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修羅場,狗咬狗,
這位身體沒什麼問題,最近節慾,所以腎氣十分旺盛,身體也就很好。”
節慾?腎氣旺?
中醫的話一落,傅澤聲控制不住地打了個哈欠。
姚長蕾捂嘴笑出聲,搖頭嘆氣,“這哈欠連連,哪裏是腎氣旺盛,明顯就是縱慾過度了。”
傅澤聲倏地抬眼,瞪向姚長蕾,咬牙切齒地低吼:“姚長蕾,你胡說八道什麼?”
姚長蕾渾不收勢,指着他的雙眼,“雙眼無神,臉色黑黃得跟腌鹹菜似的,明顯的x生活過度,榨乾了精氣。”
頓幾秒,諷刺一笑:“這醫生的醫術還真是‘高明’吶……”
高明兩字,拖長了語調,大家都聽出反諷的意味。
唐芳藹聽不得兒子被批成這般無能,怒斥:“姚長蕾,別以為你懂點中醫,就故意編排,打個哈欠還說出一堆花來,究竟誰是騙子,一目了然。”
“大伯母,好歹奶奶是二嫂嫂調好的身體,你懷疑二嫂嫂的醫術,就是懷疑奶奶的病啊……”隨着一道俏生生的女響起,傅明珠從斜刺里蹦出來。
她睜着狡黠的大眼,雙手反在後背,老神在在地走過來,嘴角壓不住笑意,也不知道她躲在那兒,偷聽了多久。
不過倒是她的一番話,為姚長蕾正名了,也懟得唐芳藹啞口無言。
甚至還暗意了傅澤聲就是縱慾過度。
傅明珠走到姚長蕾跟前,笑得那叫一個真誠,“二嫂嫂,我相信你的醫術,別在意別人說什麼。”
姚長蕾看着傅明珠,從她眼裏看到了信任,不是裝出來的。
她回了個誠摯的笑,“謝謝!”
以前,她防備性強,對傅明珠的靠近,也一直存着防備心理。
現在卻覺得,或許,傅明珠跟傅家其他人不一樣。
一個傅明珠,斷了話題,氣氛瞬間安靜下來。
“繼續脈下一個人。”傅沉聲適時開腔打破安靜。
下一個,到了徐靜白。
“我就不需要了吧!畢竟我和阿沉哥哥都沒結婚呢?”徐靜白找借口推遲。
這就是唐芳藹一家子整姚長蕾的把戲,她不想參與。
可是,從她提出姚長蕾懷孕的事開始,她就註定逃不過。
傅沉聲說:“脈一脈也不是什麼壞事,畢竟這位醫生的醫術看起來還挺有點東西的,要是身體有什麼結症,也好及時治療。”
一語雙關,不容她推遲。
徐靜白又不敢拂傅沉聲的面子,只得坐上前,伸出手來。
姚長蕾冷眼看着這一切,其實要戳穿他們的騙術,很容易,但是她不想那麼快地戳穿,倒要看看最後會是什麼結局。
傅明珠湊到姚長蕾耳跟邊,小聲地說:“大伯母請來這個醫生,專門脈人的x生活,那去給奶奶脈,是不是也要脈奶奶有沒x生活啊?”
姚長蕾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瞬間,引來了客廳里的目光。
姚長蕾忙低下頭,隱忍着笑意,但雙肩還是控制不住上下抽動着。
什麼事,能讓姚長蕾笑成這樣。
傅沉聲盯着姚長蕾,在傅家,她從來沒有這般過笑過,漫不經心地看着傅明珠。
“明珠,你在說什麼?”
傅明珠望向傅沉聲,很誠實說出剛才的那翻話。
話音落下,所有人的臉上是奇形怪異的表情。
不苟言笑的傅沉聲,破天荒地笑了起來。
相比傅沉聲,傅澤聲,唐芳藹卻是一臉的菜色。
他們沒預料到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形勢不受他們控制了。
如果醫生真的去給老太太把脈,該怎麼解釋?
唯獨徐靜白,彷彿沒有聽到傅明珠的話,緊張地盯中醫。
因為這中醫臉色凝重,彷彿她有什麼大病似的,隨後換個手,也沒有任何的改變。
徐靜白不知為何,心頭有種不好的預感。
就在忐忑不安時,聽見醫生說:“這位夫人身體非常要注意調理啊,你曾經落過胎,當時並沒有完全調理好,現在留下了病根,否則,以後很難懷上……”
她仿如墜入寒潭,瞪着中醫,脫口怒斥:“胡說八道什麼?我還未嫁的。”
炸彈的威力,一個比一個大。
炸完后,客廳靜得可怕。
不得不說,名媛千金定力比常人要好,徐靜白很快冷靜下來。
她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指着醫生怒斥:“哪裏來的江湖騙子,連我是黃花閨女都脈不出來,還敢這麼污衊我,說,你受了誰的指使?”
“我只是遵守醫德,脈出什麼說什麼,你們要是這樣,我不脈了。”醫生一臉受了委屈似的要站起身。
“還沒完成,醫生怎麼能走呢?”幽沉的聲音是傅沉聲發出來的。
醫生裹足不動。
氣氛繼續凝固,眾人心思各異。
傅建中一臉安泰,仿如眼前的鬧劇,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而唐芳藹一改剛才的發青的臉色,拿着手巾遮着唇,暗中偷笑。
笑完,又覺得不對勁。
她當時,只讓這醫生診姚長蕾,按照她的意思,說脈象。
雖然後邊的情況有變,但應付幾句就可以揭過。
不太對勁。
她抬眼看向醫生,醫生卻垂着眸,看不出什麼異樣來。
難道這醫生的醫術真的這麼了得?
如果他的醫術了得,那徐靜白真的是打過胎的?
這不是打老太太的臉嗎?
唐芳藹越覺得她擺佈這一局,越有意思了。
坐在唐芳藹旁邊的傅澤聲唇角勾着笑,目光掃向傅沉聲,而傅沉聲是泰山崩於前不變色。
“阿沉哥,這醫生估計是被人收買了的,才這麼胡說八道。”徐靜白極為平靜地走向傅沉聲。
“徐小姐,你這話什麼意思,我請這位醫生來給我兒媳婦檢查身體,沒想過要給你檢查身體的……”唐芳藹解釋。
徐靜白端着大家閨秀的作派,斜視唐芳藹:“你叫這醫生來是什麼目的,只有你心裏清楚。”
“我還就沒聽過,中醫能脈出性生活,這不比醫院的儀器還厲害,誰還去醫院檢查?”
徐靜白很聰明,只提姚長蕾被脈出來的結果,像是為姚長蕾平反,實則,也是在為她平反。
她就是要咬死這中醫是騙子。
唐芳藹咬碎了牙,如果徐靜白這一鬧,她的計劃就泡湯了。
她費盡心機籌謀,可容不得被人破壞了去。
唐芳藹:“徐小姐,當初也是你說出姚長蕾有孕的事,不然,我也不會叫醫生來給她檢查身體,我能有什麼目的呢?都是想抱孫子的心思。”
冷眼看狗咬狗場面的姚長蕾,眼神一冷,原是徐靜白在背後搞的鬼。
應該是訂婚那天,洗水間遇到徐靜白,特意提到她懷孕的事,她沒做多解釋,認為她懷上了別人的孩子。
所以在背後搞小動作吧?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從剛才醫生的話來看,她也逃不過一場算計……
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活該。
“吵什麼,還沒脈完,繼續往下脈。”傅沉聲厲聲呵斥,控制場面。
瞬間,客廳安靜。
徐靜白也不敢急,生怕傅沉聲懷疑,只得壓着氣坐在姚長蕾一旁。
轉頭對着她小聲解釋:“長蕾,訂婚那天,在洗手間提到你懷孕的事,你沒否認,我出於關心,就在飯桌上隨口提了一嘴,沒想到唐芳藹會弄這麼一出,真是抱歉……”
徐靜白很會說場面話,姚長蕾自然不會信的。
姚長蕾似笑非笑反問:“你是出於真關心,還是假關心,你心裏有數,我心裏也有數……”
“徐小姐,我覺得你的道歉,不夠誠意。”一旁的傅明珠突然湊了過來說。
徐靜白訕訕笑,“這完事了,一會我再向你道歉,”
“起碼當著大家的面道歉啊,不然,大伯母就會一直盯着二嫂嫂的。”傅明珠當了姚長蕾的嘴替。
徐靜白笑得僵,騎虎難下。
輪到唐芳藹了,唐芳藹看着醫生的表情,心裏也毛毛的,生怕他又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話。
“夫人,你睡眠是不是不好?”
唐芳藹滯了幾秒,點頭。
“會偏頭痛嗎?”
“會。”
“夫人,你應該得了宮頸癌。”
醫生的話一落,唐芳藹面色死灰,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
她怎麼可能得癌症了?
“醫生,你脈清楚了?我媽怎麼會得癌的?”傅澤聲緊張問。
“百分百可靠,至於怎麼得的癌,得從私生活上說起,宮頸癌一般都是私生活混亂,跟多個不同的男人發生性行為,被染上病毒,而得來的。”
又是一個雷。
炸得唐芳藹情緒激動,怒吼:“你胡說什麼?”
傅建中這時,再也綳不住那副淡定了,他猙獰地盯向唐芳藹,感覺到頭頂一片草原。
“你說的是真還是假?”傅建中怒氣沖沖問道。
“我只按我脈到的來說的……”醫生再也不敢往下說了。
“你胡說八道……”唐芳藹恨得咬牙切齒,像要抽了醫生的皮似的。
“滾……”
“醫生不是你找來的?你質疑他的醫術,這是什麼原因?”傅沉聲突然反殺她。
“就是啊,剛才你還鄭鄭有詞說這醫生的醫術很好,怎麼到了說出你的來,就人家胡說八道?”徐靜白趁機加入質疑陣營中。
她一定要把剛才所受的屈辱,都抹掉。
“我……”唐芳藹被懟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真的是說不清楚哪裏有問題了。
傅建中怒氣沖沖地看着她,“丟人現眼的東西。”
話落,轉身就走了。
“你還沒脈,一把年紀了,還是脈脈,別有什麼暗症發現晚了,可就來不及了。”傅沉聲看着傅建中的背影,試圖阻止他離開。
“我死了,正好如你意。”傅建中怒氣沖沖,腳步沒停。
傅沉聲嘴角彎起一抹冷笑,也沒再說什麼了。
這時候,唐芳藹已神色大亂了,抓住傅澤聲的手,“兒子,我得癌了?”
傅澤聲心裏也不是滋味,隨後轉問醫生:“我媽這是前期,中期還是晚期。”
醫生滯了兩秒,說:“晚期。”
“啊……”唐芳藹突然大哭起來。
她才五十歲,怎麼就要沒命了,她還有很多福都沒享,怎麼就得了癌呢?
“醫生,你有沒有葯?”唐芳藹像是接受了,期盼地看着醫生。
醫生一臉可惜,搖頭,“晚期,沒有葯可治。”
“可我沒有任何的不適?晚期的話,多少也會有不適啊……”唐芳藹眼裏突然又亮起了希望。
“我接觸過很多患者,都是沒有任何不適,發現到離開,不過是半個月的時間。”
唐芳藹聽到半個月就要死了,受不了打擊,人一倒,昏死過去。
“媽……媽……”傅澤聲大喊。
一陣兵荒馬亂,傭人幫着傅澤聲把唐芳藹送去醫院。
傅明珠看着消失的大伯母,驚愕得張大嘴,這麼戲劇化的嗎?
大伯母消失得也太快了,她還想看後邊的劇情呢?
真是可惜了。
客廳里,因為主角人物離場,傅沉聲也沒了興緻,對着顫顫驚驚的醫生說:“你可以回去了!”
醫生一刻也不敢停留,拎着箱子,快步溜了。
“阿沉哥,怎麼能讓那醫生走了呢?我的清白沒洗清呢?”徐靜白走到了傅沉聲身邊,一臉委屈。
傅沉聲冷冷地盯着她,“如果你真的清白,別人栽贓不了。”
徐靜白怔住,心頭不安,但也不露表情,只點頭應道:“那是。”
“徐小姐,你真是黃花大閨女啊?”突然,傅明珠毫無預警地嘣出一句。
徐靜白只覺頭皮發麻,要別人,她還可以下臉色,但眼前是傅家人,薄面是要給的。
她笑應:“雖然你這個問題很冒犯,但是如假包換,那位醫生一看就是江湖騙子。”
說完,她看向姚長蕾,“長蕾,你覺得是吧?”
姚長蕾站起身,一臉淡淡的,“是不是江湖騙子我不知道,但醫術是有的,至於他說的是真是假,做個檢查不就知道了。”
話落,她拎起包,邁步往門口走,兩步后,突然停了下來,轉頭看向徐靜白。
“徐小姐,昨晚你跟我說的話,然後今天我從那位醫生口中聽到,不會是你在唐芳藹跟前,又出於關心我,說了出來吧?”
徐靜白愣了一下,隨後就笑了,“你對我是不是有什麼誤解,我昨晚那是跟你開玩笑的,玩笑話,又怎麼對外說呢。”
“沒有就好,如果讓我知道,你在背後再捅我刀,我不會放過你的。”姚長蕾亮出了她的爪牙。
徐靜白難堪。
去公司的途中,姚長蕾接到了張廣仁的電話。
“姚小姐,我查了一下,你媽媽是有在我這兒留下遺囑,你現在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