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 新城

戰爭的出奇，楚國為了鼓舞士氣，將荊山的傳統象徵精神作為重要的宣傳點，希望以此來激勵所有的楚軍奮力作戰。而在荊山一帶的防禦之戰中，楚軍指揮得當，雖然失敗，也取得了不小的成績。但最終還是沒能守住荊山地區。荊山大部分地區的是淪陷，也使得士氣越來越低落。

由於楚國封君眾多，國家雖然在戰國時代是物質最豐富，文明程度極高的國家，但這些財富和人力和武力都不能有效的集中起來。為了維持大戰，楚王一支以來不得不斷向百姓加稅負和加役，而這不僅僅損壞平民的正常生產生活，也損害了國家的戰鬥能力，最大的一次影響，便是垂沙之戰失敗之後，郢城發生的暴亂。因此楚國的封君之禍害提現到極致，也因此出現了一個天下最大最強的封君，江東君。

在郢城之亂后，楚國並沒有停止連年的征戰，也同樣沒有進行什麼有效的休養生息的正常，即使在楚懷王之前所積累起了無數的財富，也因此而漸漸的耗空了，軍隊已經沒有了足夠的新武器，軍中甚至還缺少修補兵器的弓箭，箭矢數量不足，糧食補給時常跟不上節奏。也正是因為這樣的而一些問題，楚**隊雖然極力作戰，但他們諸多的劣勢使得楚軍最終還是丟掉了荊山地區。

秦昭王病情好轉，同時趙國使團入秦國兩件事情，使得在荊山觀望的華陽君羋戎不再作壁上觀。在剔除感染瘟疫的士兵之後，趁着楚軍防備鬆懈的晴空下，在夜間率領精兵使用將投石車推到距離城池百米的地方，用幾百隻火藥包猛烈轟擊楚軍，在這同時，還派出工程車撞擊城門，完成一次古代版的不跑協同，雖然在爆炸之中秦軍也有一定的死傷，但最終秦軍出其不意的迅速攻破了城門，最終一舉佔領了這谷城。

而在這一夜，谷城的楚軍損失接近一萬，其中戰死不過三千餘人，而其餘則是那些軍中染瘟的傷兵。秦軍一入城唐雎就知道谷城必然會失守，因此帶領着精兵進行巷戰抵擋秦軍，命令其他的楚軍突圍，帶上輜重突圍。最終在最後離開之時，谷國城已經變成了一片火海，秦軍雖然得到了一座城池，但卻是被燒成了灰燼的破城。

此戰之後，秦軍為了提振士氣，對這座城中所有剩餘的楚軍和百姓進行了一次屠殺。秦軍以首級記功勛，當然秦人雖然野蠻，但並沒有像野蠻部落一樣以頭顱來計算功績，簡便的方式則是耳朵，秦軍軍中一律以右耳朵為證據，取證方便不影響戰鬥，同時也更加利於保存。

但這同時，也存在了一個殺良冒功的問題。但這對於秦國而言，本身就不是問題，秦國獎勵軍功，但如果計算功勞太過於嚴苛，那麼一場戰爭下來，死傷很多，同時沒有獲得多少收益，這樣會打擊士氣，同時也會影響國人作戰的熱情。那麼一定範圍的默許善良冒功，秦國當政者和士兵都能得利的一種方式。尤其控制一塊他國的土地之後，默許殺戮可以減少當地人的反抗，戰國時期戰爭來來回回的拉鋸，如果有心向對手的百姓，無疑不利於秦國的統治，一定的殺戮可以形成高壓，使其產生畏懼，同時殺戮也可以使得很多土地變成無主之地，這就有利傳統秦國百姓遷徙，也利於給那些得到功勛的士兵和將領封賞。因為這種殺兩冒功只能在戰鬥勝利之後進行，那麼為了利益最大化，這不會影響士兵們的作戰積極性，反而可以提升其戰鬥意志。最終在分享戰果的時候，能將戰鬥勝利的獲利給士兵們以放大，這能減輕戰損對士氣的影響。

當然，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對士兵人性的影響。戰國時代戰爭更加劇烈，傳統的貴族戰爭禮儀和法則蕩然無存，人們以實用主義為核心價值，在實用面前，所有的東西都可以拋棄，人人為爭取上生存和發展而不擇手段。但即使如此，很多東西依然無法徹底改變，比如人性的某些最基本的東西，比如向善，憐憫同情等等。允許肆意殺戮，時間已經就能使得那些很少經歷死亡的新兵對死亡變得麻木，漸漸失去對陌生人的同情，這樣的情況下，士兵們作戰之時會變得更加冷酷。漠視生命也會使得這些士兵為了搶得一些平民的財物而不惜殺人，至於殺什麼根本不用講究。

秦國普通人被馴服城一中怪物，聞戰則喜。因為戰爭可以搶劫可以無法無天，平日裏在國內所有壓抑的東西都可以被釋放出來，同時這是合理的，而且能獲得收益提升自己的地位改變自己的命運。這樣秦國人在邏輯上被完全的軍國主義化，同時也變成一種以軍國主義價值觀念為核心的怪物。

而這樣的邏輯時代秦國必需保持長期的擴張不斷的戰鬥，如果久不戰鬥，即使再精銳的配置組成的軍隊，最終也會失去戰鬥力，因為這些東西太多現實，無法用思想激勵來傳承它，而最終在秦國統一六國十多年之後，這個國家就很快被沒有軍事水準的起義軍所擊敗，這就是因為新生代的軍隊根本無法獲得那種軍國主義的精神。

這種軍國主義是個很奇怪的東西，動起來它幾乎能所向無敵，但一旦停歇下來，他的死期就近了，因此擴張永遠不能停下來，他必需永遠戰鬥下去。可惜即使秦國依然在戰鬥，徵發嶺南，但由於這樣的軍隊短時間裏已經無法再調集回到中原了。

當然，這都是后話。而在現在，谷城的屠殺之後，秦軍士氣大振，雖然大局人數有所減少，但士氣卻提振了起來。華陽君沒有停下自己攻擊楚國的步伐，大軍繼續向前推進，雙方戰於新城之下。

新城才是這場戰爭最重要的一戰。

後世他有一個更加響亮的名字——襄陽！

自古襄陽為兵家必爭之地，荊洲最有戰略價值的地方也是這裏。三國時代，魏蜀吳三國都為了此地而撕破臉皮無所不用其極，再這裏上演了無數好戲。宋代，羸弱的大宋王朝以襄陽城抵抗了蒙古大軍七年之久，而最終因為主帥投降之後，宋不過兩年便亡國了，上帝折鞭的釣魚城也最終失去了堅守的希望。明末李自成出潼關之後便南下奪取了襄陽，之後才開始稱王，因為奪得此地之後他才覺得自己沒有了後顧之憂。

這個時代它叫新城，但其軍事意義卻沒有任何不同。這裏地處漢江中游，可以漢中和南陽都有河流在此交匯，而且水量都主要通航進行運輸，這兩地富庶物產豐富，秦國奪得此地，那麼在補給上的將不會存在任何困惑，同時這裏將成為進可攻退可守的重要據點，使得整個江漢平原都被它所籠罩。楚國將完全處於被動的地位，如果秦軍大規模發展水軍，那麼長江一線都將受到威脅，楚國便利的水路交通系統便會成為敵人的助力，鄢成不再安全了，雲夢也十分危急。

為了保住這座城，唐雎集中起來近八萬大軍在此，八萬大軍幾乎全部是精銳，這是羋橫手中大部分的精銳力量了，同時雲夢澤的舟師也正在向這裏聚集，楚軍水陸齊聚，要力包新城不失。

歷史上楚國沒有分裂，因此戰爭失敗之後，華陽君奪下新城之後，楚國任然有一國之力苦苦支撐了二十多年，當然這其中也還有合縱對秦國的牽制所造成的影響。失去郢都之後，楚國被迫遷徙到了壽春城，最終大別山以西的土地長江以北的江漢之地全部淪喪，而今天這塊後世失去的土地，正是羋橫一系安生立命的所在，不容有失去。因此，楚國上下格外團結。甚至在這個時候，羋橫也顧忌不了羋蘭將會發起的進攻了。他唯一關係的是，如何能守住新城。

看着城外城外六萬秦軍的龐大的營帳，唐雎的臉色十分難看。到目前為至，秦軍沒有發起過一次攻城，但卻隔斷和外交一切的陸上交通，楚軍只能依靠着水路進行補給往來。如果這樣相持，對唐雎而言比不是什麼糟糕的事情，但問題就在於，秦國一直在準備着進攻的適宜。

在開始的幾天裏，他們不斷派兵上前試探楚軍床弩的射程，然後開始在射程的邊界上進行修正城牆，一段段並不連續的牆體修築到一人高之後，他們就繼續向前推進繼續修築，一旦遇到城中的打擊，立刻躲到身後的牆後去，這使得楚軍的弓箭不斷被消耗，卻不能給秦國以多打的打擊，圍牆一點點的建起來，繼續向前推進，這種進攻，使得楚國變得無比被動。

最有效的反制武器，自然是江東的火藥，但幾場戰鬥下，楚軍的火藥武器全部消耗光了。

因此，楚國不得不再次向江東軍求購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