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她才是真正的宋妙蓮?
宋妙蓮大吃一驚,心虛的同時,又覺得不可思議。
穗和腳上怎麼會有蓮花胎記?
難道說,她才是國公府真正的小姐?
她才是那個真正的宋妙蓮?
不,這不可能!
世間怎會有如此巧合之事,國公府找了十幾年都沒找到的孩子,居然兜兜轉轉和她這個假冒的千金嫁給了同一個男人?
雖說穗和現在不屬於裴景修了,但至少曾經是裴景修的妻子。
他們三人之間,這是什麼孽緣?
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穗和萬一是真正的宋妙蓮,自己這個冒牌貨早晚要露餡兒。
所以,她一定要儘快弄清楚是怎麼回事,還有那個給她做假胎記的人,也要趕緊弄死以絕後患。
還有就是,絕對不能讓裴景修知道她是冒牌貨,裴景修對她本就沒什麼感情,若知她是冒名頂替,只怕會立刻找國公府說明真相,然後一封休書休了她。
這等於是把她往死路上逼。
宋妙蓮思及此,用力甩開裴景修的手,沖他喊道:“你在說什麼奇奇怪怪的話,我一句都聽不懂。”
裴景修陰森森地看着她,試圖在她的表情里尋找蛛絲馬跡:“你是當真不懂,還是裝的?”
夜色掩蓋了宋妙蓮臉上細微的慌亂,加上她本來就生氣,還真看不出什麼異常。
“夫君這話問的,我又沒見過穗和的腳,我怎會知道她腳上有什麼胎記?”宋妙蓮反過來問他,“你確定那胎記和我的一模一樣,在同樣的位置嗎?”
裴景修方才是一時衝動,這會子冷靜下來,有點後悔自己問得太過直白。
宋妙蓮不是省油的燈,如果她的身份當真有鬼,她知道了這個秘密,很可能會對穗和不利。
雖然穗和狠心拋開他不理,但他不能不管穗和的安危。
裴景修如此想着,又被自己的偉大感動了一回,覺得這世上再也沒人像他對穗和這般好。
可惜穗和根本不懂。
他略一沉吟,對宋妙蓮說道:“我也不確定,當時天太黑,穗和落了水,是小叔把她救上來的,我只是隱約看到她腳上有一片紅,或許是我看花眼了。”
他越是找補,宋妙蓮越是不信,面上卻沒表現出來,只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你沒看清就瞎懷疑什麼?”
為了轉移話題,又挖苦道:“你不是愛穗和愛得要死嗎,為什麼她落水,你不去救她,你是不是怕死?”
“胡說。”裴景修拉下臉道,“我豈是那貪生怕死之人,我只是比小叔慢了一步而已。”
“哼!”宋妙蓮冷笑,“你不是說小叔怕水怕得很嗎,他一個怕水之人都比你跑得快,可見你的愛是比不過他的,你之所以放不下穗和,根本不是因為愛,而是因為你自私的佔有欲。”
裴景修立馬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反應激烈:“你給我閉嘴,你懂什麼,根本不是這樣。”
宋妙蓮便順勢閉了嘴,一副懶得理他的樣子,揚長而去。
裴景修原地站了一會兒,才壓下心頭那團火,定定地望向東院的方向。
他想了想,轉身去了裴憐雲那裏。
現在能幫忙阻止小叔的,也只有大姑姑了。
裴憐雲剛從閻氏那邊回來,見裴景修找過來,以為又出了什麼事,發愁道:“又怎麼了,你那個媳婦到底還能不能管好了,實在不行就休了吧,哪有個過日子的樣子?”
裴景修道:“大姑姑誤會了,侄兒是來和您說小叔的事情的。”
“你小叔又怎麼了?”裴憐雲立刻緊張起來,“那也是個不省心的。”
裴景修便將裴硯知為了穗和,在朝堂上和皇帝爭執,差點被皇帝罷官的事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
裴憐雲嚇得不輕,連聲道:“瘋了,瘋了,你小叔是真瘋了,我早說那個狐媚子會害死他,他偏不聽。”
說完又拿指頭去戳裴景修:“你也是個沒用的,人都送到你床上了,你偏是留不住,叫我說你什麼好。”
裴景修苦笑:“難道是侄子不想留嗎,小叔為了她都和長公主聯手了,如今更是連陛下的聖旨都置若罔聞,我能有什麼辦法?”
裴憐雲氣得直搖頭:“你沒辦法,我也沒辦法,他為了個丫頭和我翻臉,直接把我丟在西院不管不問,我還不知道找誰訴苦呢!”
裴景修瞅準時機,嘆氣道:“以我看,現下恐怕只有祖母才能鎮得住小叔了。”
裴憐雲眼睛一亮:“你說得對,我這就給你祖母寫信,讓你祖母來京城好好管教他,順便再給他說門親事,最好年前就成親。”
裴景修心中大喜,臉上愁容不減:“但願祖母能管住他吧,否則這抗旨的大罪,怕是要禍及滿門的。”
裴憐雲一聽更不好了,當場就叫春杏研墨,讓裴景修代筆替她給母親寫信。
另一邊,宋妙蓮忐忑不安地回到自己的院子,見裴景修沒有跟來,立刻叫過自己的心腹小廝,關上門吩咐道:“明日一早你去找我爹,告訴他情況不妙,讓他想辦法滅了鬼手六的口。”
小廝是宋妙蓮親生母親的娘家侄子,也就是宋妙蓮的表弟,專門為宋妙蓮傳遞消息的,宋妙蓮的事他全都知道。
兩人密謀的同時,東院裏,穗和也正在飯桌前和裴硯知說起鬼手六的事。
“大人要不要找鬼手六求證一下,看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宋妙蓮,如果是的話,咱們也好防着她。”
裴硯知點點頭,親自夾了一隻雞腿放到她碗裏:“快吃吧,明日我讓阿義把他帶到都察院去,我親自問他。”
穗和也夾了一塊肉給他:“大人自個一大堆事,還要為我這點小事操心,實在是辛苦你了。”
“這可不是小事,而是和我息息相關的大事。”裴硯知正色道,“畢竟我也不希望有安國公那樣一個岳父。”
“……”穗和的小臉又熱起來:“大人你又渾說。”
“不是渾說,是認真的。”裴硯知說,“你想過沒有,倘若安國公知道你有可能是他女兒,定然會以此來拿捏我。
萬一事實證明你真是他女兒,他要把你接回國公府,你能不去嗎,你一進去,還能出得來嗎,到時候嫁誰不嫁誰,還由得你做主嗎?”
穗和細一品,當場驚出一身冷汗。
她不要去安國公府,她不要認這門親,她也不要那些人來安排她的婚事。
除了大人,她誰也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