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醫院裏。
江晚再一次見到那個可愛的小男孩。
“姐姐!太好了!你來了啊!”
小年年語氣歡快,若不是手背上還扎着針,都恨不得跳下床。
盛庭梟看他這樣,怒道:“給我躺好了!別亂動!針要跑了!”
小年年不管父親,直接對着江晚說道:“姐姐,你過來坐,快來。”
江晚笑着走過去,認真的打量着他的臉色,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沒發燒了,看起來好了很多呀。”
她這個舉動把病房裏的醫生護士嚇了一跳。
小少爺矜貴,他們連檢查都不敢隨便動手,這女人膽子真大。
但小年年卻很享受這樣輕柔的撫摸,認真的說道:“嗯嗯!謝謝姐姐的救命之恩!以後我會報答你的!”
江晚被他的話逗笑了,“不用你報答了,你爸爸已經幫了姐姐一個大忙了呀,給姐姐找了一份工作。”
小年年靈機一動,張嘴就道:“姐姐你缺工作嘛?不如給我當保姆吧!我缺保姆!工錢隨便開,我們家有的是錢!”
盛庭梟聽不下去了,直接上前,一把按住了他的頭,“盛瑾年,那都是你老子賺的錢,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你就我一個兒子!哪裏沒關係了!”
“我捐了也不給你。”
“沒事,爺爺也給我留了一大筆成長基金!我用那個錢!”
盛庭梟被氣笑了,“你給我閉嘴!”
“我不管!我就要姐姐!別的人我不要!”
“盛瑾年!”
“別吵吵,我耳朵疼!我還病着呢!”
江晚差點沒憋住笑,忍得辛苦。
這孩子實在太古靈精怪了,長相幾乎是盛總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但性格完全不隨盛總。
盛庭梟被氣的沒辦法了,“你先把葯吃了在說話。”
“你先答應我了再吃藥!”
“你再頂一句嘴,我保證從今往後你再也見不到她。”
盛庭梟惱火,那個該死的女人到底給他兒子灌了什麼迷魂湯?
哪知小年年眼睛慢慢變紅,眼淚快要落下了,憋着嘴,小小聲的喊着:“我就知道爹地你根本不關心我......你每天就知道工作......我差點死了你都不知道......”
提到當年的事,盛庭梟的臉色沉了沉,剛剛的怒氣消失得乾乾淨淨。
“我知道了,我答應你。”
小年年擦了擦眼淚,重新露出笑容,“謝謝爹地!”
盛庭梟起身離開了病房,緩和情緒。
江晚有些不知所措,“小少爺,您不用這樣......”
“姐姐,快過來坐,以後你就照顧我吧!我喜歡姐姐!”
江晚第一次被一個孩子這樣喜歡,有些手足無措,也有些感動。
還好當時她沒有離開,這麼好的孩子要是死了,得多可惜。
江晚不知道的是,小年年趁着她不注意,悄悄的拔了幾根頭髮藏起來了。
她在醫院裏陪着小年年玩了很久,還給他講了很多故事,直到小年年睡著了后,才被盛庭梟帶走了。
車上,江晚忐忑不安的看着盛庭梟,幾次想張嘴,又被他的戾氣嚇到閉嘴。
最後還是盛庭梟先開口了。
“從現在開始,你照顧年年,記住,他要是傷到了一根手指頭,我要你命。”
江晚心口一緊,連忙應下來:“我知道了盛總,我會儘力的!”
車停下,盛庭梟直接將她丟到路邊,揚長而去。
江晚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轉了幾次公交車,才回到了自己的出租房裏。
因為資金短缺,她租的房子是老房子,還是群居房,一人一個房間。
洗漱完后,她躺在床上沉沉入睡,在半睡半醒間,隱約感覺到有人在脫她的衣服。
她猛地驚醒,看見一個模糊不清的人壓在她身上。
“誰?!滾開!”
“叫什麼叫,你不就是做這個的嗎?我看見你從會所走出來了,嘿嘿,不如便宜便宜我。”
掙扎慌亂中,江晚抽出了放在枕頭下防身的大剪刀,一咬牙,狠狠扎過去。
十分鐘后,一個大肚子男人慘叫連連被送上了救護車,而江晚也因為故意傷人罪帶到了警察局。
當警察要她找家屬過來時,她想了很久,才試探性的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很久才被接聽,傳來男人低沉暗啞,滿帶怒火的聲音。
“你最好有要緊的事,否則我弄死你。”
江晚喉嚨一緊,“盛總......能幫個忙嗎......”
江晚只是抱着試探性的念頭,還做好了沒人會保釋她的準備。
她在帝都無依無靠,親生父母恐怕還巴不得將她送回監獄,至於唯一的朋友於潔,她不好意思繼續麻煩她了。
打給盛庭梟也只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念頭。
但是她沒想到盛庭梟真的來了,是黑着臉來的。
局裏的人看見盛總親自過來贖人時,也震驚了,那女人什麼身份?!
盛庭梟辦完了手續,直接帶走了江晚。
“盛總,謝謝您。”
“取消三個月的工資。”
“不行!我......”
“半年。”
“盛總,我真的缺錢,您不能......”
“一年。”
江晚的呼吸一窒,慌亂的喊着:“好!三個月就三個月!”
盛庭梟冷笑,“遲了,你一年的工資沒有了。另外,你簽了合約,如果沒有來上班,會付出百倍的酬金。”
他不是那麼好心的人,請他幫忙,就要付出代價。
他等着看這個女人後悔求饒,痛哭流涕。
哪知,江晚轉身就朝着警局走。
“你幹什麼?!”
“我付不起這個錢,還是讓警察把我關起來吧。盛總,您就當今天沒來,當我沒打那個電話,對不起,麻煩您了,我這就回去審問,這件事我也不是第一次了......”
盛庭梟憤怒上前,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你把我當什麼?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你......”
後面的話卡住了。
他看見了一張淚流滿臉的臉。
江晚胡亂的擦着眼淚,想抽出自己的手,抽不出。
腦子裏緊繃的弦直接斷了,她歇斯底里的大喊着:“是我的錯!我不該叫您來!我知道錯了!我去解釋,只要可以私了我做什麼都行!您放過我吧!我沒有錢,我缺錢!您別扣我工資!”
沒了錢,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婆婆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