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六章 法王
“胖了。”
周元看着老老實實站在眼前的楚非凡,輕笑道:“法王,最近一年過得很不錯啊,在廣州府逍遙自在,天天大魚大肉,人都圓潤了。”
楚非凡縮着頭乾笑着,也不敢說什麼。
周元道:“當初在揚州府,見到庄玄朴,你倒是跑了,可憐我被她欺負了一遍又一遍啊!”
楚非凡聞言身影一震,臉色都變得蒼白起來。
周元這小子,真能頂住那個龐然大物?若真是如此,那他真是個爺們兒。
周元笑道:“法王啊,我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呢,你幫我做事,我給你一縣之地。”
“你瞧,現在我又需要你幫我了。”
楚非凡心中的怒火頓時冒了起來,你娘的,當初在中原,你用聖母威脅老子,用一縣之地引誘老子,說什麼在南方有點小生意,需要高手坐鎮。
你娘的,你這些事兒是小生意嗎!
又是海戰又是巡鹽,老子差點被庄玄朴當西瓜砍了,好不容易休息一年,你又來?
當初你說幫你一年,結果一年再一年,一年再一年,這他媽幾年了啊?有完沒完啊!
老子現在就想一掌直接打死你!
“赴湯蹈火啊王爺!”
楚非凡點頭哈腰,老老實實說道:“只要您一句話,小楚我捨生忘死!”
周元道:“在執行任務之前,我倆要不打一場?我最近一年進步很快,武功已經臻至化境。”
“西域雪山上那個巴彥羅漢你知道吧?之前在四川的時候,跑
來刺殺我,呵,結果他死在了我的面前。”
你就吹吧你!
楚非凡心中冷笑,死在你面前?說得這麼委婉,必然不是你殺的咯,搞不好是你用大炮給人轟死的。
“王爺神功蓋世!小楚敬佩萬分!”
楚非凡正色道:“我這點三腳貓的功夫,全靠聖母娘娘指點,才有今日的造化,是萬萬不敢和王爺相提並論的。”
說完話,他討好似的看向李玉婠。
李玉婠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道:“看你說話這麼好聽,在廣州府瀟洒一年的事兒,就不怪你了。”
“這次好好幫周元辦事,辦成了,一縣之地我問你要,保證他不敢食言。”
聽聞此話,楚非凡當真是大喜。
周元現在身份高了,是王爺了,一縣之地輕易可以給出,但他若是不給,楚非凡也清楚自己拿他沒法子了。
但現在聖母娘娘竟然親口許諾,天吶,太好了。
楚非凡連忙道:“多謝聖母娘娘,這麼多年了,還是您對我好啊!”
“這一次是什麼任務!請指示!”
周元笑道:“今晚你游到濠鏡去,看看那邊什麼情況。”
楚非凡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
游到濠鏡去?我靠…你以為現在的濠鏡還是兩年前的濠鏡啊?
兩年前人家剛剛打了大勝仗,根本瞧不上我們,根本沒什麼防範。
如今我們這邊也有槍炮戰船了,人家一直防範着,老子游過去幹什麼?堵搶眼還是堵炮口啊!
他吞了吞口水,道:“那
邊…戰列艦停着的啊,我這麼游過去…”
周元道:“你不會不敢去吧?”
李玉婠眯起來眼,緩緩把手中的茶杯放下。
“當然去!”
楚非凡深深吸了口氣,正色道:“今晚三更出發,保證天亮之前能回來,請王爺放心。”
周元道:“你不會游一半就在水裏待着,回來裝作去了的模樣,隨便編幾句話吧?”
“這樣,你去濠鏡查探的時候,順便搶一支燧發銃回來。”
楚非凡笑着,心中把周元祖宗十八代都親切問候了一遍,然後表示沒問題。
他出門之後,周元和李玉婠對視一眼,才忍不住大笑出聲。
李玉婠眯眼笑道:“我感覺如果我不在這裏,他肯定已經對你動手了。”
周元道:“那也不會,咱們的大日法王是懂享受的人,懂得享受的人,往往很怕死。”
“他才不會對我動手呢,他只想逃。”
李玉婠咯咯笑道:“所以這一次任務結束,你還是該給對方兌現承諾,一縣之地,想好了嗎?”
周元點頭道:“當然,我準備把福余旁邊的三刀縣給他。”
李玉婠疑惑道:“那是哪裏?”
周元道:“關外,內喀爾喀區域,那邊也漸漸出現了遠東的探險隊,法王武功高,肯定不怕那些大個子。”
李玉婠愣了一下,隨即笑得一直扒拉他:“那本聖母就先替法王謝謝你啦!”
周元卻是正色道:“那的確是個好地方,他若真有本事守得住,就真給他
。”
李玉婠道:“現在思考關於北方的事,是不是太遠了?我擔心海戰都不樂觀呢。”
“潮商的船隊,應該要與麥克弗森的船相遇了吧?恆勇艦和恆攀艦,擋得住麥克弗森兩艘戰列艦和一艘巡洋艦嗎?”
周元點頭道:“沒什麼壓力,側舷對轟本來就不容易分出結果,更何況大晉這邊聲勢浩大,對方也沒有碾壓性的優勢。”
“只是現在我不放心的,依舊是濠鏡。”
“我認為麥克弗森老謀深算,是不會被我各個擊破的。”
“這是他會怎麼去應對,我就不知道了,目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
德魯特號戰列艦的上層甲板,另外三個艦長已經通過接舷來到了這裏,原因很簡單,責備盧卡斯·班森因過度緊張,中了對方的奸計,導致追擊潮商船隊任務失敗。
他們有着各種理由。
“僅僅是兩艘巡洋艦,僅僅是旗語,就把我們嚇得回頭守島,班森艦長,你不覺得這很可惜笑嗎?”
“我們就像是街上的老鼠,被大晉人把膽子都嚇破了,還是說你已經老了,經不起風浪了?”
“我們本可以追上潮商的船隊,用武力逼迫對方至少拿出十條船的物資。”
“十條船啊,這可是一大筆錢!”
盧卡斯的確老了,他已經五十了,臉上的皺紋已經很深了。
但他的目光依舊銳利,聲音依舊有氣勢:“諸位,抱怨和懊悔是弱者才做的事,你們都是艦長,請不
要像失寵的女人一般。”
“我們的確可以追上潮商,的確可以獲得巨大的利益,但還是那句話,東番島才是我們的根基。”
“如果大晉水師趁我們不在,強行攻島,那麼剩下的四艘巡洋艦真的擋得住嗎?”
“如果我們丟了島,又該怎麼拿得回來?對方大可以運送數萬成熟戰士過去,防止我們登島即可。”
“到時候,東番島將變成漫長的拉鋸戰,代價會大到難以想像。”
他看向另外三個人,道:“你們都比我年輕,都比我有野心,但是你們應該要明白,沒有根基,就不存在貿易,沒有貿易,就沒有錢。”
說到這裏,他站起身來,看向前方,笑道:“吶,這就是你們說的,中計了嗎?”
眾人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見福州碼頭隱約可見,那裏已經聚集了數十艘大船,掛着旗幟,已經要準備啟航。
看到這一幕,眾人頓時氣急敗壞。
“他們還真敢!”
“可惡!無恥!竟敢趁我們出去!對我們偷家!”
“朝他們開火!把他們的船全部轟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