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24章 一波又起

2月中旬學校開學,蕭瑤也變得忙碌起來。

過完年後，她在家閑着,每天早上把我送到酒店，她再回家。一個人在家看看書做做家務,等下午的時候再去接我。

有一天晚上,蕭瑤把我從單位接回來，她繫着圍裙的同時發出感慨，“唉，真是想不到,本大大我居然變成家庭主婦啦，還是你的專職司機。”聽得出她不是在抱怨，而是帶着一種幸福的滿足感。

我環視了一下客廳，昨晚用過的茶杯都清洗了擺放好，地板也擦得乾乾淨淨，陽台上晾曬的衣服還沒有收回來。

自從蕭瑤住進來，家裏突然就有了人氣也充滿了生機，這又讓我體會到了溫馨的家庭生活。

“有媳婦真好。寶貝辛苦了。”我從後面擁抱住蕭瑤，親吻着她的脖頸耳垂。“是不是一個人呆在家裏很無聊啊，要不中午回家去看看吧，或者去包子鋪吃飯，省得自己做了。”

前兩天，我帶着蕭瑤去了一趟包子鋪。我把蕭瑤介紹給我媽，我媽邊與蕭瑤客套着邊不停地打量，後來還把我拉到一邊盤問，這個女的是誰，好像看着面熟。我趁機告訴她是我女朋友，之前來吃過飯。

我媽聽了半天沒說話，估計是在琢磨這個“女朋友”到底與我是什麼關係，普通朋友還是親密伴侶？最後她只說了一句話，“人長得挺漂亮。”不知這是否算是誇獎。

事後我問蕭瑤，見我爸媽是什麼感覺，不會讓她感到緊張彆扭吧。

“我幹嘛緊張啊，以後我同叔叔阿姨見面的機會很多，哪天你帶我去你家看看吧。你是不是害怕讓他們知道啊？”蕭瑤反問道。

我已經出櫃，這兩年也從沒有把任何女性帶到爸媽面前，蕭瑤的出現，一定讓我媽覺察出她的不一般。我並非害怕家人的反對，而是希望給他們一個緩衝期，等正式把蕭瑤領回家時，不至於讓他們吃驚。我讓蕭瑤經常去包子鋪的原因，也是想着讓他們多接觸。

“那我不能總是吃鍋貼啊。你快來看，我今天準備炒魚香肉絲和蝦仁白菜。”她沒說不去，卻把話題移開。

周六日等我有空就帶她見我爸媽。“寶貝，要我幫忙嗎？”我隨她走進廚房，張羅着幫忙，卻發現她都已經準備妥當，只等着把菜下鍋。

“我是讓你參觀下我的手藝，不用你。”蕭瑤專註地看着手機上的菜譜，“魚香肉絲第一次做，要是不好吃，你可別怪我。”

我站在她身後，“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瑤瑤，我不想讓你一個人這麼辛苦，又要做飯又要做家務，有些事情等我回來咱們一起做。”她已經抱怨我不夠富有激情，如果小日子一開始就讓她專註於這些瑣碎的家務上，說不定她哪天新鮮勁兒一過，就要發牢騷。

對我的話她好像沒有聽見，眼睛還盯着手機，嘴裏念念有詞，“應該是先把肉絲炒出來……哦，我不累，我喜歡做這些，多好玩。等後天開學了，你就是想讓我做飯，我也沒時間。這學期周六也要上班。”她的視線終於從手機上移到那些鍋碗瓢盆上。

我靠在門框上看着她忙乎，心裏暖暖的。“你上了班，我可以每天回來做飯。”我的單位比蕭瑤學校離家近。

魚香肉絲的味道糖醋放少了，蝦仁白菜炒過了火，可我們吃得津津有味。“我這麼能幹，你是不是撿了個大便宜，你說你該怎麼獎勵我？”蕭瑤調笑道。

“我洗碗你洗澡，今晚一定伺候舒服你，這個獎勵怎麼樣？”我也笑着說道。兩個人在家裏這樣的調戲自然是少不了的。

蕭瑤板起臉故作不悅道，“不許說床上的事情。”

“我沒說上床，我打算就在沙發上，你看如何？”我嘿嘿笑着把碗一推站起身，“我吃飽了，先給你燒洗澡水。”

“真是飽暖思□。”她輕笑着嘀咕道。

“誰昨晚上哼唧着說沒要夠啊？”我越發笑得厲害，“今晚一定滿足你。”昨晚做了一次后，本以為她累了，正想摟着睡覺，結果她暗示我還想繼續。

“莫凡，你給我閉嘴！”蕭瑤咬牙切齒地喊道，她想要站起來阻止我再說下去。我沒等她真的發飆就趕緊一閃身進了衛生間。

悠閑的日子隨着學校開學而結束。教師職工會比學生提前兩天去學校，為的是安排佈置本學期的工作。

上班第一天，蕭瑤回來的挺晚，我已經在廚房忙乎了半天，她才進門。“回來了？怎麼樣，工作有什麼變動嗎？”我聽到開門聲忙迎了出去。我擔心開學後學校會因為郝佳的自殘對蕭瑤做出什麼處理。

“沒什麼大變動，”蕭瑤看上去興緻不高，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累了，還是路上堵車讓她心緒不佳。

“沒事就好。”我接過她手裏的包，順便又把拖鞋放在她的腳下，“你先歇着，飯馬上就好。”

吃飯的時候，蕭瑤才告訴我，學校還是對她進行了變相的處罰。她原本負責四個班，現在取消了一個班。班主任的提成是與帶班多少掛鈎，這也就意味着降低了她的工資。

“少帶一個班你還省心了，咱也不在乎少拿兩三百。”我安慰着蕭瑤。當然錢不是最根本的問題，關鍵是這樣會不會影響她的發展前途。

她低着頭動作緩慢地吃着飯，看上去沒什麼胃口。“空閑時間多了，你可以看看書，等把研究生證拿到手再作打算。你不是還喜歡做飯，現在正好……”我繼續寬慰着她，不曾想她突然抬起頭滿臉的煩躁，說道，“你還真把我當家庭主婦啊，我那就是覺得好玩。”

我被她搶白的把後面的話咽了回去。進門時還好好的，怎麼說翻臉就翻臉。

過了一會兒，蕭瑤低聲道歉，“凡凡，你別生氣。我今天有些煩，我不是沖你來的。”

我摸摸她的臉，“知道你心情不好，咱們吃完飯出去走走。這些事情不是你能決定的，別再想了。”

蕭瑤點點頭，把筷子放下，“我不吃啦。等會兒我來收拾吧。”

看她不開心，我也沒了胃口，三口兩口把飯扒拉完，探頭往客廳看看，蕭瑤坐在沙發，雙手抱着腿下巴支在膝蓋上發獃。

如果單單是因為工作安排，不至於讓蕭瑤這樣心煩氣躁。眼前的結果應該在她的預料中，或者比她預想的還要好些。那一定還有其他的問題，才會讓她鬱悶

我把廚房收拾乾淨，蕭瑤還是那個姿勢坐着，兩眼空洞想着心事。“出去散會兒步吧，好不好？”我坐到她身邊。

她終於抬起頭，把腿放下，伸了個懶腰，“我去穿衣服。我好像要來大姨媽了。”她嘟噥着，為自己莫名的煩躁尋找到個理由。

手牽手走在初春的夜晚中，寒風吹過，我不由地哆嗦一下，“冷嗎？要不要回去？”我偏過頭問道。

經過外面的冷風一吹，蕭瑤鬱悶的心情似乎也被吹散，“再走走，到那家水果超市買點水果，家裏只有香蕉了。”

看她的心情有所好轉，我這才問道，“學生們是不是都回來了？這幾天你會很忙嗎？”其實我想問的是郝佳。

蕭瑤瞟了我一眼。她的眼神告訴我，她知道我關心的是什麼。“郝佳今天去找我。她前兩天就回來了，去我家找過我，沒找到就給我打電話。我沒接。”

這才是真正令蕭瑤煩躁的原因。“她怎麼樣啦？還是那麼執着地纏着你？”

“到沒有。”蕭瑤搖搖頭，“她從上海買了一套化妝品送我，我沒要，讓她自己留着用。她知道我被取消了一個班，她為自己當時不理智的行為道歉。”

上海之行如果真的讓郝佳想明白了，那為什麼蕭瑤還會這番鬱悶？我沒說話等着蕭瑤繼續講下去。

“她不會輕易罷手的。”蕭瑤輕嘆了一聲，“她問我這幾天為什麼不在家裏，我告訴她我在朋友家借住。我覺得她好像猜出來我住在你這兒，我是擔心她還會找你的麻煩。”

我輕笑道，“她想幹什麼？找我談判？這太可笑了。”我倒是希望郝佳來找我，有些話我應該當面同她講，讓她放棄對蕭瑤的妄念。

“是好笑，這個孩子的腦袋裏不知道想些什麼，她怎麼就認定我喜歡她啊。早點讓她畢業走人吧，不然真愁死我了。今天，李主任就是郝佳的媽媽，見了面都不同我說話。”蕭瑤猛然站在，我們只顧說話，已經錯過了水果超市。

我一怔，這可不是個好信息，頂頭上司對自己抱有成見，這會很難開展工作，更不要說謀求發展。“你是不是該找李主任解釋一下。”

我們返回去往超市走，我把蕭瑤微涼的手攥在手心裏。“解釋過了，可她聽不進去。你知道她同我爸爸一直是同事，與我們家是多年的鄰居，她自認為很了解我，了解我的過去。她女兒所做的這些她認為都是跟着我學壞的，是我引誘的。”蕭瑤不忿地哼了一聲，接著說道，“我才不會在乎她怎麼看我，大不了下個學期我轉系。我就是擔心郝佳會給你找麻煩，擔心因為她你不高興。”

“你別擔心，我不會因為她就不信任你，我知道你喜歡的是我。有什麼事情咱們一起面對。郝佳就是去找我，我也不會再同她爭吵。”我柔聲安慰着她。

“但願這只是我的猜測。還是找個機會，我同她坐下來好好談吧。”整個晚上蕭瑤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幾天後，我在家門口遇到了郝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