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Chapter 017 殺生丸再現

延綿的山路盡頭是一個小小的村落，五月的天氣漸暖，春日氣息更加濃郁。這裏遠離了戰爭，似乎也沒有妖怪的氣息。我躺在草地上眯起眼睛，舒服的伸展四肢。在這個小村落已經第三天了，三天前我和無影來這裏的路上無意間救了村長落水的兒子。於是，我們成了這個村子上賓。

“戈薇，你到底什麼才要出發！”

無影不耐煩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我睜開眼睛，只見他盤腿坐在樹枝之上，雙手交叉置在胸前。無影微微低頭，看着我的眼神里透着不滿。

我盯着無影的帥氣臉龐，自從三天前我們回到這裏開始，他就很不對勁。話少了很多，時常會陷入沉思。此刻，雖然他很不耐煩的在催我，可是更多似乎一種哀傷。

我眨了眨眼睛，還是忍不住問道：“哎，無影，你去找智美的時候，有沒有見到她？”

無影沒有回答，忽然他站起身輕巧的站在樹枝之上，低下頭面色凝重，“戈薇，我們快回去，村子裏遇到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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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走進村口，隨風而來是血腥味。幾個小時候之前還充滿歡聲笑語的村落此刻死一般的寂靜。我站立在村口，大路之上，歪歪斜斜倒着幾具面目猙獰的屍體。一個穿着粉色和服的小女生腦袋和身體幾乎分離，可是她依然瞪圓眼睛死死的看着我。腳下一軟，我感覺到頭皮陣陣發麻，涼意從心底透出蔓延到手腳，讓我無法動彈。

“戈薇，小心。”

無影吐出的氣息帶着一股暖意。我轉過頭看他，無影臉上露出從未有過的沉重。我吸了吸鼻子，聞到的不是妖氣，不是邪氣。無影眉毛抖了抖，眉頭緊鎖，

“殺他們的不是妖怪，是人類！”

人類？！我傻傻的重複着無影的話！流浪武士，劫匪，強盜……這可是古日本戰國時代。殺戮人類的不僅有妖怪，還有人類自己。

馬蹄聲由遠而近，肆意的狂笑隨着馬蹄聲一起漸近。

“大哥，我們今天收穫真是豐富。想不到這樣一個小小的村落居然有那麼多東西。”

“呵呵，我已經注意他們很久了。要不是急着籌備糧食，我到不介意秋收之後再來。”

“唉，可惜啊……這裏沒有女人啊！”

“我們走！”

無影摟住了我的腰，輕輕躍上了樹梢。我眼睜睜的看着一群人從我底下飛馳而去，他們穿着武士的鎧甲，腰間掛着佩刀。在他們的馬匹身後是從這個村子裏掠奪兒而來的食物。人群已經走遠，無影帶着我躍下了樹枝。我放眼看過去，再有沒有見到其他活着的生物。

“無影，他們都死了嗎？”我別過頭，腦海里浮現起村長感激的笑容，熱情的招待。可是現在，他們都死了？

“恐怕是！”

無影抿了抿嘴沉默了。雖然他是妖怪，但是我能感覺到此刻我們的心境是相同的。那是對於這個世界的莫明恐懼。

漸漸的，四周浮起了亡靈的味道。我輕嘆一口氣，伸手抓了一把幸運星拋向空中，跟着輕聲念起咒語。這個大概是唯一能為他們做的。

“我沒說錯吧！我剛剛明明嗅到了女人的味道。”

猥瑣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不知道是他們來的時候刻意隱藏了自己的聲音，還是我太專註。直到現在我才發現他們。

“唉，我說，那個穿着怪衣服的女人。你身邊那個小子太弱了，不適合你，跟我回去吧。我讓你知道什麼才是真男人。”

我皺了皺眉，不理會他們，繼續念着咒語。還差最後幾句，我不想前功盡棄。

“嘿嘿，老二，你看，人家看不上你！”另一個聲音跟着，一群人的笑容此起彼伏的在山谷里回蕩。我身體請問顫抖着，強忍着想要教訓他們的**，依然緊閉着雙眼，完成最後的工作。

“就讓我陪你們玩玩吧！”無影的話音一落，他掌風的聲音跟着響起。我努力集中精神，可是卻好像無濟於事，乒乒乓乓打鬥不斷傳來。終於，我念完了最後一個字，抽出了軟鞭，抖了抖手轉過了身。

場面和我預料的差不多，雖然無影不是什麼打妖怪，但是人類的行動力無法和妖怪比擬。無影以一敵眾，在我超度亡靈的空隙里，居然已經消滅了大半。當然了，所謂的消滅只是讓這些暈厥而已。我微笑對着無影點了點頭，我的本意絕對不是殺人。

“臭小子，還有你，女人，遊戲結束了，現在我就讓你看看我真正的厲害！”

為首的男人從馬背上一躍而起，扯開了自己上衣，露出結實的肌肉。他把出自己的武士刀向我們沖了過來。刀影射着太陽光芒，刺的我和無影睜不開眼。

“啊……”

慘叫之後是刺鼻血腥味。我張開眼睛，那個男人已經倒在地上，在他面前站着一個一頭銀髮男子，他穿着白色和服，配着特殊鎧甲。我愣了愣，男人側過頭淡淡的掃了我一眼，嘴角上揚了幾度，躍入匪群之中。閃亮的光鞭在陽光下格外耀眼，鞭子所及之處，無不留下哀嚎聲。有些，甚至來不及發出聲響已經倒在血泊之中。這個男人在殺人。動作流暢，沒有絲毫的猶豫。

如果沒有看錯，那個人應該是殺生丸。我皺起眉頭，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濃烈的血腥味幾乎讓我作嘔。這樣場面我第一次見到，我想，我會做惡夢的。我閉起眼睛，沒有阻止他，但是卻也看不下去。這一刻，我鄙視我自己。

“愚蠢的人類根本沒有存在的必要。”殺生丸冷冷的聲音響起。

我沒回答，只是又掏出一把幸運星，開始超度。和妖怪講生命的價值是沒有意義的，但是同樣的，和那群殺人不眨眼的流浪武士說道理也是白費。同為人類，也為了讓這個世界少一些惡靈存在，我能做的也只有如此。

“哼，這個就是人類所謂的超度嗎？”殺生丸的聲音里沒有一絲溫度，“為了這些差點殺掉你的人超度？這是巫女之心嗎？”

“你居然把他們都殺了！”無影顫抖的聲音響起。

半晌，也沒有人回答。我閉着眼睛，一遍又一邊的念着咒語。再次睜開眼睛，我居然發現殺生丸還站在原地。剛剛沒有聽到他的回答，我以為他已經離開了！

似乎，他在等的人是我。我繞考屍體，避開血跡慢慢走到殺生丸面前，仰起頭問：

“你是在等我？”

殺生丸冷冷的掃向我，目光里沒有溫度。他點了點頭，臉卻轉向了無影，

“這個女人我帶走了，告訴犬夜叉，想要救她去刀刀齋那裏找我！”

“什麼，你休想帶走戈薇！”無影一邊說一邊已經沖向殺生丸，我也在說話的同時往後躍去。

可是，我忘記了，這個是比犬夜叉更加厲害的殺生丸。他一手摟住了我的腰，另一隻手發出光鞭已經向無影襲去。在光鞭觸到無影的瞬間，居然快速收回。我詫異的看着殺生丸，他的表情還是沒有一絲變化。

“記住了，我可沒有什麼耐心。犬夜叉要是想要救她，去刀刀齋那裏。”殺生丸低着頭，居高臨下的俯視着無影。無影臉上帶着怒意，腳下卻不在移動半分。

我掙扎揮出的自己的鞭子，殺生丸的手已經抵在我的喉嚨口。尖硬的利爪觸碰到皮膚上，痛是唯一的感覺。

“老實點，目前我還不想殺你。”殺生丸冰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你最好不要自己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