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身份
因第一次發的第十一章，簫呈的名字，被寫成‘孟乘風’，現在重發地兒遍，等編輯將地一次發的栓出，再行調換。有不當的地方，請各位諒解！
古龍飛心傷林巧茹和菲菲，也不想再活下去了，失去親人的痛苦，也許是人間第一難過之事，很多的人忍受不下去，輕身自殺，方能解脫！此時的古龍飛就是這樣，只覺得萬念俱灰，活着變成了一種煎熬，他主意已定，心裏反而一片坦蕩，昂起頭看着警察頭子，用不削的目光看着他，希望以此激怒他，讓他開槍打死自己，以了卻心愿！
那瘦子看了古龍飛的眼神，心裏一凜，這人什麼意思？剛才還如猛虎出籠一般，不僅將手下全部放到在地，而自己費了不少心思才收歸麾下的號稱漢口第一高手簫呈，居然也不是他的對手！怎麼在片刻之間，就變成了另一個人，兇悍之氣消失殆盡，卻用一種挑釁的眼光看着自己，完全就是找抽的那種神態！他愣了一下之後，突然明白了古龍飛的意思，他的家人被殺得乾乾淨淨，心裏傷痛難以抑制，也不想活了，企圖假借這自己之手，幫他得以解脫！哼，有這麼好的事！剛才不過是面子的問題，只是想教訓教訓他而已，誰會要的他的命？
古龍飛見那人的眼鏡被打飛了之後，因常年佩戴眼鏡之故，眼睛上有兩個圓圓的眼圈，模樣顯得異常滑稽！但他此時哪有想笑的心思，第一招使出去，並未奏效，心下一橫，決定使用殺手鐧了，只要使出這一着，普天之下的人，很少不會被激怒的！
古龍飛埋下頭，身子突然往前一撲，抓着那人的左手，在手腕上使勁咬了一口，感到嘴裏一咸，知道將他咬出了血，目的達到，便即鬆口！
那人那槍頂在古龍飛的腦門上，正在想怎麼說幾句漂亮話之後，給自己找個台階下來，然後收隊走人，懶得與這人糾纏，突然手腕一痛，低頭一看，古龍飛正大力咬自己的手，一股怒火升了起來，將手裏的槍柄在古龍飛的腦袋上使勁一擊，大聲喝道：“你以為老子不敢殺你！那好，你不是想與這幾個死鬼團聚嗎，今天我就成全你！哼，老子開了槍，老百姓還把我當作英雄來看待，你這個死漢奸！”那人果然被激怒了，用血淋淋的左手，將手槍上膛、保險打開，就要準備開槍。
古龍飛閉上了眼睛，心裏想着林巧兒美麗雪白的臉孔，菲菲乖巧可人的模樣，臉上居然露出了微笑，你們等着，我來與你們相會了。那人已經被古龍飛的那一口咬得失去了理智，食指扣在扳機之上，正要用力之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接着只聽一人大聲喊道：“汪局長，槍下留人，槍下留人！”
汪局長回頭一看，來的人原來認識，與自己有不少業務來往，便驚訝地問道：“慕容兄，你怎麼有空溜到這裏來啦？怎麼，這人你認識？”
古龍飛聽到來人的聲音很熟悉，又聽這個什麼汪局長稱其為慕容兄，便抬頭一看，果然是慕容頂！暗想這個慕容頂什麼來頭，與自己又有怎樣的聯繫？為什麼每次自己遇到危難之際，他都會及時出來解圍？
慕容頂哈哈一笑，正想說笑幾句，突然看到地上活的、死的躺了一地，便收斂笑容，走到汪局長的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然後退到一邊，不動聲色地看着汪局長。
汪局長先是驚訝了一下，然後連忙說道：“原來是慕容兄的朋友，怎麼不早說嘛！差點還出了岔子，真是對不住了！”然後將半蹲着的古龍飛扶了起來，一連聲地道歉，然後迅速地吩咐手下重新勘查，讓大家睜大狗眼，不要遺漏了一絲半點兇手留下的痕迹，與剛才的態度判若兩人。他也顧不上手腕還在流血，便忙着指揮手下，看來他與慕容頂的交情不淺。
古龍飛死志已決，早就閉上眼睛等死了，沒想到突然又發生這樣的變故，被汪局長扶起之後，怔怔地看着慕容頂，不知道該說什麼！還是慕容頂老到一些，他將古龍飛和汪局長拉到屋外的天井旁坐下，說道：“我們在這裏坐，裏面就交給他們去忙好了，我們又幫不上什麼忙，反而礙手礙腳的！”汪局長與慕容頂看來極為熟識，一連聲地答應了。
天井旁邊的小火爐上，坐了一壺水，早就燒開了，發出‘吱吱’的尖叫聲，只是古龍飛一直沉浸在傷痛之中，根本沒有注意到這等微末之事。慕容頂也不客氣，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樣，找來幾個茶碗，給大家衝上了一碗滾燙的茶水，說道：“古龍飛，你先喝點水，緩緩氣，也暖暖身子！汪局長，你也喝茶！”
等二人都喝了幾口茶之後，慕容頂看了汪局長一眼，對古龍飛說道：“你也別太難過了，自己要保重身體，節哀順便！對了，你估計是什麼乾的？”
古龍飛搖搖頭，他雖然在洋行里領薪水，但與外界也沒什麼接觸，自問沒有得罪過什麼人，好像也沒有與誰結過仇，誰會痛恨自己到了如此的地步，要殺盡滿門，方才解了他的心頭之恨？
慕容頂臉上也是一片慘然，沉默了一會兒，問道：“汪局長，你們查看了現場，有什麼發現嗎？”他知道憑藉與汪局長的關係，此時一定不會說假話。
汪局長其實全名叫汪大海，原本是漢口教育局的一位小職員，日本人攻打進來之後，大部分人都逃走了，他沒什麼錢財，在外地也沒親屬，便留了下來。後來日本人讓他擔任教育部門的官員，他死活都不願意，因為在日本的統治下，教育部門的主要工作是奴化教育，他再怎麼混蛋，也不願干讓人戳脊梁骨的事。後來，日本人見他的能力不錯，便讓他去警察局，他很爽快就答應了，維持治安的事，可以不牽涉政治、民族等等問題。
可是等他當上了警察局長之後，才發現事情沒他想的那麼簡單，但為時已晚，進退兩難，後來就得過且過，但有發財的機會絕不放過，為了今後全身而退留好退路！
汪大海從口袋裏摸出一塊雪白的手絹，將傷口包紮了，神情還是有些不自在，但見慕容頂問起，便回答道：“剛才看了一下，門檻上的老婦人是在進門之時，被人一刀殺死的。我仔細看了一下老婦人的傷口，在脖頸處，兇手不僅刀快，而且手法熟練，一刀致命，是為了不讓她發出聲響！終於那母女二人，也是差不多的，都是被人一刀。。。一刀就殺了！”他小心地看了古龍飛一眼，害怕不小心刺激到了慕容頂的朋友。
古龍飛聽汪大海如此一說，心裏有些歉意，原先以為這些黑皮警察不過是做做樣子，走過場而已，沒想到這汪局長心思細膩，不僅仔細觀察了現場，而且還作出了合理的推斷，當真是小看他了！
慕容頂點點頭，問道：“就這些？沒有別的發現了嗎？”
汪大海在慕容頂面前，就像見到了上司一樣，對他命令式的發問，居然並不反駁，而是認真地回答：“對，剛才我都查過了，應該沒什麼遺漏的！”心想剛才命令下屬再去勘查，不過是給你面子，做樣子給你看的，這就是一個簡單的仇殺，兇手大搖大擺地從大門進來，見人就殺，也沒故意毀掉痕迹，明眼人一下就看得出來。只是，這樣的話，怎麼好說出口，只要一張口就是在罵古龍飛是漢奸！
這時汪大海的手下從裏面出來了，他們見了汪大海之後，都是搖搖頭，意思是與剛才的勘查結果是一樣的，沒有什麼新發現！汪大海點點頭，一揮手，讓他們先出去，然後站了起來說道：“慕容兄、古老弟，現場我們就勘查完了，現在還不能得出最終的結論，等我回去之後，將一些證物、證據收集完備，分析之後，那時我再通知你們！我也是公務在身，不敢多作停留，我就先行告退了！”對慕容頂和古龍飛拱了拱手，轉身往外走去。
古龍飛站起身子，欠身說道：“汪局長，我對剛才的舉動表示道歉，還請你別放在心上，改日請你吃飯，算是正式道歉！”
汪大海微微一笑：“沒事，古兄弟，你也忒多心了！人人遇上這樣的事，心情複雜，做些不尋常的舉動出來，都是可以理解的！我走了啊！”說完，與慕容頂作別之後，跟着下屬們快步而去。
等汪大海走了之後，二人有才坐定。古龍飛看了看汪大海漸漸遠去的背影，問道：“你與是老相識？我看他很給你面子，看來你們的關係不一般！”他先前準備好了死在汪大海的槍下，後來慕容頂出來又救了他，他卻不怎麼承這個情，嘴上就沒說感謝之類的話。
慕容頂微微頷首，說道：“其實，做我們這行的，沒有真正的朋友，也沒有真正的敵人，也談不上與誰有多大的交情，都是為了一個字——利！”
古龍飛驚道：“我們？也包括我在在內？我們是做哪一行的？”聽到慕容頂的口氣，越發讓他不解。
慕容頂定定地看了一會兒，問道：“你當真不知道我是誰？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古龍飛驚奇地睜大了眼睛：“我的真實身份？我不是在洋行里做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