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宜寧郡主進京
【兩章合一】
將韓柔接到了漱玉軒后,韓暮華又親自挑選了兩個機靈的丫鬟過去服侍。
曹國公夫人很滿意她的安排,在金氏面前狠贊了她幾回,惹的金氏更是咬牙妒忌。
後院的幾位姨娘一時聽到韓柔有孕,驚詫憤怒非常,原本她這病一得,就是跌到土裏的人,一輩子都不能翻身了,現在有了肚子,就成了曹國公夫人的心頭寶,以後母憑子貴,孩子即便過繼到韓暮華名下,她在府里也算是有了方寸之地。
要不是姨娘身份低微,苗姨娘真想立刻就去韓暮華面前大鬧一場,來發泄心頭之恨。
日子匆匆而過,如白駒過隙,轉眼就到了七月。
一連大半個月盛京都滴雨未下,天氣燥熱,京郊的許多農莊都來告急,說今年怕是要短了收成。
韓暮華處於深閨,都聽到了些風聲。
今年西北大旱,都三個月未下雨了,莊稼乾涸枯敗,顆粒無收,肥田變成了荒野,物價飛漲,百姓逃難,到處都是廢棄的家園和流離失所的人群,餓殍遍野,甚至還有易子而食的悲慘局面。
幾百萬的老百姓失去了賴以生存的家園和土地。一時間,朝野轟動。
六月中旬便有下面官員上報災情,但不知為何,一直懸於未決,後來朝中派遣監察去西北考察,回朝中后也是報喜不報憂,蒙蔽聖目。
一直等到七月初,有大批流民進入盛京,這才引起了朝中重視,但此時災情早已擴大到西北兩省。
百年罕見的災年,就連韓暮華這個高門貴婦都感受到了盛京的慌亂。李濂最近更是忙的見不到影兒,平日就算他再忙碌晚間也會回來過夜。但是自從旱情鬧的沸沸揚揚,他每日也頂多傍晚在陶然院中用了晚膳就又回書房處理事務,連他都忙碌成這樣。可想而知,宮中那位定也是焦頭爛額。
韓暮華盯着手上的賬冊。心思早不知飄到了哪裏去。前幾日,她命丫鬟找來本朝地域圖冊,發現西北三省竟然與山西接壤,她更是擔憂心急,不知道林雲鶴此行是不是也受到了災旱的波及。他是御派的鹽運使,沒有聖旨不能回京,如今餓殍滿地。百姓最憎恨的便是官員,有的地方甚至傳聞,地方父母官被暴動百姓亂棍打死,百姓搶空了府中食糧。奸|淫了妻女。她實在是記掛他的安危。
私鹽販子未得震服,又要面對虎狼餓民,他能否保得自己的安全。
韓暮華不敢再往下想。
徐嬤嬤給她送來酸梅湯,見她出神,臉上表情悲戚。以為她在擔憂當下的國情。
“二奶奶,天熱,喝些酸梅湯解解暑吧!”
韓暮華被喚回神思,勉強扯了一個笑容出來,接過玉碗抿了一口。酸梅湯從喉嚨滑到胃裏,沁涼一片,她不禁想到那些在西北受災的百姓,這時候,連吃口飽飯也是奢侈吧!
韓暮華放下玉碗,問了徐嬤嬤漱玉軒那邊的情況,這才起身,準備去清秋閣請安。
清秋閣內,曹國公夫人手中捏着一份請帖,眉頭緊鎖,直到韓暮華進來屈膝給她行禮,她才回過神來。
小丫鬟給韓暮華端茶,她坐在左下首,輕問道:“母親,您有什麼煩心事?”
曹國公夫人長嘆一口氣,將帖子遞給她,“你母親下了帖子,讓我們過幾日去長公主府……”
曹國公夫人口中說的“母親”當然是指和煦長公主,韓暮華翻開印花請帖有些不解,宜寧郡主不是半月前就進京了?半月沒有消息,她還以為和煦長公主不打算大辦這事了,怎麼在這個節骨眼上,還要下帖請盛京貴婦貴女們赴宴。要知道,聖上帶頭勤儉,皇后和太后的日常用度都縮減了一半,更遑論世家閥門,家中喜事也只是低調的請些至交好友,生怕觸了聖上的霉頭。
而和煦長公主這麼高調下帖請客,端的是什麼心思?
曹國公夫人皺了皺眉,“這次,你母親連山西節度使夫人也請了。”
這位夫人韓暮華只在鎮南大將軍壽宴上見過一次,從她與和煦長公主的短短几句話就知道兩人不對盤,怎麼這次竟連她也請了。
“母親看這個宴去還是不去?”韓暮華將帖子遞給旁邊的顧嬤嬤。
“我們府上定是躲不了了,你們去宮中謝恩,太后就放了話,若是我們不去就是落了太後娘娘的面子。也罷,去瞧瞧吧,和煦長公主一向與聖上和太後走的近,她不是那麼沒分寸的人。”
韓暮華頷首,在清秋閣略坐了一會子就回去了。
玉葉輕輕地給曹國公夫人揉着額頭,曹國公夫人問身邊的顧嬤嬤,“宇兒那可有消息過來?”
顧嬤嬤給她打着扇,淡笑着寬慰她,“最近京城都人心惶惶,大少爺被派去西北賑災了,付姨娘那裏一個多月都沒有消息,夫人不必擔憂,有我們的人在那看着,想必也不會出什麼差錯。”
聽了顧嬤嬤這麼說,曹國公夫人才鬆了口氣,付書蕾現下肚子都快七個月了,李宇這當口又被委以皇命,說是去西北賑災,還不如說是去平定暴亂,幾百萬百姓都吃不飽飯,又怎會安定下來,狗逼急了都會跳牆,何況活生生的災民!
“你偷偷遣人過去瞧瞧,雖說沒什麼大礙,可我這心裏總是慌慌的,畢竟是宇兒第一個孩兒,怎麼著我這老婆子也要保他安全落地。”
“是,老奴這就叫人去辦,一定讓夫人安心。”顧嬤嬤行了禮就下去尋可靠的人了。
艷陽高照,皇城盛京都是一片死氣沉沉。一大早,曹國公夫人就領着金氏和韓暮華乘了青幃小轎到了府門后的垂花門,管家已經安排好了車馬。隨從小廝比平日裏出門多了一半。
曹國公夫人與金氏一輛馬車,韓暮華與三小姐李惜畫同乘。
李惜畫性子活潑好動,又很是開朗,因病誤了進宮她早就看開了。平日裏喜歡和韓暮華親近,特別是痴迷於韓暮華搗鼓出的那些新鮮玩意兒。
今兒這一路能與二嫂同坐一車,她很是高興。雖然大嫂精明能幹,八面玲瓏。可是她對金氏就是親近不起來。有的人雖然不通於世俗,可是直覺非常靈敏,就像李惜畫一樣,韓暮華從來不刻意討好她,但李惜畫能感受到她時不時露出的好意。
“二嫂,什麼時候我們一起去你那布莊看看,現在盛京就屬你那生意最好了!”李惜畫話語帶着一絲撒嬌。
韓暮華白了她一眼。“你還沒議親呢,我可不敢帶着你瞎跑,要是母親怪罪下來怎麼辦。”
“二嫂,你哪日去鋪子巡視帶上我。我保證不會給你添麻煩的!”李惜畫抱着她的手臂輕輕搖晃。
韓暮華拿她無法,只好應承下來,曹國公夫人給她的那幾間鋪子,現在被規整的有模有樣,尤其是布莊。她是按照現代的經營模式改的,全當做個試點,沒想到效果出奇的好。當初她設想的面對的客源是中等人家,後來出乎意料的是竟然還受到了盛京許多貴婦的追捧,布莊裏許多新鮮的花樣都是她自己繪的。結合了許多現代元素,本以為這個朝代的人接受不了,怎想竟會供不應求!着實讓她大賺了一筆,饒是現在宮中三令五申不能豪奢,她布莊中的上等布匹的成衣還是源源不斷地有訂單,短短一個月來,都要與盛京老字號“玲瓏閣”打個平手。
姑嫂兩人閑話家常很快就到了長公主府,府門前有長公主身邊得力的女官相迎,剛下了馬車,就遇到熟人。
韓暮華瞧見外祖母身後跟了一群貴婦正朝着她們這邊走來,曹國公夫人也停下了腳步等着。
毅勇侯夫人慈愛的對着韓暮華笑笑,一個月未見,她老人家身體倒還健朗。
韓暮華屈膝給毅勇侯夫人行禮,“外孫女給外祖母請安,外祖母福壽安康。”
“你這孩子,快走近些,讓老身瞧瞧瘦了沒!”毅勇侯夫人親近地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她今日穿了玉色綉卷草紋的褙子,月白色挑線襕裙,略施脂粉,清新淡雅,在這炎炎夏日讓人瞧起來很是舒爽。
毅勇侯夫人滿意的點點頭,“這麼大熱的天,你自在家也沒什麼意思,府上有你大嫂管着,沒事多去外祖母那裏走走。”
韓暮華應是,然後又一一與毅勇侯府上的舅母們行禮。
毅勇侯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轉身笑着與曹國公夫人道:“你看,這小輩兒們都大了,一個個孩子都有了,如今在盛京,我們啊都是老傢伙了,曹國公夫人,一會兒叫上韓國公府的老夫人,杜國公夫人,我們幾個老輩的聚聚,也回憶回憶咱們當年的盛世!”
曹國公夫人被說的笑起來,連聲答應了。
兩府的女眷就這麼和氣的混在一起進了長公主府。
長公主府原本不大,但是太後接和煦長公主回京后,特意找能工巧匠翻新重修,還將相鄰的兩處院落都買來打通,與長公主府連成一體,如今的長公主府精緻奢華,不是原來能相比的。
垂花門後有女官引見,曲徑通幽,到了後院的一處清涼院裏,大花廳中早就坐滿了人,只是人雖多,韓暮華一眼掃過去,卻沒有幾個真正的世家大族,這裏最能上枱面的也就是韓國公府,曹國公府,毅勇侯府和杜國公府的女眷們。
和煦長公主正坐在主位與貴婦們寒暄,受着這些二流貴婦的奉承,和煦長公主滿臉笑開了花,座上有人問到宜寧郡主,和煦長公主這才道宜寧郡主剛來盛京不久,路途奔波,又適應不了這裏的氣候,這些日子身子沒調理過來,稍晚些出來,讓各位夫人不要見怪。
詢問的人立馬堆着笑道郡主嬌軀,自是自家身體重要。
女官在門口報了來客的府第,頓時花廳中的貴婦們都朝着曹國公夫人和毅勇侯夫人這邊看來,互相見了禮,韓暮華站在金氏身邊聽到她不屑的輕哼,好似不願意與這些二流世家夫人為伍。
韓暮華低垂着頭未發一言,靜靜坐在曹國公夫人身後。哪知她這樣拚命隱藏自己,和煦長公主反而越要將她扒拉出來放於人前。
長公主裝似親昵的朝她笑了笑,“暮華。母親好些日子沒瞧見你了,如今在曹國公府過的可好?”
韓暮華只得硬着頭皮回了她的話。儼然一派母慈子孝的局面。
“宜寧回來了,她痴長你幾歲,便是你的姐姐,她在盛京又沒什麼朋友和姐妹,以後你要多來公主府陪陪她。”
韓暮華即使萬般不願意也沒法子拒絕,只能笑着頷首。
和煦長公主用玉柄團扇遮了半張臉,樂呵呵的笑着。直誇韓暮華乖巧,隨後,她眼睛一瞥,故作吃驚道:“監察夫人。你這身衣裳可是在方雅軒定製的?”
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這位監察夫人咯咯笑着回道,“長公主好眼色,正是在方雅軒定做的,等了大半個月才拿到,原本還嫌棄這家布莊做衣裳慢。但是拿到手上瞧見這款式和綉樣,臣妾就覺得值了,絲毫不比玲瓏閣的差。”
韓暮華微微皺眉,直覺不好。
“本宮也在那訂做了幾身,前幾日才拿回來。還沒上身呢,監察夫人你可知這布莊是誰名下的?”
監察夫人好奇的張着小嘴問道:“難道長公主殿下與這位東家熟悉?”
如今,只要是根深葉茂的世家大族,幾乎是沒有不置辦私產的,要維持那麼一大家子的豪奢生活開銷,僅僅靠朝廷發的那點俸祿遠遠不夠,所以幾乎是每個當家主母手上都有那麼幾個生錢的農莊鋪面,派得力的管事掌着,也並非是士農工商不分,亂了本分。
和煦長公主瞟了韓暮華一眼,炫耀般的道:“你們呀還好意思說關注了盛京的潮流,如今這產潮流的鋪子可是本宮的女兒開的,如何,可把你們驚到了?”
她這句話一出,果然引起議論紛紛。她說的女兒自然不是剛剛進京不久的宜寧郡主,而是過繼到她名下的韓暮華。
韓暮華淡笑着回應一個個貴婦或嫉妒或欽佩的目光。她想不明白長公主此舉是何意,這閥門中的貴婦有一兩間鋪子還不是再平常不過嗎?再能生錢的鋪子也頂多給自己添些進項,如今提這件事又有什麼意義。
曹國公夫人眼裏也有不明。
不一會兒,有個女官匆匆過來稟報,和煦長公主聽后臉上的笑容冰凍住,低聲的回了句女官什麼話,女官領命快步又離開了。
韓國公府老夫人是與山西節度使夫人查氏一起到的。
韓暮華自從歸寧后都沒有再見到祖母,自老夫人進了花廳,她就一眨不眨地瞧着她,滿臉的孺慕。
老夫人轉頭用目光安撫了她,韓暮華這才忍住沒有上去給祖母單獨行禮。
小半個時辰后,女官來到和煦長公主身邊故意提了聲道:“回稟長公主殿下,宜寧郡主怕您愧待貴客,這會子拖着病體起身了,不時就過來給各位夫人見禮。”
和煦長公主無奈又擔憂的道:“郡主身子抱恙,還請各位夫人體諒。”
直到巳時,這位在邊境長大身嬌體弱的宜寧郡主終於露面。
在女官的攙扶下,花廳門口款款走來一個……額……健壯……身軀,銀紅色奈良稠綉白蝶嬉春紋褙子,月白色百褶襕裙裹在她太過豐滿的身材上,顯得有些不倫不類。宜寧郡主頭戴沉香木鑲嵌翠碧璽簪,又在高髻上插了兩把纏枝梅花梳篦,墜了雞血石的耳墜,當真是華麗而又不張揚的打扮,一身衣裳配的也好,只是……宜寧郡主自身條件太差了些,愣是把清麗高貴穿出了鄉土邊境狂放風……
滿堂都是吃驚的神色,韓暮華也一樣,和煦長公主雖然不是一等美人,可是精心打扮后,也嬌美可人,如今年紀大了,保養得宜,也勉強能說得上風韻猶存。可是這位宜寧郡主,皮膚黑又粗糙,腰圓體胖,夏季的褙子本就收腰收袖,又輕薄,反而將宜寧郡主肚子上碩大的游泳圈給凸顯了出來。當真有些慘不忍睹,由這位宜寧郡主大家也略能猜到前任金人可汗的可怕長相了……韓暮華也有些明白,和煦長公主為什麼一回來就要急着與她的父親韓凜舊情復燃……
還有。宜寧郡主這臉色黑紅,小眼晶亮的樣子哪裏像是“玉體抱恙”。韓暮華今天可算是見到市面了……怪不得,老汗王去世,一直到和煦長公主進京,這位新喪夫喪父的宜寧郡主會無人問津了。
饒是宜寧郡主再跌人眼球,滿堂貴婦也沒人敢嘲笑,她們昧着良心誇讚了一番郡主“福相”,就再也不敢對這位郡主肖想了。
和煦長公主臉色微變。顯然不滿意宜寧郡主今日的表現,她狠狠瞪了郡主一眼,才眉開眼笑的對眾人說道,“本宮特意下帖請眾位來。是為了兩件事,一是給郡主洗塵,二呢,卻是前幾日與母后商量好的。”
“想必大家對西北大旱都有所耳聞吧,皇後娘娘體恤民心。帶頭將宮中各宮用度縮減一半,就連聖上的乾清宮也未特待。朝中各位大臣更是紛紛效仿,我朝上下萬眾一心,定能度過此時難關。雖然我們乃女子,只掌管後院方寸之地。但是也同樣是我朝的一份子,古語言,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何況我們還是世家主母,更該為聖上分憂,略盡綿薄之力。”說到這裏和煦長公主環顧了一下整個花廳,端莊爾雅的繼續,“前日收到急報,當時本宮正在仁壽宮,聖上也在,本宮親耳聽到西北災亂千里,民不聊生,有的百姓為了活下去,樹根野草都吃,災民所過之處,生靈塗炭。所以,本宮與太后商量,集世家貴婦之力,捐贈災銀數十萬兩,物資數千,本宮便在這裏拋磚引玉,帶個頭,出一萬兩白銀,五十擔米面。”
直聽到這裏,韓暮華才徹底明白過來,和煦長公主今日的主要目的是要來打秋風的,給宜寧郡主接風洗塵只是個幌子,這一切怕是她與太后早就商量好的,今日來的客人,身份再低微,家中的夫君在朝中也任有一官半職,她借了這個由頭,搜刮臣下。
和煦長公主要收數十萬兩白銀,數千的物資,而她與太后這兩個大頭卻只出了一萬兩白銀和五十擔米面,剩下來的都要命婦們拿銀子填了……和煦長公主與太后只花了很少的錢就籌得了足夠的賑災銀兩,既得了賢明又得聖上誇讚,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貴婦們被和煦長公主這招套的叫苦不迭,但是她們不敢違抗,因為這上面還壓着太後娘娘的懿旨,誰敢忤逆?不想活了吧!所以她們就算是拿出自己的陪嫁嫁妝來湊,這錢也得湊齊了。
韓暮華也明白為什麼長公主會提到她名下的方雅軒了,現在誰都知道她是頭肥羊,如果不親眼看到她多放些血,又有誰甘心。韓暮華笑了笑,和煦長公主主意是打到她頭上了,怕是嫉妒當初老夫人給她的那些貴重嫁妝吧!
既然話已經說開,貴婦們各個肉痛的裝作大度捐了銀子。
韓暮華自也是不能小氣,捐了白銀兩萬兩,她前頭還高興鋪子收益大,如今被和煦長公主和太后這秋風一打,一朝回到解放前了,兩萬兩真是不小的數目,方雅軒這一個月的盈利也不過三四千兩,她還跟着倒貼了許多。
募錢這事辦妥,和煦長公主心情愉快,自然也儘力招待貴婦們,只是平日裏的奢侈消遣都撤了,在長公主府用了午膳,各府貴婦們坐在一起聊聊天,她們最近也難有這樣聚集在一起的日子,自旱災襲朝,很多平日裏常辦的宴會取消了,各人都在家裏低調憋悶着。
宜寧郡主只在花廳露了個面就不見了蹤影,和煦長公主似乎對她很是放縱。午宴過後,韓暮華與祖母單獨說了會兒話,就領着李惜畫與韓國公府這邊的幾個嫂嫂一起閑話家常。
二嫂魯氏在府中備產,出不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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