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前塵往事(一)
番外前塵往事(一)
玄凌宗,雜役峰。
“名字。”
“容淵。”
“下等雜役弟子,無靈根,這是你的月錢,拿好。”
穿着破爛的瘦弱少年接過月錢,小心翼翼的將它們裝進了袋子裏,低着頭快步順着人群的邊緣向屋外走去。
剛走出屋子,幾個雜役弟子就圍了上來,將他拉到了角落。
“喲,這不是容淵嗎?領完月錢了?”
“正好哥幾個錢不夠花,勞煩你把月錢拿出來孝敬孝敬我們哥幾個。”
“這次我們也不多要,給你留兩個子,夠義氣吧!”
容淵低着頭向後退了一步,“我沒有錢了。”
“什麼?!”為首的那個雜役弟子狠狠推了一把容淵,“你小子怎麼回事?是不是聽不懂人話?趕緊把月錢拿出來,否則別怪我們幾個對你不客氣。”
少年瘦骨嶙峋,被狠狠推了一下差點跌坐在地上。
他倒退了幾步有些狼狽的站穩身子,眼底劃過一抹屈辱。
但他還是不敢反抗,只重複道:“這些月錢我留着有用。”
見對方這麼不聽話,幾個雜役弟子對視一眼,眼神中閃爍着凶光。
“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沒事,既然你不給,我們自然有辦法讓你乖乖拿出來。”
幾個雜役弟子壞笑着一擁而上,為首的人將容淵一腳踹翻在地,其餘人一邊對他拳打腳踢一邊搶他身上的口袋。
“趕緊把錢交出來,不交出來有你好果子吃!”
“哥幾個趕緊搜搜他的衣服,拿了錢咱們去喝花酒嘿嘿嘿。”
被按着打的容淵咬着牙死死的拽着自己的儲物袋,對着那個搶口袋的雜役弟子就是一拳。
“艹,這廢物還敢還手,揍死他!!”被打的雜役弟子怒了。
“拿你的錢是看得起你,不知好歹的狗東西,兄弟們給他點顏色瞧瞧!”
弱者的反抗,只會招來施暴者更兇狠的反擊,幾個雜役弟子像是被激怒的野獸,瘋狂的圍攻着地上的人。
拳頭如雨點般落下,每一下都伴隨着劇痛,容淵剛開始還能反抗一下,最後只能嘗試護住自己的腦袋,蜷縮在地上挨打。
疼痛從四面八方湧來,衝擊着他的意志,他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痛苦的呻吟。
他已經記不清是第幾次遭受這樣的事了,或許他這輩子只能這樣屈辱的活着,永遠生活在地獄裏。
容淵的視線逐漸模糊,屈辱的淚水和汗水交織在一起,他緊緊握着口袋的手逐漸鬆開,已經沒有力氣再掙扎了。
就在這時,這群人的身後突然響起一道女聲。
“喂!你們那群弟子圍在那裏幹什麼呢?!”
幾個雜役弟子見有穿內門弟子服飾的人來了,猶豫了兩秒就想跑,卻被那女子攔了下來。
女子看了眼地上的人,一張臉氣的通紅,“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居然搞宗門霸凌!還有沒有點規矩了!?負責你們的執事是誰?我一定要他好好罰你們!”
幾個雜役弟子不服,“你不過也是弟子,憑什麼讓執事罰我們?你算老幾啊?”
女子聞言掏出佩劍,二話不說將這幾人打趴在地上。
“記住了,老娘叫蘇靈,你們回去問問你們執事我在這宗門算老幾?!滾回去等着領罰!”
……蘇靈?
倒在地上的容淵睜開眼睛看了眼那個張揚的女子。
他聽過這個名字,宗門臭名昭著的惡霸蘇靈,玄凌宗宗主的親傳弟子,天驕李寒光的未婚妻。
其他幾個雜役弟子此時也反應了過來蘇靈是誰,他們半個屁都不敢放,連滾帶爬走了。
蘇靈瞪了那些人的背影一眼,走過來將容淵扶了起來,“你沒事吧?”
發現對方的傷勢不輕,蘇靈連忙從儲物戒指掏出了一堆丹藥和靈石交給了他。
“這是一些療傷的丹藥,還有一些靈石,我還有急事,你自己保重哈,以後可千萬不要被欺負了,要努力修鍊,知道嗎。”
蘇靈說完,對他笑了笑,御劍飛走了。
她來的快,離開的也快,容淵甚至連句謝謝都沒說。
他們都說她是個惡毒的女人,可她卻是他在玄凌宗唯一幫他的人。
他站在原地看着蘇靈消失的方向,良久后才離開。
……
蘇靈的出手,讓容淵的情況變好了一點,但這種狀態也僅僅是曇花一現。
那幾個雜役弟子被執事懲罰了一頓消停了一陣子后,等風頭過去了,就又對容淵展開了更激烈的報復。
“打他!打死他!讓他害我們哥幾個被執事懲罰!!”
“這回看看還會不會有人幫你!!”
容淵被幾個雜役弟子圍在角落裏毆打,身上的每一處都像是被重擊一樣疼痛,只是這次沒有人出現幫他了。
他護住腦袋縮在地上,咬着牙一聲不吭,直到這些人把氣撒夠了,他才得到解脫。
“廢物的東西!”那群人啐了他一口囂張離去。
等那幾個雜役弟子徹底離開了,容淵才從地上爬起來,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從懷中拿出了口袋數了數裏面的錢。
還差一部分,他就能買功法修鍊了。
他緩了一會,撐着地站了起來,繼續幹活去了。
……
藏書閣。
“我想買這本基礎功法《五行訣》。”
“下等雜役弟子容淵,無靈根?算了,把錢放這吧,外加扣除你的工分三千四百點。”
容淵將口袋中的錢全都拿了出來,交完錢后,他的口袋裏幾乎什麼都沒有了。
他將五行訣收了起來,藏書閣里人來人往,他不敢亂看,低着頭準備離開這裏,迎面走進來幾個內門弟子在竊竊私語。
“誒,你們聽說了嗎?剛才蘇靈和凌淮師兄吵架了,就在西南的樹林那裏,聽說這次兩個人還動手了。”
“啊?動手了?為什麼啊?”
“那還能為什麼?肯定又是因為安如煙那點事。”
“安師姐真可憐,我聽說蘇靈師姐總是欺負她,李寒光師兄有這樣的未婚妻真是倒霉。”
“噓!敢說實話你不要命啦,那可是宗主的親傳弟子!”
幾個內門弟子一邊聊一邊進了藏書閣,容淵離開的腳步漸漸停了下來,他猶豫了幾秒,轉頭向西南的樹林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