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決定好了嗎
“你們的土地，我並不會第一時間拿走。”凌驚堂頓了頓，“但等我拿下了河北之地后，你們就必須着手搬遷了。”
長孫無忌想了想，倒也不算太過分，畢竟他們關隴集團本就得罪了凌驚堂，來這裏是要出血的。
而且如果凌驚堂所說的東北黑土地屬實，那他們反倒賺了。
對於他們關隴集團來說，這是個重新獲取凌驚堂好感的方法，對於凌驚堂來說，將關隴集團派到東北去，一方面可以解決關中的土地兼并問題，另一方面，也可以幫助凌驚堂對付東北的高句麗。
已經成型的高句麗沒這麼好對付，或者說，沒這麼好徹底剷除掉，尤其是在收益不大的情況下。但有了黑土地之後，關隴貴族就有了與高句麗死磕的理由，反正也就是一群野戰渣渣，如果不是因為楊廣一下子運太多兵過去補給線問題，高句麗根本耗不過隋朝。
把世家這個禍害派到東北去，既減輕了國內的土地兼并問題，又可以在官方盡量少出力的情況下壓制高句麗，何樂而不為呢？
接着長孫無忌又與凌驚堂交談了一些細則，土地的問題總算是給掀開了，接下來雙方就要來商談合作事宜。
在長安已經許久了，凌驚堂的勢力大致也已經穩固了許多。巴蜀之地也徹底平定，被系統扣押的藍玉等人。也重新被他釋放出來，現在凌驚堂一線可戰之兵足有十萬，已經可以橫掃一方，而之前俘虜的士兵全部收作屯田已經有五十萬以上，隨時可以用來補充主力部隊的損失。
現在的他已經有力量去攻打全天下了。
儘管長安城中的學堂也不斷在培養孩子，但應對統治全天下需求還是不夠。所以，關隴集團將提供凌驚堂大量的家族子弟，而且他們都只會服從凌驚堂的命令，而凌驚堂則會給關隴集團的人大量的官位。
出征之日在即，凌驚堂迫切地需要大量的基層官僚，殺了關隴集團固然一了百了，但他們家族培養的人才還有民間勢力脈絡網可就浪費了。
“林大人難道就不擔心我們關隴集團將你架空了？”
在一旁圍觀的張居正和劉伯溫兩人發出了不屑的冷哼聲。
“難道你就沒看到長安城中的學堂嗎？那裏會源源不斷地培育出人才。”張居正與劉伯溫作為寒門的代表不屑的說的。
長生無忌則是有些不屑一顧，那個學堂他也不是沒看過，為了應付工作的需要，大多都是填鴨式教育，這種模式能培育出大量的基層官僚，卻永遠無法培養出勝任一郡之才的人。
“你們世家的教育雖然確實佔優但只要百個，不一千個人裏面能出一個人才，全天下有千萬的寒門，哪怕千分之一，也足以碾壓你們這些世家大族！這樣的人才又怎麼會被教育模式給限定了？”
當張居正的反駁一傳入長孫無忌的耳中時，他才反應過來。對呀，凌驚堂雖然是填鴨式教育，但天下的平民百姓何其之多，他們世家雖然是精英教育擔人又能有多少呢？他們又如何可能在天下平民以及平民之中成長的官僚面前架空凌驚堂？
“退一萬步說，即使你們架空了我們的基層建築，可主公可戰之兵接近百萬，而且士兵都是因為主公才能與亂世生存，你們難道還能架空關中巴蜀士兵的人心嗎？”
一口氣說完之後，張居正與劉伯溫二人便坐了下來
長孫無忌沉默了半響。最終也只能接受了這個事實。他們關隴集團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與凌驚堂對抗了。如今在關中已經扎好根基的凌驚堂。他所倚仗的並不是地主，並不是世家，而是整個華夏人數最多的一個階層——平民。
當他有意識的給了平民力量，他們這些世家。也會漸漸的淹沒於歷史的潮流之中。凌驚堂並沒有對他們使用暴力手段，但是如果他們不服從，那就會受到專制鐵拳的打擊，所以他們不得不屈服。
但一切的屈服都是為了日後都能反擊。漢武帝時期，打壓豪強多麼厲害。但西漢末年土地兼并還是無可避免，因為豪強佔據了社會最大的力量，皇帝只能依靠他們。
而如今凌驚堂。沒有像漢武帝那般以殺伐來威脅他們世家，他選擇了更加堂堂正正的陽謀，通過帶動整個國家的發展，也包括他們這些世家，來降低他們的影響力，因為最大的紅利是被平民吃掉了，這是凌驚堂有意識的行為。
他們世家在凌驚堂勢力發展的過程中也能得到好處，但他們在這個國家的勢力佔比會不斷的減少，寒門的份額會不斷上升。何其可怕的陽謀！
“所以……決定好了嗎？”凌驚堂盯着長孫無忌，緩緩的說道。
長孫無忌明白他的意思。
“我長孫家是以後唯主公馬首是瞻。只是李家……”長孫無忌當即以頭槍地，對着凌驚堂拜道。
凌驚堂緩緩地點了點頭，這也就足夠了。畢竟太原李家已經被他給滅了，而甘肅天水的李家雖然也有一些物力和人力，但也不足為慮。
“我即刻星夜兼程，趕回族內。與其餘家族商議。”
“不，你先留在這裏。”
“這……”長孫無忌看了一眼凌驚堂，但現在畢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好吧，那我便修書一封，寄回族內。”
“只不過若我不能親自回家，那恐怕很難說服其餘的家族。”
凌驚堂不置可否，他不再把目光聚集在長孫無忌上，反而看起了眼前的公文，但是已經草擬好的稱帝以及武力統一全國的詔書。
“現在的條件已經是給你們的最好選擇了，其實你不回去，他們如果不接受的話，也只能選擇滅亡。”
簡單的話語卻透露着血淋淋的意味。
長孫無忌似乎看到了凌驚堂這一路征伐所背負的屍山血海。
他當即打了一個冷顫。拿起了小吏提供的紙筆，連忙寫了一封信，寄回家中。
而凌驚堂也命令張居正，劉伯溫還有漢中李善長，巴蜀的司馬光范仲淹等人即刻回長安，他凌驚堂將要稱帝，並即刻誓師出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