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懷孕了就說,別遮遮掩掩
尤初走了進去,院子裏有一棵非常大的銀杏,到了秋天,樹葉露出從青到黃的漸變色。
地上也落了一層,腳踩上去發出沉悶枯萎的聲響,這讓她心裏更加不安。
“大少爺,那個……我不是故意的。”
池芯含羞帶怯還有幾分不安的聲音夾在沙沙破碎的樹葉聲中,尤初看他們的氣氛並不像是友好交流,就放緩了腳步,走了兩步后直接停下,靜觀其變。
前方五米,秦肆斜靠在躺椅上,一身黑色裝扮,全身沒有任何飾品,偏偏金貴的如同是雪山之松,遙不可攀。
骨節分明的兩根手指夾着一根煙,垂在躺椅扶手邊上,板寸下的眼睛深邃冰涼,帶着讓人懼怕的盛氣凌人。
他的大腿上有一攤雞蛋羹。
他冷冷地看着站在她跟前盯着他不放的陌生女人,兩個字從薄唇里吐出來:“找死?”
池芯手裏還拿着碗,她又害怕又痴迷,縮了一下肩膀,外衫一滑,露出了鎖骨和內衣肩帶,惹人遐想。
“大少爺。”池芯軟聲說,“我幫您擦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從口袋裏拿出手帕,彎腰,胸口雪白乍現,朝着秦肆的大腿而去。
那個位置很隱晦。
然而……
“啊!”
池芯吃痛!
秦肆把煙頭扔在了她手裏,並且捏緊了她的手掌,讓滾燙的煙在她手心裏肆虐。
好燙!
被他捏得也好痛!
“大少爺,我……”
秦肆的眼神像冰刀似的,“要勾引我,沒照照鏡子?”
池芯痛得臉上扭曲,站立不穩,跪坐在秦肆腳邊。
這時一陣風吹來。
秦肆鼻尖嗅到了一股讓他着迷的味道,他微怔,看着腳下的女人。
她也有?
他的手本能地一松。
“大少爺。”
一道綿柔的聲音插過來,隨即她彎腰,規矩的領口下風光被深深地掩埋,只剩那香味擦過他的鼻息。
清香淡雅,沁人心脾。
秦肆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轉而他又覺得,尤初來得太及時,那陣風來得太巧,一時他也難以分辨那香是從她們哪個身上散過來的。
尤初彎腰要把池芯從地上拉起來,卻受到了阻攔,接着手腕一股推力,她被這股力道往後推得幾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
等穩好了身子抬頭看時,見秦肆彎下了腰,一手包着池芯的拳頭同時低頭……
從尤初的角度看過去,只看到秦肆那線條流暢的側臉,與池芯的頸側相貼,他像是在親她。
她第一反應,這個渣男,在輕薄她的好友。
池芯縮着不敢說話,手足無措。
秦肆噴洒在她耳根子后的呼吸,像個無形的劊子手一樣,她僵着,不知道他想幹什麼。轉念覺得大少爺是不是想和她親熱時,那道呼吸瞬間移開。
池芯有些茫然。
下一刻,秦肆鬆開了捏着她手掌的手,攤開她的掌心,煙頭已滅,手掌紅了一片。
池芯委屈得眼眶發紅,“大少爺……”
秦肆低低地哼了一聲,垂眸,細細地凝視着她的臉,長得還行,清秀,身上也有那樣的香。
他啟唇:“疼?”
池芯嬌嬌的點頭,心裏是雀躍的,大少爺在關心她?
是不是說明她和大少爺有戲?
那她這碗羹潑得值得。
下一秒,秦肆直接伸手鉤住了她的肩帶,往側面一拉!
那風光就要露出,一道纖細的身影慌忙而至,她一把摁住了池芯的衣服,擋住了這片難堪,未露出半分風光。
秦肆眸光一冷!
尤初心有餘悸地跟他對視:“大哥,我朋友是無心之舉,並非故意把雞蛋羹往你身上潑,還請你高抬貴手,別這樣對她。”
大白天就輕薄家裏的傭人,這和秦度那樣的畜生有什麼區別?
尤初不想池芯受這樣的屈辱。
池芯:“……”她暗暗不滿,她願意。
秦肆兩根手指頭撐着太陽穴,不喜不怒地看她,道:“她是你朋友?”
“是。”
“我想你沒有忘記,你要介紹你的姐妹給我。”
“沒忘。”
“好,她的名字。”
她還沒說話,池芯已經從她身後跳出來。
池芯長得也漂亮,秦度曾經就對她動過心思,只是礙於有奶奶在,奶奶又拿池芯的媽媽當朋友,所以秦度不敢下手。
今天她穿着包臀裙,弔帶美背和一件薄外套,很簡單卻又盡顯身材。
她柔柔一笑,嬌媚得很,“大少爺,我叫池芯。”
秦肆問尤初:“你還有別的朋友么?”
尤初搖搖頭。
“好,那就她了。”秦肆回味着鼻間那抹香,漫不經心的道:“池芯,名字不錯。”
池芯心裏像有煙花綻放,樂開了花。
秦肆又說,“你先回去洗個手。”
“好,謝謝大少。”池芯想此行不虧,大少爺肯定記住她了,而且關心她!
她轉身跳着走了,宛如一隻花蝴蝶。
她走後,尤初開口,“大哥,那我也走了。”
秦肆張開腿,瀟洒地擺在躺椅兩側,一雙黑眸把她鎖在這方寸之間:“她可以走,你不行。”
尤初心裏幽緊得快要不能呼吸,“為什麼?”
“你倒是會裝傻充愣,沒看到這殘局?”
“……”不就是腿上有雞蛋羹嘛。
秦肆沒再說話,也沒有表態,他就像是特意考驗尤初的耐心一樣,從桌子上拿起煙含在他涔薄的唇角,眼神一動,讓尤初把打火機遞給他。
尤初拿過去,他不接。
好整以暇得像是看穿一切的盯着她。
“……”她明白了,他讓她給他點煙。
彎腰,把打火機湊過去,纖白的手指頭在打火機上撥弄着。
嗯?
開關在哪兒?
她試了幾回都不得入門。
一聲悶笑傳來,她抬頭,秦肆似笑非笑,“我教你。”
他抓着她的手,捉着她的手指撥開蓋子,指腹在齒輪上一滑。
噌。
湛藍色的火苗躥起。
同時尤初的筋脈也跟着一熱。
秦肆握着她的手,頷首,把煙頭放在火苗上,煙着了。
“弟妹。”秦肆近距離的暗道,“你要真懷了,就直說。當時的急診室只有你一人,而且報告上的時間跟你的檢查時間剛好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