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8章 你等我。。
蘭苑在心底告訴自己,她總是要走的。
所以,不能奢求太多。
雖然心裏是這麼想,可奈何有人不配合,一到晚上就掀開她的被子躺下來。
蘭苑驚恐萬分,扭頭跟周睿祺說,“你……要,節制一點,這樣,會有小孩。”
周睿祺閉着眼睛,“我養得起。”
“我不是這個意思,”蘭苑有些着急,“我,我的意思是……我遲早要走。”
室內安靜了幾秒。
周睿祺在黑暗中緩緩的睜開眼睛,他偏頭看向身側誠惶誠恐的人,“你再說一遍。”
這話里已經有怒意了。
“我……我遲早要走,所以,不能跟你有小孩。”
周睿祺在黑暗中,冷笑了一聲,“行,”他站起來,聲音很大的,直接就走了。
蘭苑抿唇跪坐在床上,低垂着眼。
當初,是他說的,以後有彼此合適的,就離婚。
所以,他生什麼氣。
那天之後,周睿祺就沒在去過蘭苑的房間,家裏阿姨都感覺到家裏緊張的氣氛。
閑聊的時候,會低低對蘭苑說:‘先生可太嚇人了,那張臉沒表情的時候,像是要殺人,你這麼嬌小,可怎麼受得了?’
蘭苑低着頭,小聲說:“他,其實,人很好的。”
只不過,不喜歡她。
彼時,周睿祺在院子裏打電話。
“人呢?”
“在我這裏。”
“什麼時候帶回來,這邊的人現在說只聽那老東西閨女的,你要不把人帶回來?橫豎你養了那麼久,讓她給我們一點回報,也應該的。”
周睿祺透過落地玻璃,看向廚房裏頭。
蘭苑在跟阿姨聊天,不知道聊到什麼,高興的笑起來。
她笑起來的時候,很好看,跟在床上哭的時候,一樣動人。
“周?聽見了沒?”
“嗯,在聽,”周睿祺淡淡轉頭,“你確定她合適回去嗎?那一大家族亂燉一般,她搞不定。”
對面的人沒聽出什麼異常,哎了一聲,“那你管呢,咱們就跟他們新接班人做個交易,你養了她這麼久,她也應該有回報,再說了,她那青梅竹馬最近一個勁的再找她呢,聽說出了大價錢找人,看來是真喜歡,日後這裏真是蘭苑當家的話,她這青梅竹馬能幫襯。”
“青梅竹馬個屁!真有感情,當初就不會落井下石,現在着急找人,就是看着她手裏那點東西了。”
“哎,都一樣,咱不也看重人那點東西么?要麼,你怎麼會把人帶回去,還讓她在你那裏養傷,不過咱明明白白的來,她那青梅竹馬,是人跟錢都要,哈哈哈——”
對面的人繼續說:“那,蘭苑這邊的行蹤,我透露出去了,那青梅竹馬很快就會找來,到時候,他們一手交東西,你一手交人,這事就這麼了了。”
周睿祺垂了下眸子,“嗯。”
周睿祺這人做事,目的性一向很強,手段也狠辣,所以沒人會覺得,他會對蘭苑有什麼想法。
周睿祺當初其實打的就是一手交錢,一手交人的算盤。
心裏這會兒其實沒多愧疚。
直到他一轉頭,看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身後的蘭苑。
周睿祺的目光很淡,也沒興趣跟人玩過家家,“聽見了?”
蘭苑點頭,“聽見了。”
周睿祺也不掩瞞,“大概三天,那邊會找過來,到時候你就能走。”
蘭苑攥緊了拳頭,眨了眨眼睫,好久后才忍着眼眶裏的熱意,抖着聲線,“你一開始,就打着這個主意么?”
周睿祺硬着心腸,“是。”
蘭苑失神片刻眼神里的空洞跟當初看見看不見的時候,如出一轍,她安靜了片刻,然後才低低說,“那,如果我告訴你,當初,我家裏出事,是於皓也就是我那個青梅竹馬設計的,你……也還是會把我交給他么?”
周睿祺要一批貨,這批貨在於皓手裏拿着,這批貨太重要了,所以當初他們才想着把控住蘭苑,讓於皓交東西的想法。
周睿祺沒說話,低頭,點了一支煙。
在煙霧繚繞中,蘭苑聽見他淺淡寡涼的說:“對。”
蘭苑倦了卷手指,笑容變得牽強,“你,要的東西,我家裏有,我都給你,你可以不把我交給她么?”
“我知道,”周睿祺抽煙,“但,不夠。”
差太多了。
辦法已經在眼前,他迂迴沒必要,也不符合他的個性。
蘭苑安靜了好久,然後才低低的說:“好。”
她沒再說一句話,轉頭進了屋。
晚飯之後,蘭苑就上了樓,周睿祺在樓下看電視,保姆還在廚房裏。
等過了兩個小時后,保姆給他端來一份飄着中藥味的豬肚湯。
“什麼東西?”
“太太昨天跟我說,您胃不好,跟我打聽養胃的法子,這是我們鄉下的土方子,治好了許多胃病,先生你試試,這東西麻煩,太太早上跟我去市場買的,她親自處理的,可乾淨了,先生,太太對您可真用心。”
周睿祺看着那碗豬肚湯,眉尖壓着沉了沉,“知道了,你回去吧。”
保姆笑笑,對周睿祺說:“那您趁熱喝。”
保姆走了,屋內安靜下來,周睿祺在客廳里抽了一會兒煙,他沒碰那碗湯,他在心裏告訴自己。
是她自己說的。
遲早要走的。
也是她說的。
不跟他有小孩。
既然她心裏是這麼打算的,她憑什麼要他放棄計劃?
是她不識好歹。
怪不得他心狠。
周睿祺在客廳里抽了一晚上的煙,等天光大亮時,蘭苑才從樓上下來。
眼睛紅紅的,但是沒看他一眼。
這讓周睿祺心裏的那股子憋悶的感覺更甚了,他冷冷喊她,其實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叫她,反正就是叫了。
“你看不見我?”周睿祺不滿道。
蘭苑扭頭過去看他,聲音裏帶了沙沙的啞,“幹嘛。”
蘭苑根本不適合凶人。
聲音太軟了,嬌滴滴的,在床上也是,貓叫一般,總叫人難以自控。
這會兒雖然擺着兇巴巴的表情,也半點沒有威懾力。
“我坐這裏,你瞧不見?”周睿祺冷聲道,他放下臉的時候,總透着一股子威嚴。
蘭苑不應他了,看見桌子上那碗豬肚湯,直接走過去端起來。
周睿祺攔她,“做什麼?”
蘭苑抬步就走,嘩啦一下倒進了垃圾桶里。
周睿祺這還是第一次看見蘭苑發脾氣,還有點興奇,轉頭看過去,盯着她。
“跟我鬧脾氣?”周睿祺都被氣笑了,“是你說的,不生小孩,是吧?”
‘你自己說的,遲早要走,現在我放你走,我們各取所需,你回去做的你公主,我拿到我應該得的,怎麼,錯了?’
蘭苑繃著個小臉,“沒錯,挺好,”她攥着裙擺:“我是不想生跟你的小孩,也就是想走,我才不要在這破別墅里一個人孤零零的獃著,還得看你臉色!”
周睿祺眯起眼睛,身上散發危險氣息,臉上笑意蕩然無存,只剩下威嚴,“你再說一遍!”
蘭苑不說了。
心裏其實還是怕。
周睿祺太高了,走過去,一道陰影落下來,蓋住了蘭苑嬌小的身軀,周睿祺自己把人攥着提到了餐桌上。
兩隻手困着她,“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看誰臉色?”
蘭苑抿唇,周睿祺就惡劣抬手,把手伸進她的裙子裏去,蘭苑一下子就哭了,推拒着不然周睿祺進去。
“你憑什麼這麼對我!”蘭苑氣瘋了,拿拳頭砸他,可這小力氣在周睿祺看來,跟撒嬌沒什麼區別,“我說了,我可以還錢給你,你不是要把我送回去么?那你送啊!我家裏要是不夠,我可以問於皓要,他覬覦我手裏的東西好久,不會捨不得給我!”
“你知道他圖你什麼,你還敢這麼說?!”周睿祺火了。
“你就是跟你一樣嘛,圖我身子!大不了就是睡一覺,就跟你睡一樣沒區別!”
嘩啦!
餐桌上的所有東西被大手一掃落地,周睿祺直接抬手把人摁在桌子上,瀑布般的長發散落一片,周睿祺毫不吝惜的吻下去。
跟之前都不同,這一次,蘭苑即便是哭也不吭聲,硬咬着牙齒,任由身上的人橫衝直撞。
周睿祺最厭煩不服管的人,他加重力道。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鑰匙開門的聲音。
茫然失神的蘭苑頃刻瞪大了眼睛,是阿姨來了。
蘭苑立馬抬眸看向周睿祺。
周睿祺惡劣一笑,“剛剛不是還很囂張嗎?還嘴硬嗎?”
“啊,阿姨來了,”蘭苑此刻姿勢羞恥,她不願意這樣示人,耳畔的開門聲撞擊耳膜,蘭苑的眼淚嘩啦啦的落下。
“求我。”周睿祺命令。
蘭苑咬牙,不願意屈服,可當門被即將推開的那一瞬間,蘭苑流着屈辱的淚水,輕聲說:“求你……求,求你……”
周睿祺過去把門鎖了,門口抵了鐵棍,再走過來把蘭苑抱到了樓上,期間動作時,她已經暈過去了,可周睿祺卻完全沒停止。
他腦子裏都是蘭苑的那句話,“大不了就是睡一覺!”
呵呵。
真是好啊!
真他娘的大不了睡一覺!
他今天就是要弄死這不識好歹的女人!
心裏是這麼想,可碰着瓷白小臉的手,卻情不自禁的輕了又輕。
蘭苑從那天之後,就不跟周睿祺說話了,她就安靜的坐在客廳里等。
周睿祺問她話,她也不回答。
青梅竹馬來的比想像中的要快,周睿祺沒讓人進來,雙手插兜看着清冷了好幾天的人站了起來。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要走?”
“是。”
“行,滾吧!”
蘭苑直接就往外走了。
她纖細的手推開門,頭也不回。
周睿祺看着那道纖細的背影徹底的從自己的地盤上消失,攥緊的拳頭緊了又緊。
蘭苑太溫柔了,所以的脾氣都用在了離開周睿祺的那一天。
回去之後,手裏的權利被架空,庫房裏空空如也,喏大的宮殿裏,只剩下她。
那一夜月光很亮,她赤腳從床上下來,坐在門檻上看天空。
於皓端着噁心的笑走過來,“苑苑,內庫的鑰匙給我。”
蘭苑只仰頭看天空。
回來半個多月了,蘭苑身上的痕迹都沒消退乾淨,於皓看到眼底冒火。
一個被掠走玷污了的女人!虧他還心心念念呢!
不過這個國家的所有值錢的東西,都在內庫中,他得先拿到鑰匙,然後才狠狠的蹂躪她!
“苑苑,百廢待興,都需要錢,你作為一國之主,你可不能捨不得錢啊。”
“苑苑,你把鑰匙給我吧,等一切都好起來了,我們就結婚。”
“我不計較你這幾個月發生過什麼,我知道你都是被逼的。”
“苑苑,你在聽我說話嗎?”
蘭苑抬頭看天,很淡的笑,她轉頭看他,“我不是被逼的。”
於皓愣住,聽見蘭苑說:“如果我不願意,誰也逼不了我,我自己願意的。”
於皓臉上升起類似惱怒的情緒,他努力剋制自己,可實在是壓不住心口的怒火。
“你自己願意的!”
‘是,你倒是願意躺在他身下!’
“周睿祺呢,早把你賣了,哦,你還等着他來救你呢?你還不知道吧?他跟鄰國的公主前幾日搞到一起去了,聽說都睡過了,你還在這裏給他守什麼貞潔呢,再說了,你有這個東西么?!”
蘭苑冷冷的看着於皓,一言不發。
於皓直接一把拎起蘭苑,“我告訴你,我看的上你,你就燒香拜佛吧,把東西給我,我還能跟你維持表面和諧,否則的話,我就叫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皇室奪權,諸多殘忍。
蘭苑早就看透了,她淡淡的看着於皓,“你有本事,就殺了我。”
於皓狠狠的把蘭苑丟到地上,“行!你別讓我找到鑰匙,否則,我第一件事就玩死你!”
於皓氣沖沖的來,又氣沖沖的走。
蘭苑重新靠回門邊,看着某處虛無。
他會來嗎?
不會。
他那樣一個重利益的人,憑什麼來救一無是處的她。
何況。
當時走的時候,他也沒有半分要留她的意思。
在他心裏,她什麼也不是。
蘭苑抿了抿唇,剛剛憋了許久的眼淚,在這一刻,傾巢而下。
啪嗒,啪嗒。
“哭什麼?”眼前落了一雙皮鞋,低沉的嗓音從頭頂落下。
蘭苑沒抬頭,抽泣着,心裏說不出的委屈。
“之前對我,不是挺伶牙俐齒的么?怎麼,到別人那裏,就不敢吭聲了,柿子挑軟的捏是吧?”
蘭苑沒覺得周睿祺是軟柿子,他要真是柿子,也制定是個鐵柿子!
她噗噗落淚。
周睿祺低頭看她,才回來幾天,瘦了。
“不說話,我走了。”周睿祺冷淡說。
蘭苑不吭聲,眼淚流的更厲害了。
“行,不說話也行,那我走了。”
蘭苑咬着后槽牙,抹了抹眼淚,“周睿祺。”聲音帶着顫抖,她緩緩站起來,可即便她站在台階上,也還是要仰視他,“我們離婚。”
周睿祺愣了一下,沒想到等來的會是這一句話。
他失神的看和蘭苑,瘦弱的姑娘站在風裏,冷風帶動衣角,顯得莫名決絕.
“你說的,以後不願意了,就離婚。”
“我現在不願意了,離婚吧。”
周睿祺覺得自己真是白來這一趟,“你知道現在離婚,代表什麼嗎?你知道的,只有我能救你。”
蘭苑的臉很白,夜色下透着一股子不自然的變態。
她聲音輕輕的,“不麻煩你了。”
“蘭苑!”周睿祺既然來了,就是要一句軟話,結果這女人,嘴比什麼都硬。
“我什麼都不要你的,當初你說我欠你的,這些日子,我用肉償了,以後別來了,我們沒關係了。”
蘭苑說完,怕自己會哭,轉頭就往裏面走。
周睿祺都被氣笑了,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直接大步進去,狠攥住了蘭苑的手,拉扯着人丟到了床上,在蘭苑的驚呼聲中,直接覆蓋上去。
這一次,蘭苑的反應比任何一次都激烈。
周睿祺都愣住了,被忽然打了一巴掌后,他不悅的眯起眼睛。
蘭苑眼淚吧嗒,“別把你碰過別人的臟手來碰我!”周睿祺頓了一下,被蘭苑小腳踢了一下,“你滾!我不要看見你!”
周睿祺緩慢的意會過來,捏着蘭苑的下巴,“胡說八道什麼,我碰誰了?”
被人控着下巴,蘭苑呼哧呼哧喘氣就是不說話,周睿祺看她不要命的哭,怕她自己哭暈過去。
嘆了口氣,“別哭了,醜死了。”
蘭苑一聽,立馬又踹人。
周睿祺抓着她的腳,捏在手裏,“老子這段時候都在外頭守着你呢,我有什麼時候去碰別人,在踹我待會兒弄你信不信?”
蘭苑不敢動了,她氣呼呼的看着周睿祺,“你一直在外面?”
“是啊,那天你回來我就過來了。”
蘭苑一雙淚眼看他,“你來做什麼?”
“沒做什麼。”周睿祺鬆了手,往邊上一趟,好久沒睡覺了,真的困,他抬手把跪坐的人勾到身邊,攬入懷中,“別動,我睡一會兒。”
蘭苑仰頭看他,“你都沒睡么?”
“何止沒睡,好幾天沒洗澡了,你聞聞,我都嫌棄我自己,你說你,挺漂亮一小姑娘,去哪裏嘴都那麼硬,要不是扣着鑰匙,於皓早扇你了。”
蘭苑下巴低着他結實的胸膛,“那你還來。”
周睿祺閉上眼睛,呼吸一點點平穩,“嗯,我犯賤行了吧?”
蘭苑微微勾唇,在抬頭的時候,周睿祺已經睡過去了。
周睿祺睡醒的時候,外頭天已經又黑了。
蘭苑跪坐在他身邊玩頭髮,周睿祺一把把人勾到懷裏。
“來,親一個。”
蘭苑不配合,他就硬來,親着親着就是開始動手。
蘭苑推了推他,嫌棄說:“你臭,我不要。”
周睿祺倒吸一口涼氣,但是也真的沒動她了,“沒良心啊,我守着誰?嫌我臭。”
蘭苑柔柔的笑起來。
周睿祺一時間看呆了眼,反應過來后,也跟着笑了一下,“小妖精。”
這裏做什麼都不方便,看守的人太多,周睿祺有勢力,但是畢竟是別人地盤。
“別怕,我在安排了。”
“安排什麼?”
“這你不用管了,你這腦子,不合適當家,跟我回去,做我媳婦兒,給我生娃得了。”
蘭苑不情願的皺起眉頭,“在你眼裏,我就這樣啊。”
周睿祺笑笑,“啊,”故意說;\"不然呢?\"
蘭苑又不理人了,偏頭氣呼呼的。
周睿祺笑了一下,手機響了,他坐起來接,掛斷電話后,對蘭苑說:‘後天我回來,這兩天自己小心點。’
蘭苑立馬看他,“你要走了么?”
“外頭得安排,放心,你的東西,我都給你守着。”
蘭苑不明白這話的意思,不過還是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