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好孫子,爺爺聽說你死了
嗬”
陸胥忍不了了,猩紅着眼沖向楊束,但下一刻,他被重重踹翻在地。
“老東西,敬酒不吃吃罰酒!”楊束眸色狠戾,一刀劈砍了下去,刀貼着陸胥的臉,砍進了他的右肩。
陸胥滿眼驚恐,喉嚨里發出一串長音,眼睛瞪的比死魚都圓,身體綳起,嘭的落下,脖子一歪,昏死了過去。
“侯爺!”
四周響起驚呼聲,眾人腿不由自主的打顫,定國王府的世子是個瘋子!瘋子!
“二筒,去,砍下她的尾指。”楊束轉過身,不帶感情的開口。
“就那個。”怕二筒認錯人,楊束特意指了指。
“不,不要……”
周氏抖如篩糠,瘋狂搖頭,眼淚鼻涕糊了一臉,連連後退。
“你們,你們快攔住他!”周氏尖叫。
但見識了楊束的兇狠,小廝們哪敢動。
“啊!侯爺!”
“救我啊!”
“娘!”
母女兩凄厲的叫聲,沒有讓楊束動容分毫。
“啊!”
慘叫聲響徹上空。
楊束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踢開石塊往外走,“今兒就先這樣,明早我再來。”
撲到周氏身上的陸珍兒面色一白。
陸韞看了她們一眼,邁步跟上楊束。
“娘,我不要去倚紅樓!”
陸珍兒的聲音飄進陸韞耳里,完全找不到她出嫁那日在她面前表現的得意。
因為武威侯的偏寵,陸珍兒驕橫跋扈,高傲自大,不想也有害怕的一天。
“嫁妝要湊不齊,你別想有好日子過!”
大門口,楊束指着陸韞憤罵,扯着她的手,把人拖上車。
牌九張了張嘴,但看到一旁瞧熱鬧的人群,他把話咽了回去。
世子是狗脾氣,他順毛的功夫差,萬一火上澆油,那就糟了。
陸韞抿了抿唇,做好了被拳打腳踢的準備,但馬車走出了一大段距離,也沒見楊束動手。
陸韞抬眸望去,正好跟楊束的視線對上,愣了片刻,陸韞手抬起,捋了捋碎發,把目光移開,盡量讓一切看着自然。
對一個說砍人就砍人的紈絝,陸韞還是有些怕的。
楊束無意嚇小姑娘,但他警覺慣了,一點動靜,就會不自覺的做出防備。
一路無話,馬車在定國王府門口停下,楊束一躍下車,等陸韞下來,他人影已經沒了。
“夫人,老太爺快回來了,他在,世子會收斂些。”牌九寬慰了一句。
陸韞點了點頭,款步朝里走,她知道自己入的是火坑,沒指望有好日子過。
短短兩刻鐘,武威侯府發生的事在建安傳遍了,一時間,狗都離定國王府遠遠的。
“世子,武威侯府送了五萬兩來,意思是抵夫人少了的嫁妝。”牌九進屋道。
楊束丟開骰子,“哪來的五萬兩?二筒沒搜乾淨?”
“好像是熙王府送去的。”
“熙王府啊。”楊束念了句,眼底是晦暗之色,什麼熙王府,這絕對是皇帝的意思。
熙王府和武威侯府是帶點親,但五萬兩不是小數目,兩家沒好到這一步。
他鬧的這麼難看,打的是皇帝的臉,畢竟這婚事是他指給定國王府的,結果,武威侯府破落到花女兒的嫁妝,這簡直是拿鞋底子摩擦楊老爺子的臉啊。
他在外面拼死拼活,你就這麼給人唯一的孫子指婚的?
沒法給楊老爺子交代,接下來,無論他做什麼,皇帝都會縱着他。
“牌九,讓陸韞洗洗乾淨,本世子一會過去。”
“是。”
看房門縫隙一點點變小,楊束臉上的笑散了,安全起見,楊老爺子回來前,他還是府里待着。
建安的水很深,皇帝想保住他的命,別人可不一定。
燕國要君臣一心,也不會跟興盛不沾邊了。
窩在府里,有皇帝的人看着,能減去百分之九十的危險。
“小姐。”墨梅抽噎,小姐這麼嬌嫩,哪受的住楊束的蹂躪。
“回自己的房裏待着,你這副模樣,只會惹惱世子。”陸韞冷着聲,將衣帶繫上。
“小姐……”墨梅不知所措的看陸韞,印象里,小姐從沒用這麼冷的語氣和她說話。
“是要挨訓斥?”
“奴婢告退。”墨梅抹了抹眼淚,低着頭往外走。
陸韞的院子,楊束是第一次踏進,太醫有交代,沒滿半月,不得同房,既然不能同房,以原主的性子,怎麼會去給自己找罪受。
推門進去,見屋裏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楊束目光落陸韞身上,不錯,知道把自己當禽獸看,不抱僥倖,將人都撤了。
在原主眼裏,禍害一個跟兩個,沒區別。
少女柳眉瓊鼻,生的極好,就是發育的不太完全,楊束收回落在陸韞胸口的目光。
越過陸韞,楊束在床邊坐下。
陸韞咬了咬唇,還是邁步過去,顫抖着指尖解楊束的衣裳。
無論如何,她都要撐到周氏死的那天。
“會叫嗎?”
陸韞白玉般的手指頓住,疑惑抬眸。
“彆扭捏,叫慘點,除非你想我親自動手。”
楊束脫去自己的外衣,打了個哈欠上床,才十六啊,他過不去心裏那關,長兩年再說吧。
見楊束倒頭就睡,陸韞呆住了,眼裏的探究此刻無法掩飾。
手指緊了緊,陸韞紅唇微張,短暫的羞恥后,她喊了出來。
楊束翻了個身,聲音真嬌軟,能誘的人停不下來。
“九哥,這都後半夜了,不會出事吧?”小廝湊向牌九,小聲道。
牌九看着緊閉的院門,眉心皺成了川,“再等等,擾了世子,夫人只會更受罪。”
“停了!”小廝側着耳朵,忙道。
牌九鬆了口氣,陸韞是遭了什麼孽啊,嫁進定國王府。
像是食髓知味,接下來的日子,楊束賴在陸韞的院子,是半步不出。
外面人談起陸韞,都是惋惜和同情,這得被折磨成了什麼樣?身上還能看?
可憐啊。
“世子!世子!”
“不好了!”
“王爺回來了!!!”
一大早,小廝邊跑邊喊,手拍在院門上,嘭嘭作響。
楊束睜開眼,可是回來了,再不回來,他該長毛了。
陸韞收拾貴妃椅上的被褥,跟楊束同屋待了大半月,她已經不懼怕他了。
這人並不是暴躁成性,你只要不招惹他,他不會動你。
“把自己畫憔悴點,淤青多整幾處。”話說完,楊束出了屋。
定國王府門口,一頭髮斑白的老者定定看着匾額上的字,虎目滿含悲涼,第一次產生了懷疑,戎馬四十餘載,真的值嗎?
聽到急匆匆趕來的腳步聲,老者眼裏的悲涼之色褪去。
“爺爺!”
“好孫子,爺爺聽說你死了。”
楊束腳步一踉蹌,楊家人問候的方式,挺獨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