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倒貼錢的便宜貨
陳亞軍偷瞄喬蕎時，帶着一種男人的卑鄙色相。那是一個男人想佔有這個女人，卻沒有得逞的一種陰險與惡毒的眼神。雖然只是那麼一眼的打量，短暫到旁人根本無法察覺。但眼神犀利的商陸，將陳亞軍打量喬蕎的這種眼神，捕捉得清清楚楚。站在權勢的頂端，他俯覽着眾生，早已閱人無數。陳亞軍的那點噁心又卑鄙的心思，不可能逃得過他的眼睛。雖然喬蕎只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但陳亞軍敢打他的女人的主意，那就是找死。以後這個陳亞軍最好是不要招惹他，否則就是死無葬身之地。聯想到陳亞軍對喬蕎的卑鄙心思，商陸還分析出一件事情的原委來。他問喬蕎，“所以，你和我領證當天，你說你結婚只是為了解決目前的一些麻煩。這個麻煩，指的是陳亞軍？”
喬蕎在電話里默認。商陸又問，“就算是為了結婚，你也可以找個你喜歡的男人，為什麼你要找個完全沒見過面的陌生人？”
其實商陸對這些事情完全不感興趣。但他還是問了。他甚至沒有察覺到，他竟然有些期待她的回答，想要更進一步地了解一下她的感情狀況。所以他安安靜靜地等着她的回答。通話突然安靜了下來。喬蕎的呼吸聲被拉長，似乎她不太願意回答這個問題。一般不願意對人提及的感情，一定是被埋在心底很深處的。沒有聽到答案的商陸，身體明明有些緊崩，也不由自主地握緊了電話，卻假裝淡淡道：“沒關係，你要是不想回答，那就當我沒問過。”
但眉心不由蹙緊，眉間有一抹連他自己都不察覺的濃重。喬蕎沉沉的嘆了一口氣，這才說，“我要是跟你說，我沒有喜歡的人，你相信嗎？”
“……”電話這頭的商陸，不由揚了揚唇，連手下握緊電話的力度也鬆了一些。或許這是他想聽到的答案。但他自己卻並沒有察覺。倒是從會議室里追出來的秦森，見他十幾分鐘都沒有回去，出來一看，卻看到了他與他家媳婦兒通電話時的這般笑容。不經意間的瞥到秦森，商陸這才意識到會議室里的一眾高管都還在等着他。“喬蕎，我先去忙了，陳亞軍的事情已經搞定了，但你閨蜜的事情還得從根本上解決。一時半會兒聊不清楚，晚上回家再聊。”
秦森見他掛了電話，這才走上去，沒個正經問：“商陸，笑的如沐春風，這麼快就跟你的新婚媳婦兒談上戀愛了？”
商陸邁開步子，臉色冷下來，“誰告訴你我想談戀愛？我沒那功夫。”
秦森跟在身側，笑意更加明顯，“行，你就嘴硬吧。”
這個叫喬蕎的女人，看來是有兩把刷子的。竟然能讓商陸笑得那般春心蕩漾？當然，秦森的這一個“春心蕩漾”，可能誇張了一點。但萬年不談戀愛的商陸，竟然能笑如春風，這說明他的心境發生了一些變化。可惜，卻是個傲嬌和嘴硬的。走到會議室門口的商陸停下來，皺眉思索了片刻。剛剛他真的笑得很明顯？他自己怎麼不知道？那頭：掛了商陸的電話后，喬蕎就去找了宋薇。宋薇正一邊奶着孩子，一邊敲着電腦。可能是這個餵奶的姿勢讓二寶不太舒服，二寶突然哭了。宋薇不得不停下來哄孩子。喬蕎走過去拍拍她的肩。“再堅持一天吧，明天就好了。商陸已經讓拘留所那邊放人了，等陳亞軍回去后，希望你婆婆能好好幫你帶孩子。”
宋薇一邊繼續奶孩子，一邊跟她說話。“你打個電話的功夫，這麼快就能放人了？”
“是挺快的。”
“你家商陸背後是有什麼關係呀？”
“那天去派出所撈我們的人，是鵬城有名的大律師，還是個風雲人物。商陸以前救過他一命。”
“那天在拘留所里，對商陸恭恭敬敬又客客氣氣的人，是個有名的大律師呀？”
“嗯。”
宋薇抱着孩子騰出一隻手，在手機上翻出一張照片來。“你看，那天的大律師，是不是他？我沒記錯吧。”
“是他，沒錯。”
喬蕎低頭一看，“那天就是他親自來拘留所給商陸放的行，還對商陸客客氣氣的。”
“哪裏只是客客氣氣，完全就是恭恭敬敬，恭敬的像是伺候祖宗一樣。”
“……”喬蕎回憶着當天的情形，好像是這樣的。宋薇又說，“剛好看到這篇新聞介紹，我才想起來是他。你看，新聞介紹說他是鵬城的風雲人物，是商氏集團的法務部總監，他背後的大老闆給他開出年薪九位數的高薪。等等，商氏集團。你家商陸也姓商……難道他是洛大律師背後的大老闆？”
若有所思的喬蕎覺得宋薇說的有道理。但不可能啊。商陸破產了，沒地方住，不得不和她擠在破舊的出租屋。而且商爸爸還在鄉下種地、養雞、養鴨、養牛。他怎麼可能會是洛大律師的老闆？“你想多了。”
喬蕎拂去了心中的疑惑，“商陸就是一普通人。”
“可是洛大律師為什麼對商陸恭恭敬敬的？”
“可能就是出於感恩之心吧，也不是恭敬，是尊重和感激吧。”
“蕎兒，不過真的很謝謝你，要不是你讓商陸幫忙放了陳亞軍，我婆婆指不定還會怎麼折磨我，希望明天她能好好幫我帶孩子。”
這個時候，宋薇喂完了奶，把孩子抱起來拍了拍嗝。喬蕎又說，“你還是不能完全指望你婆婆幫你帶孩子，最好找個靠譜的保姆，你才能抽出身來專心工作。”
“請什麼保姆？”
宋薇苦笑，“我一個月就八千的工資。現在鵬城好一點的保姆怕都不只這個價了。”
喬蕎：“就算拿出全部工資請了保姆，你也不虧。因為你還有發展的空間，以後可以賺更多。只有賺了錢你的腰板才能硬起來，才能讓自己和孩子得到更好的保障。”
宋薇：“你說的都有道理，但實踐起來還是很難。”
喬蕎：“有什麼辦法呢？你遇都遇到陳亞軍這樣的男人了，只有辛苦自己。不過，我會一直陪着你的，你請保姆的錢要是不夠，我先幫你墊一墊。”
宋薇：“蕎兒，你也買了房子每月要還月供，我怎麼好意思跟你借錢。陳亞軍這樣騷擾你，我已經很愧疚了。”
喬蕎：“陳亞軍的事情我們都別提了。而且我們倆姐妹也別說這樣的客套話，找保姆的事我會幫你留意的。”
晚上，宋薇帶着小寶回到家門口。婆婆和大姑子在裏面聊天，她在門外聽得清清楚楚：“媽，這一鍋排骨我們都吃了，真的一點也不給宋薇留啊。她現在好歹還在餵奶，我們也不用這麼苛刻她吧。”
“排骨多貴啊，幹嘛要留給她。她胳膊肘往外拐，我還沒找她算賬呢，還給她留什麼排骨？”
“你不怕做得這麼明顯，她跟亞軍離婚嗎？我聽說上次他們吵架，就在鬧離婚的事。”
“離婚？”
門裏傳來婆婆肖玉鳳的冷笑聲。“離婚誰吃虧？”
肖玉鳳又自問自答：“肯定是宋薇吃虧呀。”
“她嫁過來的時候我們家一分錢彩禮沒給，她自己還倒貼了亞軍十萬塊錢的創業基金，還給了我和你爸一人一千二的紅包，買房也她出的首付。”
“這種倒貼錢的便宜媳婦，離婚後我們還賺了。”
“憑着亞軍現在的身價，再找個年輕的小姑娘容易得很，我還怕她離什麼婚？”
門外的宋薇被氣得吐血三升。原來她的善良體貼還有禮貌周到，到了婆婆肖玉鳳這裏，卻成了個倒貼錢的便宜貨。她氣得想跟肖玉鳳當場大吵一架，手落在門把手的時候，用力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