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寵妾
?上一世妹妹嫁入曹家后,據說曹律待她不錯,相敬如賓、恩愛和睦,但問題是——曹律有兩房侍妾,並且很得寵愛。
據說是曹夫人安排的,姿色不差,床上功夫更是了得。
龐雯君一提到她倆就恨得咬牙切齒,因為有時候感覺曹律愛侍妾勝她一籌。
於是曹律的後院免不了一番“血雨腥風”,三個女人鬥來鬥去,不分上下,斗到她們被砍了腦袋,至死罷休。
這些都是被抓后在大牢裏,聽龐雯君帶着哭腔不停的念叨着而得知的。
自然了,龐邈和曹律毫無感情可言,宅子裏面鬥來鬥去的把戲他沒經歷過,身為男人也沒必要和她們斗。為了爭取早日和離,請曹大將軍盡情的寵愛侍妾去吧。
“不見不見。”嗯,表現的善妒、心眼小一些。
錦繡退出去沒多久,院子裏響起一個嬌滴滴的女子聲音,“少夫人,我們來給您請安可是規矩,您攔着,傳出去指不定要被說成我們目無正妻。”
“你們不能進去……”錦繡嚷嚷了一聲,接着似乎被人推倒了,再沒聲音。
隨着腳步聲臨近,有一股濃郁的花香乘風席捲而來,刺激的龐邈差點沒忍住打噴嚏,他四下看了看,拿起丟在桌上的絲帕捂住口鼻。
兩名正值青春年華的美貌女子攜手而來,對龐邈盈盈一拜,“妾身拜見少夫人。”
濃郁的花香透過絲帕,讓龐邈有些喘不過起來,他皺起眉頭,抬眼瞧見錦繡灰頭土臉的跑來,於是使了個眼色。
錦繡踟躕的當口,兩名侍妾不等龐邈開口,已經先站起來了。
“妾身聽聞少夫人近兩日不能開口說話,這樣一直行禮,腿酸的很,所以先起身了,還望少夫人不要見怪。”向珍兒開口說道,語氣中沒有絲毫歉意,就這麼做到旁邊的杌子上,笑盈盈的看着龐邈,連着髮髻上嬌嫩花朵也在得瑟的輕輕打顫。
另一個仍站在龐邈面前,伸出戴着大寶石戒指的手揉了揉自己的臉蛋,張口又喚了一聲:“姐姐的膚色真好呢,”她帶着深深的笑意看眼向珍兒,“着實讓妹妹們羨慕,姐姐可否告知平日裏如何保養的?”
向珍兒拿帕子掩嘴,輕輕的笑,滑下去的衣袖,露出腕子上兩隻瑩潤剔透的玉鐲子。
龐邈不緊不慢的看着兩人,當年龐曹兩家本來定下雯君年滿十八時成親,誰料到這一年他們兄妹的親爹病故,又守孝三年。如今龐雯君二十一歲,在新出嫁的姑娘中算是年紀最大的了。
不僅是炫富,還想拿這件事情嘲諷的人換做是他,毫無用處。
遲遲不見少夫人有反應,再看她平靜而深邃的目光,向珍兒與茹意反而心頭一涼。
龐邈忽地緩緩垂下手,和善的微微一笑。
“……少夫人?”向珍兒遲疑的喚道。
龐邈站起手,一手拽起一個的手腕,健步如飛,來到庭院之後,不客氣的將兩人丟在地上。
向珍兒與茹意同時“哎喲”一聲,不解而慌張的看向俯視她們的龐邈,同時震驚於少夫人的“力大無窮”。
龐邈在錦繡耳邊低語幾句,錦繡壯着膽子,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們竟敢對少夫人不敬,罰,罰跪在此半個時辰!”
向珍兒柳眉一揚,反駁道:“我們哪裏對姐姐不敬了?”她上下打量龐邈,“莫不是姐姐見不得我們跟在八少爺身邊伺候,心裏嫉妒,容不下我們?”
龐邈不屑與她們多費口舌,讓院子裏的粗使婆子看着兩個小妾,轉身回屋去了。
向珍兒愣了一小會兒,不甘的對茹意說道:“我們倆可是夫人指給八少爺的,她一個剛過門的正妻就這般小心眼容不下我們,不就是對夫人不敬嗎?”
茹意想了想,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哼,不如去和夫人說一說,給她個下馬威。”
兩人打定了主意,旁邊的粗使婆子一直當她們是主子,不敢真攔着,任由二人小跑出院子。
“少夫人,兩位姨娘走了。”粗使婆子站在門口,小聲說道。
龐邈喝了口茶,仍是覺得喘不過氣,隨意揮手讓婆子下去。
他要的就是小妾們去告狀,來一個火上澆油,讓曹夫人更不高興。
再說兩個小妾,出了曹律的院子,迎面遇上大小姐曹馥和三小姐曹茵,眼淚瞬時洶湧而出,楚楚可憐的着圍上前去訴苦。
“嗬喲,”曹馥冷笑,慢條斯理的理了理髮髻上的翠鳥銜珠牡丹釵,“一朝飛上枝頭,就作威作福起來了。早說了,這小門小戶家的女子,有什麼好娶的,早該退婚才是。祖母也真是,非得遵守婚約,害了八弟。來來來,大姐我給你們做主。”
向珍兒與茹意連忙拜謝曹馥。
曹馥只拿她們當借口教訓八弟媳,平日裏也不甚瞧得起侍妾一類,沒搭理她們的謝意,徑直走向曹律的院子。
龐邈正在內室低聲警告錦繡,“若以後你再這般膽小沒用,我叫人把你賣到妓院去!”說是妓院,其實是為了嚇唬錦繡,讓她打起精神來。
錦繡被嚇得不輕,雙手緊握在一起,連連點頭,“少爺,我知道了。”
龐邈揉揉額頭,正準備對着鏡子練習練習女子的儀態和說話聲音,外面響起曹馥的譏笑聲。
“八弟妹,你好大的架子呀,還不快出來!”
真是沒半點安寧時候,龐邈理了理衣服,雙手相握至於身前,邁着小碎步出去了。他的內心是多麼想像平日那樣大步走路,這樣太累人了!
向珍兒與茹意一左一右站在曹馥與曹茵身後,一副耀武揚威的模樣。
龐邈走到曹馥面前,屈身行禮。
“啪”,曹馥抬手給了龐邈一記響亮的耳光,“這一記是讓你看清楚自己是什麼身份!”
向珍兒抿嘴偷笑,與茹意交互一個得意的眼神。
實在是羞辱至極,龐邈咬着牙,硬忍下怒氣,反瞪着曹馥。
“若無婚約,你連給八弟做通房丫鬟都不夠資格,如今又擺什麼威風?”曹馥知曉龐邈說不了話,便厲聲教訓道:“昨日剛進門,今日便給八弟的侍妾使絆子,好一個小心眼的妒婦。你給我記着,向珍兒和茹意是母親親自挑選出來伺候八弟的,容不得你隨意使喚懲處!”
曹茵接話道:“可不是,別到時候,正妻的威風沒立起來,反倒被八弟休了,你就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笑話還是免了吧。”一個聲音涼涼的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