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天鵝

172 天鵝

想明白后,和老闆帶着些歉意地道:“我聽到消息之後氣瘋了,就想着航線是你說的,得找你要個說法。<冰火#中文現在想明白了,老弟,這事不怪你。剛才口氣不好,你可別見怪。”

陸二回過神來,聽見和老闆跟她道歉,忙制止他。她當時跟和老闆說起這條航線,不僅僅是一時興趣,還有就是她想知道航線被遺忘,除了路途太遠,還有沒有別的原因,例如大霧,暗礁什麼的。但這種想法以前不好說,現在則是不能說。

和老闆如此深明大義,陸二覺得應該做點什麼,便問和老闆船隻被劫的消息有沒有傳出去。

和老闆搖頭,他們去的是一片陌生的海域,出事之後就悄悄的回來了。所以除了自己人,暫時還沒什麼人知道他們的船出事了。

“那就好。”陸二笑着把主意跟和老闆說了,接着道,“這樣玩下來,你不但能把錢還上,還能落下一筆不小的數目來。只是速度要快,等你們遇上海盜的事被傳開了,可就沒作用了。”

和老闆聽完,先是有些獃滯,隨即目光一凝。一掃之前的頹喪,激動的道:“老弟,我這次要真的能度過難關,你就是我的恩人,只要你一句話,讓我幹什麼都行。”

“這是你說的啊,我可記着了。”陸二不客氣地笑道,她一直想着等她的山莊建好之後,娛樂這塊也要找個專門的人來搭理,和老闆是最合適的。有了這件事,她相信和老闆會全心全意地幫她的。

出了點子之後,如果跟自身的利益無關,陸二很少去關心進展。加上不久之後就是葛曦怡大婚的日子,更沒心思關注和老闆進行到哪一步了,以至於最後……

陸二很想看看十里紅妝是什麼樣子的,但一大早就要去蔣家,然後和蔣涵父子三人一起前往皇宮。臨走時囑咐玲燕二人。一定要認真看,等她回來了講給她聽。

四人都坐在一輛馬車裏,開始的時候還說笑兩句,隨着車外的人聲越來越稀少,不用蔣涵提醒。陸二和蔣麒就乖乖地閉上嘴巴。

到了城門口。四人下了馬車,蔣涵跟守門的護衛說笑。

陸二看着眼前這條通向不知名處的大路,想着現代社會規模比這個還要小上一些的故宮。玩一圈都要累半死,低聲問道:“我們要走着去坤德殿嗎?”

“那當然,只有特定品級的人才可以在宮裏乘坐馬車。”蔣麒早來過皇宮,對此已是見怪不怪,不覺得走路去坤德殿有什麼大不了的。見陸二一副欲哭無淚的神情,拍了她一把道:“你說你也是吃苦長大的,怎麼比那些少爺秧子還嬌貴。”

“是啊,哪比得上你老生於安樂,死於憂患。”陸二哼道。

蔣麒眉毛一豎。蔣勛先笑了起來:“生於安樂,死於憂患,這話倒是很適合麒兒。”蔣麒無時無刻不在為將來的遠行做準備,曾經有段時間放着高床軟枕不睡,非要去打地鋪;放着山珍海味不吃,而去吃過夜的冷硬饅頭。美其名曰:乾糧。甚至某天晚上突發奇想,要嘗嘗風吹雨打的滋味,結果第二天一早就發高燒,把全家人嚇得夠嗆。

“大哥,你可是我親哥。怎麼跟着他一唱一和的?”蔣麒想到自己干過的傻事,不由得有些惱羞成怒。

“大哥這是幫理不幫親,誰讓你傻得可愛?”陸二笑着道。

“好了,你們幾個,什麼地方都能鬧騰的起來。”蔣涵說完話,一扭頭就看到陸二笑嘻嘻的站在蔣勛身邊,蔣麒則是有些惱怒的要去教訓陸二,忙走上前道。又看向蔣勛,你就是這麼看顧弟弟們的?

蔣勛有些無奈,陸二每次都能把蔣麒氣得跳腳,然後又能輕輕鬆鬆的化解掉蔣麒的怒氣,他都看習慣了,以至於忘記了這是在皇宮門口。

四人步行在寬敞乾淨的大路上,蔣涵三人都是昂首闊步,目視前方,很虔誠的模樣。

陸二受皇宮靜穆的氣氛所感染,也和他們一樣,但走着走着就被沿途的風景吸引了注意力。路過一片綠樹環繞的湖泊時,看到湖上竟然有幾隻白天鵝,映着周圍美麗的風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優雅,不由讚歎道:“真漂亮!”

蔣麒難得的對船以外的東西感興趣,看了一會兒笑道:“是挺好看的,我上次來的時候還沒有這幾隻大鳥呢。”

這段路上不只是他們四人,其他人聽到陸二的驚呼聲也把目光轉向湖面,有人讚歎出聲,也有人不屑的瞥了陸二一眼,這也值得大驚小怪,真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可憐蟲。待聽到蔣麒以大鳥來稱呼這幾隻珍惜的天鵝,不自禁的搖頭,這是哪來的土包子。

陸二沒注意到這些目光,又看了會兒天鵝惋惜道:“天鵝的翅膀好像給剪過了,真是可惜。”雖然被剪過的翅膀並沒有顯得突兀,但卻讓天鵝優雅的姿態打了折扣。

蔣麒還沒說話,就有人嘲諷道:“天鵝是會飛的,不剪掉翅膀,它們就會飛走,連這都不知道。”

陸二聽着聲音耳熟,抬眼一看見是舒清野,穿着象徵他世子身份的衣服,顯得整個人穩重了許多。身邊除了吳美仁,還有一個錦衣少年。

在這樣一個貴族雲集的地方,得罪舒清野顯然不是個明智的選擇,但是看到舒清野和那名錦衣少年嘲弄的神色,陸二覺得這要忍下去可就太委屈自己了,瞭然的笑道:“原來是擔心天鵝飛走啊。可是據我所知,這根本是多此一舉,這樣小的湖,天鵝是飛不起來的。”

“天鵝能不能飛起來跟這個湖有什麼關係?”舒清野以為陸二又在胡扯,冷笑道。

“大多數水鳥要靠在水面上滑行,才能借力飛起來,天鵝太重,距離不夠長的話,借的力就不夠,當然就飛不起來了。”陸二好心的告訴他,又憐憫的看了他一眼,“連這都不知道。”

如陸二想看到的那樣,舒清野被氣的變了臉色,尤嫌不足的搖頭嘆道:“笨不是你的錯,懶一點也不能全怪你,但又笨又懶還到處顯擺自己有多聰明,那就很可憐了。”

“臭小子,你找死。”吳美仁在一邊拉着,舒清野還沒來得及暴跳起來,他身邊的錦衣少年就先怒道。

蔣麒聽他這麼無禮,就要開口說話。陸二止住他,上上下下的看了那少年一眼,向舒清野問道:“清野,這位兄台是誰?”語氣熟絡親熱,好像兩人是要好的朋友,剛才的針鋒相對不過是一個玩笑。

三人都是一愣,吳美仁最先反應過來,雖然不知道陸二到底想幹什麼,還是笑着介紹那位錦衣少年,然後跟那少年道:“這位是清野的同窗,好友,他們兩個見面就要吵架,其實,交情,很好的。”很艱難的說完這些違心的話,又有些擔憂地看着陸二,今天這樣的場合,陸二會見好就收的吧。

“是啊是啊,我們交情很好的。”陸二看到舒清野憋屈的臉,真是痛快,衝著三人彎腰告辭,就走開了。

“要不是有吳兄,你這次又要惹麻煩了。”蔣麒認識吳美仁,臨行時衝著吳美仁感激的笑了笑,低聲對陸二道。舒清野身邊那人身着蟒袍,應該是親王世子,他們蔣家可得罪不起。

“嗤,今天是什麼場合,他只要不是個傻子,就不能把我怎麼樣。”見蔣麒還要開口,忙道,“呀,叔父他們都走這麼遠了,快點追上去。”

陸二一行人走遠后,舒清野好一番調息才恢復過來,怒道:“要不是今天是大皇子成婚,我非要好好修理他。”竟然敢說他又笨又懶,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

“你們不是好兄弟嗎?”錦衣少年問道。

“我跟他是好兄弟?哪幾隻破鳥在這湖裏淹死了,我也不可能跟他做兄弟。”舒清野剛平靜下來,一聽這話就炸毛了,向吳美仁問道,“你剛才為什麼要這麼說我跟他交情很好?他肯定以為這是我的意思,指不定怎麼笑我呢。”

吳美仁想說陸二不是這樣的人,話到嘴邊轉了個彎道:“剛才是陸兄先示好的,我倒是覺得他想跟你化干戈為玉帛。”

“真的?”舒清野一聽這話,怒氣頓消,嘴角止不住的上揚,“我也這麼覺得,上次我邀秦辛博一起吃飯,他如果討厭我,就不會跟我們一起去。”在那之後他們的關係有所緩和,可是沒過多久因為“派系爭鬥”,兩人又對立了。

“這個陸二到底是什麼人?”錦衣少年能察覺出舒清野這麼高興不僅僅是因為陸二的示弱,他可是知道舒清野向來看不起出身差的人,想想陸二的裝束,應該只是普通官宦子弟。舒清野怎麼會對他另眼相看?

“哦,他是蔣涵的侄子。”吳美仁道。

少年不屑的哼了一聲,他自然知道蔣涵是誰,對於蔣涵以一個商人的身份卻能收到大皇子的請柬,他覺得已經很抬舉蔣家了。蔣涵帶着自己的兒子來也就算了,竟然連侄子也帶來了,不知進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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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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