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生而為王
第6章生而為王
“你相信超能力嗎？路明非。”
“相信啊。”路明非說，“超相信的。”
超能力是什麼？
18歲的路明非會說，超能力是空條承太郎的“白金之星”，是歐拉歐拉木大木大的激情；
18歲的路明非還會說，超能力是路飛的“橡皮果實”，每次覺醒都能讓所有人綻放笑容；
18歲的路明非更會說，超能力是飛影的“炎殺黑龍波”，是一切少年對超我的渴望與夢想。
如果這些超能力都是假的，那對於還未長大的少年，確實是足以打破人生幻想的噩夢啊。
可是，那是18歲的路明非，而路明非，早就不是18歲了。
“那麼，為什麼相信超能力呢？”酒德亞紀帶着難以言說的笑容看着路明非。
她有點怕，眼前的少年嘴裏是不是又會蹦出一些駭人聽聞的“超能力”。
“為什麼相信？嗯，怎麼說呢。”
路明非沉默一瞬，然後笑了。
“你知道么，小時候，每個小夥伴都會說，聖誕節真的會有聖誕老人出現。”
“因為啊，每次聖誕節都會有人為他們送上他們最喜歡的禮物。”
“有的是甜甜的白巧克力，有的的可愛的小花裙子。”
“你的意思是說，伱相信聖誕老人的存在？”酒德亞紀遲疑地張口。
“不，那是別人家的小孩。”
“從6歲開始，每一個聖誕節我都會許下一個願望，但可能是因為我比較衰吧，我的枕頭旁邊從未出現過聖誕禮物。”
路明非攤開手，表情看起來有些無奈。
也不知道是為什麼，酒德亞紀看着對面的少年，總感覺他現在樣子，楚楚可憐。
“然後呢？既然聖誕老人沒有給你送過禮物，那你為什麼還相信超能力的存在。”於是，她輕聲追問。
聽着酒德亞紀的問題，路明非笑了，笑的溫柔而開心。
“因為啊，有一年，我收到了媽媽親手遞來的十八件禮物。”
“從小到大，每一年我許下的願望，媽媽都記得清清楚楚哦。”
“所以啊，我的媽媽是超強的超能力者哦。”
“我超愛我老媽的。”路明非一頓，“還有老爸。”
那年他24，父母從國外歸來，路明非第一次品嘗到全家其樂融融的年夜飯。
就在窗外煙花璀璨之時，媽媽拉着路明非來到角落，然後打開了一個大大的禮物盒。
而那，也是路明非這一生收到過的最幸福的禮物。
沒有，之一。
“你的母親確實是很優秀，但是……”酒德亞紀吞咽了一下口水。
她很想說，這根本算不上什麼超能力，只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算了算了，這確實是超能力。”
誰說母愛不能是超能力呢？對吧？
“看起來你好像對這個超能力不算太滿意。”路明非皺了皺眉頭，然後指向自己。
“其實，我也是超能力者哦。”
“我可是能夠穿越時空的超人。”路明非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後調笑着說出了自己最大的秘密。
當然，加了一點小小的修改。
“你看，我像不像是一個從二十年前穿越來的近代人？”
二十年？
“諾瑪，你確定路明非說的年份是20年？”
卡塞爾學院，校長辦公室，昂熱摩挲着骨瓷杯，笑容逐漸凝固。
無論是偽人理論，還是母愛超能力，這個活了一百多歲的老傢伙都覺得非常nice。
“但是，為什麼會是20年前呢？”
皺着眉頭，校長從文件夾中取出了一張白紙。
那張紙上畫著一高一矮兩個男孩坐在窗台上，上面有綠色的藤蔓垂下，他們並肩眺望着遠處的高塔。高的那個穿着一身校服，矮的那個穿着有些拘謹的西裝和方口皮鞋，四隻腳一起晃悠在窗外。
“明非啊，可是個好孩子。”
“怎麼會知道20年前的事情呢，對吧？”
說著，昂熱將茶水一飲而盡，然後看向這個時代最強大的人工智能——諾瑪。
“諾瑪，封存……”
“不，EVA，準備清理有關本次面試的一切視頻資料。”
“在本次面試完成後，你必須清除所有與本次面試有關的視頻資料。”
“記住，是徹底清除。”
“並且，本次面試中產生的所有紙質資料必須完好無損地抵達我手中，這是……‘S’級任務。”
交代完畢后，昂熱熱忱的注視着由EVA投影出來的實時監控視頻。
“那麼，明非，第三個問題，你會如何回答呢？我很期待。”
“第三個問題，你覺得人類生存的基礎是唯心的，精神和靈魂的，還是唯物的，物質和肉體的？”酒德亞紀看向路明非，認真問道。
“唯心還是唯物？”
在進入考場之前，路明非其實早就準備好了一套馬列思想來回答第三個問題。
可是，當問題真正展現在他面前時，他遲疑了。
莫名地，他感覺，在他的心底，有另一個答案在呼喚着他。
那答案說，
“人類生存的基礎，不是唯物。”
“也不是唯心。”
那答案說，
“人類生存的基礎，是我。”
路明非起身，望向窗外。
“我說，人活。”
“於是，人類，方能活。”
【神說：“要有光”，就有了光。
神看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開了。
神稱光為晝，稱暗為夜。有晚上，有早晨，這是頭一日。】
麗晶酒店最頂層的總統豪華套房，向來不正經的女孩莫名想起了《聖經》中描繪上帝擁有的無上權柄。
“薯片妞，這真的還是我們一直養的那隻可可愛愛的小白兔么？”有着兩條顯眼長腿的幹練女子，聽着監控中傳來的少年駭人之語，悵然若失。
老闆給她們的劇情不是這樣的。
在原本劇情里，小白兔明明是可憐可愛，被大灰狼牢牢掌握的衰仔。
那衰仔會經歷人生的低谷，經歷人生的高潮，他會見到他愛的女人，會找到愛他的女人，
在最後，他會捨棄衰仔的軀殼，從小白兔化作震撼世界的巨龍，然後徹底支配掌握整個世界。
可是，為什麼只是幾天沒見，小白兔就搖身一變，就已經變成隨時隨地準備吞吐世界的惡龍了？
白髮紫眸的少女想了又想之後才終於明白，答案其實早就呼之欲出了。
“有些人，生而為王。”
放下了手中的薯片，蘇恩熙第一次用畏懼的眼神望向視頻里那個看起來薄弱無力的少年。
“路明非，便是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