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花樣男子(十八)

19花樣男子(十八)

因為藤堂靜身旁女人的發言,現場有一瞬陷入了詭異的寂靜。而後是嗡嗡地,擾得人心煩意亂的議論聲蜂擁而來——

“什麼啊,原來三浦是這樣的人。”

“才不是呢,為什麼隨便相信這個女人的胡說八道啊,我相信這麼溫柔的三浦君是不會做出那樣的事的。”

“那他為什麼不否認,說他沒有做過呢?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還有更加強烈的,各式各樣的投入到三浦蘭佩身上的目光,有着也許會讓被注視者,感到屈辱的咬緊后牙槽的鄙夷,也有會讓被注視者,感到堂皇而焦急的,一種美好被現實打敗,從而偶像破滅的失落,更有讓被注視者獲得勇氣的,握緊了拳頭,替他憤憤不平。

藤堂靜看向三浦,她隱去嘴角的笑,做出一副擔憂的模樣:“請不要再說了,蘭佩並不是這樣的人,說不定是誤會呢?”

“誤會?”那女人提高了音量,“才不是誤會呢,三浦蘭佩是什麼樣的人,大家不是早就知道了嗎?這麼多年來,一直跟在道明寺身後搖尾乞憐,用各種不入流的手段,企圖引起f4的注意。”那女人走近了些,“可惜啊,你的這些手段,遲早會被人識破。”

等f4趕回宴會廳時,見到的便是三浦獨自一人站在是非中心,沉默的挺直背脊的模樣。花澤類不覺有一瞬的恍惚,只因為面前的景象不由得讓他想起,之前藤堂靜和三浦蘭佩問候時,那故意提起的過去。

那場宴會上,道明寺並不耐煩三浦一直跟在他們身後,於是懼怕道明寺的怒火的三浦在一人落了單后,被在道明寺手上吃過啞巴虧的財閥公子給碰見,後者將對道明寺的報復,統統都轉移到了三浦蘭佩的身上。

三浦蘭佩被人推進了花園的噴水池裏,奢華的水池裏的水淹沒到幼時比同齡人顯得矮小一些的三浦的腰部,雖然是夏日,可拚命掙扎着浮出水面,而後泡在冰冷的池水裏的三浦,臉色卻如同冬日裏冰雪一般蒼白。他想要爬出水池,可高大邊緣讓他的攀爬變得困難,加上水池外的阻撓,所以三浦一次又一次的被重新推進水裏,臉上蒼白的神色,又逐漸變成了憤怒和絕望的紅。

花澤類記得,正痛苦的閉着眼,用手遮擋着幾人向他砸來的石子的三浦,在睜開眼發現f4踏足這僻靜的花園的瞬間,那燃起希望的光亮的眸子,那裏面寫滿了乞求,他在渴望有一雙手,能將他從冰冷的池水中拉出來,彼時,花澤類的腳步,不由得向前邁了一步。

當時的道明寺並沒有注意到這些,他只嫌棄三浦丟了他的人,又抱怨他為什麼答應了姐姐椿的不要亂惹事的要求,否則他一定會當場就把那人給教訓了。於是花澤類向前的腳步停住了,西門伸手拉住了他,他不得不跟着其餘f3一起離開。

要是花澤類當時沒有回頭的話,想必他也許會和其他f3一樣,對於這個夏季的記憶變得模糊。可是他記得,在他回頭的剎那,三浦用力的抓住水池邊石磚的手指,指節顯出用力的蒼白,水池外不停擊向他的石塊,讓他身體吃痛的顫抖,但他不去理會,大滴大滴的眼淚從他的眼睛裏墜落,他無聲的做着口型,在說:“求求你,請救救我——”

可是眼睜睜的看着他們逐漸遠去的腳步,那雙充滿了乞求的眸子裏的光亮,也一點一點的熄滅,恢復了他最初絕望的黯淡。花澤類再次回過頭,看見的就只有三浦獨自一人,沉默的挺直着背脊的身影,一如他現在的模樣。

在花澤類漸漸對三浦產生了他自己不曾理解的情愫的午後,他疑惑的看向躲避着道明寺糾纏的三浦:“阿司也是在擔心你,生病了,受傷了,為什麼要自己扛着,不告訴我們呢?”

“不知道。”他看見三浦眯着眼,愜意的抬起頭看向天空,輕鬆的語氣就像是在評價着天氣,“大概是習慣了吧。”

就是因為聽了三浦不甚在意的回答后,察覺到內心類似心疼的情緒的翻湧,讓花澤類意識到,他對於面前的人的在意,已經到達了一個危險的地步。當時花澤類的內心,還閃過對於道明寺這些年來對三浦的粗暴的指責的情緒,而如今,他才明白,不光是阿司一個人,是他們所有人,使得三浦早早的,就開始了習慣。

花澤類不清楚在那個夏季,三浦是如何從那僻靜的花園中走出,但他知道,在今晚的宴會裏,三浦不會再是獨自一人。可是,他剛邁出腳步,就發現原本一直沉默着的三浦,突然間開了口。

三浦打斷了面前的女人,他搖晃着酒杯,黃金色澤的香檳因為燈光的照耀帶出幾分夢幻感,一如手握着它的人的笑,三浦看向藤堂靜,帶着絲疑惑道:“請問藤堂學姐,這位是——?”

被三浦這麼無視,那女人就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公雞,突然間消了音,憋得滿臉通紅,藤堂靜先是愣了愣,而後溫柔的開口:“這位是上田花音,是傳媒大亨上田先生的千金。”

三浦這才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他溫文的笑着,對上田道:“我讀過您父親的傳記,特別是他在年輕時打拚的那一部分,我感到由衷的佩服。”藤堂靜將上田的父親介紹為所謂的傳媒大亨,但實際上,上田過去不過是一家不入流的八卦報社的社長,專門報道各種豪門和明星的八卦,雖然如今上田家發了一筆橫財,他們的金錢足夠讓他們進入上流的社交圈,可是上田家卻一直是被上流社會取笑的對象。

因此,三浦這一席話讓不少人都露出了諷刺的笑容,感受到周圍的鄙夷和嘲笑,上田立即憋紅了臉,她怒指着三浦道:“你——!”

三浦依舊優雅的晃着酒杯,對於他將上田氣得跳腳的話語彷彿毫不知覺,他繼續出自內心的感嘆:“想必您父親也會感到欣慰的吧,畢竟在報道新聞的方面,上田小姐還真是青出於藍啊。”

如果說,因為三浦的話語而從周圍得到的嘲笑,還能讓上田紅着臉繼續口無遮攔的和三浦對峙的話,那麼看見出現在三浦身後的f4的話,上田就只能閉着嘴,滿臉恐懼的發著抖了。

“是啊,沒有弄清事實的真相就胡亂的污衊,在這一點上,上田小姐您的確做得比您的父親,好太多。”

上田顫抖着看着面前的人:“西、西門大人……”

“雖然那個庶民的事,我們不想再談,可是要是蘭佩因為這件事情受到污衊的話,還是解釋清楚的好。”西門淡淡的道,“下藥的另有其人,蘭佩是將那位庶民解救出來,避免了不好的事情的發生。”

“是啊,小可愛一直以來都是這麼充滿了正義感。”美作想要親昵的刮一刮三浦的鼻子,被火大的道明寺一把打開,他聳聳肩,看向幾乎癱在藤堂靜身上的上田,“做新聞的話,最重要的,不是要保證真實性嗎?當然,還有時效性,過去了那麼久的消息,我真懷疑,你們上田家,還適合做傳媒嗎?”

看着西門和美作一人一句,幾乎把道明寺可以在三浦面前耍帥的話全部說光的模樣,還有,關於三浦當初下藥的誤會,因為其餘的f3都以為三浦本人會把真相告知道明寺,可三浦沒有,於是便這麼陰差陽錯的誤會到了現在。

看着所有人,包括沉默的站在一旁,但是視線一直沒有從三浦身上移開的類,都絲毫不驚訝的模樣,頓時覺得自己像個白痴的道明寺,只覺得心裏憋屈得難受,他看向被美作威脅着,卻仍舊用隱晦的怨毒的目光盯着三浦的上田,再看一眼舉着酒杯就要往嘴裏送的三浦,憐香惜玉從來都不是大少爺的作風,有了那麼個常常修理他的姐姐,男女平等的觀念在道明寺的心裏根深蒂固,所以他從來不信西門他們不打女人那一套。

道明寺搶過三浦手中的酒杯,而後朝上田的臉上潑去,他低沉的語調,就像是只雄獅被侵犯了領地時,從喉間冒出的嘶嘶的低吼:“給本大爺滾出去,把你的嘴洗乾淨再進來!”

西門隱去了他慣常的笑容,替三浦開口的那一瞬間,藤堂靜就已經後悔了,她後悔不是讓上田出現在三浦的面前,而是後悔和上田一起出現,如今,被f3威脅的腿軟的上田,幾乎站不住的靠在了她的身上,於是那些鄙夷,還有f3的怒火,自然也蔓延到了藤堂靜。

香檳浸濕了上田的禮服,使得她看上去狼狽極了,就連藤堂靜身上都沾濕了些,周遭露骨的議論和視線,害得藤堂靜差點綳不住她嘴角的笑容,她求助的看向花澤類。

花澤類看了眼面前的女人,而後垂下眸子,他走上前來,扶住藤堂靜,對其他人道:“我送她去換衣服。”

三浦和f3們只能看着花澤類和藤堂靜離去,至於惹怒了f4,恐怕無法繼續在上流社會生存的上田,已經沒有人去在意那個女人了。

之前的混亂已經落下了帷幕,在道明寺提高音量的幾句“看什麼看——”的不爽的怒吼中,幾人的周圍,形成了一個真空帶。道明寺看向三浦,他有太多的賬要跟三浦算了,第一個就是:“不是叫你不要喝酒嗎?為什麼不聽我的話——”

三浦慌忙向西門和美作發射求助的目光,可惜,這回后兩人都只笑嘻嘻的事不關己的站在一旁。好不容易,三浦才以“我酒喝太多了,憋不住了——”的理由,從道明寺的手下逃脫。

看着三浦離開的背影,道明寺不解的道:“他憋不住不是應該去衛生間嗎?可是那不是去花園的方向嗎?他去幹嘛?澆花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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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同人男配變湯姆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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