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第6章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寂煞悟了。
看來他奪回魔尊之位以後不能只高坐廟堂,還得多微服私訪,小道消息多出民間吶!
景羲並不知道寂煞悟出了治理魔界之道,她低頭問重鈞,“重鈞,看這情形,重家不是什麼好地方,重家家主可能是你親爹,你可要認他?”
“不認,”重鈞委屈道,“師尊,說來您可能不信,我,我好像記得,有人將我扔到南北兩域的交界處,讓我自生自滅。”
“他當時自稱‘為父’,想來就是那位重家家主。”
“重鈞沒有父親,只有師尊。”
重鈞臉上掛着明晃晃的嘲諷,眼神兇狠,隱約能窺得他這個人的性格。
重家是大家族,家裏的孩子從記事起就開始培養,五歲就測靈根、修鍊。
重家主盯着馬車老淚縱橫,看到重鈞的那一刻,他彷彿不是威嚴的家主了,而是一個普通的父親。
“對,進來再說話,”重鈞不搭理重家主,重家主自覺沒面子,早就不想在外面待了。
寂煞瞪大眼睛吃瓜,如果不是時機不對,他還想嗑上點瓜子。
景羲嘎巴嘎巴嘴,乾巴巴說了句“虎毒不食子”,就沒有再說話。
“重家主,”景羲未落座,她冷不丁道,“這就不太合規矩了吧?”
重鈞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撕起來撕起來!
還是不帶他的那種。
到達正廳后,重家主坐在上座,重夫人理所當然地坐到他左手邊。
剛出生的事,他怎麼會知道呢?
寂煞:“???”
雖然是這樣說,重家主到底還是驗證血脈了。
重鈞小奶音裏帶着哭腔,把自己這四年經歷的苦難都說了一遍。
重家主想去牽重鈞的手,重鈞躲開了,反倒牽上景羲。
“這就是我的兒子,”重家主哽咽道,“這孩子和我小時候一模一樣。”
話說家裏這位重躍少爺還有一個月就可以測靈根了。
兒子失而復得,他喜極而泣。
不清楚其中真相的人都被感動了,但再怎麼感動,重鈞也沒上前和重家主來個親密擁抱,就只冷冷地看着他演戲。
重家作為南域四大家族之一,除了老祖的修為不如其他三大家族,其餘的都差不離。
“按道理來說,她是可以坐在這裏的。”
重家主對待重鈞的態度十分和藹,甚至有些討好,彷彿對這個失而復得的兒子尤為珍愛。
陸管家出自重山城三大家族之一的陸家,等重管家的馬車走了之後,他才離開。
“今日我不與你計較,”重管家冷冷道,“還不讓路!”
馬車還未到達重府門口,重家主就帶人迎上來了。
景羲坐回原位時,馬車裏的錄音石已經被人拿走了。
胡編亂造罷了,畢竟馬車裏的錄音石可是個好東西,不能浪費了。
重家主面露不虞,他向來說一不二,自從滅了岳家成為四大家族之一的家主,已經很久沒有人這樣和他說話了。
他想上前抱住重鈞,被景羲制止了,“重家主,還是先驗證過血脈再說其他的。”
作為善解人意的代表,重夫人不管心裏多麼憤怒,表面上都得做出和善的表情。
陸管家笑容和煦,“重兄大人有大量,小弟這就讓路。”
寂煞一聲不吭,他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這師徒倆在演戲。
等等。
“父親對母親真是情深義重,母親過世一年後才續娶。”
景羲輕笑,“雖然修鍊之人不太講究嫡庶之分,但該有的分寸還是要有的,當家主母的位置,怎麼能讓一個妾來坐?”
景羲好像明白了什麼,心裏對重家的警惕程度又提升了幾番。
“孩子。“
作為重山城第一家族,重家足足佔據了一條街,門口的兩座麒麟格外雄偉。
在場有幾個人暗自搖頭,都說三歲看大,七歲看老,這位出生后就“失蹤”的少爺,到底不如重夫人身邊的那位有定力。
麒麟是德獸,端正威嚴,鎮壓諸邪,最為方正。
“景道友這是什麼意思?”
“重家主不要怪重鈞,這孩子受了很多苦,也就與我這個做師尊的親近。”
但迎接重鈞的隊伍很大,大多都是旁支。
她溫溫柔柔道:“老爺,咱們先進府吧。”
修鍊之人有自己測血脈的方法,不消片刻,重家主身子劇烈顫抖了一下,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重家嫡系子弟不豐,嫡支只有重家主一支,重家主雖然納了很多妾,但他只有一個兒子,所以府中略顯冷清。
只是他不知道這齣戲是演給誰看的。
景羲向重家主扔了個軟釘子,順便做了個自我介紹。
重家主臉色一僵,很快就恢復正常,“是我的過錯,我自然不會怪他,景道友,您請。”
我呢我呢我呢,怎麼只有師尊,辣么大一個我沒看見?
師徒倆沒理他,景羲勸重鈞,“你還小,不知道有父母是件多好的事,雖然師尊養了你四年,但你找到了父親,該認祖歸宗才是。”
景羲撤掉隔音結界,就聽見外面重管家與一個陌生男人的交涉聲,兩人好像不對付,說話夾槍帶棒。
“怎麼了?”
景羲探出頭詢問重管家,重管家只說不小心與別人家的馬車撞上了,沒什麼大事,景羲就坐了回去。
“鈞兒,”重家主耐下性子跟他解釋,“重家不能沒有當家主母……”
重家主神色訕訕,“鈞兒,是這樣的,這是你繼母,是在你母親去了……一年之後,父親續娶的。”
景羲沒跟他客氣,重家是靠岳家發展起來的,這重家就是重鈞的,嗯,四捨五入就是自己家。
重家主感動的只有自己,還有不知道真相的路人,他身後,重夫人抱著兒子重躍,袖中的手心已經被掐出了指印。
重管家不拿正眼瞧他,招呼着車夫繼續駕車回重府。
末了,他悶悶道:“師尊,當時在茶樓有人說是重家將岳家滅門的,我既然也流着岳家的血,是不是他也要殺我?”
重鈞聲援景羲,“對呀,父親,那個位置不是只有母親才能坐嗎?”
寂煞正無聊時,馬車外忽然傳來一陣急速的馬蹄聲,接着就是激烈的馬車相撞,慣性使然,寂煞摔了個大馬趴。
重家主還有一籮筐大道理可以跟重鈞說,但重鈞是小孩子吶,小孩子有“任性”的特權。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