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遼東大舞台,有命你就來

第2章 遼東大舞台,有命你就來

第2章遼東大舞台,有命你就來

李昊的佩刀也被家丁們反掛在了腰間。

明朝中後期極重首級制度,隆慶萬曆時韃靼首級一顆可得五十兩紋銀,或者加官一級並二十兩紋銀,女真人腦袋那時候不值錢,一顆的價錢只是韃靼人的一半,後來努爾哈赤反了,建奴首級才漲到韃靼人一個水準。

邊軍為了快速搶到人頭,幾乎人人都反掛腰刀,當然,總兵參將游擊這種級別的軍官就不需要自己動手搶人頭了,他們手下的家丁會搶。

“先叫你們來,是有件事告知你們,以我估算,老奴大軍本陣還沒到右屯和錦州,但前方哨騎一定過錦州了,我要你們今天吃飽喝足,跟着我去砍建奴的哨騎,至少要砍掉兩隊。”

李昊絲毫不在乎什麼袁兵憲和滿鎮的命令,他只知道,大開殺戒的時候到了。

遼東大舞台,有命伱就來!

今兒是十九號,算算日子,距離寧遠大戰正式還有五天。

李天養眼睛一亮,驚呼道:“我就知道大兄志存高遠,當年祖承訓砍了七顆人頭就升了副總兵,如今咱馬彪刀利,怎麼也得砍出一個鎮帥來。”

這是一位二十五歲的七尺糙漢,鵝蛋臉一字橫眉,鼻子大而挺,下巴很尖,眯起來笑的時候非常像一位名為孫紅雷的演員,其性格有點莽撞,又非常崇拜李如松,砍人時喜歡豬突衝鋒。

祖承訓就是祖大壽他爹,靠着七顆人頭從小旗升到了都督僉事,加了副總兵的銜。

鎮帥是總兵的口語稱呼,李天養這小子野心不小。

豬狗牛羊四位家丁也躍躍欲試,明軍只是在大規模野戰方面拉胯,在千人以下的小規模戰鬥上,明軍靠着家丁制度,取得的勝率相當不錯。

“百宰,建奴哨騎一般是五人一隊,領頭的為巴牙喇,剩下的都是普通旗丁,我等四人各自對付一名旗丁,爺和天養哥哥對付巴牙喇,這贏面不低。”楊世功提議道。

豬狗牛羊四家丁中,以楊世功鬼主意多,其餘三位各有特點,劉懋財為人邋遢,但是做事實在認真,且心眼少,執行力強;苟全忠是夜不收出身,野外行進和夜間偵查是絕活,還懂一點滿語和蒙語,能和韃靼人、女真人進行口頭交流;渚應泰雖然人虛榮了一點,但是相當聰明,能寫會算,記憶力也強,適合管理物資、負責後勤。

“也不用這麼算計,今天若是能遇上韃子哨騎,我就給你們表演個一砍五,你等堵住四方,務必不使一個建奴跑脫。”

家丁已經是高級兵種了,玩遊戲時李昊都捨不得讓高級兵上去當炮灰,如今更稀罕了。再說前期人頭可以讓李昊快速加點,提高各項屬性和生命值上限,還是自己來砍人比較划算。

又等了好一陣兒,馬匹吃食酒水都備齊了之後,李昊先和五個家丁吃喝一頓,然後吩咐讓手底下的墩軍和屯戶一齊跟着左把總這一路前往東南方向的寧遠衛城,就翻身上馬,準備帶着家丁出了堡門北上。

六人八馬,帶了四天左右的吃食。

……

“老世兄,還是咱一起走安全。”

早就等着的把總左良玉帶着自己的二十來個家丁,堵住沙河北堡東門,以防備有屯軍逃跑。他見一位彪形大漢帶着自己五位家丁過來,立即出言提醒。

他是山東那邊招募過來的營兵出身,組織屯軍的管隊官、操守官都是遼西本地人,而九邊將門向來沾親帶故,左良玉與寧遠祖家將以世兄弟相稱,遇上這邊的管隊稱世兄總沒錯。

“安全?笑話,當我提刀出現的那一刻起,就該是韃子們考慮野外行進是否安全了。”

李昊擺擺手,示意這個左把總帶着他的家丁讓開。

楊世功麻溜地翻身下馬,小步跑到左把總面前,先拱手見了禮,解釋道:“左爺,老奴率軍前來,必有哨騎前探,我家管隊願帶着我等北上查探一番,並無南逃之意。我等的家屬都在堡內,今明兩天還要托左爺照看。”

邊說著,邊給左把總的手裏塞了一把銅錢。

沒想到左良玉居然沒收,又推了回去。

“我眼皮子還沒那麼淺。”他上下打量為首的李昊幾眼,“聽說建奴哨騎有不少養着鷹隼,相近幾隊之間彼此呼和相應,哨騎領隊更是白甲巴牙喇,雖然老世兄和兄弟們勇氣可嘉,就你等不害怕被大股建奴圍住,不得逃脫嗎?”

他感覺這六人碰上一隊哨騎還能活幾個回來,碰上兩隊左右就會無人倖免,於是好言提醒。

“你怎麼不問那建奴是否怕我?”桀桀桀一笑后,李昊用鞋尖踢了踢馬肚,朝着堡門而去。

其餘家丁依次策馬跟上,楊世功朝把總笑了笑,也上馬跟着。左良玉見狀無奈,只得命令手下讓開。

等到那六人八馬出了堡門,他才長嘆一句,“可憐這等好漢,又白白送死!”

他身邊的家丁頭子也附和道:“這幾位好漢勇是勇,但也忒孟浪了些,留着力氣守城還有條命,野外浪戰必死無疑。”

營兵大多是從關內衛所軍戶招募而來,和遼西本地人相比少了一絲剛烈氣性,因此不太能理解這種行為。

“隨他去吧,等過兩天,我向幾位鎮帥回稟此事時,給他們美言幾句,畢竟是為了自己家鄉戰死的。”

雖然敬佩李昊等人主動出擊的勇氣,但左良玉已經在心裏判定了這幾位的死訊。

……

遼東的冷彷彿能凍住時間,從每年十一月開始,到翻年二月份,四五個月的時間裏,整個世界都是白茫茫一片。雖然已過中午,可日光遙遠地像總也來不了的安穩日子,不能給人一絲期待和憧憬。

連天都有點灰濛濛,李昊雙目所及了無生機,唯有路上遇到的掛雪干樹能給人一種此地尚有活物的感覺。

灰白的天地之中,孤零零的六人八馬踩着厚實的積雪前進,哈氣聲、低鳴聲與馬蹄壓在積雪上的沙沙聲,和流逝的時間一起,消磨着幾位家丁出發時的雄心壯志。

李昊察覺到了這一點,於是指着北方說道:

“由沙河北堡向東走,可以抵達一條靠海的驛道,這驛道往北稍走就是寧遠中左所,那地方一定有韃子哨騎,我們就到那裏附近守着。”

寧遠中左所是明朝時候官方書面的叫法,這是一處寧遠衛轄下的千戶所,它更為人所知的名字則是塔山。

塔山既沒有塔,也沒有山,有的只是小土包,無險可守。

“百宰爺,中左所那邊也有我們的哨卡,可先與那邊的兄弟聯繫上,他們知道的肯定要比我們多。”苟全忠提議。

雖說關外的明軍大多被撤往了山海關,但寧遠、前屯這地界歸兵備道袁崇煥管,哨卡、驛站體系還沒有完全失靈,塔山之前好歹也是千戶所,必有小規模的明軍活動。

李昊從善如流,帶着自己的五名家丁一路前行,在申時初,也就是下午三點左右抵達了塔山所城。

“差不多兩個時辰,四個小時,行進了三十五里左右的路。”他總結道。

這個速度已經算是精兵的標準了,全天可以推進六十到八十里地還能保持住較高水準的戰鬥力,但和建奴比起來仍舊不足。老奴兒子、孫子輩的建奴將領,晝夜行軍二百里算是基本功。

苟全忠騎着馬過去和塔山所城的明軍交涉,而後回來稟告李昊。

“爺,哨卡的兄弟說今天未時左右,西面的山包上出現過韃子哨騎,着明甲,應該是兩紅旗的白巴牙喇。按韃子們的習慣,今明兩天就是他們拔除哨卡的時機,兄弟們說他們不敢久待,酉時就要燒卡撤退,若是我們守在這裏,他們就不燒卡了。”

此處的明甲指的是甲片在外的甲胄,一般是札甲。巴牙喇是建奴每個牛錄弓馬最強的五十人,其中,前十人着明甲,是建奴頂級精銳,被稱作白巴牙喇,后四十人穿布面甲,也叫紅巴牙喇,一般做旗主、甲喇額真、牛錄額真的護衛。

老奴後期,八旗總共有二百一十五個牛錄,算起來白巴牙喇也才兩千一百五十個人而已。

按老奴的作戰風格,攻城前先會派出精銳哨騎,一路拔掉明軍的哨卡,殺死野外的夜不收等探查軍士,讓明軍將領不知道建奴主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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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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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着騎砍速通亂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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