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囑

遺囑

眼皮微睜,對上祁愷威嘴角的戲謔,握緊粉拳。雖然,她沒有像他一樣,瘦上裝個不知疲倦的電動小馬達,可是……“你試試一兩個小時,把你的雙腿分開,懸在半空中試試!”不玩壞,也要酸疼個半天,好不好!更何況,她現在體質特殊!什麼不用力,難道他不知道嗎?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啊!鬼都不會相信做這檔子事,女人不用力!“老婆,怎麼辦?”祁愷威邪笑道。“什麼怎麼辦?”盛夏不解。祁愷威指了指酒店床頭散落的套套,“好像還剩十個,浪費是一種不好的習慣,我們要堅持杜絕!”盛夏瞪着眼,微愣。祁愷威愛極了惹她生氣的感覺,甚至,連休息都免了。“額……”如果真要等祁愷威把這十個套套用完,她恐怕真的要死在床上了。死因,縱慾過度。氣惱十分,盛夏咬牙切齒:“不就是十個嗎?吹氣球!”祁愷威哭笑不得,“你還真捨得浪費!”盛夏跟着淺笑,如彎月般的眼角,十分柔和。張開雙臂,抱住他的脖子,“好了,現在可以走了吧!爸爸媽媽還等着我們呢!”“好。現在想打雪仗嗎?”望着窗外的一地雪白,祁愷威興緻不減。盛夏只覺得脖子一陣冷風襲過,想要重新鑽回溫暖被窩。“明天有什麼安排嗎?”祁愷威抓住她的腳踝。盛夏微愣,“沒。可能在花房獃著吧!”祁愷威慢慢向上爬,什麼時候爬到盛夏眼前的,她不知道,彼此的呼吸,如此近。沉默半晌,盛夏道:“我們什麼時候去火葬場?”“你想什麼時候去?”祁愷威反問。盛夏攥緊被角的手輕輕一顫。如果可以,她寧願,永遠都不要去火葬場,就陪着他,在這裏,廝混浮生。什麼都不用去想,可她做不到。他也做不到。“走吧!”“不喜歡這間酒店的佈置嗎?”“不是。”盛夏眼角沾染一抹淡淡的水霧,努力讓語氣變得輕鬆一點,“這裏離火葬場挺遠的,要是去遲了,爸爸媽媽又要罵我了!”其實是……他的身份如此特殊,他的前途一片大好,又豈能因為她而耗費時光?那些在新加坡的美好時光,已經足夠她回味了,更何況,還有她肚子裏的這團小肉球。“好,走吧!”牽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帶她走出酒店。半個小時后,夏憶第一眼就看到從門口走過來的祁愷威和盛夏。“你們怎麼來得這麼遲?”祁愷威不悅地看了眼夏憶,將盛夏護在懷中,沉默不語。雖然祁愷威嘴上不說,如果不是夏憶把夏世民氣得心臟病發,又怎麼會去得這麼突然?雖然他恨夏世民,可畢竟血濃於水,守靈的時候,他眼底分明閃爍着淚光。而夏憶更看祁愷威不順眼。多年來,她幾乎就當祁愷威是自己的親弟弟,曾經以為可以說知心話的人,似乎突然間變得疏遠起來。這種戒備,從夏世民堅持要他入夏家戶籍的時候,祁愷威就真切感受到了。此刻,夏憶也感受到祁愷威眼底的冷漠。盛夏輕輕靠着祁愷威,虛弱無力。她夾在祁愷威與媽媽中間,什麼也做不了。心頭,莫名一酸。以前,不是親人的時候,反而相談甚歡,為什麼成了親人後,卻像仇人一樣?她想,如果外公還活着,一定不希望看到現在的這一幕。從遺體告別室出來后,盛天雄就護在盛夏身邊,生怕女兒被祁愷威佔了便宜。追悼室內來往的賓客,在沉重的曲調中,帶着各種面孔從盛夏面前走過。送完外公最後一程,盛夏和夏憶都哭成淚人了。遺體被送進火化室,十五分鐘后,盛天雄安排祁愷威去捧骨灰盒。祁愷威比任何人都明白,這裏不僅有夏家人,還有夏氏的高層,大股東,也有以前的領導上級,如果他接過這個沉甸甸的骨灰盒,意味不言而喻。雙拳緊握,祁愷威甚至懷疑,當初自己的母親,是不是被夏世民始亂終棄的,如果真是那樣,恐怕他也不需要認這個父親。明白祁愷威內心的猶豫與糾結,盛天雄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道:“你姐姐這些天忙得日夜不眠,這骨灰盒也挺沉的,如果你不願意抱,就讓夏天來抱吧!”祁愷威猛地抬頭,盛天雄明知骨灰盒重,還讓盛夏抱?更何況盛夏現在還懷着身孕,要是摔着了,可怎麼辦?嘴角泛過一抹苦笑,輕輕點頭,“我來。”盛天雄永遠知道,他的七寸在哪裏。滿意地看着祁愷威鄭重抱着骨灰盒,盛天雄也沒閑着,抱着夏世民的遺像,走在祁愷威身邊。夏憶衝著身後不遠處的司儀點頭,“出發吧!”路途並不遙遠,可是情緒總是難以克制,埋好骨灰后,司儀誦追悼詞,最後立碑,讓祁愷威吃驚的是,碑文上,竟然加上了他的名字。子祁愷威,女夏憶,外孫女盛夏。他整整高了盛夏一輩。他們,真的不可能了嗎?天空飄起鵝毛大雪,每個人頭頂,黑色衣裳上都被覆上一層雪白。冰天雪地里,祁愷威卻感受不到絲絲寒意。額頭上,竟然沁出一層薄汗,仰望着滿天飛雪的天空,嘴角揚起一抹嘲諷。就連老天爺都在憐憫他們嗎?如果這場大雪不停,他牽着盛夏的手,一直走下去,是不是就能走到白頭?從墓園離開時,盛夏發覺蘇堇年不在,問媽媽:“連城怎麼沒陪年年來?”夏憶嘆了口氣,“你爸知道年年未婚先孕后,把連城打了個半死,還躺在床上養着呢!年年懷着孩子,這天滑地凍的,惹人擔心,這種不吉利的場面,又怕動了胎氣。”盛夏微愣,嘴上沒說,心底卻十分明白。如果真的是因為年年未婚先孕的事,恐怕連城早就該躺在床上了。恐怕是因為她和祁愷威,連累了他吧!“媽,其實那事和連城一點關係都沒有。”夏憶嘆了口氣,“那孩子也不肯鬆口,連家的大家長都動手了,還是不肯鬆口,最後不是撬了下屬的嘴,才找到你們的下落。”祁愷威離她們不遠,聽得十分清楚,心想也是,那天,連城親自開車送他們離開。難免會有疏漏,盛天雄找不到盛夏后,連城屬下又供出連城來。那時候,恐怕盛天雄是舊賬新帳一起算,下手也輕不了!看來,他和夏天又欠了連城一個天大的人情!安排一大群人去飯店裏填飽了肚子,夏家司機開車,送四個人回了夏宅。此時,夏世民生前就聯繫好的律師團代表已經等候多時了。是時候公佈夏世民的遺囑了。一行四人進入夏家時,靈堂的擺設已經撤得差不多了,依舊是那個富麗堂潢的夏宅。幾位面色嚴肅的男人端坐在三樓書房沙發上,對面坐的正是夏家人。面對律師,盛夏沒有什麼感受,祁愷威也沒多看幾眼,反倒是一直瞅着盛夏,下午的時候,他的確沒控制好自己,就怕她不舒服。只有夏憶,顯得格外緊張,犀利的目光,如同尖銳的勾子,似乎要將律師手中的遺囑勾過來一般。盛天雄明白妻子在擔心什麼,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放心吧!爸爸不會偏心的。”儘管如此,可夏憶心裏依舊沒底,據她所知,老爺子臨終前,還把管家和周秘書叫到醫院裏,不知道吩咐了什麼。老管家跟隨爸爸多年,周秘書更是爸爸一手提拔的,都是她撬不動的大人物。此時僕人正好敲門,端來煮好的伯爵紅茶,沁鼻的茶香,頓時讓書房內緊張的氣氛緩和不少。夏憶瞥見祁愷威面前放的正是盛夏的馬克杯,臉色更差。所有人到齊后,律師慎重地打開檔案袋,起立,正式宣讀遺囑:“根據我當事夏世民先生的委託,在他安葬后,由我和其他四位律師一起見證,遺囑內容如下……”關於一些股票,不動產資產,加上海外基金,夏憶聽得有些煩躁。“……關於夏氏股票分割如下:夏世民先生手中持有夏氏股票7千萬股,其中長女夏憶與次子祁愷威更繼承2千萬股,長孫女盛夏繼承3千萬股……”夏憶猛然起身,眼裏滿滿的都是難以置信。這不可能!夏世民明明知道盛夏是從醫院抱養的,怎麼會……怎麼會給盛夏分的股票最多!她原本以為,祁愷威會是那個得到股票最多的人!更何況,如果盛夏以後結婚嫁人,這3千萬股股票,不就是別家的了!如果是分給祁愷威的多一點,也是合情合理,可……為什麼是盛夏呢?站起身的夏憶,終究什麼也沒說。對上盛天雄投來的疑惑目光,心裏憋屈得慌。以前,有爸爸替她守着這個秘密,就算天塌下來,也有人替她扛着,可是現在呢?如果失去了女兒,她就什麼都沒了!律師低下頭,繼續刻板地念着手中的一紙文書:“之前所列的所有海外基金,其他公司所持股票,證券,名家字畫珍藏,古董,夏世民先生原先名下的所有不動產,全部由盛夏小姐獲得。”……樂姐需要各位親親的鼓勵和支持啊,碼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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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少強歡,甜妻太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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