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誰會想到,她們三個會站在統一戰線呢!
小安氏不怕死。
且都是發現不了的,那還等什麼?
動手啊!
但女人么,怕死的太難看。
“怎麼用?你說便是!”
錢盈湊近她耳邊,輕語了幾聲。
小安氏面露嫌惡,隨之嘴角輕勾起暢快的惡意:“我很期待啊!”
進東宮以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期待與那人渣發生關係呢!
錢盈在她肩上輕輕拍了兩下:“你爭寵,沒有人會懷疑。”
小安氏掃了她微微蒼白的臉色一眼:“你身子這麼差,就是因為這東西?”
錢盈挑眉:“怕死啊?”
小安氏嘲諷一呵:“你不沒死么!”
錢盈輕笑:“一個虧損嚴重的人,送他上路的那點兒量,頂多叫你短壽十餘載吧!”
小安氏一揚下巴:“能親自送他上路,這比買賣不虧!”一頓,“瞧你那風一吹就要去見閻王的樣兒,還是惜命點兒吧!”
錢盈握住她的手,柔柔弱弱的眨了眨眼睛:“那就,辛苦妹妹了。”
小安氏一抖,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受不了。
真受不了!
靳漫扶額。
這倆,真是逗死了!
誰會想到,她們這樣在外人眼裏利益相衝的三個人,竟會“為了男人”而站在統一戰線,關起門來密謀說笑呢?
錢盈回頭看向靳漫。
目光掃過她平坦的小腹。
不免憂心。
“用藥物錯亂脈象總歸不好。”
靳漫點她的額。
自打做過那場漫長的夢、夢見融入了記憶和血液,又知道對方也有相同的夢,彼此之間變自然而然如夢中那般親近。
“你也知道會壞了身子?”
這指責,分明是關心。
錢盈坐下,輕輕挨着她:“就知道姐姐關心我。”
靳漫輕拍她的手:“這葯的副作用已經減輕到最低,不用擔心。何況,良娣所言也是我的心思,只要能親手送他上路,這筆買賣不虧!”
錢盈低聲說:“左右有人分擔了,那些葯你不許再用。”
小安氏哼哼一聲:“合著我是來當替補藥爐的唄!”
錢盈:“還在是有點用處的”
小安氏:“我頂的是你好姐姐的重任,麻煩對我客氣點!”
錢盈柔柔弱弱地撇了她一眼:“恩,安妹妹好辛苦、好棒呢~”
小安氏服了:“……”唱戲的都沒她變臉快!
靳漫失笑:“兩個沒長大的孩子!”
孩子?
錢盈一笑。
若是把她活過的年歲都加上,都快可以當她們得姨母了!
……
日子日復一日的過。
朝中斗得如火如荼。
宮裏老皇帝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已經兩回差點一口氣緩不過來。
連壽材都備下了,以作沖喜之用。
李錦以為以他的謀算,可以在幾次佈局之中就打敗老七,但纏鬥了將近一年,還是沒能掀翻老七,是以想要一氣兒扼死老皇帝。
他現在是太子,老皇帝一死,自己就能名正言順繼位。
但他安插在紫宸殿的暗裝竟同一時間被全部拔出,沒有機會得手。
查不出到底是誰背叛了自己,更是怒火中燒。
而他的身體,在靳漫的香料和小安氏的勾魂葯雙重加持下,終於顯露出破敗的影子。
“油盡燈枯?”
李錦微閉的雙目在聽到這幾個字后,猛然睜開了眼睛,寒光洌冽!
太醫惶恐跪地。
李錦揪起太醫的官府,厲聲質問。
以為自己的表情夠冷冽,就能改變太醫的診斷。
“你再說一遍,孤的身體出什麼問題了?“
“說!”
太醫戰戰兢兢,生怕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小命給搭了進去。
“太、太子的身體裏有疏子草和蝕心草兩味陰損之物。雖然表症看來,太子所表現出的乏力和暈眩是太過勞累之顧,但細診之下還是有所端倪的。”
“能讓微臣一介初進太醫院的太醫都能診斷得出來,想來之、之前為太子診斷的太醫,早已經有所察覺,回稟過太子殿下事情了!”
疏子草的事,李錦很早就知道了。
蝕心草是什麼東西?
“繼續說!”
大冷的天兒,太醫一頭冷汗:“這兩味葯都不是毒,銀針驗不出來。較大伎倆用下去的話是可能被察覺的,但若是以極小的用量緩緩滲入,即便再高超的醫術也不可能及時發現。”
“一旦發現,已經時候晚矣!”
“按照太子殿下的脈象來看,太子的身體被這兩味藥物滲入時間十分長久,必是下手之人以年緩緩圖謀的。因為太子平日食用滋補之物,又有服用解毒丸的習慣,所以表症之上更難看出不妥之處。”
“又恰逢陛下病倒,太子接手監國重任、事事操勞,所以即便表症初顯也被誤以為是乏累,沒有及時除去根源。如今五臟六腑,都已經被掏空……”
“微臣,已經無能為力,只能儘力為太子保存精力。”
說得好聽,報仇精力。
實則,就是盡量續命而已!
李錦滿腹野心和抱負,還等着老皇帝一死就要好好清理一番朝堂,吐糟如此雷暴重擊,暴怒和不甘在胸腔里電閃雷鳴。
“去把劉太醫抓來!”
“去!”
下人匆匆去。
又匆匆回。
“太子爺,劉太醫不見了!”
李錦面上陰雲密佈,隱隱有雷暴翻滾:“他家小呢?把他家小全都抓起來!”
下人回道:“暗中盯着劉府的人沒見着裏頭有人出來,但……但小的帶人破門進去,裏頭早就人去樓空了!”
人去鏤空?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被人算計了!
而算計他的人,全身而退了!
這無疑於又一重雷暴加身。
恨到了極點!
李錦一腳踹翻了角幾。
滾燙的茶會潑了一地,滾滾熱氣飄搖了須臾,就失去了蹤跡。
就好像他這條命。
明明炙熱如火,小心謹慎、處處防備,還是遭了嚴寒的侵襲。
來不及防備,已經傷及了根本。
如今眼瞧着他就要把老七踩進泥里,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已被毒草徹底掏空,否則,那些官員怕是都要跑去皇帝面前反他了!
“這件事,誰敢透露出去半個字,滿門皆滅!”
目光一厲,掃過眼前的太醫。
“派人好好照顧孫太醫的家小。”
孫太醫嚇得五臟六腑都在顫:“微臣一定盡心竭力,拼盡一身醫術為殿下效命!”
李錦收拾好情緒,巍巍赫赫的坐在交椅上睇着太醫:“以你之能,還能為孤延續多久?”
孫太醫哪裏敢實話實說。
但是說的太短,怕是要被拿來灑血暖路。
說的太長,定會被拿一家子性命陪葬。
他斟酌着,揚聲肯定道:“一年!若是能找出根源,徹底除之,三年!”
三年。
這與他想用二十年時間強大軍事、掀翻大周,再用二十年時間將版圖擴大一倍的宏圖大計想去遙遠。
但三年,足夠他等着靳漫生產,再除掉老七和安家!
除掉那些敢跟自己對作對的所有低賤螻蟻!
話鋒一轉。
“太子妃的身孕如何?”
孫太醫回道:“太子妃有孕已經老七個月,脈象上來看……有些許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