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偷探母親
鐵鷹並不是一塊木頭，怎麼能不了解宋月芳的心思，可是自己又不是與母親相認，去了也沒有意義。帶着歉意地說道：“月芳妹妹，這次我是去偷偷看一眼母親，我們母子相認的那一天，我一定帶你去，好嗎？”
宋月芳雖然有些失落，可是聽到鐵鷹的承諾，又是暗暗歡喜，他竟然要把自己介紹給他的母親，說明至少他心裏是喜歡自己的，頭更低了，臉也越發紅了。
“我……，我想有時間去照顧她老人家，醫院的人態度再好，也不如自己的親人照顧的好！”宋月芳小聲說道。
“謝謝你！”鐵鷹不由自主地抓住了宋月芳的雙手，真誠地說道。
宋月芳驚慌掙了兩下，便放棄了，低着頭說道：“我願意與你共同照顧她老人家，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一定吃了不少苦。如果你不反對，我願意像女兒一樣照顧她！”
宋月芳的聲音越來越小，比蚊子的嗡嗡聲大不了多少，鐵鷹卻一字不漏地聽進耳中。一種從沒有過的幸福感瞬間衝進大腦，難道這就是傳說的戀愛嗎？眼睛閃着光芒，不錯眼珠地盯着宋月芳。
宋月芳感覺自己的臉越來越燒，自己竟然向他表明了心跡，這個獃子只會愣愣地看着自己，也不知道趁機說幾句甜心的話。用力抽出雙手，有些尷尬地說道：“鐵大哥，我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
說完，腳步凌亂地跑出鐵鷹的房間，順手帶上了房門。
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張麗看到女兒紅着臉從鐵鷹的房間出來，吃驚地問道：“月芳，你怎麼了？”
“沒什麼！我回房休息了！”宋月芳隨口應了一句，快步向樓上走去。
難道是……？張麗心中歡喜，起身追上樓去！
進入宋月房的房間后，張麗輕聲問道：“他是不是那個你了？”說完故意噘起了嘴唇。
“媽，你想什麼呢！”宋月芳嗔怪道。
“那你的臉怎麼會這麼紅？”張麗愣愣地問道。
“我……，我向他表明心跡了！”宋月芳紅着臉說道。
“他怎麼說？”張麗焦急地問道。
“他答應我以後帶我去看他母親！”宋月芳抬起頭高興地說道。
“他母親？”張麗愣愣地重複了一句，吃驚地說道：“等等，他不是孤兒嗎？他找到自己的母親了？”
宋月芳把鐵鷹的話重複了一遍，又擔心地說道：“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得住！”
“哎，鐵鷹這孩子真可憐，你們既然已經挑明了關係，你要好好對他，特別要是好好照顧他母親，那個女人這輩子不知遭了多少罪！”張麗嘆息着說道。
“媽，放心吧，我會做一個好兒媳、一個好妻子的！”宋月芳女恢復了挑皮的神色，臉上掛着憧憬，高興地說道。
鐵鷹看着宋月芳驚慌地逃出了自己的房間，才明白她的感受，感覺心裏更加甜密，傷感的情緒也被沖淡了許多。
躺在床上，閉上雙眼，腦海中想像母親的樣子……
母親這麼多年是怎麼過來的呢？如果她的身體確實在慢慢恢復，是不是該把她接出醫院呢？可是接出來又住在哪裏呢？也不知道自己何時才能擁有自己的房子……
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招呼自己起床吃飯，睜開眼睛看到宋月芳紅着臉站在床邊。
“鐵大哥，你休息的好嗎？”宋月芳關心地問道。
“還可以，我立即起床！”鐵鷹說道，一個懶腰。
“等你吃飯！”宋月芳說完跑出了房間。
洗漱完畢后，鐵鷹坐在餐桌邊，宋月芳給他端來一碗熱湯麵，小聲說道：“嘗嘗，這是我做的手擀麵！”
鐵鷹讚賞地看了一眼宋月芳，說道：“麵條的樣子就很不錯，我特別喜歡吃面！”
邊說邊用筷子挑起麵條送進嘴裏，咀嚼了幾下，讚歎道：“好吃，真的好吃，口感特別好！”
宋月芳臉上浮現開心的笑容，高興地說道：“鐵大哥，你喜歡吃，我以後經常做給你！”
“好，謝謝你！”鐵鷹低着頭狼吞虎咽，含混不清地說道。
宋月芳看着鐵鷹的吃相，嘴角掛起開心而滿足笑容，轉身走進廚房端出一小碗面，坐在鐵鷹身邊，慢慢吃了起來。
“鐵大哥，鍋里還有呢，我做了很多！”宋月芳看到鐵鷹的碗已經空了，站起身，作勢要給鐵鷹再盛一碗。
“我自己去盛，這麵條真好吃！”鐵鷹高興地說道，端着碗走進了廚房。
吃過飯以後，宋月芳打扮完畢，看到鐵鷹坐在沙以上看電視，吃驚地問道：“今天不去上班？”
“一會兒馬局長來接我，去看我媽媽！”鐵鷹說道。
“噢……”宋月芳恍然大悟地應了一聲，說道：“那我上班去了，晚上見！”
“晚上見！”鐵鷹點頭說道。
九點剛過，馬倫的車就到了，鐵鷹坐上車向醫院方向駛去。
“你媽媽在嶺春精神病院，已經在醫院住了二十年了，我經常去看她，剛開始的幾年她確實受了不少苦，這幾年病情已經穩定了，醫生說將來能康復出院！”馬倫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鐵鷹靠在椅子上靜靜地聽着，“母親”是多麼親切而溫暖的字眼，終於可以見到自己的親生母親了，雖然還不能相認，但畢竟找到了自己的親生母親！
“小子，你是一個男人，一定要堅強！”馬倫鄭重提醒道。
“我沒事！”鐵鷹淡淡地回了一句，沉默了一會兒，不好意思地說道：“長這麼大，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媽媽，我有些緊張！”
“哎……”馬倫嘆了一口氣，傷感地說道：“那是自然的！”
轎車駛進嶺春精神病，馬倫停好車以後，兩人下車沿着院內的石板小路漫漫前行。
“我與醫院打好招呼了，一會有護士推着她出來曬太陽，你不要出聲！”馬倫提醒道。
“嗯！”鐵鷹點點頭。
兩人在路邊的石椅上坐了下來，馬倫說道：“這裏的醫護人員都知道你母親的遭遇，醫院可能為她提供最好的醫療服務，並且派專人照顧她的生活起居。”
“馬叔叔，謝謝你！”鐵鷹真誠地說道。
“不用謝，這是我應盡的責任！”馬倫沉聲說道。
鐵鷹知道馬倫心裏也很痛苦，他一定會儘力幫助母親，這麼多年如果沒有他從中照顧，不知是什麼結果……
“快看，她出來了！”馬倫指着遠處慢慢走過來的輪椅喊道。
鐵鷹注目望去，一個中年護士推着輪椅，沿着小路向自己這個方向走來。輪椅上坐着一名中年婦女，齊肩短髮，身上穿着病號服，表情平靜，雙眼注視着遠方。
這就是我的媽媽！鐵鷹感覺自己身體微微顫抖，咬牙強忍內心的衝動，注視着由遠而近的媽媽！
媽媽，你還好嗎？我是你的兒子啊，你還記得我嗎？鐵鷹內心發出吼聲。
輪椅停在距鐵鷹幾米遠的地方，護士向馬倫點了一下頭，然後低下頭柔聲對坐在輪椅上的人說道：“大姐，今天天氣很好，我們在外面多呆一會兒？“
“嗯，我們在外面曬會兒太陽吧。去那邊坐坐吧！”輪椅上的中年女人指着遠處淡淡地說道。
“好，現在就過去！”護士說完，推着輪椅向遠處走去。
淚水沿着臉頰流了下來，鐵鷹注意到母親臉色蒼白，已經有明顯的魚尾紋了，這麼多年她是怎麼過來的呢？
毒蠍！鐵鷹暗暗咬牙，這一切都是毒蠍販毒組織造成的，此生一定要搗毀毒蠍販毒組織，為父母報仇雪恨！
馬倫扭頭看了一眼鐵鷹，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孩子，不用擔心，你媽媽會好起來的！”
鐵鷹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說道：“馬叔叔，謝謝你了！我媽媽就託付給你了。”停了一下，兩眼射出堅毅的目光，盯着馬倫說道：“馬叔叔，我還想求你一件事！”
“什麼事？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會答應你！”馬倫真誠地說道。
“馬叔叔，請你把我調到緝毒大隊去吧，我要完成父親沒有完成的任務，一定要搗毀毒蠍販毒組織！”鐵鷹語氣堅決地說道。
馬倫心中暗嘆，難道這就是天意？如果自己處在鐵鷹的位置，是不是也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呢？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鐵鷹，我是不想讓你去冒險的，所以你來報到的時候，希望去刑警隊或緝毒大隊，都被我拒絕了。”
鐵鷹苦笑了幾聲，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一直暗暗埋怨你，我真不知道其中還有這麼多的曲折故事！”
哎！馬倫嘆了一口氣，語氣沉重地說道：“你父親已經犧牲了，如果你再有不測，我有何面目去見他！”
“馬叔叔，這是我自己的選擇，無論將來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後悔。”鐵鷹沉聲說道。
“我下不了決心！”馬倫猶豫着說道。
鐵鷹抬起頭，望着天空，一字一句地說道：“為人子者，要孝敬父母。父仇不共戴天，即使我獻出生命，也要把毒蠍販毒組織搗毀！”
馬倫無耐搖頭，盯着鐵鷹問道：“你真的決定了？不後悔？”
“不會後悔的，即使我死了，毒蠍也要付出巨大代價！”鐵鷹一字一句地說道。
“跟我走，我帶你去見一個人！”馬倫說完站起身，向轎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