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學釀酒
吳氏把王氏扯了扯，王氏才意識到自己的所作所為會讓應老漢和何氏不悅，悻悻的坐了下來。
“我娘借這二十兩，是為了早點把那八十兩銀子還清，免得到時候胡家又來找事。我們也知道，大家銀子都不怎麼寬裕，所以這次借的錢，我們會爭取在過年的時候就還給大家的。”姜小右補充道，雖然王氏的反應有點過了，但她也明白，二十兩可不是小數目。
應氏扯了扯姜小右的衣服，過年之前還？他們一家子幾年都掙不來這麼多錢，小右哪有什麼能力在短短几個月以內掙這麼多銀子。若是到時候拿不出，那豈不是對不起整個應家！
一家人面面相覷，最後還是應老大站了起來，說道:“應妹啊，不是我不借給你，今年幹活我也沒賺到什麼錢，而且應大強這孩子就要娶媳婦了，我們也沒有多餘的錢來借給你們呀！”應老大最先開口，顯然是不相信姜小右她們能夠在過年之前還這麼多銀子。
王氏這時候也跳出來，說道:“我家也沒錢，我當家的腳不方便，兩個孩子又才這麼點大，實在是沒有閑錢給你們借呀！”應老二腿受過傷，所以並不能像應老大應老三一樣乾重活。
姜小右心中有些嘲諷這家人的薄情寡義，雖然明白這些人只是因為不想借給她們，並不是沒錢，但她並沒有說什麼，畢竟現在她需要錢。
人心冷暖在這裏體現得淋漓盡致，一般人是不會將錢借給沒有歸還能力的人的。即便她說了過年之前歸還，也沒有人相信她，只是覺得她在說大話而已。畢竟能夠在一年之內賺二十兩銀子的人家，這周圍只有寥寥可數的幾戶而已。
姜小右再次強調地說道:“這次我只借二十兩，等年底的時候，我們可以連本帶利的還回來。”
這下子連應氏都看不懂姜小右在做什麼了，連本帶利，她們家的情況，連那二十兩的本都還不了，如何還這多出來的“利”？
這時候還是何氏開口了，提出了最至關重要的一點:“一家人，就不要說什麼利息了。可是小右，你說要在年底的時候就將二十兩還清，那你是想怎麼把這二十兩銀子賺回來？”
姜小右看着何氏認真地說道:“我想要跟姥爺學釀酒，然後再擺個攤，賣龍鬚面。相信我，這二十兩我們會儘快掙回來的。”
“龍鬚面？”所有人都驚訝於姜小右提出的這個名字，雖說看字面意思就知道這是一種面，但他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種東西。
王氏心裏鬼主意一上來，這龍鬚面應該很不錯，若是能賺錢，倒是一條發財致富的好道。若是她能學會……再在這上溪村擺個攤，這上溪村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要是能賣得好，倒是挺掙錢的。
“小右，那這龍鬚面是怎麼做的？你從哪裏學來的這種手藝？”王氏不懷好意地問道。
姜小右見王氏一臉諂媚，而且剛才三五句話就明白了她的為人。此時居然想要打她龍鬚面的主意，心裏很是不悅，直勾勾地盯着王氏的眼睛，嚇得王氏心裏發虛。她還沒見過這種眼神可以從這麼小的孩子身上散發出來，當下嚇得一愣神。
所有人都看穿了王氏的小心思，應老二更是了解自個兒媳婦，但他一直都覺得自個兒媳婦這般作為不怎麼磊落，只得扯了扯王氏，讓她不要再丟人現眼了。
這時候姜小右又說到要學釀酒的事情，王氏因為剛才的事情出了丑，此時此刻也不想姜小右出風頭，就開口說道:“這釀酒啊，可不是你想的這般簡單。釀酒，是要經過很多步驟的，光是制材、蒸煮糊化、冷卻、拌醅這幾點都夠你學上一年了，後面的就更不用說了。”言外之意就是想打擊一下姜小右，說她想短時間內靠這個賺錢是痴人說夢。
姜小右自然懂得王氏的心思，這王氏話實在太多了，聽得姜小右都不耐煩了，索性說道:“這些我自然知道，以前見姥爺釀酒我也是學會了一些。”
“而且我還知道不只可以用糯米釀酒，還知道水果、糧谷、薯類都可以釀酒，釀出來的酒會比普通的糯米酒更香。”姜小右再次說道，她知道這裏釀的酒，基本上都是用的糯米，很少數人會使用糧谷，但水果和薯類釀的酒應該還沒有。
應老漢聽着姜小右所說的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他釀的酒已經是上溪村最好的了。姜小右所說的話正是他從來沒有想到過的。一直以來他都只是循規蹈矩地用糯米釀酒，現在這些新奇的好方法讓得他的心忽然就澎湃起來了。
“好！說的不錯？”應老漢很欣慰地看着姜小右，也不問她這些想法是從何而來的，只是說道:“小右很有釀酒的天賦，我決定了，等她傷好了，就教她釀酒！”
周圍人面面相覷，應老漢還從來沒想要教誰釀酒，就連他自個兒的兒子，也只教了一些皮毛就覺得沒有天賦，將他們趕去干農活或是做苦工了。現在姜小右但是和他挺投機。
王氏再次被懟，心中對姜小右的成交又深了幾分。
而應氏則痴痴地看着姜小右，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自從昨天的那件事開始，姜小右就像變了一個人一般，從前的唯唯諾諾完全沒有了，若解釋為受了刺激，性情大變也是沒有道理的。只是她突然間像是懂了好多東西，懂了好多連她都不會的東西，這到底還是不是她的小右？
姜小右見應氏盯着自己出神，想到自己所說的話，所做的事可能會引起應氏的懷疑。想了一下，伸出自己的小手握住應氏左手，甜甜地笑着喊了一聲娘，馬上就把應氏從出神的狀態中拉了回來，暗罵自己一聲:這可不就是小右嘛！自己還瞎想些什麼？
時間一晃就到了傍晚，太陽剛下山，大夥就忙着要煮飯了，畢竟這裏沒有21世紀的燈，天一黑，大家就無事可做了。只得早早地吃了飯上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