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 十一母親的記憶
麥克馨猶豫片刻，握住了李察德給她的那支筆，筆尖放在紙上，心裏默默想着母親的名字，不到一秒鐘時間，她就立即感覺到自己的手不受控制的緊握住了筆，好像有一隻手包裹住了她的手，那隻看不見的手像與她肌膚相親的變態教師一樣教她寫字，對方冰涼的體感從手背擴散全身。
“Susan。”眾人看到麥克馨面露驚恐的寫下了一個名字，不約而同的看向麥克馨，見麥克馨神情驚駭就知道她真的感應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忙追問，“你怎麼樣？”
寫完名字的剎那，麥克馨像是觸碰到了害怕的毒蟲一般，直接將筆丟在了桌上，看着李察德，呼吸急促：“你……你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你知道我媽媽的名字，難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抱歉，讓你感到害怕了，不過真相確實如我所說。”李察德微微一笑，將筆收回了自己背包的夾層之中。
麥克馨緊握住自己剛剛握住筆的那隻手，感覺就像剛從冰水裏拿出來一樣，她已經徹底相信了李察德他們所言。
“還好嗎？”盧卡斯他們將手放在麥克馨肩頭，投來關切的眼神。
麥克馨看着大家，嘴角顫抖了幾下，上揚出興奮的弧度：“有點可怕，但……很刺激。”
眾人臉上一樂，就此，麥克馨也算是正式成為了他們怪奇小隊中的一員。
“等十一回來了，她一定會很想見你，她可一直很希望擁有一個同性朋友，我想你們一定能相處的很好。”李察德笑着說，大口啜飲着奶茶，一邊嚼着黑糖珍珠，一邊說，“邁克他們一群男生玩得太糙了，總是和男生玩也不利於她身心發育，有你這麼一個漂亮姑娘帶着她，我和霍珀都很放心。”
聽到李察德的稱讚，麥克馨小小的臉紅一下，笑着說：“我也很想見到她，和她成為朋友。”
邁克他們卻是有些不樂意了，尤其是邁克，他有些不滿的說：“和我們一起玩怎麼就不利於身心健康了？”
“你知道女孩子喜歡玩什麼嗎？”麥克馨戲謔的反問回去。
“肯定不是DND。”后廚里忙碌中的羅賓探出頭來，抽空調侃了邁克一句。
邁克語塞，但還是強硬的說道：“怎麼會不喜歡，她一直請我們進去玩。”
“她如果有別的選擇，肯定不會和我們玩DND。”達斯汀認清現實，安慰的拍拍邁克的肩頭，心想自己這個好哥們的情商就算全部堆疊到了十一身上，情商總合也不高啊……
坐鎮櫃枱的喬伊斯也笑眯眯的走到門口，說道：“不懂女孩子心思的話，是很難招女孩子喜歡的哦，邁克。”
邁克神色一滯，大夥都在說他，難道他的想法真的有問題？
……
十一抹去鼻血，眼睛通紅的看着坐在搖椅上的女人，大口的喘着粗氣，剛從母親永恆循環的混沌記憶中醒來的她，意識到自己的母親究竟為自己付出了什麼。
霍珀見狀連忙從身後抱住了這個可憐的姑娘，試圖用自己的體溫溫暖感知到冰冷真相的十一，囁喏：“我在這，不怕，我在這……”
貝基看着這一幕，忍不住掩面，她不願相信這個世界存在着超自然的怪異因素，她害怕這些，但看到自己的外甥女身邊能有這樣一個人照顧，她倍感欣慰。
“我看到了，媽媽的記憶。”十一抬頭對霍珀說道。
霍珀鬆了口氣，道：“我們先回家，整理好思緒再說。”
十一乖巧點着頭，貝基心中雖對陌生的外甥女有一絲念想，希望她留下來居住，但轉念一想，這麼做可能會讓她觸及她恐懼的真相，又抿着嘴，沒有開口請十一留下，只是說：“如果你什麼時候想來，歡迎你再過來，我想姐姐一定很高興。”
“謝謝你，貝基阿姨。”十一和霍珀抱着特里留下的資料向屋外走去，十一聽到貝基的話后，回首笑答。
路上開車，霍珀詢問起了十一在伊夫斯家裏看到的那些怪異現象。
在霍珀和十一初次來到伊夫斯家后，十一短暫的和她母親有過肢體交流，隨後十一還上去看了她母親從小為她準備的卧室，還不待沉浸在溫馨的氛圍中多久，眾人就發現屋子裏的電器詭異的閃爍起來。
有過接觸逆世界經歷的霍珀和十一頓時敏感起來，而貝基則解釋為是電路老化，可細心的霍珀和十一知道，電路老化不會讓電器像給人指路一樣，沿着一條方向的發光電器，換個閃爍。
十一深知，這是有人在另一個空間指引她，順着閃爍的電器一路走，結果回到了痴獃的特里·伊夫斯的身邊。
由此，十一知曉，在另一處空間指引她的那個人就是她的母親。
原來，十一母親重複循環念叨的詞語是十一母親留給十一的暗號，或者說打開她記憶的鑰匙，可以讓十一接觸她的精神體，看到她的記憶。
結果，十一從特里的循環記憶中看見了自己在襁褓時期就被布倫納博士強行奪走的真相，也知道了母親特里為了她究竟做過什麼樣的努力去對抗當時強大無比的實驗室，同時對母親遭受過布倫納博士的“電刑”懲罰而感同身受。
母親如今變成這般痴獃，與當時的電刑脫不開關係。
跟霍珀說到這，十一就感到了強烈的憤怒，對布倫納博士的怒氣和恨意就更強了一些，如果布倫納博士此時再出現在她面前，她發誓她一定會讓對方有個刻骨銘心的教訓。
霍珀對十一認真的說：“總有一天，我們可以一起狠狠地踢那個傢伙的屁股。”
“嗯。”十一聽着霍珀的話，眼中怒氣消散些許，笑着點點頭，這將是她今後為之生活下去的動力之一。
回到家以後，十一和霍珀就開始一起研究特里留下的調查資料。
在特里第一次強闖實驗室失敗以後，特里就開始利用自己當時強闖實驗的有限記憶展開對實驗室的調查，搜羅到了不少疑似與實驗室有關失蹤孩童的新聞報道，她將那些報道裁剪收集起來，將之儲備為以後針對實驗室的有力證據。
其中收集到最多的報道，是有關一個印度裔少女的新聞。
十一看着那張照片，眼睛微微失神，心靈悸動，腦海中浮現出自己在母親記憶里看到過的那個和自己共處一室玩耍的小女孩，比當時的自己要大個幾歲。
“我看到過她，在媽媽的記憶里。”十一指着那張女孩的黑白照片，對霍珀說道，“我在實驗室大概四歲左右的時候，見過她。”
“她還活着嗎？”霍珀一聽便沉聲追問道，他記得79年的時候亨利血洗了一次實驗室，在79年以後實驗室里就只剩下十一這麼一個超能力者了。
十一舔了舔嘴唇：“我不知道，我想可以試着去找找她，通過我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