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見識千年的長安城
劉文宣要進的這個城池,乃是歷史上千百年前的超級龐大的一個建築群——長安城。
這是一個比同時期拜占庭帝都君士坦丁堡,還要大七倍的超級建築群。
據說皇城正中間對應的那條朱雀大道相當於現代的數十車道那麼寬。可以想像它有多麼地龐大以及多麼的繁華。
劉文宣原本的宅子也在長安城的西南角,算起來也是京城人士了,但是此時的老宅子已經歸於他人了。
而他們現在住的地方,卻是遠離都市繁華七八里遠的長安縣的一個邊邊角上。
當劉文宣甩開褲腳踏上一條兩米多寬由亂石頭鋪就而成的大馬路時,他快要哭了。
眼前這樣一條如同蛇形一樣的,在當地人眼中所謂的大馬路,讓他的腳快要被崴斷了,高低不平也就算了,關鍵還到處都是坑,時不時地還有泥巴甩到身上,這特么是真坑啊。
走了幾里路下去。
他就有點想念現代的公交車了,雖然擠是擠了點,但是好歹不用步行七八里路吧,關鍵它不好走啊。
路上的行人都是面無表情地在急急匆匆的忙着趕路。
劉文宣仔細觀察了下這些人的面色,簡直是一點營養都沒有,用面黃肌瘦來形容也不為過。
偶爾還見到有三兩個護衛,保護着一頂轎子的達官貴人,從身邊縱橫交錯匆匆而過。
在見識了各類人士之後,也讓劉文宣對這個貞觀年間的生活狀況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初唐的老百姓的日子看來不好過啊。
大約一個小時的時間,劉文宣走得是汗流浹背。
不過他此時已經來到了長安城的大門口,那寬寬的護城河裏竟流淌着的全是令人作嘔的污水,讓他掩口護鼻,大失所望。
“哎呦我去,這護城河的味道可真夠酸爽的。”
這長安城給他的第一印象竟然是如此的髒亂差,如此的糟糕。
滿滿的打滷麵的味道啊,古書有記載道:“水皆鹹鹵,不甚宜人”果然是真的。
不過想想也是,這座城池都多少年了,城裏面有接近一百萬人居住在裏面吃喝拉撒,污水橫流,最終都滲透到了地下,然後匯聚到了護城河裏。
那時候也沒有什麼環保城管的,這酸爽的味道可想而知。
不管味道再怎麼酸爽,他為了活下去,還是得咬着牙走向了城門口。
劉文宣從長安城的側門含光門進了長安城內部,想走那朱雀大門是不用想了,那是國家發生重要的大事,才會開啟,如皇帝出巡,戰勝的大軍歸來等等。
劉文宣進到了長安城內部,就彷彿來到了拍古裝戲的影視城一樣,只不過這裏的規模更大,路上的人都是正兒八經的古唐人。
大街上既有很多的販夫走卒滿大街跑,也有鮮衣怒馬的少公子,還有那粉黛裝扮胸口一抹白嫩的俏娘子。
更有一些坐着馬車外出巡遊的大戶人家的小姐們,用她們那含情目目的眼神不時地盯着四處觀望,看到興奮之處,還伸出纖纖玉手來指指點的,可見當時的民俗風氣有多開放。
更甚的是劉文宣竟然還見到了金毛捲髮藍眼睛的外國人,哎呦我去。
不過這些都和劉文宣沒有任何關係,而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找一份能夠先混口飯吃的工作,不然他和嫂子今晚就要挨餓了,況且嫂子不知道都幾頓飯沒有吃了,他實在擔心自己的那瘦弱的小嫂子撐不下去。
他也不敢問,他知道即使問了,以嫂子方氏那倔強的性格也不會告訴自己。
然而想法是好的,但是現實是殘酷的,他問了酒樓要不要洗碗刷鍋的小廝,問了鐵匠鋪卻不缺打鐵的苦力,甚至他還跑去石坊問了要不要搬石頭的學徒,皆是被無情的拒絕了。
跑了好久的劉文宣,被打擊到了。
“哎,沒想到大唐的工作竟然如此的難找!”
有點頹廢的他,漫無目的地走在朱雀大街上。
想到晚飯都沒有着落,晚上嫂子該又要挨餓了,劉文宣神情有些低落,腳步有點兒沉重。
他此時已經對找工作放棄了,連最重最苦的賣力氣苦力的活都找不到,可見這初唐的失業率得多高,更不用說在皇城之外的偏遠地區了。
這讓劉文宣對着盛唐的貞觀年間的繁榮有了一些懷疑,工作都找不到,還敢叫盛唐?
突然前面傳來一陣陣的嘈雜聲音,任何時候都不妨礙八卦的迅速傳播性,哪怕就是跨越了千年的時光,這是人的本性。
劉文宣抬眸就看到離他不遠的地方,有數十個人圍觀在了那裏,從人群裏面竟然還傳來了嚶嚶的哭泣聲音,聽那聲音是多麼的無助,好奇的他也迅速地圍了上去。
“夫人.夫人你醒醒啊。”
一個只有十六七歲的丫鬟,正扶着一位盛裝打扮的夫人癱坐在地上,不過此時這位夫人,眼睛緊閉,口角歪斜,神情痛苦的躺在了丫鬟的懷裏。
這丫鬟的神情顯得無助極了,她淚眼婆娑,焦急萬分的向著周圍的人群求救,“請大家救救我家夫人。小翠在這裏給你們磕頭了。”
劉文宣此時也來到了人群中,他仔細地看了看這位夫人的臉色,心說這和中風之疾癥狀有點兒像啊。
這病他倒是知道一些急救的方法,但是自己沒有做過,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他也不敢貿然上前相助,萬一把人給治死了,那他就完了。
那自己就成了穿越史上第一個活不過三天的男主角了,得多悲劇。
但是他抬眼看了一眼四周的人,發現這些人除了指指點點各種議論之外,竟無一人上前幫忙。
這病可不能拖延,劉文宣知道這中風越早急救效果就越好。
“哎活不過三天,就三天吧,既然老天爺把自己送到這裏,也不可能就讓自己活三天吧。”
“賭了。”
賭贏了今晚就有晚飯吃了,賭輸了也沒什麼,把他弄到這裏和再死一次又有什麼區別。
他趕緊上前,蹲了下來,說道:“姑娘,我來試試如何,不過我不敢保證能不能行,但是你家夫人這病很急很急。”
“如果你同意的話,就把你頭上的銀簪子給我。”
小翠在這裏哭了半天,好不容易來了一個願意出手相幫的人,哪裏還管得上其他的事情,哪怕就是把她身上的首飾全部給他,她都會同意。
夫人如果有個三長兩短,她也就完了。
不過好在此人的診金只有區區一支銀簪子,這又算得了什麼。
小翠二話不說的就把頭上的銀簪子拔了下來,任其如雲般的黑絲灑落在肩上。“給,恩公!”
劉文宣笑着接過銀簪子,看了看簪子的尾部還不夠鋒利,當即就地取材就往地上的石頭上吭哧吭哧的使勁的磨了起來。
小翠見他接過簪子沒有救她夫人,反而拿着簪子在地上使勁的磨了起來,似乎想要把它磨的很尖。
她不由地好奇問道:“恩公,你這是做啥嘞!”
“用它扎你家的夫人!”劉文宣頭也不回的說道。
“啊扎我家夫人!”
“恩公你到底會不會治病啊?”小翠有些懷疑的說道。
“會不會,你等會就知道了,現在你給我閉嘴!”對於小翠對他的專業性懷疑,劉文宣果斷的對這丫頭下了禁聲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