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門之隔
“張鐵山……趙思瑤……葉磊……”
金雲谷執事一口氣念出幾十人的名字。
被念到的人欣喜不已，對未來的長生仙道心生嚮往。
“名單沒有我……是不是念漏了？”
林奕緊咬嘴唇，難以置信。
十七歲，鍊氣三層，下品靈根，他理應達標才對。
在第一關“感靈柱”、第二關“九曲峰”，他的成績都不錯。
不僅林奕的名字沒念到。
陸長安和李二狗也沒有通過入門考核。
“其餘人等，即刻離開山門！”
金雲谷執事神情冷淡，帶領被選中的仙苗們離開。
餘下的百多名少年，包括林奕和李二狗，一個個面色暗淡，心有不甘。
陸長安面無波瀾，有心理預期。
金雲谷入門考核的年齡，不得超過十八歲。
陸長安剛好卡在上限。
再晚幾個月，連考核的資格都沒有。
他第三關的表現雖然出眾，怎奈年齡和修為太拉跨。
骨齡近18歲，鍊氣一層修為，對於宗門來說，潛力委實太差。
哪怕他的靈根勉強達到中品，金雲谷都看不上。
……
“陸大哥，我們是不是不能修仙了？”
下山的路上，李二狗哭喪着臉，一副夢想破滅的樣子。
“不必太喪氣，有靈根就能修行，大不了當散修。”
陸長安如此安慰。
其實他清楚，以李二狗的出身和資質，想走散修路線，可謂難比登天。
陸長安倒是不擔心，畢竟有兩世修仙記憶加成，只是開局不那麼順。
在兩名金雲谷弟子的帶領下，眾人一起下山。
途徑一口靈氣四溢的湖泊。
陸長安深吸一口氣，望向湖面倒影的少年身形。
這一世的身體，呈現勻稱健壯的肌肉線條，雙掌生出硬繭。
面部硬朗，稜角分明，雙瞳漆黑如墨。
身強體壯，武藝加身。
不是什麼弱不經風的娘娘腔。
陸長安暗暗點頭，對此世的身體尚算滿意。
“余師兄，以我在考核中的表現，為何會被淘汰？”
下山途中，林奕跟一名金雲谷青年弟子交流，略有抱怨。
原來，林奕在入門考核前，通過王侯府的人脈資源，在金雲谷打點過。
“小侯爺，你第三關‘幻心台’的成績墊底。按宗門規定，除非擁有上品以上的靈根，否則不得收入門中。”
余師兄嘴唇蠕動，傳音道。
他心下冷笑，金雲谷怎麼說也是梁國排名前五的修仙勢力。
資質普通，心境意志那麼差，金雲谷怎麼瞧得上？
“幻心台嗎？”
林奕心中不忿，下意識瞧向陸長安。
陸長安第三關成績那麼好，還不是被淘汰？
想到這裏，他心情舒服不少。
再怎麼說，他是王侯庶子。
背靠世俗權力，即便沒有宗門收留，也比普通散修要好混得多。
話雖如此。
當走出金雲谷山門。
眺望漸漸被迷霧遮掩，靈氣縹緲的山峰，飛翔的靈鶴異獸……
林奕沉默許久，長嘆道：
“一扇山門，自此仙凡不同命！”
他心裏門清，縱然有王侯權力加持，相比高高在上的仙門弟子，往後的命運有天壤之別。
“趙思瑤……”
想到此前，他試圖把那位美貌氣質俱佳的大家閨秀追到手。
甚至遐想日後一起並列仙門，追求長生。
然而，當踏出這扇山門。
趙思瑤成為可望不可及的天之驕女。
短短一日，人生的際遇竟產生如此大的鴻溝。
……
“陸兄，李兄，我廣安侯府多少有點修仙資源，二位要不隨我回世俗發展？”
走出山門，林奕心態轉變，身上傲氣消散大半。
林奕知道散修難混，最好能抱團取暖。他試圖用世俗的權力，招攬陸長安二人。
“我聽陸大哥的。”李二狗咧嘴傻笑，露出一口黃牙。
他沒什麼主見，卻信任陸長安。
此前，林奕對他沒有任何尊重，流露若有若無的輕視，他雖是沒有見識的農戶，卻不代表沒有想法。
反觀陸長安，江湖人士，很接地氣，一路上胡吹亂侃，對李二狗有些照顧，很容易取得他的信任。
“廣安侯府有沒有一階靈脈？”
陸長安只淡淡的問了一句。
“這個……並沒有。”
林奕面色一變。
頓時知道陸長安不好忽悠！
一階靈脈，可供練氣期修行，加快修鍊速度。
相比世俗的“靈貧之地”，有天壤之別。
“那就算了。”
陸長安實際得很。
直接擺手，打斷林奕準備拉攏的說辭。
沒有一階靈脈，廣安侯府最多提供一些殘缺的修仙秘籍，或者凡俗的金銀、珍貴藥材。
這些對陸長安沒有意義。
“哈哈！陸小友要一階靈脈？我慕家有二階靈脈，不知能否招攬你們加入？”
一個爽朗的男子聲，從山腳方向傳來。
來者是一名青衫中年，面相白凈，雍榮閑雅。
“鍊氣八層？”
陸長安靈魂強大，感應到對方身上的法力波動，心生警惕。
不過，在金雲谷的山門下，外人不敢造次。
二階靈脈，慕家？
陸長安目光微閃，對來者的身份有所猜測。
“前輩怎麼稱呼？”
“某家不才慕茂德，是翡月湖‘修仙慕家’的家主，準備招收一批年輕修士。”
青衫中年面色和善，說明來意。
“原來是慕前輩。”
陸長安拱手道，卻是察覺慕家主看向自己的眼神隱隱泛光。
“據我所知，修仙家族一般不培養外族血脈吧？”
人群中，有人提出疑惑。
參加宗門考核的少年們，出自社會底層的較少。大多是權貴巨賈，散修子嗣，甚至有修仙世家的子弟。
“近些年來，我慕家折損不少族人，正需補充新血，方開此特例。當然，那些王侯和修仙家族的子嗣，不是我們招收的對象。”
守候在此的慕家主，對參加考核少年的身份有過摸底。
他瞧向唯一中品靈根的陸長安，又掃過其餘的少年們。
高聲道：“我慕家有十個名額！招收年輕修士，提供靈脈道場，修仙秘籍……”
聞言，那些沒背景的少年不由意動。
家族修仙，那也比散修強得多。
“無功不受祿。慕前輩不妨說清楚，得貴族的資源，我們要付出什麼？”
陸長安直言不諱的道。
慕家主稍顯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低笑道：
“沒想到小友年紀輕輕，看得如此通透。那慕某就開門見山的說了。”
“我觀陸小友一表人才，命中不凡。本族有不少知書達禮的妙齡美女，可任你挑選一人，或者幾人取為妻妾。”
聽到這裏，李二狗眼珠子直瞪，抿動乾裂的嘴唇。
“竟有這等好事？？”
農戶出生的他，吃不飽、穿不暖，此生能娶到一個長相普通的女子都是奢望。
更別說娶一個知書達禮的美女。
面對慕家主的熱情招攬。
擁有兩世記憶的陸長安面無波瀾，心中卻是冷笑。
你以為慕家看中的是靈根資質？
不！
他們不過是盯上你的腎。
……
果然，慕家主圖窮匕見。
“我們的要求是：加入慕家的年輕修士，與本族女子誕下的子嗣，歸屬權要姓慕，尤其是有靈根的子嗣！”
“這……不是倒插門？”
李二狗一愣，脫口而出。
慕家主沒有在意，笑眯眯的道：
“加入者需留下十個子嗣，如果能為本族留下一個中品靈根，或者兩個下品靈根的子女，也算完成條件。作為回報，慕家為你們提供修鍊道場，修仙功法，每年一定數目的靈米、丹藥。”
聽完條件，陸長安暗暗搖頭。
這是哪門子的倒插門？
用“入贅”來形容，都是往臉上貼金。
分明是配種的工具人。
“陸大哥，你覺得靠譜不？”
李二狗眼巴巴的看向陸長安，顯然很心動。
“倒插門，你不介意？”
“反正俺家有幾個兄弟。”
李二狗撓撓頭，不好意思的樣子。
他又壓低聲音，略顯興奮：
“陸大哥！有地方修仙，還能娶老婆生孩子……這比買賣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