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梅蘭竹菊四君子
御書房。
沉重的呼吸之音，不斷從周天口中傳來。
他神色凝重，一臉震撼。
“這，真是太子所寫？”
望着手中宣紙上的《詠竹》，周天仍難以想像這出自周錚。
“回陛下，確實乃太子當場所著。”
下方跪着的官吏，叩首回應。
今日太子弱冠，太子府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朝廷的眼睛。況且，周錚當著無數人的面吟詩乃千真萬確，沒有半分虛假。
周天沉默，眼睛微閉，一言不發。
整個御書房再度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靜，只是空氣中的氣氛卻越發凝重。
“陛下，太子殿下作了第二首詩！”
沒多久，另外一位太監急匆匆趕來，連忙呈上一張宣紙。
“念！”
“牆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嘶嘶嘶嘶！
耳邊傳來的詩作，讓周天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此刻的他再也保持不了鎮定，猛地睜開眼睛，雙目死死盯着宣紙上要沒有乾涸的筆跡，久久不能平靜。
全詩言語樸素，沒有任何的華麗辭藻。
可其中的韻味，卻頗有深意，讓人深陷其中！
而之前跪着的官吏，聽罷更是有些失神！
第一首《詠竹》在他看來，已經是千古佳作了。可誰能想到，中間不過短短十數分鐘，周錚居然能夠再度增加一首不弱於之前的佳作！
這到底是何等妖孽才子？
可之前的周錚，分明沒有半分才氣！
甚至連所謂的太子少傅牧雲，教導他的時間也相當短暫。
放眼整個太子府以及周錚成長的過程，除了牧雲外，再無任何先生教導！
他，如何能做出此等傳世之作！
可，震撼遠不止於此！
真正讓周天和下方的官吏想不到的時候，接下來又有太監，帶來了兩首詩！
一首寫蘭花的：“空谷有佳人，倏然抱幽獨。東風時拂之，香芬遠彌馥”
一首寫菊花的：“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后百花殺。衝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連續四首，每一首都堪稱絕唱！
傳誦千古，不在話下！
縱觀大周王朝數百年，也從未在百年之內同時出現如此之多的傳世佳作！
而今天，不過短短一炷香的時間，居然出自同一人之手！
“不可能是他作的！”
“去！”
“給朕查！”
“朕要知道，那逆子到底為何能做出此等詩！”
“是，陛下！”官吏應聲作揖行禮，哪裏敢有怠慢，連忙下去。
......
與此同時，太子府！
若說《詠竹》是一石激起千層浪的話，那麼周錚連續的四首絕唱，這是滔天巨浪，讓所有人內心震撼得無以復加！
所有人都躁動了起來。
這一刻，他們望着周錚的眼睛如同牛眸一般瞪得大大的。
在場，除了葉濤之外，自詡為文人墨客，一代大家的也不在少數。
可周錚的四首詩，卻讓他們慚愧不已。
就算給他們十年二十年，窮其一生之力，要想寫出一首堪比周錚的詩詞，幾乎也不可能！
有的東西，你天生寫不出來，就永遠寫不出來，再怎麼費勁也沒用。
“隨口吟誦，就是千古佳作？！”
“太子殿下，老臣，不信這是你作的！”
葉濤這一刻面色如死人一般蒼白，剛才周錚的四首詩，對於他而言，簡直就是打臉！
生疼的味道，讓他恨不得找個裂縫鑽下去。
可葉濤不甘心，身為翰林學士，當世公認的大才子，他如何能相信這些詩是周錚所作？
這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只是，這一次葉濤的話，卻並未引起其他人的認同。
就連三位皇子，望着葉濤的目光也多了一種看白痴的味道。
如果說一首是作弊，自然不是問題
但周錚可是當著眾人的面，一口氣，接連作了四首！
每一首詩的意境都不相同，有氣勢磅礴，有樸實無華，有寓意深遠，有深入淺出！
每一首詩都令人深思，回味無窮！
如此情況下，說他作弊？
難不成天下還真有傻到願意將這種千古留名的詩，拱手相讓的人？
而且，一送，就是送四首？！
“太子，到底還有多少秘密？”
“不僅是城府深，而且如此才華，簡直就是千年一遇！”
“無論他在朝中勢力如何，不管他和皇室關係怎樣，光是這才氣就足以配上詩王之名！”
“媽的，我都在懷疑，太子這些年一直在隱忍，為的就是弱冠之禮，一鳴驚人！”
“一開始以為太子殿下是裝腔作勢，可誰曾想到，人家是真才華橫溢！”
人群中，每一個望着周錚的人，此時神色都完全不同。
無論他們之前站在哪一位太子的陣營，抑或者他們對周錚帶着何等嘲諷和看笑話的心態，可此時都不得不承認，單論詩才，眼前的少年，當得起千古一人！
“周錚，你身上，到底還隱藏着多少秘密！”
蕭穆這一刻嘴張了又張，可終究還是沒有說話。
不得不說，這一刻，周錚在他心中的形象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哈哈哈！！！”
“好詩，好詩！”
“太子殿下才高八斗，甲冠天下！”
唯有蕭冠，再也忍不住，長聲大笑的同時，讚不絕口！
與此同時，其他人也忍不住掌聲雷動！
畢竟，在任何時候，才華的光芒，都值得讓人尊重。
周錚並未在意耳邊眾人此時的恭維祝賀之聲，反倒是將目光再度落在了葉濤身上。
老傢伙，不是本宮寫得又怎樣？你能奈我何？
周錚心中冷笑，不過卻面色嚴肅：“葉大人乃翰林學士，才華橫溢。”
“本宮剛才四首詩，分別以梅蘭竹菊為題。”
“葉大人不信是本宮作的，自然無所謂。”
“不過本宮倒想請問葉大人，為何我大周，將梅蘭竹菊看作四君子，並被無數文人推崇？”
周錚負手而立，沉聲問道。
而這一問，讓葉濤愣在了原地，滿場眾人也有些獃滯！
因為，從沒有人想過這個問題！
似乎梅蘭竹菊從一開始就是四君子一般。
周錚環視四周，毫不意外，隨後在眾人翹盼目光中，再度侃侃而談。
“我大周重文，以仁治國，所以無論文臣武將，還是三教九流，皆重品格！”
“梅蘭竹菊號稱我大周四君子，受天下人追捧。那是因為他們代表着不同的品格。”
“梅：梅花為四君子之首，在寒冷時開放，開於百花凋謝之後，美麗脫俗，但卻不和其他花卉爭艷。所以歷來都用來象徵堅韌不拔，傲然不屈，不屈不撓的高尚品格。”
“蘭：蘭花多生長於幽僻之處，花色很清淡，象徵著疏遠污濁的政治，來保全自己美好品格的品質。”
“竹：竹子冬天也不凋謝，它剛正，不亢不卑，謙遜，象徵著不同流俗的高雅人士。”
“菊：菊花不僅清麗淡雅，且還有不畏嚴寒，傲霜鬥雪的精神。”
“所以，梅蘭竹菊，分別代表着傲、幽、堅、淡四種品格，是君子窮其一生所追求和嚮往！”
“敢問葉大人，彪炳文人，這些品質，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