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7章 第十九章：天無絕人之路
當李牧寒背着幾乎已經昏迷的夏玥，提着那石獅子腦袋從已經快坍塌的九重塔出來的時候，岳煌市特管局已經接管了外部。
馮陽局長看到李牧寒之後立刻走了上來。
當看到兩人的情況后也是皺緊了眉頭，而後對着身後大喊。
“醫療部隊！快點！”
“不用了，馮局......”
李牧寒聲音有些沙啞地說道：“她沒事，我也沒事.......”
馮陽的臉色很難看，完全沒有了之前那種輕鬆寫意。
李牧寒從他的表情里讀到了什麼。
“出什麼事了，馮局。”
“你進塔不久，珠穆朗瑪峰和洛雲市的鏡湖都傳來了訊息，你......你自己看吧？”
馮陽帶着李牧寒來到了臨時建立的指揮部里。
在控制終端上李牧寒看到了林澤和今朝不久前從珠穆朗瑪峰傳來的訊息。
此刻她們渾身染血，但那卻不是她們的血。
【珠穆朗瑪峰是個陷阱，這裏的通道早已被摧毀】
畫面中，林澤擦了擦臉頰上的血漬，看着屏幕說道。
【我們只能寄希望於另外兩座通道了】
而後是鏡面湖，代替常越和李承天來這裏的是雷劍與白起。
二人也是經歷了一番苦戰，但最後得到的結果也和珠穆朗瑪峰一樣。
【奶奶的！這湖底的那扇門已經被摧毀了！沒了！只能看剩下的兩扇門了！】
看到這裏，李牧寒的腦袋有些發昏。
另外兩扇門都沒了......
他們都把希望寄托在了九重塔。
九重塔的門的確還在，至少自己去的時候還在。
但卻又眼睜睜地被摧毀在了自己眼前......
“李闊長，我冒昧問一句，那門兒.......”
馮陽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了。”
李牧寒低下了頭。
他還是第一次這麼無力。
以前的他面對任何的困難，都覺得自己可以做到。
在面對普羅米修斯的時候，李牧寒贏了。
在面對淵的時候，李牧寒也贏了。
即便是面對那不可一世的終焉與塔拉族，李牧寒甚至還能通過欺詐師和對方來一場賭博，最後他也贏了。
但是現在......
“唉。”馮陽長嘆一口氣。
“天庭的技術水平還是領先我們太多了啊，這群狗日的，一直藏着掖着，就等着今天呢。”
晚上。
李牧寒趕回了平京市。
在走廊的角落，他拿着手機低聲說道。
“爸爸和媽媽都很好的，你們別擔心，特別是你，玲玥，你要聽小姨的話，知道嗎？”
“嗯......你媽媽現在正在睡覺，等她醒了我讓她和你們說話。”
“沒事的，寶貝，爸爸這麼厲害，有什麼事是爸爸做不到的，你們乖乖的，記得假期作業要做，你如果不懂的就去問問你弟弟，不要給小姨添麻煩。”
“好......嗯，沒事，爸爸只是有點......累了，不，是困了.......”
李牧寒慢慢順着牆壁滑坐在地上。
“嗯，爸爸答應你，一定和媽媽快點回來，唉，都多大的孩子了，怎麼還撒嬌，好，你們保重身體......嗯。”
掛斷電話后，手機從李牧寒的手裏滑落。
夏玥的情況已經穩定，畢竟是塔拉族，自己還能幫到她。
可那些她救出的岳煌市特管局成員已經被深度腐蝕，沒救了。
而夏玥此刻在知道了這個消息之後也有些恍惚，她獃獃地坐在房間裏，和李牧寒同樣是感到了一陣無力。
此刻平京市特管局和中央政府都在召開緊急會議。
所有人都很忙碌，即便是這僻靜的走廊也時不時有人路過。
當有人認出那是李牧寒之後，又會上前打一聲招呼。
大家對他的尊敬和熱愛並沒有消退。
他已經儘力了，誰都知道，畢竟他是李牧寒啊，他怎麼可能會輸。
可他這次輸了。
和孫炎一起上天，孫炎被抓了。
去九重塔找尋通往天庭的路。
不但楊二沒救出來，門也毀了，所有岳煌市特管局成員都沒救了。
他長嘆了一口氣，從衣兜里摸出了煙。
點燃一根后叼在嘴裏。
這陰暗的走廊里便有了一絲煙頭的光點。
啪——
突然，什麼東西朝他飛了過來。
李牧寒下意識用手接住。
那是一罐冰咖啡。
“才多大年紀，又學人嘆氣又抽煙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都七八十歲了。”
“七八十歲的人還能有我這麼拚命，那才叫諷刺呢。”
李牧寒對着林澤笑了笑。
此刻林澤又換回了黑色西裝，她走到李牧寒身邊，也靠着牆坐在，不過她手裏握着的不是咖啡，而是一罐啤酒。
“怎麼不給我也來一罐啤酒。”
李牧寒調侃道。
“可能是因為......小孩子不能喝酒？”
林澤轉頭看着李牧寒笑了笑。
“姐，我都這把年紀了。”
林澤頭靠在牆邊，微微抬頭看着天花板，從李牧寒的衣兜里摸出了煙盒，給自己也點了一根。
“你在我眼裏，永遠都是個孩子，就像我剛剛把你們撿回來的那時候一樣，一個個的都是刺兒頭......都不聽話，都覺得我要害你們，要束縛你們的自由，要磨平你們的稜角。”
“嗨......這不是....那時候年輕嗎。”
“現在不也年輕。”
是年輕啊......李牧寒喝了一口咖啡，苦笑了一番。
但我卻做不到自己之前曾經做到過的事了。
“李牧寒。”
林澤抬手，摟住了李牧寒的肩膀，就像姐姐安慰着弟弟一般，讓他把頭靠在自己肩膀上。
“你之前的每一次戰鬥，能贏基本都是奇迹，你的實力很強，但你卻一路跌跌撞撞，知道為什麼嗎？”
“我悟性不夠?”
“塔拉族還說悟性不夠？”
“那不然呢，你忘了楚河那兒有個塔拉族之恥嗎？還有夏玥她們家的塔拉族血統似乎也不太聰明啊，你再看夏玥的孩子，玲玥，你看玲笙，這智商。”
“抬杠是吧？”林澤摟着他肩膀的手稍微用了些力。
“痛痛痛，開玩笑的，姐。”
“所以啊，奇迹之所以是奇迹，是因為它難能可貴，但你不能期待奇迹每一次都出現。”
“可.......我接下來該怎麼做呢。”
李牧寒把頭靠在林澤的肩膀上，但是內心卻是沒有任何的底氣。
“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事，李牧寒。”
林澤灌了一口酒又抽了一口煙后對李牧寒說道。
“你一直以來都只會告訴自己，我要去做好每一件事，我要去救下每一個人，但你從來沒有對你身邊的人說一句。”
“你從來沒有問過我們，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
“難道在你心裏，我這個當姐姐的，這麼不靠譜嗎？”
李牧寒呆住了，他愣了一下之後說道。
“那.......姐，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哈哈哈哈，不知道。”
李牧寒翻了個白眼，他腦袋抬起來看着林澤說道。
“會議結束了嗎？沒有商量出結果嗎？”
“沒有，三條通道都已經被摧毀了，所以現在我們沒有任何通往天庭的辦法。”
李牧寒的眼神又暗淡了一些。
“那咋辦啊。”
“散夥唄，你回你的高老莊，我回我的水簾洞，咱們把特管局的財產分了。”
“為啥你是大師兄我是二師兄啊？！”
林澤扔掉了煙頭之後站起了身，她伸了個懶腰說道。
“好啦，和你開玩笑的，李牧寒，還有一條路。”
李牧寒來了精神，他也連忙跟着站起來問道。
“啥路啊？！”
“唉，一看你就是華夏的古代神話看得少了，我問你，和天庭有關的神話里，還有什麼地方是我們人類肉眼可以看到，也可以去到的呢？”
李牧寒撓了撓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林澤白了他一眼，然後靠在窗邊，又點起一根煙，隨後對李牧寒揚了揚下巴，示意他看窗外的天空。
李牧寒走到窗邊，而後抬頭一看那浩瀚夜空還有那一輪明月。
他頓時悟了。
“......還有，月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