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別以為你披着馬甲我就不認識了,嗷嗷。
一身穿花袍,菱形帶橘皮臉的男子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他手上提着鳥籠子,眼睛賊遛遛的亂看。
林玉兒驚恐的倒退一步。
看着她心虛的德行,孟知微感謝女兒無意說出的秘密。
八卦的奶糰子使出吃奶的勁兒,倆胖手摁着孟知微的腿,抻着小脖子瞅。
瞅的嘴角都咧到耳朵根后了。
娘親居然找到了壞姑姑之前的小情兒,好厲害。
敏感多疑的林澤堯把林玉兒的反應看在眼裏:“玉兒認識?”
“不認識的。”她當鵪鶉:“只是怕他手中的鳥兒。”
吳昊一咂嘴:“啥?玉兒,你進了有錢人家就不認我這個老相好的了?”
林澤堯比林玉兒反應還激烈,死攥她的手:“你相好的?”
“澤……哥,啊,他不是,你要相信我,好痛。”林玉兒眼裏包着淚。
孟知微嫌惡掃過他們交握的手,柔笑:“吳公子快坐下,我們是玉兒的娘家人,你和玉兒是有什麼誤會么?怎的連妻女都不要了?”
吳昊盤腿坐下:“我和玉兒早就好上了,本想着說親的,可玉兒……”大老爺們抹了把淚:“嫌我窮,想要大房子,要彩禮,我拿不出來就一腳給我蹬了啊,害的我女兒從小沒爹啊。”
林玉兒臉皮直哆嗦:“你放屁!我跟你認識不假,但從未跟你好過,這是我女兒,跟你毫無關係!”
“誒誒誒你這婆娘還抵賴,你忘了你最落魄時候脫光了衣裳求着我要你了。”吳昊滿是春色的摸着下巴:“你大腿內側那枚紅痣讓我愛不釋手呢。”
“啊啊啊!”放浪的話讓林玉兒發瘋,激動之餘都丟了孩子,潑婦般衝上去打人:“你個狂徒,敢辱我名譽,我殺了你。”
吳昊啪的抽她一耳光,林澤堯一拳悶在吳昊臉上。
看的孟知微大呼過癮,驚覺懷裏空空的,低頭一看,滿臉黑線。
九個月的奶糰子噌噌噌爬得飛快。
她支起肉胳膊,朝林雲鳳噗噗吐口水,小肉拳啪啪打她,嬰語罵得可髒了。
【啊噠,別以為你披着馬甲我就不認識你啦。打打打。】
林雲鳳被壓制的嗚哇大哭,用那雙不符合年紀的眼神仇視着林宵宵。
林玉兒瞧見,尖叫着去抓小宵宵,孟知微一個手快抱了起來:“你敢打我女兒?”
“你女兒先打我女兒的。”
“我沒看見。”沒看見就等於沒有。
“夠了!”林老夫人呵斥,總算靜了下來:“僅憑一句話不能斷定他是玉兒的相好,雲鳳的爹。”
孟知微用手絹擦小傢伙爬髒的小肉爪,贊同道:“婆母說得對,兒媳有個好主意,不如滴血認親。”
林玉兒腰板挺了起來:“認就認。”
兩滴血落在水中,眼看着吳昊的血和林雲鳳的血相融了。
林玉兒尖叫:“不可能!”
林澤堯的眼睛像血一樣紅。
孟知微支着下巴看戲,拍着哈欠連天的小傢伙:“婆母,木已成舟,避免落人口舌,便讓他們早早成親吧。”
“玉兒。”孟知微走到癱坐在地上,獃獃看着鮮血的林玉兒跟前,拍拍她的肩:“恭喜啊,尋到如意郎君了,也給你女兒尋了好爹爹。”
林玉兒慌的臉呈青色,抓住她的袖子,眼含憤怒:“是你,你故意找來這畜生害我的,對不對!”
孟知微不悅的甩開她:“玉兒你瘋魔了,你們若不認識,我就算想害你也尋不他頭上,我待你這般好,你卻如此醜化我,真令我傷心,我原本還打算給你一筆豐厚的嫁妝呢,現在……”她故作失望的搖搖頭:“罷了。”
咣咣敲門聲響起,管家才開了個門縫便有人擠了進來。
“娘,你咋才來。”吳昊高興的揮手。
吳母體格健壯,上穿紅袍下穿綠裙,臉上有撮痣毛。
跟在吳母身邊的是個媒婆,倆人四處瞅着,貪婪極了。
吳母拍拍兒子屁股,問清楚了林玉兒林雲鳳是哪個后,挑剔的打量:“看你和我兒生了娃的份兒上,我們老吳家允許你進門。”
“只是……”嫌棄的瞥林雲鳳:“進門后抓緊生個帶把兒的,這臭丫頭片子不值錢。”
孟知微’善良’替小姑子張羅着:“向我們林家的女兒提親可要守禮節的,定親禮呢?”
“有,都是好東西。”吳母解開麻袋,揪出一袋大米,一袋面,咯咯聲響起,一隻白卻髒了的大鵝撲棱着翅膀跳了出來。
它雄赳赳的朝林玉兒叨去,嚇瘋的林玉兒為躲避,拽倒了林澤堯,大鵝直叨他們的臉、屁股,疼的他們嗷嗷叫。
林老夫人甚至鑽進了桌子下。
落單的林雲鳳沒躲過去,叨的她臉上血淋淋的,她磕絆的叫着:“你去叨林宵宵,叨……死她!”
孟知微把女兒護的嚴嚴實實。
【娘,不怕,大鵝……不敢叨我們。】
她可不想攪合進這烏煙瘴氣里,忙抱着女兒回了自己院裏。
興奮的林宵宵傻呵呵的笑着,時而吧唧啃住腳丫子,時而坐在床上上下的蹲着。
【嗷嗷打壞人,勝利,吃肉泥泥慶祝。】
干吃奶的月份過去了,宵宵是可以吃些暄軟的東西,孟知微差竹苓做了些蛋奶糕和肉泥。
前院鬧騰了一個多時辰才消停。
前面消停了,後院卻’起火了’,林澤堯推門而入,額前被鵝叨禿了一塊,臉上有幾道血印子,衣裳也髒兮兮的,上來便是劈頭蓋臉的質問:“我以為你是賢妻,可你看看把家弄的雞飛狗跳的!”
“玉兒和我……外甥女被姓吳的帶走了,娘倆哭的別提多可憐了,現在你滿意了?”林澤堯雙手撐在孟知微身側,壓迫感極強:“你家為何多管閑事找人來鬧騰,啊!”
內心的陰雲化作雷雨衝出孟知微的心,她猛地推開林澤堯:“夫君是在自欺欺人么?林玉兒枕邊男人不詳,她女兒生父不詳,便有把劍懸在頭頂,夫君一向很在乎林家的名聲和前途,怎的遇上玉兒卻不同了?”
“還是說夫君和玉兒有什麼不可見人的秘密瞞着我?”孟知微定定的盯着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