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赴死 降臨 換皮 怒火!

第494章 赴死 降臨 換皮 怒火!

所謂家族,薪火相傳。

而年輕人,便是那未來的薪火,只有保住火焰的燃燒,自己的後人、親友,才能更有保障的去迎接未來,如此,犧牲便是值得的,所以,犧牲這種事理所當然由自己這些肩負責任的長輩來做就是。

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已經到了絕境。

水晶不一定能殺死這個魍境中都是強者的詭使,所以,由自己這個擁有源血的長輩留下來,不論是補刀還是拖延時間,都是最正確的選擇。

陳勇泛起笑容,運用起筋肉,力由地起,勁道爆發,手中黑色水晶猛的投擲而出。

同時身體也飛奔而出,僅剩的源血爆發,熊熊血焰如同他的生命一樣,綻放出了極致的光采。

身後。

陳初被白鳳凰拖拽着飛去,他沒有反抗,他的理智告訴他,這是此刻最正確的選擇,身為長輩的陳勇有着庇護晚輩的職責,而且,擁有源血的他也確實能起到拖延的效果,而他們幾人不行,他們太弱了。

但,話雖如此。

陳初的眼睛卻死死的盯着那道決絕背影。

腦海中閃現的,是從小到大的經歷。

“嘿,這小子有活力啊。”

“來來來,看你勇叔給你帶啥了。”

“哎,嫂子,小孩子不懂事,打他幹嘛,說說就行了,小初這麼聰明肯定記得住的。”

“諾哥,我帶小初出去玩了哈,騎馬咯。”

“……”

陳初眼角微跳,心臟在抽動。

這一路走來,所謂的外面,並沒有話本中說的那麼好。

離開越州后,路上遇到的為了報仇而自毀容貌的盜匪、賣身換糧只為一家人生存的婦女、偷吃糧食活活被僧侶打死的佃農、為了好酒好肉而濫殺無辜的所謂俠客……

等到了地方,安分守己做生意的族人被屠殺一空,為其報仇又捲入了天大的陰謀,最後發現這居然只是那些上層人的詭計。

拉人下水,便殺了我族幾十人。

被人挑動就來攻城,甚至放言屠城。

鋪天蓋地的人被當做填旋投入戰場攻城,每一個人殺的,都是附近的鄉民,或許其中就有他們的親戚,戰爭的殘忍讓人心驚。

解決了這些,以為要返回了,現在卻又遭遇了這樣的事。

此刻,一向關愛自己的叔叔就要為了自己去送死了。

這些事情,為什麼,為什麼一切都是這麼猝不及防,我根本……什麼都做不到。

這時。

一抹恐怖的黑色在那遠方綻放,悄無聲息,卻讓所有人為之膽寒。

因為那黑色,將一切都抹除了。

大地、大樹、岩石、溪流……還有那從小到大關愛他關心他的人。

看着那黑色光芒,陳初的滴滴淚水從眼角滑落,被疾風划碎,這個十四歲的少年第一次控制不住情緒,放聲大哭了起來。

“啊啊啊啊!!”

白鳳凰緊緊抓着他的肩膀,咬着牙,將體內的真氣完全爆發,哪怕是壓榨根基,都想要讓速度再快一些。

下方的陳丘三人悶着頭狂奔,可是眼睛中,血絲遍佈。

很快,修為最低的葛婉速度終究跟不上了,她自己選擇停了下來,葛玄和陳丘同時停下想要拉着一起,卻被姐姐推開了手。

“不想我自殺就趕緊走。”

葛婉如此說著,扭頭,拿出了銀針和陳諾給她的護身蠱蟲,一向柔弱的她此刻眼神卻是意外的堅毅,充滿了搏命的決絕。

葛玄不願意,旁邊的陳丘咬着舌頭,鮮血溢出,強行拖拽着葛玄朝後而去。

陳丘知道,此時此刻,任何的猶豫都是對犧牲者的背叛,所以,抑制情緒,保持理智,然後……記住仇恨!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會回來的,我要殺光阿得土司,蕩平這個如同臭水溝的垃圾地方!

在此之前,活下來,活下來!

陳丘雙眼猩紅,從小學到大的聖人經典在此刻都是狗屁!

他們都在逃,狼狽的像群野狗。

可這時。

轟!一陣陰寒猛的傳來。

一股股細微的詭異力量傳來,他們的腳步都不由自主的遲緩下來。

白鳳凰的眼中閃過絕望,難道,付出這麼多,還是活不了嗎?

看着手中情緒失控的陳初,白鳳凰眼中閃過決然,咬碎嘴中藏着的特殊丹藥,強大但有害身體的藥力爆發,最後的真氣,一把將陳初打飛出去。

隨後,頭也不回的朝着寒意地點而去。

而此時。

事情的發展略微和他們想的不同。

阿得確實追來了,他的身體此刻已經全部化作蒼白,衣物全消,臉上做不成一絲一毫的表情,就連人性都已經降低到了冰點,維持他做出追殺行動的。

僅僅只是因為那生前的執念。

這才能夠在那顆黑水晶的湮滅之下勉強保存下來。

但是,此時的他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只差一絲,體內的詭異就會破封而出,可奇怪的是,他的生命氣息已經低落極點,但詭異卻完全沒有顯露的意思。

他依靠此時已經堪稱恐怖的寒意將他們的腳步遲緩。

落於地上,一步步的朝着葛婉而來。

動作僵硬如同傳說中的殭屍。

赤裸的身體上到處都是在不斷擴大的細小孔洞,而心臟處還有一個被手掏出的空洞,顯然,陳勇所做,並非沒有成效。

看着阿得,葛婉眼神仇恨,飛射出了銀針,卻被陰寒死氣凝固。

一隻咕呱咕呱叫着的金蟾一躍而出,卻在眨眼間被陰寒死氣冰殺。

葛婉渾身顫抖,明明心中有着仇恨,可身體就是難以操控,此刻,她終於知道,死亡是種什麼感覺了。

那些醫院中等死的老人,是不是也是這麼痛苦?

不遠處,還未來得及跑多遠的眾人在一瞬間的抉擇后,全部選擇了折返。

離得這麼近,還跑得了什麼,而且,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同伴就這麼死,他們忍不了。

白鳳凰,陳丘,葛玄。

三道攻擊飛出,卻依然被陰寒死氣所破。

這時。

一道火紅真氣氣刃飛射而來。

扭頭卻見陳初面無表情的走了過來。

“眾人就義,我當同死。”

白鳳凰臉色陰沉下來,“蠢貨!你對得起勇將軍嗎?!”

這時候。

或許是距離夠近了,阿得停下了腳步,揮出了手。

一股詭異力量侵襲而來。

咔咔咔!感受着侵襲而來的死亡感覺,陳初雙目看向黑暗的天空。

結束了。

都結束了。

如果有下次,力量,我一定要更強,可以掌握自己和身邊人生命的力量!

爹,娘,抱歉,我是個不孝子。

勇叔,看來咱叔侄倆得在下面聊天了,希望你別罵我。

陳初閉上了眼睛。

轟!呼~吸~耳邊,輕輕傳來了聲音。

那似乎是……血液沸騰的聲音!

陳初猛的睜眼。

渾身血管暴起,裏面的血液在快速流動,甚至隱約間可見一絲金色,他的眼睛中滿是金光。

一股股股神秘的力量從他的血液中流出。

不僅僅是他,旁邊的陳丘同樣如此,一絲絲金色從他那沸騰的血液中飛出。

一縷縷金色飛向天空,將那侵襲而來的力量抵擋。

金色在天空中匯聚,奇怪的是,天空中已經有了一份金色意志。

三份金色意志在此刻融合、凝聚,化為一體,下一瞬,一張淡金色的巨臉出現在了空中。

下方陳初猛然驚呼,“爹?!”

陳丘等人也是呆愣出聲,“族長?”

“師父?”

“將軍?”

巨臉的出現,讓他們驚詫,可隨之而來的,便是狂喜。

生的喜悅如同一抹涓涓細流,在他們已然死寂的內心流淌,帶來光芒與生機。

天空巨臉沒有絲毫反應,只是在此刻緩緩睜眼。

如同冷漠的天神注視着下方。

阿得獃獃的看着,伸出手來。

陰寒死氣以及強大的詭異力量侵襲而出,化為一抹蒼白之氣,若有若無,直上天空。

巨臉眼中一抹金色閃過,洶湧無量的真氣不知從何處而來,化作一道巨劍,轟然落下!

兩者相撞。

砰!!

真氣,詭力。

兩種相反的力量在此刻展開了對抗,碰撞,抵消。

天際之中,異象紛呈,破滅與聚合,冰冷與破壞,黑暗與破曉。

兩種力量勢均力敵,可下一秒。

詭力後繼乏力,猛的落了一截。

阿得渾身一震,眼中最後一抹情緒消失,蒼白的身體轟然倒下,皮包骨的身體甚至與地相撞時將皮與骨撞了個稀爛。

風兒吹過。森寒的感覺消失了。

陳初等人如夢初醒。

“我們……還活着?”

天空之中。

面無表情的金色巨臉眼中閃過一絲靈動,看了眼地面上的陳初,緩緩消散。

一抹金色靈光一分為三,兩亮一暗,一亮一暗落入了陳丘與陳初體內,另外一亮朝着不遠處落下,消失不見。

陳初和陳丘互相對視一眼。

“剛剛……”陳丘有些遲疑。

陳初點點頭,“我和你有,但鳳凰姐和玄子、婉兒姐沒有,所以,應該和我們的血脈有關,是我爹做的沒錯了,看來這是我爹留下的後手。”

“至於那兩抹光,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應該沒壞處,等等,一分為三的三道光,如果真是按血脈來的。”

“勇叔也是陳氏族人,沒理由沒有,剛剛那道光沒準就是朝勇叔去的!”

說罷,陳初迅猛的朝着光芒落下的地方而去。

可剛跑兩步,身體就一軟,直接暈倒了過去。

陳丘也不例外,雙眼一翻,昏了。

顯然,剛剛他們引動陳諾降下的力量不是沒有代價的。

葛婉、葛玄、白鳳凰三人面面相覷,最終,由葛玄朝着光點位置飛奔而去,白鳳凰兩女則留下照顧他們。

白鳳凰一邊將陳初抱起,一邊看着那張昏迷后緊皺着眉頭的臉,伸出手細細為其撫平。

心緒卻怎麼也靜不下來。

腦海中,不自覺的回憶起了之前的一幕幕。

尤其是他返回來時的那句:眾人就義,我當同死!白鳳凰有些發獃。

旁邊照顧着陳丘的葛婉看着這一幕,露出了笑容。

沒一會兒,葛玄抱着一個人飛奔了回來,正是陳勇。

……

就在陳初他們看似脫離險境的時候。

不遠處屹立的五棠山上。

作為法華寺常年獻祭生命和罪人血肉的地方,這裏血腥遍地,但在山上的最頂峰,有着一座深不見底的血池。

風兒吹過,帶走濃烈之極的血腥味。

周邊卻沒有任何動物敢於接近這裏,似乎是本能的懼怕。

此時,血池波濤洶湧。

似乎受到了什麼刺激。

與此同時。

山下,法華寺原址。

成蛟還在呼吸着恢復着,在不遠處,還有着十幾人奄奄一息,正是那佩戴了血玉的十幾人,剛剛急着追殺陳勇的阿得並沒有對他們下手,當然,或許也是因為其情緒越來越少,難以控制身體的原因。

而在對面的地上,慈利渾身皮膚皴裂、開裂,如同脫了皮的動物一樣,整個人沒了皮膚,只有胸膛處的上下微微動彈證明着他還活着。

而這時。

成蛟忽的發出一聲輕吼,聲音中帶着絲疑惑和恐懼,目光緊緊的盯着慈利那具血肉模糊的身體。

他居然,開始大幅度動了起來!

咔咔咔!他的體內有着某種東西在左突右沖!卻被血肉死死的禁錮在其中!某種莫名的陰寒氣息開始向四處蔓延。

漸漸的。

動靜小了些,可慈利的手掌卻開始動了,嘴中甚至發出了聲音。

“咳咳……咳咳……智利……智利……我的徒兒……快快過來……”

聲音蒼老、沙啞,甚至和含着痰一樣的一卡一卡的,卻又帶着股莫名的力量,讓人覺得詭譎、膽寒,起碼旁邊的成蛟就很害怕,她感覺現在的一切都太怪了,不安全!不安全!不安全!

一呼一吸間,恢復越加快速起來,只是頭頂的那個大型血掌印造成的傷勢實在太重了些,她到現在都難以飛起來,行動不便,哪怕她想要儘快回復一些離開,也難以做到。

而此時。

伴隨着慈利的呼喚。

從開戰到現在,一直不見蹤影的一道身影,忽的從一個已經被毀滅的人工湖泊的湖底打開了一個密道,走了出來。

他渾身浴血,骨斷筋折,顯然,在地下的他也並不好受。

而此刻的他,眼神獃滯,一瘸一拐的朝着慈利走去,一步一灘血,甚至有着骨頭茬子從傷口處掉落森森骨片。

“好徒兒……快來……師父……在等你啊……回家啦……”

“來啊~來啊~”

伴隨着聲音的韻味,慈利的一隻手掌赫然抬了起來,在輕輕搖晃!如同在……招手!智利一步一搖晃的走來。

這時。

呼。

一陣狂風呼嘯,飛沙走石。

將智利硬生生吹了出去。

正是成蛟做的,她的龍眼睜大,氣喘吁吁的看着,現在是她還沒回復飛行能力,若是被對方完成目的,那豈不是完蛋了!所以,破壞掉對方的目的!

成蛟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而伴隨着智利被吹飛出去,那聲音也微微一頓。

下一秒。

咔咔咔。

一個渾身沒有皮膚只有筋絡和血肉的血人破開了那焦炭似的皮層,坐了起來!一雙被血染紅的雙眼死死的盯着成蛟,滿是怨毒。

成蛟此時卻反而不怕了,運用起自己殘餘的力量,一道只有水桶粗細的水龍在半空凝聚,露出獠牙,朝着慈利而去。

血人慈利的眼神愈加怨毒,下一秒,他的體內又開始了左突右撞,一個圓形的東西在躁動。

伴隨着這東西的躁動,血人慈利身上的陰森感迅速加重。

下一刻。

衝來的水龍就被一股寒氣凝聚。

成蛟猛的一愣。

詭使?!怎麼會。

他剛剛不還是正常人嗎?為什麼現在突然要變成詭使了!這還怎麼打啊!

成蛟眼神絕望。

可不料對方壓根沒有理會它,而是朝着智利走去,一邊走,一邊招手,呼喊着智利的名字。

智利也再一次動了起來。

兩者晃晃悠悠的互相靠近。

這一次,成蛟沒有再攻擊,而是用爪子支撐起自己的身體,龍鬚捆住這十幾人,如同蜥蜴、爬蟲一樣,在大地上跑動了起來,姿勢醜陋又彆扭。

最關鍵的是,還不快!歪歪扭扭的!

成蛟發誓,這是她有靈智以來最恥辱的一天!而此時。

慈利、智利兩者終於相遇了。

血糊糊的慈利“柔和”招手,一隻手撫摸着智利的頭,這時,智利就像是恢復了理智一樣,驚恐的看着這一幕。

“不要,不要,師父,不要啊……”

智利似乎猜到了什麼。

但慈利沒有在乎,只是用着那血肉模糊的手掌撫摸着那光頭。

下一刻。

詭異的力量再度啟動,而趁此時機,慈利活生生剝下了智利的皮,然後,套在了自己身上!片刻后。

一個看起來怪模怪樣的人出現了,皮膚耷拉着,血液肆意橫流着,如同一個套着不合身爛皮的怪物!

可是,有了這層皮,他體內的東西沒有再躁動,而且,他也終於徹底融合了體內儲藏的那枚詭異,成為了詭使,不再如剛剛一樣只能短暫借用了。

看向成蛟離開的方向,也沒有去追,他扯起笑容,臉上的皮膚卻只是微微動彈,看上去就像是肉笑皮不笑的擬人生命(恐怖谷效應),有種怪異悚然感!“老衲,給你們一份大禮。”

他這樣說著。

隨後,身體漂浮而起,朝着躁動血池所在的五棠山而去。

伴隨着他的靠近,洶湧的血池愈加躁動起來。

……

而此時。

河陽郡。

天地之氣世界。

一道天地之氣正在暴躁的朝着前方極速飛躍。

正是陳諾,他現在正在快速朝着法華寺而來。

他原本是在巡視各地地眼的,結果紅夜那邊突然聯繫他,說是白鳳凰那邊捏碎了安全道具。

然後他就選擇了轉換方向,朝着巴州而去。

結果,在離法華寺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他就感覺到了血脈感應,門閥等級帶來的特殊效果,可以讓他的力量降臨在同血脈的存在身上,還能讓其血脈靠近他,天賦提高,但他卻會永久性消失這份力量,算是有利有弊。

而現在這種感應,就意味着其受到了危險,而且還是和自己血脈聯繫相近的存在。

他當即就分了一份力量出去。

結果還沒一會兒呢,又是兩道感應傳來,他依舊選擇了釋放力量。

只是這一次,三份力量相合,他也熟練了操作,他的意志降臨了過去。

終於看到了是個什麼情況。

他的兄弟被暴打,瀕臨死亡。

他的兒子、族人、徒弟,一個個都是一副馬上慷慨就義的模樣。

簡直了!

一股久違的,名為憤怒的情緒當即就衝上了腦海。

一發不可收拾!(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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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從成為族長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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