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鬼手
第3章鬼手
“卧槽！”劉冰想跑，但是看着旁邊的一片黑暗又不敢離開隊伍，“王哥，你……你別嚇我。”
“md，我嚇你幹嘛。”王哥停下腳步朝身後看去，四周被黑暗包裹完全看不出有幾個人。
突然，不知道是誰提議道：“我們來報數吧？這樣就能知道有幾個人了。我先來，一。”
“也行吧，二。”
“伱們可別故意搗亂啊，三。”
“四。”
“五。”
張千已經到了走廊的盡頭，樓梯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扇漆黑的門。門邊的牌子上，“院長室”三個字被劃上了重重的橫線，在下方用鮮血歪七扭八地寫了“手術室”三個字。
只有手指末端伸出的黑色指甲看着有些瘮人，不知是什麼材質，居然深深地沒入了金屬桌面。
“果然沒用。”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雙方都沒有停歇的意思，張千甚至感覺自己的真氣在對抗中變強了一點。
眼看劉主任的身體撐不住了，張千突發奇想，將真氣沿着那道黑線輸送。真氣染上了陰冷的氣息毫無阻礙的打進鬼手裏，那鬼手居然放棄了抵抗，啪嗒一聲掉在桌上。
得不到回答，劉醫生沒有下一步動作，像是一個運行到一半的程序突然卡死了一樣。
密密麻麻的腳塞滿了周圍的空間。
偏頭一看，一隻慘白的手掌軟綿綿地搭在他肩膀上。手背青色血管暴起，像幾條長蟲纏在手上，但不見動彈，似乎被真氣傷到了。
“鬼居然不講武德！”
似乎感應到了張千的到來，黑門自動打開。簡陋的手術室內，一位醫生正有條不紊地主持着手術。
他捂着手感受了一下，雖然有些冰冷但並無大礙。
張千不再搭理眼鏡男，在心裏總結起規律，“果然，這些鬼就像是電腦程式一樣，只會襲擊滿足條件的人。”
“就是這裏了吧？”
“……”張千正想說話卻忽然感覺身體一僵，像是被人打了麻醉劑一樣沒了力氣，眼前的景象漸漸變得模糊，上下眼皮不自覺地打起架來。
“光知道活下來的方法還不夠，還需要找到救出前輩的辦法才行。”
凳子散架劉主任卻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反而偏過頭來望向張千，“張千啊，找我有什麼事嗎？”
這是王哥第一次送信時從其他信使屍體上扒出來的靈異物品，據那個信使說燭光可以照出一般人看不見的東西。
“你是何方妖孽？”張千略往後退了一步，感覺這傢伙和先前那些傀儡完全不同。
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他等手術室里的眼鏡男走出來后一拳砸了上去。眼睛瞬間碎裂，但就算這樣眼鏡男也沒有攻擊他，反而躺在地上疑惑地詢問，“你打我做什麼？”
張千四處掃視，想尋找破局的辦法，卻發現劉主任的脖子上冒出了一塊塊淡紅色的斑塊，而且隨着時間延長顏色還在加深。
張千把真氣運在手上，一掌拍向鬼手，真氣源源不斷地湧出，與陰氣僵持在一起。
張千一狠心，用真氣包裹手指在劉主任的右手上點了一下。
他狠咬一下舌尖強打精神，運轉功法讓真氣自丹田而起，向全身擴散。等真氣流轉到了肩膀的位置，隨着“哧——”的一聲，身體才恢復正常。
這次張千沒有回答，而是後退一步，運轉真氣戒備地盯着他。
劉醫生停下動作，再次看着張千問，“張千啊？找我有什麼事嗎？”
“七。”“八。”“九。”“……”
張千觀察了一會兒，突然抄起一張凳子砸在劉主任手臂上。
“砰！”
停滯片刻后，他轉身走回手術室繼續做起手術。
“六……”王哥咬牙切齒地從嘴裏擠出一個數字，“艹！嚇唬人是吧？”
劉主任的衣袖已經碎裂，露出藏在衣服下的猙獰傷口。傷口邊緣滿是不規則的凸起和翻飛的皮膚，就像是有人扯下了原本的手然後把鬼手強行塞上去了一樣。
好在這股氣息只是無根之水，很快就消融在了真氣源源不斷的攻勢下，只是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黑線，蜿蜒爬行了二三十厘米才消失。
“好強的妖力，那就來看看誰的功力深厚吧……”
他探出伸長的指甲，像燒紅的刀子切開黃油一樣輕鬆劃開患者的脖子，接着從護士手裏接過一個頭顱按了上去。
“也許條件不止一個，但只要不回答他們的問題肯定就不會滿足條件。”
他從背包里取出一小節蠟燭，“讓老子看看你是個什麼東西！”
張千戒備地望着他，小心翼翼地挪動了一下身體，並沒有被襲擊。
“為什麼這次沒有攻擊我？”張千在心裏暗自思忖，“王尚說他昏迷了才沒被襲擊……”
“這應該就是本體吧？”
一股陰冷的氣息居然衝破了真氣的防禦，順着食指往上鑽，所過之處瞬間麻木。他趕緊收回手，驅動真氣和這股陰氣對抗起來。
耽擱了這一會兒，醫生已經走到近前，抬手划向張千的喉嚨。只是這速度實在是有些慢，張千後退一步就輕鬆躲開了襲擊。
“一個人昏迷之後除了不能動之外還不會說話，而這些傢伙好像一直都在引導我說話……”
張千走進手術室，目光瞬間就被劉主任的右手吸引。
他劃開火柴點燃蠟燭，橘黃色的火苗騰的一下燃起，周邊的黑暗緩緩褪去。
混着滴滴答答的聲音，醫生抬起頭和藹地問：“張千啊，找我有什麼事嗎？”
腳。
張千趕緊上前接住劉主任後仰的身體，把他平穩地放在地上。四周的傀儡癱軟倒下，不過和還在呼吸的劉主任不同，他們直接身首分離，再無氣息。
片刻之後，走廊重歸寂靜，只剩一節燭火幽幽燃燒。
各種各樣的腳。
那隻手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膚色蒼白，骨節清晰。整體看起來修長有力，不像是鬼反而有點像藝術品。
……
“我是劉主任啊，連我都不認識了嗎？”劉主任穿過手術台，朝着門外的張千走來，“看來你病得不輕，讓我幫你治療吧。”
同時劉主任的身體向後倒去，昏暗的燈光也恢復了正常。
王哥順着火光慢慢抬頭，一股寒意直衝他的腦門。
“所以王尚沒死不是因為他沒動，而是因為他在昏迷中沒有辦法發出聲音或說話。”
門外的環境也恢復正常，樓梯間傳來匆忙的腳步聲。來不及多想，張千一把將冰涼的鬼手揣進兜里。
幾道人影撞開虛掩的房門，紛紛拿槍指向唯一還像活人的張千，“不許動，警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