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殺人而已
“殺！”
“殺了甘墨，重重有賞！”
“今日甘墨若逃出去，爾等都將人頭不保！”
隨着黃獄長的嘶吼發出，上百位獄卒手握長刀，狠狠朝着甘墨廝殺而去。
望着數個呼吸就被獄卒圍攏的甘墨，黃獄長臉上的笑意越發明顯。
這些年，他執掌牢獄，不管多麼囂張的罪人見到他都要點頭哈腰，可偏偏甘墨從不正眼瞧他一眼，偏偏黃獄長還不敢對甘墨怎麼樣。
如此感覺，讓黃獄長相當不爽。
今日總算找到機會，哪怕只是提前了一個月斬殺甘墨，也會讓他舒爽不少。
然而，就在黃獄長得意洋洋，以為甘墨會被上百獄卒斬殺剁成碎片的時候，變故橫生！
甘墨雖赤手空拳，骨瘦如柴，可他緊握的拳頭宛若有數百斤的力道。
赤手空拳與全副武裝的獄卒肉搏，不僅不落下風，而且每一拳落下，都會將一位獄卒砸飛，輕則斷胳膊短手，重則當上死亡！
越來越多的獄卒發出哀嚎的痛苦身影之音，他們之前的氣勢蕩然無存，身子不斷後退。甚至有些膽小者，直接轉身就開始逃亡。
可現在的甘墨早已殺紅了眼，躲過其中一個獄卒的長刀，便追殺而去。
一時間，局勢驟變。
甘墨就像是惡魔一般，揮舞着長刀，所過之處，鮮血淋漓，不斷有獄卒倒下。
這些獄卒平日裏面耀武揚威習慣了，可真正面對着甘墨這等窮凶極惡之徒，早已被嚇破了膽，哪裏還有再戰之力。
再加上牢獄之內地勢狹窄，不利於獄卒一擁而上，給了甘墨出手的機會。
這一刻，甘墨枯瘦的身子中蘊藏着的冰寒殺意再也無法遏制，瞬間籠罩了方圓百丈，讓所有人膽寒，再加上空氣中不斷充斥開來的濃鬱血腥味道，黃獄長和張昊兩人眼神中終於流露出一絲恐懼之色。
“敢退者，斬！”
見到有獄卒一臉驚恐朝着黃獄長和張昊所在方向逃亡而來，黃獄長緊咬牙，抽出長刀，直接捅入了其腰腹之中，瞬間結束了其性命。
一聲怒吼下，才勉強穩住獄卒之心。
然而，黃獄長不知道的是，這一切，對甘墨而言，沒有任何的用處。
......
當周錚在牢獄之外見到甘墨的時候，甘墨早已一身血跡，宛若從血池中走出來一般，滲人得很。
“很強！”
周錚緩緩吐出胸口一股濁氣，短短兩個字，就說明了周錚對甘墨的認可。
十年過去了，甘墨之勇，仍不減當年！
甘墨此時身上有不少的傷口，熱滾滾的鮮血不斷滲出，可他渾然未覺，甚至因為傷口帶來的疼痛，讓他感到了一絲興奮。
這種浴血的痛快之感，他已經很久沒有體會了。
“你，不怕？”
甘墨和周錚四目相對，他沒有在周錚的瞳孔中看到絲毫的驚懼，甚至連慌張都沒有。
“殺人而已，有何懼之？”
嘴角一挑，周錚無所謂地回應道。
自古一將功成萬骨枯！
“他們兩人，如何處理？”
感受到甘墨嗜血的目光，張昊和黃獄長兩人面如似乎，雙腿一軟，直接癱坐在地上。
剛才他們看到的，哪裏是牢獄，簡直就是地獄！
甘墨和獄卒之間的戰鬥，根本就是一場不對等的單方面屠殺。
無數獄卒倒在血泊中，身首異處，死相凄慘。
哀嚎痛苦之音在狹小的牢獄中不斷回蕩，空氣中瀰漫著的血腥味根本化不開。
兩人想逃，可偏偏雙腿就像被灌鉛了一般，邁不動絲毫。
最終被甘墨一手擰一個，擰了出來。
“太子殿下，今日之事，必將震驚朝野，聖上之怒，如何平息？”
張昊強行壓制住內心的恐懼，打着精神，望着周錚質問道。
上百獄卒被殺，甘墨活着出來，僅此兩點，就足以震撼天下！
別說是周錚，就算是大皇子二皇子和三皇子，做出如此出格之事，也難以承受聖上的滔天怒火。
“張大人，你現在更應該擔心你自己啊。”
周錚雙臂舒展，一臉無所謂地笑着。
而周錚此話一出，甘墨的桀笑讓張昊臉上的驚慌之色再也掩飾不住。
“太子殿下，我等乃朝廷命官！”
黃獄長這個時候已然顧不了那麼多：“妄殺我等，就是和朝廷作對！”
大周王朝，刑法嚴明，朝廷命官食君俸祿，任何人妄想私自殺了他們，都是死罪！
只可惜，黃獄長太不了解周錚的性子了。
“本太子為何要殺你們？”
“那些獄卒的死，和本太子，又有何關係？”
聳聳肩，周錚冷笑一聲，旋即整個人轉身，用背對着黃獄長和張昊。
這般舉動黃獄長顯然不知道周錚到底在想什麼。
可張昊瞳孔卻猛地放大，隨後面部抖動之際，一股不祥之感在他心頭升騰起來。
果不其然，甘墨消瘦的身影橫在了兩人跟前。
“你，你敢......”
濃郁的殺意和刺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黃獄長這個時候終於明白周錚剛才那句話的用意了。
他癱坐在地上，一臉慌張和驚恐，可惜，這所謂的威脅，對其他人或許有用，可對甘墨而言沒有任何的意義。
噗嗤！
甘墨手中長刀徑直落下，黃獄長便屍身分離。
跌落的頭顱滾在不遠處，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着還沒有倒下去的身子的脖頸處不斷噴湧出來的鮮血，黃獄長的嘴還蠕動了一二。
只可惜，這種細微的變化，沒有任何人注意。
借刀殺人！
張昊身為刑部尚書，這一刻恍然大悟。
他終於害怕了！
這個在朝堂上可以不顧一切，這個敢當面斬殺宣旨官的太子，還有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
若真死在了甘墨的身上，他不甘心！
“求太子放過奴才！”
張昊對自己的稱呼都變成了奴才，然後不斷衝著周錚磕頭。
狠狠地用力，在他額頭上都皸裂出來一些傷口，但張昊渾然不在意。
他此時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活下去。
此時周圍早已匯聚了不少圍觀的百姓。
無數人指指點點，更有甚者認出張昊刑部尚書的身份竊竊私語。
這個時候的張昊哪裏還有之前的官里官氣？
他就像喪家之犬一般，不斷求饒。
然而，對於他的舉動，周錚沒有任何憐憫，甚至連情緒都沒有波動。
“四弟，你好大的膽子！”
終於，就在甘墨手中的長刀即將落在張昊頭頂上的時候，一道低沉的厲喝之音，從人群中驟然傳來。
隨後便見到那擁擠的人群，瞬間裂開一條小道，一道虎踞龍盤的身影，正快步朝着周錚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