第5章 藍桉跑過少年時 1(5)
第5章藍桉跑過少年時1(5)
不得不說,洛小緹真是好看的女生。她不像謝欣語,更多的是氣質里的出塵離世,她是赤裸裸的各種美,任何姿勢都無死角。
房間到處放着稀奇古怪的飾品,我好奇地轉了一圈,在一面牆壁上,看見十幾個“帥鍋”的照片,有陽光的、深沉的、小清新的、非主流的……
洛小緹走到我身後:“這些都是我男朋友,曾經的。現在,我想要他!”
她纖細的手指,落在最後一張照片上,當然是藍桉。
我提醒她:“這個……難度比較大吧?”
洛小緹卻像勝券在握似的說:“他肯定是我的,知道嗎?他打我的那天,我就察覺到了。其實我們很像,孤獨、狠、驕傲,眼裏沒有別人。如果他這一輩子會喜歡上什麼人的話,那一定是我。”
“他打你的時候,你就喜歡上他了?”
“準確地說,應該是他握着我的手,拿發卡划我臉的時候,他離我那麼近,我的心跳就突然亂了。”
我腦子裏當即冒出兩個字——真賤!可是沒敢說出口,我只是說:“這種喜歡有點兒不正常吧?”
“你不懂!”洛小緹輕輕摸着照片上的藍桉,眼睛裏忽然透出一片溫柔的光,“因為我們是同類,才會針鋒相對。我和他註定是一對兒,所以蘇一,你一定要幫我。從前咱們之間的恩怨都翻過去,現在,咱們就是姐妹了。”
我莫名地,有點兒沒底了。前幾天,她還恨不得把我踩在腳下,現在卻如翻書一樣,把殘酷的歷史翻頁了。這一刻,我終於看到了她和藍桉的共同點——都是喜怒無常的大神啊!
而我這邊還七上八下地胡思亂想,洛小緹卻給了我一個重重的擁抱:“我有啤酒,咱們慶祝一下吧。”
我“呵呵”地乾笑了一聲,說:“好啊。”
說實話,洛小緹這個永不賠本的“生意人”和我做姐妹,擺明了就是想多了解藍桉。但是和她做朋友,總比做敵人強吧。再說了,對於我這種小草根,能被明星人物利用一下,也算是件幸運的事。
洛小緹拿出兩聽啤酒遞給我一聽,說:“來,為我今天有個妹妹乾杯!”
我和她用力地撞了撞,忽然就有那麼一點兒傳說中熱血江湖的感覺了。
Memory11:母親的煩悶
傳說,洞中一日,世上千年。而我在防空洞待了半日,外面就大亂了。唐葉繁發現了我沒上課,打手機又不在服務區就急了。因為我在洞裏嘛,沒信號。後來有同學告訴他,我是被洛小緹強行拽走了,於是他就更急了,拉上卓濤滿世界找我。
防空洞裏看不到日光,完全沒有時間概念。我和洛小緹從洞裏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天空只剩一點微弱的亮光。明天就是周末了,校園裏幾乎沒什麼人,洛小緹什麼東西都沒整理,就回家了。而我直到這個時候,才接到了唐葉繁打來的第32個電話。
唐葉繁剛說了一句“你總算接了”,電話就被卓濤搶走了。他炸雷一樣喊着:“老婆,你在哪兒呢?出什麼事了?為什麼不回電話?是不是被人打了?”
我醉醺醺的,舌頭有點兒捋不直地說:“我……還好,一直在學校呢。”
唐葉繁和卓濤就在學校附近,很快就趕來了。
唐葉繁跑到我身邊,嗅了嗅說:“洛小緹逼你喝酒了?”
“沒有,她請我喝的。”
“她請你?”
“嗯,以後你們都不用為我擔心了。她和我做姐妹了。”
唐葉繁皺起眉頭:“你怎麼和她那種人做姐妹?”
“她是哪種人啊?挺好的。”我喝了酒,就喜歡胡言亂語。
我挽住唐葉繁的胳膊,把頭靠在他肩膀上,用肉麻的腔調說:“戈格?生氣啦!那我和你做姐妹行了吧?”
這次唐葉繁真生氣了,他甩脫我的手:“小一,你看看你,剛和她做朋友,就成什麼樣子了?你知不知道我和卓濤找了你一個下午,全校女廁所都讓我們闖了!”
我一聯想到唐葉繁一本正經地闖進女廁所的樣子,“噗”地笑噴了。我說:“沒人把你們當色狼抓起來嗎?”
唐葉繁的臉頓時黑了。
卓濤把我扯到懷裏,對唐葉繁說:“哎,行了啊!人回來就行了。教訓什麼人啊?和洛小緹做朋友,總比被打強吧。”
我委屈地說:“就是就是,我平安無事,你還罵什麼人啊。”
卓濤陪着我回了家才依依惜別,那已經是8點多了。
媽媽一直坐在客廳里等我們。看見她頭罩黑雲的樣子,我立刻就清醒了。
唐葉繁教訓我是一回事,但當著媽媽的面,他還是護着我的。他早早就給我買了一瓶口香糖去酒味,還故作輕鬆地幫我扯謊:“沒事了。小一到同學家補課,手機沒電了,是我有點兒大驚小怪。”
我沒敢說話,只是附和地點了點頭。
媽媽低聲說:“葉繁,累壞了吧?你先回房間,我和小一說會兒話。”
唐葉繁只能同情地看了我一眼,回屋了。
我心情沉痛地坐下來。因為我預感到,媽媽的眼淚攻勢又來了。
說不出為什麼,以前看媽媽難過,我會很懊悔自己做錯了事情。可是現在,我只有說不出的煩。
媽媽說:“小一,你大了。我希望你能更懂事。女孩兒和男孩兒不一樣,有些事錯一步,就再也不能挽回了。”
“媽,你在說什麼啊?我只是忘了打電話而已。”
媽媽卻反問我:“我的意思,你真不懂嗎?”
就在這時,唐近文從書房裏走出來了,他對媽媽說:“喂,給我泡壺茶。教育女兒去屋裏,鬧哄哄的,我怎麼工作?”
媽媽站起身,唯唯諾諾地說:“好,我這就去。小一,你先回房間等我。”
儘管媽媽的嘮叨讓人煩,可是比起眼前這一幕,我寧願聽她沒完沒了的教導。唐近文對媽媽的冷漠,這麼多年,從來沒有改變。他從骨子裏鄙視她、輕賤她。小的時候,並不懂得考慮這些問題,可是大了,我會忍不住問,媽媽為什麼要嫁唐近文?唐近文為什麼要娶她?愛什麼的肯定是沒有的,可兩個並不相愛的人,當僱主和保姆不就好了,為什麼還要你娶我嫁?
我回了房間,沒有開燈就爬上了床。月光從窗帘的縫隙里擠進來,映在地上,像條光亮亮的小蟲子。其實是睡不着的,只是頭昏得厲害。媽媽給唐近文泡好茶回來,看到我房間裏暗着,沒有進來。她只在門前站了一會兒,就走了。我躲在被子裏,輕輕地鬆了口氣,有時覺得活在這個家裏真累。雖然沒有爭吵,沒有打罵,可那種憋悶在屋子裏的壓迫感,卻讓人鬱結得想死。
突然有短訊進來,大概是卓濤的愛心問候到了。但點開,裏面卻寫着:“今天找我想說什麼?藍桉。”
藍桉?
我騰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昏昏的醉意全醒了。
真的是他嗎?他在“跳樓”之前,看到了我?
我回:“學校的跑酷隊12月份要參加比賽,你身手這麼好,願意幫忙嗎?”
可這條短訊發過去,我等了很久也沒迴音。
我猜不出他究竟是什麼意思,我想,應該就是不同意吧。像他這樣古怪脾氣的人,誰知道呢?我握着手機,在一堆問題里,迷迷濛蒙地睡了。
Memory12:吻可以證明什麼
周一到校,402宿舍里又有了新變化。六人間的宿舍,少了一半。除了我和謝欣語,其餘的人都主動調離了。原因當然只是洛小緹了。誰願意和女混混頭子同居一室呢?心理壓力太大。而我和欣語,就不費事搬了。我們搬到哪兒,她大概都會追去吧。
中午,我、謝欣語、卓濤和唐葉繁,總是聚在食堂一起吃午飯。我和卓濤負責主聊,唐葉繁和謝欣語負責撿笑。不過,這一天,我們的小團伙,多了一個不受歡迎的新成員——洛小緹。
洛小緹端着餐盤不請自來地坐在我旁邊說:“嗨,聊什麼呢?帶我一個。”
我們四個,頓時都安靜了。
雖然我和洛小緹之間的關係有了改善。可在唐葉繁他們面前,我不想,也不敢表露出來。於是,場面有點兒冷了。
謝欣語用手肘撞了撞唐葉繁,說:“我吃飽了,今天物理有道題沒明白,你來給我講講。”
“真新鮮!”洛小緹沒等唐葉繁有反應,就接口說,“人家戀愛都談山談水的,你們倆談戀愛交流物理題。是要做愛因斯坦配居里夫人的超強搭檔嗎?太逗了吧。”
這可以說是謝欣語的軟肋,她最怕別人說她和唐葉繁不像談戀愛。他們從初中就在一起了,但是兩個人相處的感覺,就像中老年。其實私下裏,我也問過唐葉繁。因為他們確實不像一對,沒有戀愛那種要死要活的激情。但唐葉繁卻說,誰告訴你戀愛就要激烈的,我們就是脈脈雋永、細水長流。
所以,謝欣語聽到愛因斯坦配居里夫人的比喻,臉都綠了。她慍怒地說:“那是我們的事,你管不着。”
洛小緹卻興緻盎然地說:“哎呀,生氣了。我是好心告訴你談戀愛是什麼樣子。”
說著,她就轉身捧起我的臉,對着我的嘴“啪”地猛親了一口說:“你和他沒幹過這事吧?”
唐葉繁和謝欣語這對好學生,臉霎時紅了。
我張着嘴巴,瞪着眼,傻在那裏。卓濤把我從洛小緹身邊拽開說:“嗨,她是我老婆,你別胡來。”
洛小緹卻突然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說:“你們不是不帶我嗎?那就誰也別想好過。”
說完,她站起身,走回她的“閃閃團”去了。
那天整整一個午後,謝欣語都像失了魂似的,做什麼都心不在焉。我問她,她也只是搖搖頭。
唐葉繁也看出了謝欣語的不正常,趁着課間問她怎麼了。謝欣語笑了笑說:“沒什麼,放學再說。”
於是,唐葉繁也跟着不安了,悄悄發短訊來問我:“她怎麼了?”
我發了個無奈的表情,回:“情況不明。”
好不容易挨到放學,謝欣語第一個走出了教室,唐葉繁連忙跟了出去。卓濤早在門口等着我了,他看着一前一後走出來的謝欣語和唐葉繁臉上都是怪怪的表情,莫名其妙地問我:“怎麼回事?”
我拉上他說:“想知道還不追。”
謝欣語和唐葉繁逆着放學下樓的人流,一路去了教學樓的樓頂天台。我和卓濤跟上去,悄悄地躲在水塔後面,不敢出聲。
傍晚時分,天台沒有其他人,只有暗紅的陽光,滲透在空氣里。
唐葉繁站在謝欣語身後,沉聲說:“出什麼事了嗎?”
謝欣語從衣袋裏拿出一支潤唇膏,輕輕擦了擦嘴唇,然後轉過身,對着唐葉繁深深地吸了口氣,仰起頭,說:“吻我。”
我和卓濤立時大張着嘴巴,對望了一眼,感覺有點兒不可思議。這是公主謝欣語嗎?竟然主動索吻!
唐葉繁也覺得萬分意外,怔了一下說:“吻你?”
“吻我。”謝欣語堅定地說,“咱們已經談了四百二十天戀愛。如果你喜歡我,就證明給我看。”
“這樣不對,欣語,喜不喜歡不能靠一個吻來證明。”
謝欣語卻閉起眼睛,一動不動地站着。只有樓頂的風,扯着她裙子,發出呼啦啦的響聲。
卓濤貼在耳邊輕聲說:“他們有四百二十天了?”
是啊,四百二十天了。那時謝欣語剛剛轉進初中部,唐葉繁這個萬年班長,對她關愛有加,陪她補課、打水、打飯。她想家的時候,他還會拉一曲難聽得要死的小提琴送給她。其實,我太明白清高的謝欣語,為什麼會對唐葉繁閃電般動心了。因為在我們家鄉的小鎮上,有錢的很多,但有素質的太少,而像唐葉繁這樣精緻儒雅的男生,更是絕無僅有。我九歲見到他時,就已震撼到心臟停搏,更何況謝欣語遇到的是十四歲的他。
唐葉繁尷尬地向前踏了一步,說:“我……”
謝欣語卻保持着原有的姿勢,彷彿凝固了一般。
有時沉默就是最好的堅持。
唐葉繁無法拒絕了。他伸出手臂,攬住謝欣語,然後俯下身,把嘴唇輕輕壓在謝欣語的唇上。
夕陽的逆光中,他們像一片燃亮邊緣的剪影,美翻了。
卓濤噘着嘴,把臉湊到我旁邊說:“老婆,我也要親親。”
可是有聲音,從水塔上冷冰冰地傳下來:“偶像劇拍完了嗎?”
這個聲音太熟了,我不用抬頭也知道是誰發出來的。
肯定是藍桉。
Memory13:藍桉的石頭
藍桉從水塔的鐵架上跳下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說:“睡個覺也被吵。”
謝欣語和唐葉繁被嚇了一跳,大概沒想到天台上還有人,而且還不止一個。
卓濤有點兒怕藍桉,下意識地擺起防禦式的姿態,把我拉到身後。藍桉掃了他一眼,微微笑了,他說:“你有能力保護她嗎?”
“有。”卓濤乾脆地答,有關我的事,卓濤即便是怕也不會退縮。
剛睡醒的藍桉看起來心情大好,一直笑盈盈的,我卻總感到某種不安的因子在跳動。
藍桉說:“你不是一直不服氣嗎?今天給你個翻盤的機會。”
藍桉說的機會,基本就是想找個打人的借口,當初的鄭培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我連忙替卓濤回絕:“不用了,卓濤服氣的。”
“這麼怕我,以後要怎麼保護我的酥心糖啊?”
藍桉的目光充滿了輕蔑的味道,一瞬點燃了卓濤。卓濤這種可以被打死、不能被看死的性格,最怕的就是被鄙視。何況還有那句刺耳的“我的酥心糖”。卓濤推開我,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說:“來,咱們單挑。”
我拉住他:“你別傻了,他在激你呢。”
唐葉繁和謝欣語也過來攔着他犯傻。
藍桉卻說:“酥心糖,你不用擔心。他是你男朋友,我只和他玩個遊戲。你叫什麼來着?咱們石頭剪刀布,誰輸誰挨打。”
我管不了藍桉,總管得了卓濤,我拉住急着送死的卓濤:“你不許去!要不然我一輩子不理你!”
藍桉卻攥起拳頭,輕描淡寫地說:“這樣吧,我只出石頭。這你也不敢嗎?”
卓濤終於被他的輕視點炸了。他掙脫出我和唐葉繁的阻擋,大嚷着:“來,你以為我真怕你嗎?”
而藍桉就舉着拳頭,說:“石頭,剪刀,布。”
藍桉一點兒沒有食言,攥着的手,一直沒有放開。卓濤出布,贏了第一局。藍桉毫不介意地敞開胸膛說:“要用力。”
卓濤沒想到就這麼輕鬆地贏了,猶疑地向藍桉打了一拳。藍桉卻輕描淡寫地彎了彎嘴角,沒有絲毫反應。他舉起拳頭說:“再來,石頭,剪刀,布。”
藍桉依然沒變,還是出石頭,卓濤再次出布勝出了。藍桉張開雙臂,神一樣地靜靜地等着。他好像面對的不是一個對手,而是一個可憐撒嬌的小孩兒。
卓濤更加惱怒了,揮起拳頭,兇狠地打中藍桉的胸膛。
我下意識地發出一聲輕呼,可藍桉微皺了下眉頭,只退了半步,就又露出那種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此時,夕陽已經完全沉在樓宇中了,只剩下大片紫色的霞光瀰漫在天空上。藍桉伸出他的拳頭,說:“再來,我還是石頭。”
我有點兒看不清卓濤的臉,但我感覺得到他的自尊在被無情踐踏中的掙扎。這一次,他大吼着:“石頭,剪刀,布!”
我的心突然沉了——卓濤出了剪刀。他受不了藍桉眼裏勝之不武的輕視,也受不了藍桉居高臨下的恩賜。
藍桉緩緩地說:“這是你自己找打。”他眉梢一挑,笑容里霎時閃過一絲凜冽的殺氣。
我大喊着衝過去:“不要。”
可是已經晚了。藍桉太快了,像一縷閃電,夾帶着猛烈的暴風席捲而過。
我聽到卓濤的身體發出悶響,“砰”的一聲,就倒了。他雙手緊捂住胃部,大張着嘴,卻痛得發不出一絲聲音。我嚇得跪在他身邊說:“卓濤,你怎樣啊?你傻了嗎,讓他打!”
卓濤長長地緩出一口氣來,他一邊咳,一邊說:“沒事,我沒事。”
藍桉終於露出一副心情大好的表情,轉身走回樓道。我把卓濤丟給唐葉繁,追着藍桉,大喊:“你站住!你給我站住!”
我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勇氣,瘋了一樣對他叫嚷着。也許我是要保護我的朋友吧,不能再讓他們受到藍桉的傷害。
藍桉已經走下樓梯了,我追到他身後:“藍小球,你給我聽着,你欺負別人我不管,但是你少碰我的朋友!一個也不許碰,不許動!”
藍桉轉回身,臉上卻已然沒有了剛才的好心情。他驟然出手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抵在牆上。冷硬的面孔,直逼到我面前。
“你聽好了,你可以叫我藍小球,但不可以管我。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最好別擋我的路。”
他站在光線昏暗的樓梯上,寒冷的手像一把極凍的冰鉗,緊得讓我幾乎窒息。
我踮着腳,仰着頭,努力地呼吸着,卻吸不進一絲氧氣。我從沒有這麼害怕過,像面對一個真正的死神,眼淚蜂擁着從眼角滾落出來。
我竭力從喉嚨里擠出一絲聲音說:“藍……藍……小球,我……我要喘不上氣了。”
藍桉這才緩緩地鬆開了手。他用他長而冰的手指,輕輕擦去我臉頰上的淚水,柔聲說:“酥心糖,你要記住,以後不要管我的事。”
說完,他就走了。而我脫力地癱坐在地上,無法抑制地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