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2章信守承諾
李辰知道李世民這話里，試探多過於真誠。
他想要知道自己對官位是否有眷戀，如果有的話，恐怕就要對自己多留一個心眼了。
太子造反雖然是他自己的想法，但這背後也有李辰的推波助瀾，身為帝王，是絕對不會允許別人侵犯皇權的。
而李辰的回答也只是想讓李世民安心，自己沒有躋身廟堂的念頭，今後對他也不會造成什麼威脅。
當然，如果換成是其他人，李世民一定會斬草除根，可現在不行，自己揮手間就能取其性命，他即便殺機再盛，也只能埋藏在心裏。
李辰轉身朝外面走去，可沒走兩步，忽然又停住，“臨別之際，我還有個請求，望皇上念在相識一場的情分上，能夠允准。”
“嗯？”李世民一怔，“李道長但說無妨。”
李辰拱手道：“我想向皇上要一個人，就是倭國送來的那個服部玉子。”
李世民目光閃動的盯着他，若有深意的說道：“李道長可真是信守承諾啊。”
剛才李承乾說他是被人陷害的，李世民還有些遲疑不定，不過轉頭李辰便向自己要人了，如果這時候還想不明白，他這些年就白活了。
李辰神色不變，也沒有解釋，只是重複道：“希望皇上准允。”
李世民眼底一抹陰冷一閃而過，但最終擺手道：“罷了罷了，她既然是你的人，留在宮裏也沒什麼用，她在景寧宮，你去帶走便是。”
李辰躬身道謝，出了太極宮后，神色有些複雜。
他知道，李世民對自己肯定是有怨恨的，太子會造反，服部玉子的事起了決定性作用，因為服部玉子他才會被禁足，會懷疑自己儲位不穩，狗急跳牆才舉兵造反。
只可惜李承乾並不知道真相，否則李泰很可能不用死，自己這一舉動，可以說廢掉了他兩個兒子，此時的李世民，只怕誅自己九族的心都有了。
但李辰不在乎，出了皇宮就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只要以後不主動招惹李世民，他應該也不會來找麻煩的。
不知不覺來到景寧宮，守夜的宮人見一個年輕人忽然出現在此地，從穿着又看不出來頭，上前恭敬道：“尊上有事？”
李辰淡淡道：“我要見服部玉子。”
宮人心中一凜，暗想在宮中敢直呼服部昭容名諱的，怕是來頭不一般，可打破腦袋也想不出是宮裏的哪號人物，只能更為謙卑的說道：“服部昭容依已經就寢，尊上若有事不妨明天再來吧。”
他當然不會懷疑李辰只是個草民，哪有草民深夜能悄無聲息混進皇宮的，而且氣度還如此從容。
李辰搖頭道：“明天就來不及了，煩請通報一聲吧，她會見我的。”
宮人聽李辰這麼說，猶豫了一下，只能硬着頭皮去敲門，“服部昭容，您休息了嗎？有位客人想見您。”
過了好一會兒，屋內傳來服部玉子含糊的聲音，“誰啊？”
“是我。”李辰沉聲道。
服部玉子本來睡得迷迷糊糊，一聽這聲音瞌睡頓時全醒了，連忙披着衣服出門來，見果真是李辰，變了臉色道：“你你怎麼來宮裏了。”
她說著看了眼宮人，“這沒你什麼事，先下去吧。”
那宮人看看服部玉子，又看看李辰，心中直犯嘀咕，暗想這年輕人莫非是皇上？可聽他們的對話也不像，而且也不見服部玉子行禮，可若不是皇上，嬪妃大半夜私會男子，這傳出去怎麼得了？
他不敢當面抗命，應了聲退下，心裏卻打定主意得儘快把這事兒告訴管事太監。
等宮人走後，服部玉子看了眼四周，皺眉道：“你怎麼膽子這麼大，敢公然出現在這裏？”
李辰也不解釋，“收拾好東西，跟我出宮去。”
服部玉子愣了下，“為什麼？”
“現在皇上已經認定你是我的人。”李辰緩緩道：“留在這裏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快去收拾東西吧。”
他說完見服部玉子站着不動，臉上滿是遲疑之色，挑眉道：“你不要覺得我是在騙你，我現在可以幫你解開隱穴，如果你堅持留在宮中，今後死活就不關我事了，萬一變成刀下亡魂，可別來找我的晦氣。”
服部玉子聽他這麼說，猶豫了半天，終於還是咬牙道：“那你稍等我片刻。”
她說完先去叫醒了井川瀨子，後者還一臉茫然沒弄清楚情況，便被催促着收拾好東西，和服部玉子一起，迷迷糊糊的跟着李辰離開。
李辰並沒有選擇走宮門，此時禁軍應該已經解決了侯君集等一眾反賊，進宮保護李世民安全了，現在走宮門容易惹上麻煩，搞不好李世民還會讓人將他拿下。
他千軍中要脫身倒不難，可那時候就沒不一定能護住服部玉子二人的安全了。
李辰一路向東走，遇牆翻個牆，此時皇宮不少地方都鬧哄哄的，服部玉子知道肯定發生了什麼大事，一顆心砰砰直跳。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三人便順利出了皇城。
回頭看看後面高額聳立的皇宮，服部玉子簡直如同做夢一般，還沒反應過來，李辰伸手在她腹部的兩處穴道戳了下，開口道：“你的隱穴我已經替你解了，現在咱們沒有關係，是留在大唐，還是回到倭國都隨便你，我先告辭了。”
服部玉子深吸一口氣，覺得肚臍周圍還有點痛，但比起之前已經好了不少，稍稍鬆口氣，旁邊的井川瀨子忍不住問道：“昭容，他就是給你點穴那人？把我們帶出皇宮幹嘛？現在咱們去哪兒啊？”
她一連幾個問題，服部玉子都沒有回答，看着李辰的背影，猶豫了一下，還是咬牙跟了上去。
李辰察覺到身後的腳步聲，回過頭來疑惑道：“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服部玉子搖搖頭，訥訥的說：“我不知道去哪兒。”
李辰眉頭一挑，“我剛才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你可以留在大唐，也可以回到倭國，現在你自由了，想去哪裏都可以，不過我勸你最好不要留在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