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0章 弒母

第720章 弒母

靳漫倒沒覺得說小皇帝白眼狼。

她們本就不是親母子。

她抱他進宮,也不過是為了能從李錦手裏奪走政權罷了!

“是人就會有野心,更何況是皇權擺在眼前!身處這樣的環境,被挑撥是遲早的事。”

轉而又一笑。

“打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把天下大權交到他手中,何況現在與外人一道算計我,留不留他性命都得看他有沒有底線。他仇視我,沒什麼不對。”

羅素冷笑:“他一個沒落貴族的遺腹子、生母生他又血崩而亡,原本就是活不大的命,讓他來當這個皇帝都是恩賜!”

“他若安心當個安享富貴之人,這個皇室的財富與優渥會讓他過得十分快活!您也會盡量滿足他的一切所求。可惜‘皇帝’這個身份平白叫他生出那麼大的野心。”

靳漫:“哪怕只是普通富貴人家的養子,都少不得要跟養父母的子女爭一爭財富資源,讓自己和後代一直過上富足的好日子,何況他從一出生就以為自己是李家人,那些犟驢還不停攛掇他!”

“面對唾手可得的皇權,他不生出殺我的心,才怪了!”

羅素嘆息。

即便小皇帝有那麼多天下賢能教導,但他的心性手腕註定了不可能超越主子!

野心與能力不匹配。

那麼終有一天,只能碾碎於塵埃。

……

岑瑞叩門進來:“太后,內閣送了幾封奏摺過來,需要您親自批閱拿主意。”

靳漫揚了揚下巴。

讓他放一邊。

“這是怎麼了?耷拉着個臉。”

小年輕的不愉快都寫在嘴角上。

憋了幾息,忍不住道:“他們都說臣的官職是諂媚太后、脫衣服賣肉換來的!”

靳漫反問他:“你是嗎?”

岑瑞大聲否認:“當然不是!”

“臣雖借了長輩的光,能一步來到御前當差,當差辦事也得太后指點教導,但樁樁件件臣都認真學習、盡心辦好,從不敢有一絲仗勢猖狂之心!太后待微臣,就如同親近長輩一般!”

“他們眼睛臟!”

靳漫一笑:“既然問心無愧,又何必在意旁人的嫉妒之言。哀家是大周來的和親公主,如今卻掌着他們南楚的大權,難聽話哀家比你聽的更多,若也這般鑽牛角尖,哀家早被他們的惡意碾死了!”

“他們今日罵的也不是你,而是哀家!因為無能,所以找一個自以為欺得過的人盡情羞辱作踐、說盡各種骯髒話,好顯得他們多清高。”

岑瑞替她不忿:“太后整頓吏治,懲處貪官奸佞,讓百姓過上了更好的日子,他們不配議論您,更不配謾罵您一字半句!”

靳漫:“你若不願意被人指點,哀家可以調你離京。去外面歷練歷練也好。”

岑瑞想了想,答應了。

“臣願意!臣一定在外當好父母官,做出一番實績來,不負太後娘娘給微臣的這個機會!”

靳漫沒想到他答應的痛快。

高門大戶家的公子,一輩子養尊處優,其實沒幾個肯到地方上去任職。

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又是她身邊提拔起來的人,少不得被刁難。

“你有這份心思很好,好好去做,哀家相信你回來時一定會有巨大蛻變!”

“屆時,哀家才好放心讓你去獨當一面。”

……

岑瑞離京的時候是初秋。

乍暖還寒的季節。

靳漫操勞多時,不小心又染風寒,一下子便病倒了下來。

院判來給靳漫請脈。

花去的時間,要比往日多上許久。

兩條虛白的眉也越蹙越緊。

靳漫知道這脈象怕是有什麼不妥:“院判察覺了什麼,直說便是。”

院判跪在地上,不敢起來:“之前微臣給太後娘娘開了溫補強身的方子,從前服着都是有用的,但這一次過了一個月,也不知是不是操勞又兼風寒之故,竟隱……約顯露了破敗之像!”

羅素一怔:“院判有無診錯?太後身子一向康健,怎麼會露破敗之像?”

院判面露難色:“脈象上來說幾乎未露端倪,換做資歷尚淺的太醫來,未必能有任何發現!但微臣伺候先帝最後一程,十分了解此類脈象的變化,分明……是一樣的!”

靳漫似乎怒極反笑:“你是說,有人給哀家下了蝕心草?”

院判垂首:“看脈象確實是如此,且這髒東西入太后鳳體時日已然不短,起碼一年有餘!”

一年有餘。

可不就是岑瑞來她身邊的時間點么!

偏偏脈象初顯之際,他人離了京。

就彷彿知道即將敗露,踩着點桃之夭夭了。

靳漫輕輕挑起的嘴角,掛了一抹殺意:“既然有所察覺,想必哀家中毒一身,是否命不久矣?”

院判保守道:“需立即根除來源,不再有任何接觸,微臣儘力為太后調養,可保……十年無虞!”頓了頓,“屆時陛下已經可以親政。”

靳漫目光一動。

十年!

十年裏難保還有其他事情發生。

就像李錦當年,接連遭到衝擊,命就又短兩年吶!

實際上能有個五年就算不錯了。

“既如此,就有勞院判好好兒給哀家調理了。”

太醫頷首告退。

人一走。

羅素扶着她坐了起來:“院判刻意在您面前提一嘴十年後陛下可以親政,是在告訴娘娘收買他、要求他隱瞞脈象的,就是平日裏一直跟您作對的某個人。”

“之前幫着奸人瞞的滴水不漏,這會兒岑瑞一走,趁着旁人還診不出脈象的時候就張了嘴。是怕娘娘一生氣,要他滿門性命呢!您若真中了旁人的奸計、損了鳳體,他這時候才說出來還有什麼用!”

“打量着以為您心慈手軟,會看在他及時‘提醒’的份兒上,繞過他和他一家子呢!”

靳漫歲臉色還是微微蒼白,但哪有方才虛弱無力的樣兒。

一開始的時候她確實懷疑岑瑞與朝中的某些犟驢有所勾結,畢竟少年人么,血氣方剛,最討厭有女人爬他們頭上囂張,被人稍稍一條波就容易衝動。

他剛來她身邊的半年,一切正常,還替她抓到過兩次謀害。

看上去很像是為了贏得她的信任、讓她對他放鬆警惕。

後來她常去的地方就出現了蝕心草的痕迹,很隱蔽,若不仔細,根本不會發現。

結果發現並不是。

這孩子每次有什麼心思都是極力裝的清風雲淡,但嘴角總會出賣他。

辦事兒的確實是聰明又有幹勁兒,也很有正義感,春闈那樣被世家瓜分名額的大染缸他也敢去捅。

就是細節上還不夠精明,被人算計成替死鬼都一點沒察覺。

“你看着處置吧!”

羅素應下。

自然不會給這種蛇鼠兩端之人什麼好歸宿。

否則留着他,回頭還不知要幫着誰去害人了!

……

蝕心草無色無味,銀針不應。

趁着靳漫風寒,收買她宮中的人大量下進她服用的湯藥之中,企圖一下掏空她。

靳漫順勢一連兩次沒有上朝。

“小皇帝挺高興的吧!沒有哀家掣肘,他可以盡情拿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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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起孕肚離開后清冷皇叔他慌了慕容黎蕭靖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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