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兵發中山
時間才到五月，空氣中就有了一些燥熱。這時又到了正午，進入冀州的五千劉備人馬不免有些人困馬乏。
“真熱啊！”姜載騎在馬上，不停地用斗笠為自己扇着風。
他現在有點想拿出那枚叫作“泉台招舊部”的印璽，畢竟那枚印璽自帶冰霜效果，可謂是夏日最好的解暑神器。只是姜載又想到這枚印璽未免有些驚世駭俗，於是也只能作罷。
“報告將軍，我們已經快到中山地界了。還有前方有二人，自稱蘇雙、張世平，求見將軍。”一個斥候騎着馬迎面而來，向劉備喊道。
“蘇雙，張世平？快請他們過來！”劉備吩咐着斥候，然後他向姜載介紹道，“繼學先生也許不認識這兩人，他們都是冀州中山無極縣的商人，經常到幽州漁陽郡買馬。在備起兵之初，他們還贈送給備五十匹戰馬、五百兩黃金以及一千斤鑌鐵。”
蘇雙，張世平？我知道啊！姜載在心中嘀咕着，我還知道你以後會在徐州遇到糜竺糜芳兩位大商人呢！
正當姜載心中嘀咕之時，一旁的張飛“哼”的一聲，嚷道：“他們兩個小氣鬼，明明那麼多馬，卻只給了我們五十匹，還都不是好馬，都不能讓我二哥騎在馬上揮出第二刀！”
張飛的二哥，自然是關羽。這幾天姜載也聽聞了關羽只用一刀，就將黃巾渠帥連人帶馬劈了個兩半，不過關羽騎着的馬也不堪重負，倒了下去！
“對付那群插標賣首的黃巾賊，某也不需第二刀。”一旁的關羽一開口，就讓姜載感受到了無邊的傲氣。
只能說不愧是能名揚千秋的關公嗎！
正在劉備向姜載介紹蘇雙、張世平時，這二人已經走進了姜載的視線。他們一見到劉備，就深深地行了一禮，喊道：“拜見劉將軍。”
“二位這是做什麼？”劉備翻身下馬，小跑到他們二人跟前，緊緊抓住他們二人的雙手，跟着扶起了二人。
姜載見狀，乾脆也翻身下馬。與此同時，關羽、張飛也跟着劉備翻身下馬。他們三人一同走上前。
姜載一走近，就看到蘇雙、張世平二人蓬頭垢面，衣服上多有划痕，很顯然，這兩位最近應該受了不少苦。
果不其然，接着姜載就聽到這兩人向劉備訴苦道：
“本來我們的商隊是帶着茶和糧去與漁陽的張舉做交易。可是黃巾作亂，我們念着家中的妻兒老小，便想直接帶着商隊回到中山無極縣。可沒想到我們在半路上遇上了黃巾賊，最後整個商隊也只有我們二人得以倖免。
“之後我們二人小心翼翼地晝伏夜行，好不容易走回了中山，卻沒想到無極縣已經被黃巾賊團團圍住。”
說著說著，蘇雙和張世平紛紛留下淚水，他們伏倒在地，向劉備乞求道：“現在我們二人是進退不得啊！不過幸好這個時候遇上了劉將軍，我們懇求劉將軍能夠發兵，解我中山無極縣之圍。”
劉備又一次扶起這兩人，說道：“二位快快請起。備奉幽州劉刺史之命馳援冀州。解救中山無極縣，乃是備分內之事。”
蘇雙和張世平聽聞，起身哭道：“真是天降劉將軍啊，我們無極縣有救了！”
接着劉備安撫了這兩人，又差士兵帶這兩人下去休息。然後劉備便看着姜載、關羽、張飛等人，問道：
“備想要馳援中山無極縣，不知道你們怎麼看？又該如何應對中山的黃巾賊？”
“某覺得黃巾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就算人多勢眾，他們也絕會不是大哥和我們的對手。”關羽捋着長須，神色睥睨。
“二哥說的沒錯。那群黃巾賊不過是一群土雞瓦狗，我老張願做先鋒，就像大興山那次殺過去就是了。”張飛快人快語，直接將先鋒官的活兒攬了下來。
“好！”劉備得到兩位賢弟的贊同，神色興奮，當即就想下令馳援中山。不過就在劉備發佈號令之前，他突然看向了姜載和簡雍，問道：
“繼學先生，還有憲和，你們二人覺得呢？”
“玄德，你問姜先生就好，我簡雍自認為才學不足。”簡雍率先講道。
“繼學先生，你說說，你有什麼高見？”隨即劉備問向姜載。
我的意見？姜載見眾人都看向自己，心中也開始考慮如何對付這次的黃巾賊。
然而他姜載既不知道這伙黃巾賊的具體情況，也想不起歷史上這戰的結果，所以一時間給不出意見來。
不過他姜載這一方有兩個萬人敵，想必對付這伙黃巾賊，也是手到擒來，綽綽有餘。
所以姜載回道：“關、張二位將軍說得是，我也料想黃巾賊不是我們的對手。”
“好！”劉備一聽頓時信心滿滿，當即下令道：“翼德，你率領騎兵為先鋒，遇山開道、遇水搭橋，見到敵軍，可以自行決定是戰是走；”
“是。”張飛領命道。
“雲長，你隨我一起，率領四千士卒跟在翼德之後，若是翼德和黃巾賊遭遇，我等也要迅速馳援。”
“是，大哥。”關羽說道。
“至於繼學先生和憲和，”劉備聲音緩和下來，說道，“你們則帶領剩餘士卒為後軍，保護我軍糧草。”
“是。”姜載和簡雍同聲應道。
“此戰各部需奮勇向前，若有不聽號令者，斬；若有臨陣脫逃者，斬。”劉備的聲音又高亢起來，他向所有士卒喊道。
“是。”這次同聲應命的則是五千士卒，他們的喊聲氣壯山河，動人心魄。
“好，現在本將號令，兵發中山！”
……
“報——地公將軍!中山東北面出現了一隊官兵。”
正當劉備兵發中山之時，遠在無極縣的黃巾賊已經得到了消息，而這伙黃巾賊的統帥是地公將軍張寶。而張寶，便是黃巾賊首張角的二弟。
“來的官兵有多少人馬？”張寶性格穩重，即使知道有官兵馳援，也不慌不忙。
“這……”這個傳令兵面露難色，支吾地說道：“我沒看清有多少人馬。”
說完這個傳令兵低下了頭，他本來以為會被地公將軍斥罰，可沒想到卻只是等來張寶的一聲嘆息。
嘆息過後，張寶吩咐道：“沒事，你不必自責。現在你去找張牛角、褚燕，讓他們過來。”
“是。”傳令兵應聲而下，不一會兒就又有兩個人進來，這兩個人一個是中年，一個是少年，中年的那個就是張牛角，而那個少年則是褚燕。
“褚燕，你動作迅速、身輕如燕，於是常人都喚你為‘飛燕’，是也不是？”張寶問道。
“是，將軍。”褚燕臉上溢出喜色，他沒想到就連地公將軍都知道他“飛燕”的外號！
“好，我現在有一件要事交給你去辦，這件要事也只有你能辦到。”
“請將軍下令。”褚燕自豪地說道。
“我得到戰報，中山東北面出現了一隊官兵。現在你從軍中挑選出十個動作敏捷、腳程快的人，去數清官兵人數，尤其是要探清對面騎兵的人數。數清之後立刻回來，告知於我。切記要注意安全。”
“是，將軍！”褚燕接下將令，興沖沖地退下了。
“張牛角。”這時張寶又將視線看向這個中年人。
“請將軍下令。”張牛角和張寶的性子一樣，他們都是沉穩之人。
“我命你攜本部人馬，準備攻城雲梯，即日攻打無極縣城。”
“這……”張牛角聽后，罕見地遲疑了，他皺緊眉頭，問道，“將軍，我們一定要攻打無極縣嗎？”
“是的，無極縣富裕，裏面的黃金和糧草正是我義軍急需的。你心中還有什麼疑慮？”張寶眼眸深邃，裏面彷彿蘊育星光。
“將軍，這幾天我們也試着攻打無極縣，這座縣城官兵不多，但豪強的私兵卻有上萬。再加上現在又有官兵前來馳援，我擔心我們會被兩面夾擊！”
張牛角將心中的忌憚一股腦地說了出來，他擔心到時不僅城沒攻下，反而會被官兵的援軍牽制，以至於進退不得。
“不用擔心，我已有破敵之策。”張寶緩緩開口。他說話雖然慢，但字字都充滿着無與倫比的信心。
張寶對張牛角說道：“等官兵援兵來時，你率部佯裝攻城。他們必會覺得有機可乘，攻打你部。到時我則率兵包抄官兵，而你則回軍與我兩面夾擊。如此，官兵必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