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32章 歐陽修完結(三)
第32章歐陽修完結(三)
一下把王老爺子噎得說不出話來。
歐陽修沒被科舉打擊到是好事情,可他的這種性格註定不適合官場。
宋仁宗不是李世民,沒有李世民的魏徵什麼也不是,無伯樂,馬也只是普通的馬。
當然如何反駁也改變不了他們遊山玩水的日子沒有了。
只是這段洛陽的奢華生活,不僅奠定了歐陽修一生的文學基礎,更成為了歐陽修生命中最美好的回憶。
景祐元年,歐陽修被召試學士院,授官宣德郎,回京任館閣校勘,參與編修《崇文總目》。
只是這次回京的歐陽修開始了曲折的命運。
回京后的歐陽修繼續把“座上客常滿,樽中酒不空”當成座右銘。
不過,此時的歐陽修,畢竟不再是那個享受青春的少年,他開始擔負起社會責任。
北宋王朝積貧積弱的弊病開始顯現,貧富差距拉大,社會矛盾日益突出。
景祐三年,與歐陽修交往頗深的范仲淹着手呼籲改革,他把社會問題歸咎為腐敗,而歐陽修看得更深刻,認為冗官冗員才是根本問題。
最終,范仲淹的改革冒犯了既得利益者,受到了打擊,被貶饒州。
歐陽修作為范仲淹一派也受牽連,被貶為夷陵縣令。
就在這個時候歐陽修高中進士時所娶的胥氏夫人,新婚不久便去世了。
當出事的時候,南嬌準備了大量急救藥品,可是毫無作用,胥氏雖然看不到她,可她能見到對方,是一位秀外慧中,溫文爾雅的賢淑女子,命運還是註定的,南嬌有心無力。
被貶后不久,歐陽修娶了已故宰相薛奎的二女兒。
值得一提的是,薛奎的大女婿不是別人,就是跟歐陽修一起參加殿試而獲得了狀元的王拱辰。
後來,王拱辰的夫人去世了,他又娶了薛奎的三女兒,繼續做薛家的女婿、歐陽修的連襟。
歐陽修寫詩調侃他:“舊女婿為新女婿,大姨夫作小姨夫。”
這兩人也真是冤家。
慶曆三年,任右正言、知制誥。
范仲淹、韓琦、富弼等人推行“慶曆新政”,歐陽修參與革新,成為革新派幹將,提出改革吏治、軍事、貢舉法等主張。
但在守舊派的阻撓下,新政又遭失敗。
五年,范、韓、富等相繼被貶,歐陽修上書分辯,因被貶為滁州太守。
在滁州,就算再次被貶歐陽修的性格還是沒變,只是多了些感慨,更是寫下了不朽名篇《醉翁亭記》,古文藝術達到成熟。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也。山水之樂,得之心而寓之酒也。”
做太守時,歐陽修對飲酒游山的愛好不減當年,經常帶着吏民出去遊玩,在山中野餐,然後喝醉了,迷迷糊糊地看着大家玩樂。
《醉翁亭記》的開頭原本花了好多筆墨,描繪滁州四周的山。
最後這些描寫被歐陽修改成了“環滁皆山也”5個字,簡練中見雋永,成為散文史上的名句。
醉時能與民同樂,醒后能用當世一流的文筆把遊玩的過程記錄下來。
守舊派的壓制,並沒影響“醉翁”的好心情。
此時的歐陽修依舊保持輕鬆慵懶的態度,為政“寬簡”,讓自己和百姓都過得輕鬆。
但就是在這樣的執政方針下,滁州反而被治理得井井有條。
歐陽修喜好酒,他的詩文中亦有不少關於酒的描寫。
一首《漁家傲》中採蓮姑娘用荷葉當杯,划船飲酒,寫盡了酒給人們生活帶來的美好。
滁州發展順利時,歐陽修先後又改調揚州、潁州、應天府。
歐陽修任揚州太守時,每年夏天,都攜客到平山堂中,派人采來荷花,插到盆中,叫歌妓取荷花相傳,傳到誰,誰就摘掉一片花瓣,摘到最後一片時,就飲酒一杯。
可見歐陽修很愛飲酒。
後來,歐陽修又做了潁州太守。
在潁州,他照樣寄情詩酒,自認為過得比在洛陽絲毫不差。
後來要告別潁州時,他怕送別的吏民傷心過度,寫詩安慰他們說:“我亦只如常日醉,莫教弦管作離聲。”
仍是不改詩人酒徒的樂天本性。
歐陽修的官位越來越高,他寫過的詩詞也在社會上越來越流行。
傳說,潁州有一位歌妓會唱歐陽修所有的詞。
後來歐陽修出使遼國,接待官員請來當地一位歌妓助興,囑咐她好好款待歐陽大人。
歌妓只是答應,並不多說話,大家還以為她畢竟是邊遠地方的歌妓,什麼都不懂。
誰知席間歌妓一開口,唱的竟全是歐陽修的詞。
由此也可見歐陽修的詞在當時影響之大。
就在這時發生了一件事,影響了歐陽修。
民間突然流傳歐陽修與“外甥女”張氏有染。
但雙方並無血統關係,是歐陽修的妹夫的前妻所生。
張氏嫁給了歐陽修的堂侄以後又和家中的僕人私通,事情敗露后,此案在開封府審理。
在公堂之上張氏供出和歐陽修有私情。
歐陽修百般辯解,最後雖以“查無實據”了事,但在名聲上卻大受影響。
他的政敵錢勰也藉此攻擊他,歐陽修的政治之路又是一波三折。
皇祐元年回朝,先後任翰林學士、史館修撰等職。
至和元年八月,已經在京做了高官的歐陽修,又遭受誣陷被貶。
命令剛剛下達,仁宗皇帝就後悔了,等歐陽修上朝辭行的時候,皇帝親口挽留說:“別去同州了,留下來修《唐書》吧。”
就這樣,歐陽修做了翰林學士,開始修撰史書。與
宋祁同修《新唐書》,又自修《五代史記》(即《新五代史》)。
作為一位史官,歐陽修把通達的文筆用於修史,格外得心應手。
他主持了《新唐書》的修撰,而實際參與寫作的還有很多人。
為了防止體例不一,歐陽修負責統籌全稿。
當時北宋文壇古文發展得有點過火。
大家都願意寫古文吸引眼球,可沒有足夠的天賦,文章往往會被寫得生僻難懂,看着唬人,其實沒什麼實際內容,更談不上藝術價值。
其中負責寫列傳的宋祁,就總喜歡用些生僻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