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稷下盛會(二)

第443章 稷下盛會(二)

就在建炎十一年,東海宗師之戰的次年,時任鳳凰書院的山長尹焞公開了書院的另一位創立人。

書院師生們在驚愕之後又都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啊!

書院創立之初,尹焞題寫《書院志》碑文時就稱書院創立人有三位,而在衛希顏和他的名字之間,空下一行隱而不題,成了師生們私下稱的“鳳凰書院頭號神秘事件”,而今真相揭曉,讓人意料之外卻又覺得在意料之中。

——當初名可秀的大儒名聲還未顯現,而朝廷方處於南渡立朝的第三年,百事待興,身為大宋武林之首的名花流宗主,與國師樞密使一起創辦書院,顯然會引起各方揣測和懷疑,自是要秘而不宣省卻麻煩。而在衛、名兩人於東海以天道為誓公開結縭后,共同創辦書院之事就不算得什麼了。

因着名可秀的創立者身份,成為書院的榮譽山長就是理所當然的事。不過,最初學子們對這位名山長的尊敬多是源自於共濟會的履仁踐善、濟民無數,以及開辦共濟學堂教育天下貧寒學子,比起對衛希顏一手將武力孱弱的宋室打造成開疆拓土的軍事強國的崇敬還是差了幾分。

但學子們的態度隨着楓山居士的身份被《國學論刊》公之於眾而發生了轉變。士林和儒林都嘩然一片,但鳳凰書院的學子們卻都欣喜不已——超過一半的學子讀過楓山居士發表在《國學論刊》上的所有學術文章,超過大半的學子都是楓山先生主撰的《論語集注》的擁戴者。

有這位一位山長,與有榮焉啊!

學子們強烈要求名山長授課。

於是,大憲二年,名可秀在書院開講《論語集注》。起初是在經史系講,其他系的學子不幹了,於是移到明道堂講,聽講的人還是太多,明道堂的廡廊外都站滿了人,京中棲霞院、龍井書院等也都率學子前來聽講,於是移到書院的大禮堂,每月開講一堂,頭兩年只講《論語集注》,後來加入新著的《大學正義》,仍是聽者眾多,廊外履滿。陸九淵進入書院的頭一個月,就恰好趕上每月十五的楓山講席。而陸九淵下決心報考鳳凰書院,其一是因“教以學問,不教以仕途”的學風,其二則是名師眾多,而著述《論語集注》成為天下學校教本的楓山先生顯然是名師中的名師。

陸九淵所在的陸氏家族是一個傳承二百多年的書香世家,陸氏家學一個特點就是不空談經義,而是務踐履,家族子弟都要分任家事,凡田疇、租稅、出納、庖爨、賓客之事,各有主者。陸九淵今年十七歲,在十五歲考入縣學之前都是在陸氏塾館讀書,十三歲就開始被分配主一家事。在陸氏家學中有一句話,“本諸心而見之躬行之實者!”所以陸九淵最敬佩名可秀的就是其創立共濟會和共濟學堂踐履躬行,將聖人仁義落到實處,真正做到了濟世之立德,相比起來,著書立言倒是其次了。

因此,陸九淵對於“名山長弟子”的蘇行沖也如呂祖謙般產生了羨慕。

——現如今誰不想拜在楓山先生門下求學呢?

便聽呂學長又低聲介紹道:“走在蘇相公後面的,是禮部參政陳清湖先生諱子卿。陳公後面是太府寺卿王石屏先生諱綱中,其後是大理寺卿馮千岩先生諱時行。後面是刑部侍郎張正齋先生諱九成。”

按職品,刑部侍郎在太府、大理二寺卿之上——大理寺卿參知政事謝如意致仕后,六部一寺的“寺卿參政”就為司農寺卿至今——此時刑部侍郎張九成卻走在兩位寺卿之後,而認出他們的人都覺得理所當然。

這就是稷下的風格:只論學術,不論官階、職權、資歷、年齡、國別。而自名可秀以儒學大家入稷下后,稷下風格又加了一條:不論性別。

“……呂夫子之後是次相陳南山先生諱康伯,陳公之後是首相宋執齋先生諱藻。”呂祖謙低聲道。

陸九淵點了點頭,呂夫子即呂堅中,是經史系教《孟子》的夫子,也是呂學長的叔祖父。據同窗介紹,這位夫子師從尹山長二十年,誠意治學無仕途之心。陸九淵上過他的課,對這位夫子的學問和人品都很敬重。

行在呂夫子後面的兩位宰相陸九淵絕不陌生,他在家塾和縣學時讀官報就經常看見這兩位宰相的大名出現。

出席稷下會的學者很多都有朝廷官員的身份,這不奇怪,能考中科舉入仕的文官都是熟讀儒經的學問淵博者,具有學術和政治的雙重身份,只不過學問高的不一定做官高,治學和治政還是有很大差異的,像在任的這兩位宰相——首相宋藻和次相陳康伯的經學成就就不算很顯著,當然這並不妨礙他們在治政上的卓越,但在以學術為首的稷下學會上,他們的位置就得靠後了,這也彰顯了稷下學會只論學術的純粹。衛希顏對此很感嘆,即使是在後世宣稱民主的時代,也很難出現國家總統或國家主席、國家總理坐在學者後面的場景,但在以道德論人、以儒學治世的大宋,對學者的尊重卻是空前的,遠非後世可及;當然大宋學者的道德和治學的誠篤、以天下為己任的胸懷也遠非後世可及。

陸九淵認出學者團中有十幾位都是他上過課或碰過面的經史、數學系夫子,但還有三十多位他不認識的,如天文、地理、物理、化學、工械、生物這些學科的夫子,都是他還沒接觸的——一邊聽呂學長介紹,一邊心裏感嘆“咱們書院果然名師輩出啊!”

在大宋學者們落座聽經台後,是北周學者團入場,他們都穿着黃衣黃裳系朱緣大帶的禮服,就座於北周學校師生代表團前面的四個聽經台。這些北周學者也有一半都是官員,像禮部尚書或禮部侍郎通常就在其中。在稷下學會這段時間,宋周兩國朝廷都會給予參加學會的官員有薪公假,以此作為對學術交流的支持和鼓勵。

北周學者團入席之後,便是身穿蒼青色上衣下裳、系纁玄大帶的稷下學者們入場。

能成為稷下學者的,都是各學系的卓越人才,有着學界公認的成就。

如三年前離世的稷下學者蔡發,以《地理髮微》、《河洛發微》二書聞名南北學界,至鳳凰書院執教七年後又寫成《天文星象總論》一書,集前代學者們觀察天文星象之大成,以一千個日時觀察天象和地動的大量詳實證據,精確闡明了地球、月球、圍繞太陽運轉的規律,打破了自古以來“天動地靜”、“天圓地方”的學說,在宋周學界掀起了巨大的波瀾。

衛希顏很欽佩這位學者的功績,他的發現與現代科學的認識完全一致,而且在時間上比發表“日心說”的哥白尼早了好幾百年——估計等哥白尼出世的時候,日心說已經從大宋席捲歐洲了。

後來,宋周道佛二教在泰西傳教,就利用了蔡發這個經過實證的學說,攻擊基督教的“地心說”錯誤,以此動搖基督教的神權,而且得到了泰西一些君主的暗中支持——英、法、德的國王們也不願意神權老是凌駕王權之上。當然這是后話不提。

又如稷下學者葉桯,在蔡發著作《天文星象總論》之前,這位從鳳凰書院地理系畢業的學子帶着三百多名隨從,駕着新式海船開始了他的航海“量圓”之行,歷經七年艱辛環繞地球一周回國,回京后即閉門著書,根據航海日誌著述《地球說論證》——繼蔡發的《天文星象總論》一書之後又在宋周學界掀起巨大.波瀾。而蔡發與葉桯的這兩本著作,使得鳳凰書院《天文初步》中有關日心說的猜想和《地理初步》中有關地“球”說的猜想得到了無可辯駁的事實論證,自此,這兩部小學課本成為南北學界公認的天文地理啟蒙教科書。

次年,葉桯又根據沿途登岸的詳細考察寫成《山海經·海經考證》一書,為《山海經》甲骨文版的研究提供了大量有價值的資料,兩相對照促進了宋周考古學者對甲骨文的研究。

因這兩項,在稷下學者蔡發的推薦下,經稷下聯席會審議通過,葉桯成為了稷下學宮最年輕的稷下學者:授予“地理學稷下學者”時,年方三十五歲。

又如前司農寺卿陳旉,歷三十年實踐著成《農書》三卷,成為南方農業耕作的實用寶典,為大宋推進兩廣、海外州,以及安南、雲南的農業耕作發揮了極其重要的作用,陳旉因之被稷下學宮譽為“農學賢者”,可謂當之無愧。在《農后被授予“農學稷下學者”。

又如李清照,潛心研究甲骨文十年,於大憲十年著成《甲骨考古圖》,被稷下學宮譽為“甲骨考第一人”,當年授予“考古學稷下學者”。

又如葉桯的四妹葉杼,從師易學象數大家邵伯溫,在數學上成就斐然,成為繼葉桯之後第二位不滿四十歲的“稷下學者”。

建炎十一年她才二十二歲時就在邵伯溫的提攜下主持鳳凰書院小學《算術》七卷課本的重新編寫,又於二十八歲時主持編寫大學《代數》五卷課本——這十二卷教材在後來成為大宋禮部頒定的小學官方教本。

大憲五年她在仁宗朝算學大家賈憲所著的《黃帝九章算經細草》基礎上,改進了賈憲的增乘開方術,創建大衍求一術,即一元高次方程的數值解的通用算法;大憲七年又著《詳解九章算法》一百二十題。

但葉杼在數學上最大的成就不是在算法創造上的成就,而是她在幾何學上的成就——這是衛希顏的看法。

當年葉杼十五歲時在花朝節初見衛希顏,就在衛希顏的提問下道出了中西算學的區別——中國算學重算法創造以作應用,故名“算術”,而泰西算學(指古希臘幾何學)重推理證明,故曰“演繹證明”。那時葉杼就已敏銳地認識到,泰西幾何學家注重推理,用演繹的方式證明定理,更多的依靠邏輯思維,故能產生歐氏《幾何原本》這樣的具有教育里程碑意義的重要著作。中國歷代算學家們也研究幾何圖形,但目的是為了實用。而葉杼認為“唯用是尚,則難見精深,所及不遠”——如果沒有邏輯推理,那麼對圖形的認識將難以深入,這方面中國算學不及泰西算學。

但葉杼發現在魏晉南北朝時期,曾經出現過具有相當深度的推理論證思想,如趙爽的勾股定理證明,劉徽的長方錐體體積證明,祖沖之父子的球體積公式推導等,均不遜色泰西幾何。但令人遺憾的是,這種論證方向隨着南北朝的結束戛然而止,唐宋時期的算學仍然注重於算法創造——當然這並不是不好,算法創造有很重要的意義,想像一下,如果數學應用上都要先有推理證明然後才可引用,那麼許多實際問題就解決不了,而數學猜想也將很難存在,這對於一個創造性的學科來說是很可怕的。

“幾何之重要,非為日常之應用,乃以幾何圖形為載,培植推理、論證。”葉杼說的就是邏輯思維。

她的觀點不僅得到了老師邵伯溫的支持,也得到了家公沈元和丈夫沈方漸的支持。沈元便以軍器製造的機械學舉例,說數學在諸學中是最嚴謹最嚴格的,它能讓人腦像機器一樣精密,若無數學推理,則無機械、物理等學科的發展。

來自老師、丈夫和家翁的支持使葉杼在數學的領域走得更遠。

她不僅繼承發揚了中國算學在算法創造上的成果,創立一元多次方程式的大衍求一術,二元多次方程式的天元術——引進相當於未知數概念的天元,使無規律可循而需要高度技巧的依題立意方程難題得以輕鬆解決,在算法創造上取得了矚目的成績,而且在幾何推理上跨進一大步:將幾何問題產生的方程,以公式的形式表現,推導出幾何定理。

這意味着她將算法創造和幾何推理證明這兩種數學範疇結合了起來。例如她創立的天元術,就是使幾何代數化。

在數學發展史上,用代數方法研究幾何問題,或用幾何方法研究代數問題,就是解析幾何,也稱坐標幾何——葉杼已經觸到了解析幾何這門數學新學科的門檻。在衛希顏那個時空,直到十七世紀中期,笛卡爾發表《方法論》后,才有了解析幾何的概念。葉杼已經走在了前面。

因為她在算學上的卓越成就,大憲十四年,稷下學宮聯席會授予她為“數學稷下學者”,時年三十八歲,成為稷下學宮第二位最年輕的稷下學者。“數學”這門學科也因葉杼的提議正式取代了“算學”之名。

……

每一位進入稷下學宮的稷下學者都有着令人矚目的成就,但是他們必須是沒有出任朝廷公職的學者,否則,即使成就再大,也不能進入學宮成為稷下學者。

這個公職是指在朝廷任職官的官員。

比如胡安國,雖然是二程洛學的領軍人物,但因他是太傅、帝師而不被授予經學稷下學者,像陳旉被授稷下學者時已經從司農卿任上致仕了。

太學、國子監的學官則不在這個規定內,如前後三任太學祭酒、國子監祭酒都是稷下學者。

翰林學士、翰林國學士這類學職也不在其內,如蘇澹、邵伯溫、李清照、蔡發等都是拿朝廷津貼的翰林學士或翰林國學士。

國史館的國史編修也不在其內,如故世的國史編修范沖就是首位史學稷下學者。

稷下學宮這個規定保證了稷下學者在學術上的純粹性,盡量隔離政治傾向對學術的影響。

這些稷下學者被人們尊稱為“稷下先生”。

此時,聽經台上的學者和學子們都肅然站了起來,表示對這些傑出學者的尊敬。

稷下學者們走到最前面的聽經台入座。

稍頃,三聲鼓響。

聽經台上所有人,均肅然起身而立,目光看向北面。

殿堂北面連接後殿的殿門已經打開,白色的地氈一直鋪到了講經台的漢白玉台階上。

四十名經學稷下學者身穿蒼青色的上衣下裳,腰系纁玄大帶,白色羅襪套着白絹的圓口軟底鞋,踏着地氈依序走向殿堂中間闊大的圓形講經台。

走在最前的是第二任稷下學宮祭酒——已致仕的前任首相、涪陵先生譙定;第二位是鳳凰書院山長、靜淵先生蘇澹;第三位是共濟學堂總山長、楓山先生名可秀;第四位是嶽麓書院山長鬍宏,已故太傅胡安國的次子;第五位是已致仕的前任工部參政、現任白鹿洞書院山長鄭剛中;第六位是鳳凰書院經史系夫子、延平先生李侗;第七位是太學祭酒、休寧先生金安節;第八位是國子監祭酒、籍溪先生胡憲;第九位是北周太學祭酒、昭德先生晁公武;第十位是已致仕的前任吏部侍郎、現任睢陽書院山長王大寶……

在登上講經台的四十名稷下經學先生中,名可秀是唯一的女性,走在一群老者中間格外引人注目。

她的容顏仍如三十許,光潤鮮妍,蒼青色的寬袖大帶禮服穿在她身上,顯得雍容又飄逸。不同於其他稷下先生或儒雅、或溫潤或端肅的氣質,名可秀的氣質是一種明亮璀璨的光華,美如玉,凜如劍,泱泱如大河,沉緩大氣如延綿的山脈,千百人中讓人一眼就望見她,無人能有她獨具的氣勢。

很多學子是頭回參加稷下學會,頭回見到名可秀,他們也和陸九淵般一樣沒有見過衛希顏,那一瞬間都在心中閃過一個念頭:不知道那位傳說中的國師樞密是何等風采,才能配得上名楓山這樣的絕世風華。

四十位稷下先生魚貫登上講台,雙掌疊合,掌背向外,抬臂與胸齊,雙手拇指挑起向天,自胸口向前平推而出,向台下行了一個士者的古禮。

台下眾人面色端然,同樣以士的古禮回禮。

禮畢,四十位稷下先生按席位順序呈半圓形落座,空出北面的主講席位。台下學者隨後落座,接着是學子落座。一切都顯得庄穆、有禮、有序。

鼓響三聲,學會正式開始。

學宮祭酒譙定從南面正中席位起身,走向北面的主席位,跽坐於案后,致開場詞。

稷下學會是從大憲三年開始舉辦,初時每年一屆,聚集大宋國內各地學者講經論辯、研討學術,後來北周官學私學聯合發函給學宮,希望定期舉辦南北學說學術的交流會,於是從大憲七年起,學宮每三年舉辦一次宋周南北論學會。這個論學不單指儒家經學,還包括夏易、商易、周易三代易學,以及從易學中衍生出去的天文地理學,以及史學、考古學、格物科學等各方面學術交流——當然論學的主體還是儒學,比如今年這一屆的大會主題就是經學論學。

想在大會上發表學說的學者必須提前將綱要和概要發給稷下學者聯席會審核,只有獲得三分之一稷下學者通過的,才能列入大會主題,上台講學。

可想而知,在這樣一個南北精英學者齊聚一堂的盛會上,發表的學說無論是贊多還是駁多,都將迅速傳遍華夏南北。對學者們來說,還有什麼比傳播學說更有吸引力呢?故每屆稷下南北論學會在舉辦前都會收到雪片般的講學申請,但最終通過審核上台論講的,不到十分之一。

因大會時間只有七日,每日只安排一個主題。遇到爭辯激烈的,可能一天都辯不完。

大憲七年首屆南北論學會上,北周學者辯疑名可秀的《論語集注》,講經台連續論辯了三日,南北學者和學子們都聽得如痴如醉,酣暢淋漓,但列在最後兩天的講學者可就着急了,最後學宮不得不將晚上利用起來才解決了。之後,凡是有可能辯議激烈的主題,學宮在安排日程時都明智地將其排到最後,省得佔了別人的講席時間。

而在大會七日之後,還有為期一月的專場學術研討會。

沒有被選入大會主講但很有意義的學術課題,將按學術範圍分到東西次殿的小會場,進行專場研討會,只有專業的學者們參加,如史學、天文、地理、數學、考古、物理、化學等學科的學術交流。

譙定聲音醇和中氣十足,雖已過了百二十歲的高壽,但依然面色紅潤,精神鑠鑠,讓人感覺即使沒有擴音裝置也能聲貫全場。

在簡短的開場詞后,譙定宣佈此屆學會的講學主題和時間安排。

台下的學子、學者們紛紛拿筆記錄。

東西兩廂邊席上的南北記者們也都個個筆走如龍蛇,雙眼如火摺子般“唰”亮起來。

聽聽這主題,聽聽這安排,這屆學會鐵定“激情四射”啊!

瞬間,記者們腦子裏已冒出了若干激情四射的標題。

明日報紙鐵定大賣!

作者有話要說:某覺得,這一章寫數學時最有激情。哎,多麼的遺憾哪,中國古代數學曾經是數學三大核心領域之一——代數學範疇的王冠,算法創造是多麼的璀璨,可惜……………………………………(無數個省略號方能表達某的心情)

數學三大核心領域指:代數學範疇,幾何學範疇,分析學範疇(微積分、函數論)

再感嘆一句:宋代當真是學者輩出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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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涅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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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稷下盛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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