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小畜生,你敢打我?
姜雋明明是罵人打人的,眼裏充斥着淚水和不甘。
他爸那麼好的人,爺爺經常說,姜家兄弟幼時,姜北望什麼都謙讓姜南城,扶持着姜南城,老畜生沒人性,竟然聯手這個女人,把他爸毒死了。
親弟弟啊……怎麼下得去手的?
憤怒的恨意幾乎要將姜雋摧潰,他用力揍了幾拳,全都打在臉上,打的姜南城像條半死不活的魚在地上翻騰抽搐。
“小畜生,你敢打我?”
烈日當空,大隊鐵門被曬的燙手。
姜雋動作頻繁揍着姜南城,衣服黏在身上,汗水打濕了他的頭髮,他抓着姜南城的頭按在地上,低聲在他耳邊說:“打你了,怎麼樣啊,有種爬起來弄死我啊?”
姜家姐弟忽然出現就把親大伯給揍成狗。
等宋香霧反應過來,捂住姜臨的眼睛,怕姜臨看到什麼不該看的。
“你們兩個在幹什麼,快住手!”
姜雋聽到她的聲音,想到她冒名頂替的事兒,恨得牙根痒痒:“你算老幾啊,叫我住手?”
宋香霧指着姜雋:“你、你怎麼和我說話呢?”
姜雋眼神隱忍了幾分,一拳又砸在姜南城臉上,血花四濺。
要不是姐說,親娘還可能活着,在暗處籌劃事情,暫時還不能明面上動宋香霧,以免驚動那邊,他現在已經把這賤人打死了。
沒事兒,姐說了,明的不行,那就暗地裏收拾她。
這對姦夫淫婦,不能讓他們好過。
想到接下來在路上的好戲,姜雋稍微克制了點。
姜雋鬆開姜南城,拍了拍手,桀驁不馴的樣子令人恨得牙痒痒。
宋香霧見了鬼一樣:“姜雋!我是你娘,你敢不聽我的話。”
姜雋眼神都不給她一個,把她忽略得十分徹底。
宋香霧指着姜雋說:“大隊長你看到了吧,姜雋就是這樣對我的!他有把我這個娘放在眼裏嗎?”
張紅日心說,那必然是沒有的。
“算了算了,你當娘的就別計較這麼多了,有時候孩子變成這樣,咱們做家長的也應該多找找原因,不能一味地去怪孩子。”
他不知道姜家姐弟和宋香霧發生什麼,母親和孩子可以鬧到現世仇人的地步,不過平時細枝末節可以看出,宋香霧身為母親,根本沒有把姜家姐弟放眼裏。
不說別人,當初她們剛下放,她就對沈家媳婦兒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把繼女捧得高高的,生怕受一點委屈。
他說句公道話,宋香霧活該。
現在都是她自找的。
“你!”
宋香霧想說什麼狠話,想到程時關剛才的態度,很多話不敢妄言。
她得罪不起張紅日,就把矛頭對準姜晚婉:“姜晚婉,你到底想幹什麼?”
姜晚婉垂下眼眸,再抬起來裏面冷意森然:“不幹什麼,反倒是你,你想幹什麼?”
宋香霧被問愣住,什麼叫她想幹什麼?
忽然心咯噔一聲。
死丫頭知道什麼了?
很快被她否定,不會的,當年的事情做得隱秘,連姜北望都沒察覺她的身份,和她在一起那麼多年呢,姜北望都不知道,姜晚婉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毛丫頭,怎麼可能察覺到這件事。
一定是這對姐弟嫉妒她對姜憐和姜南城好,心裏面嫉妒,才會故意打姜南城,試圖引起她的注意。
眼巴前得罪了他們,這對姐弟就不放過她,為了姜臨,她不能和她們一直僵持。
上回在北京,姜晚婉把她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她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
再說……
手札還在這死丫頭手裏,她必須得回來。
姜憐前兩天還和她說,手札裏面有着珍貴的秘密,千萬不能讓姜晚婉先把秘密解開。
宋香霧擔心地看了眼姜南城,努力放柔聲音:“晚婉,你千萬不要和媽生氣,你想要啥和我直說,動氣我也不知道你想要什麼。”
又轉頭對姜雋說:“兒子,媽好久都沒好好看看你了,我知道你們心裏面窩火,打人也不能消火,有什麼要求你們儘管提,我盡量配合。”
再次回到這個地方,她在路上沒什麼感覺。
可張紅日幫着這對姐弟,不和他們打好關係,張紅日一定會幫他們下黑手。
姜晚婉輕笑:“想多了,我們對你沒什麼期待,你那點母愛,留着給姜憐吧,姜雋,回去了。”
姜雋走到姜晚婉身邊,扶住她的手。
姐姐和他一起出來,他必須完好無損把姐姐送到姐夫身邊。
姜晚婉走之前不忘和張紅日打招呼:“大隊長,我媽和大伯,就拜託你照顧了。”
她故意咬重‘照顧’兩個字。
宋香霧和姜南城聽着她幽幽的語氣,忍不住打了個斗,心中有種非常不好的感覺。
張紅日揮手:“回去慢點啊,叫司機慢點開。”
姜晚婉現在雙身板子,溫良知道她要出門,特意找了輛車送她。
自上次托姜晚婉的福,和兒子關係緩和,溫良就把姜晚婉當親妹子看待,沈行疆提出借車,溫良立馬同意了。
宋香霧和姜南城沒有等很久,就得到了張紅日的照顧。
六月正是除草的季節,張紅日給他們選了兩晌山地,地里都是石頭,地形也比較陡,一鋤頭下去挖不到草根,腰彎下去,直起來就是傍晚。
早上一人一個高粱饃饃,一碗麵糊糊,晚上同樣的配置,白天還要鏟地,旁邊有記工員,隨時盯着他們幹活。
如果偷懶,第二天連這個飯菜都沒有。
當然,張紅日沒有剋扣姜臨的飯菜,姜臨平時在大隊裏玩,坐在大棗樹下,白天有饃饃吃,偶爾還有羊奶米湯喝。
晚上姜臨手裏拿着土豆啃,宋香霧和姜南城餓得眼下發青的兩人,看着姜臨手裏的土豆,狂咽口水。
宋香霧從來都是過體面的日子,幾天時間就造得和瘋婆子一樣,頭髮亂糟糟的,都是土和沙子,耳朵裏面都不幹凈,腳上磨起好幾個大泡,穿貴的衣服幹活不舒服,她用貴衣服和生產隊的婦女換了兩身布料一般,但是能伸展開的衣服幹活,灰撲撲的衣服穿在身上,嘴唇子爆皮撕裂,看着和前幾天的貴婦判若兩人。
“臨兒,把土豆給娘啃一口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