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1章 真相

之前有那道屏障在，他並沒有察覺到什麼異常，但屏障消失以後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腦海有多麼混沌。

與此同時，一些塵封在他腦海深處的記憶開始浮現。

幕南卿，楚夢瑤，韓清辭，鍾靈兒，沈有容，司徒清歡，雲姬，浮香……

這些人和陸川之間的種種過往開始浮現在陸川眼前，使得他眼底出現了難以置信的震驚。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便開始慢慢將這些人淡忘出了自己的記憶，若非是那道屏障碎裂，他很可能一輩子都想不起這些人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陸川捂着自己的腦袋，感覺自己似乎是處在現實與虛幻之間，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而一旁的顧小柔則是滿臉着急，直接雙手結印，釋放出一道恐怖力量，想要再次在陸川腦海中設下一道屏障。

陸川察覺到顧小柔的異常，立馬爆發出全身靈力抵擋，將顧小柔釋放出來的力量給抵擋了下來。

“你要幹什麼？我腦海中的那道屏障，是你弄的？”

顧小柔急切地解釋說：“陸川，你千萬不要信你腦子裏的那些東西，那些都是虛幻的，只有我才是真實的，你是被人給蠱惑了，你快讓我幫你把腦子裏的那些不真實的畫面清除掉，你忘了么，你已經殺了陸浮生了，你也報仇了，你說要跟我一塊幸福生活的，求求你不要被別人給蠱惑了。”

陸川眉頭緊皺，一時間不知道該相信自己腦海中的那些記憶，還是相信顧小柔了。

就在這時，先前那道聲音再次在他腦海當中響起。

“是她在蠱惑你！別被她騙了！”

緊接着，一道力量出現在陸川腦海中，穩定住了他的心神。

他朝着顧小柔看過去，發現此刻的顧小柔全身都被一種特殊的力量包裹着，和那會兒他腦海中那道屏障的力量同根同源。

確實是顧小柔在蠱惑他！

他兩隻眼睛死死盯着顧小柔，質問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顧小柔卻是露出了滿臉的哀傷，“明明只差最後一步了啊，為什麼……”

陸川看着她滿臉不解，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到外邊似乎出現了某種變化，於是迅速出了房間。

緊接着，一顆參天巨樹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之中，這顆樹處在整個崑崙域最核心的位置，高聳入雲，幾乎到了遮天蔽日的地步。

這還是陸川進入到崑崙域之後，第一次見到這棵樹，但不知為何，他能感覺出，這棵樹是早就矗立在這個地方了的。

只是不知為何，此時這顆樹顯得有些凋敝，甚至是在朝着枯萎的方向發展。

他回想起了自己在世俗世界時，顧小柔曾說過，想讓他幫忙治療一棵樹，只是不知為何，進入崑崙域之後，他的記憶就出現了問題。

難不成這就是顧小柔口中的那顆樹？

這幾天未免太恐怖了一些。

他甚至能感覺出，整個崑崙域，都跟這顆巨樹有着息息相關的聯繫。

這時顧小柔也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她臉上已經沒了剛才的慌亂，表情重新歸於平靜，“看來你已經看到崑崙域的真正樣貌了。”

陸川扭頭看向顧小柔，“那棵樹是怎麼回事？我腦海中的那道屏障又是怎麼一回事？”

顧小柔嘆了口氣，“既然有神秘存在幫你衝破了我所設下的屏障，我想繼續哄騙你應該也是不可能了。”

“不過我想讓你明白，我對你並沒有惡意，我之所以這麼做，也僅僅是為了拯救崑崙域罷了。”

陸川眉頭緊鎖地看着顧小柔，“哄騙我？什麼意思？”

顧小柔輕嘆一聲，隨後將事情的真相原原本本地給陸川講述了一遍。

原來橫亘在整個崑崙域之間的那顆巨樹，乃是上古神樹，崑崙神樹，正是有它的存在，崑崙域才得以形成。

但因為末法時代的來臨，導致天地之間靈氣逐漸枯竭，崑崙神樹因為失去了靈氣來源，因此開始逐漸枯竭。

雖然這個過程非常緩慢，但日積月累下來，崑崙神樹的生機還是一點一點消散了起來，這個過程一直持續到如今。

而顧小柔小時候因為一次偶然，誤打誤撞進入了崑崙神樹的樹榦之中，經過一些奇特的遭遇以後，她竟是陰差陽錯地把崑崙神樹的神核給吃進了肚子裏。

從那以後，她和崑崙神樹便產生了千絲萬縷的聯繫，慢慢的，她竟是成為了崑崙神樹的樹靈，和崑崙神樹成為了不分彼此的存在。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才意識到崑崙神樹的情況究竟有多麼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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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好在崑崙神樹屹立在這世間數萬年，可謂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在顧小柔成為樹靈之後，也獲得了神樹那浩如煙海的知識，知道了拯救神樹的辦法，那就是利用這天地間存在着的十團神火火種，來為神樹提供生機。

因此顧小柔才會和顧小桑一塊，前往世俗世界，尋找神火，後來遇到了陸川。

再後來，陸川來到崑崙域，神樹第一時間就感應到了存在於他身上的兩團神火，若是神樹能將這兩團神火吞噬，那麼便能夠獲得取之不盡的生機之力，自然也就能繼續存活下去。

但唯一的問題是，一旦它吞噬了陸川的兩團神火，陸川也會因此死去。

已經和神樹融為一體的顧小柔自然是不願意看到這個結果的。

就在她一籌莫展的時候，神樹卻是突然發現了陸川身上還存在着一種奇特的力量，同樣可以為神樹提供生機。

而這種力量，便是龍陽之力。

只要陸川身上能源源不斷地產生龍陽之力，那麼神樹就能夠吸收這些力量，為自己提供生機。

但有一個前提是，陸川必須處在神樹所籠罩的範圍之內，並且永遠不能離開。

為此，顧小柔和你神樹商量，最終決定靠着一些手段，將陸川永遠地留在崑崙域當中。

當時顧小柔已經知道陸川最強烈的心愿，就是殺了陸浮生，為自己的父親和母親報仇，於是她靠着神樹，施展了無上秘法，用一道屏障，蒙蔽了陸川的記憶。

這個秘法不會讓陸川察覺到任何異常，不過他會逐漸淡忘關於世俗世界發生的一切，腦海中只剩下殺了陸浮生這一個目的，另外還有一個，就是和顧小柔結婚。

事情也的確像計劃的那樣，陸川慢慢忘掉了世俗世界的事情，一心只想殺了陸浮生，並為此不停提升實力。

而只要他的實力得到提升，神樹便可以吸收到大量的龍陽之力來維持生機。

為此顧小柔和神樹還製造了許多並不存在的東西，以此來讓陸川獲得提升實力的動力。

當然，陸川殺了陸浮生這件事是真的，他的仇也的確報了。

如今只要陸川和顧小柔結婚，那麼顧小柔就有辦法讓陸川一輩子都留在崑崙域當中，雖然這裏邊存在着一些虛幻的事情，並不真實，但顧小柔覺得，只要陸川能一直幸福快樂下去，那麼真不真實就無所謂了。

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就在婚禮這天，陸川竟然能破掉那道屏障，將一切都回想起來。

“我知道我和神樹這麼做，對你來說不公平，但我們這也是無奈之舉，更何況你不是已經報了仇了么，你我結婚，今後你一直生活在崑崙域，我們兩個做一對快活鴛鴦，不也是一樁美事么？”顧小柔苦口婆心地勸說陸川。

陸川嘆了口氣，“雖然我大仇得報，但我還有許多重要的人需要去守護，我可不能一輩子都陪着你和這顆樹，你這麼做未免有些太自私了。”

若是他的記憶還被那道屏障蒙蔽着，他或許也會贊同顧小柔的說法，在崑崙域快樂地過一輩子。

但現在他將一切都回想了起來，那就不可能再照着顧小柔的設想進行下去了。

畢竟幕南卿，韓清辭他們還在等着自己，這許許多多的因果，不是說斷就能斷的。

“所以你打算怎麼辦？你要離開我么？”顧小柔渴求地看着陸川。

“我必須離開。”陸川斬釘截鐵地說道。

顧小柔嘆了口氣，無奈道：“我就知道你突破屏障后，不會對我和崑崙域有任何留戀，但你要清楚，你目前的這些實力，其實是依靠神樹的力量才存在的，畢竟以崑崙域內部的靈氣，根本不足以讓你突破到如今的境界，一旦你離開崑崙域，那麼你的實力也會迅速跌落到你剛剛進入崑崙域的水平。”

陸川表情還算平靜，“跌落就跌落吧，我這次來崑崙域也並非沒有收穫，最起碼我殺了陸浮生不是，這一點我還是要感謝你的。”

“另外就是，你也不用擔心我離開崑崙域以後神樹會徹底喪失生機，按目前的狀況來看，神樹最起碼還可以撐幾十年，你放心，我離開以後，會盡全力尋找讓神樹恢復生機的辦法的，一旦有了頭緒，我會第一時間聯絡你的。”

顧小柔只得無奈地點了點頭。

她並沒有阻攔陸川的意思，畢竟她本心並不壞，況且陸川背後有高人相助，才突破了屏障，若是她執意留下陸川，必然和那位神秘存在爆發衝突。

以崑崙神樹目前的狀態，是不允許再有過多的消耗的。

“你先回房間吧，我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一些。”陸川對顧小柔說了一句，隨後縱身一躍，到了房頂之上，盤坐了下來。

接着他內視自己的腦海，引動念頭，問了一句：“敢問前輩是何方神聖，不知為何要幫我破除屏障？”

一道聲音在陸川的腦海當中回想起來：“臭小子，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了么？”

陸川頓時一愣。

“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