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一章 禮物與信
山珍海味吃慣了,偶爾整點鄉野小菜,還是別有一番風味的。
至少周元享受到了“小賭怡情”的樂趣,既不那麼疲累,又有新穎的體會。
以至於,他早上起床的時候,都精神頭十足。
只是身旁沒人,看樣子是去吃早餐了。
“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不會讓我把你找不見。可你跟隨那南歸的候鳥,飛得那麼遠。”
周元哼着小曲兒,優哉游哉走在院子裏,欣賞着獨特的建築風貌,心情實在放鬆。
不過昨天小影的話,他還是放在了心上的。
禮物。
這麼多年以來,他送出去的禮物可不少,但確實沒有給過禮物給小影和二師姐。
還記得當初水西之事結束之後,在分別的時候,二師姐說也沒給她送過什麼禮物。
嗯,都送,也該送了。
西域有很多寶石,可以打造成最精美的首飾,送給她們再好不過。
為什麼要送寶石或精美的首飾?因為女人都喜歡這玩意兒,無論感情再深,她們依舊喜歡。
只是基於性格,各人要準備不同的禮物,才會體現心意。
比如二師姐是很低調的人,她不太願意張揚,送她一根項鏈藏在衣服里掛着,她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掏出來瞧一瞧,一定很歡喜。
小影這丫頭以後是要干手藝活兒的,手鏈肯定不合適,她性子活潑些,最好送大家都能看得到的…嗯,手藝活兒是要扎頭髮的,送她髮釵。
再給曲靈整個手鏈,她肯定隨時亮
着給大家看。
而彩霓打造一對絢麗的耳環,她肯定天天都戴着。
蒹葭的禮物,早在剛到神京那一年就已經送過了,她始終很喜歡,這一次就送她一個小玩意兒吧。
對了!聖母姐姐的戒指!
重要的事要說三遍!戒指!戒指!戒指啊!千萬不能忘了,否則肯定要被揪耳朵。
佩嫻和蘊嫻也一定要帶禮物,不能厚此薄彼,兩個乖乖,真是好久沒和她們溫存了,下次回神京一定要多陪陪她們。
對了,還有白冰和白雪兩姐妹呢…
還有阮芷和戴思,也得帶禮物。
額…可洛迪雅也回來了…
怎麼他媽這麼多人啊,老子怎麼忙得過來。
周元第一次有些自責自己太過風流了。
可洛迪雅那邊,送她一支槍吧。
造型精美的子母燧發銃。
不想了不想了,實在焦頭爛額。
要不要給采曦帶?
黛嬋呢?星瑤呢?
不是,老子是有病啊,幹嘛找這麼多女人!
周元差點沒給自己一巴掌。
要不要給熊嫂子帶一件禮物?
這個算了…老熊可能會撕了我。
“主公?主公?”
熟悉的聲音響起,周元如夢初醒,晃了晃腦袋,卻宛如看到了救星:“關陸!關陸啊!你來得太是時候了!”
“正好有一件事要找你辦!快幫幫我!”
關陸面色一肅,正色道:“主公!又出什麼大事了!”
周元道:“天大的事,我要給家裏人準備禮物,但…但太多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啊!”
他把頭疼的
事說了個清清楚楚。
關陸卻忍不住笑道:“主公啊,這有什麼難辦的?我也打算給家裏人帶點禮物,當地的寶石和玉都是很正的貨呢。”
“找奎尼啊,他可是專門研究這些的,珠寶玉器的行家,挑個幾十件還不容易?”
“把頭疼的事交給被人,自己不就不頭疼了?”
周元愣了一下,隨即大笑道:“你倒是會想辦法,就這麼辦,不過可不能讓他送啊,奎尼腦子聰明,送了東西肯定就要提要求,到時候不好拒絕。”
關陸道:“交給我吧,到時候我讓主公報賬。”
周元拍着胸脯道:“絕對沒問題!”
關陸想了想,乾咳了兩聲,道:“那個…主公,我最近手頭上有點緊,要不你把我的也…”
周元連忙道:“那是必須的!肯定一起給了!缺錢了怎麼也不說一聲?”
神雀的經費向來是很充足的,都由關陸支配,所以他也從來不拿所謂的薪俸,只是這廝對自己太過節儉,周元都說了他好幾次。
關陸卻不在意,洒然笑道:“這不是就說了么…”
他話音一轉,道:“差點忘了,我是來給元帥送信的。”
他從懷裏拿出了一封信,露出了一個男人都懂的表情,眨着眼睛道:“高麗來的。”
聖母姐姐!
周元激動得差點跳起來,連忙把信拿過來,打開正好看,卻發現關陸還在傻笑。
“別偷看啊!去去去!忙你的去!”
周元把他推開,關陸也是大笑
着搖頭,一邊走的同時,一邊說道:“忙什麼忙!我給自己放假了!直到奎尼女兒的婚禮結束!”
“今天我和章飛他們出去喝酒去!”
看着他的背影,周元也不禁笑了起來,老小子,可算知道對自己好一點了。
他無念其他,連忙低頭看信。
熟悉的字跡,熟悉的語氣:“好哥哥,最近有沒有想我呀!”
“西域的姑娘多不多?漂不漂亮啊!你禍害了幾個?老實交代!”
“你倒是在那邊風流瀟洒了,可憐老娘每天都在宮裏批奏摺,一天天的,日子寡淡得很。”
“早知道就不雙修了,沒體會過那滋味,我倒是能忍忍,現在我都快憋瘋了。”
“真佩服官妙善啊,這樣的日子她竟然堅持了十多年,而且還比我累多了。”
“想你啊,沒有你在我身邊,我總感覺自己缺少了一些東西。”
“為了高麗,老娘真是付出了太多太多。”
“哎,不說那些煽情的話了,是有正事的。”
“高麗逐漸進入穩定的節奏,各方面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向勇和向允,一文一武,把這裏安置得井井有條,幫了我的大忙了。”
“當然也有變故,李景直逃了。”
“事後查清楚了,是島寇救走的。”
“還有,最近一個月,我們高麗兩艘商船都被搶了,島寇乾的。”
“那是我們出口到大晉沿海省份的山參,很值錢的,我心疼死了。”
“所以其實真正重要的是,這些島寇
又開始作亂了,根據商船的倖存者所說,島寇用的是鐵皮船。”
“我懷疑這其中有洋人的手段…情況不對啊小師侄,你得過來看看了。”
“島寇憋着壞,似乎在進行什麼天大的陰謀,如果配合洋人搞我們,我怕我們沒準備好,就要吃大虧。”
“最後…嗯…你懂的,我渴了,不信你看我嘴唇。”
信的最後,果然是一個紅色的唇印,帶着伊人的味道,帶着東風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