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二章・回宮
安君塵被席雅竹踢中了寶貝,疼得他蜷着個身子就在地上哀嚎,席雅竹心生愧疚,屢次想下去扶他,但又因此刻全身赤|裸,直直盯了他許久,方腆着臉喚道:“管家,您先出去罷。”
“不成!”管家拎着個掃帚,一直在注視着安君塵,“我若出去,這賊子又對公子你動手動腳怎辦。”
席雅竹紅透了臉:“管家,他對我對手對腳,都是我自願的。”
“什麼!”這廝竟同公子下了什麼**葯,竟讓公子如此維護他,那我更不能出去了。管家把腳一伸,又邁前一步:“來啊,把這廝丟出去!”
如何了得,此刻安君塵全身赤|裸,真被人發現,那帝王顏面何存。
席雅竹勾腳把衣裳一撩,挑到了安君塵的身上,對着欲進屋的人叱道:“誰敢進來!”
沒人敢進了。
“管家,請您先出去。”席雅竹這聲音沉了又沉,老管家畢竟還知曉自己是下人,瞪了安君塵幾眼后,悻悻地轉身出去。
房門關好,席雅竹方扯着被子遮住全身,下地來扶人。怎料一陣天旋地轉,他便躺到了床上,安君塵的人也覆了上來。
“雅竹,好難受……”
做那等事情被人打斷,龍精不泄,於身體極其不利,席雅竹看向安君塵那腫脹的龍根,嘆了一聲,抱着安君塵道:“來罷。”
眉開眼笑,安君塵把被子一卷,抱着席雅竹又進入他身,前後抽動起來。未免一會兒老管家再次衝進,安君塵速戰速決,很快便抽出了龍根,泄在了席雅竹的身上,席雅竹也同時釋放而出。
有了這一次恐怖的經歷,席雅竹再想教訓安君塵,也不敢亂來了。即刻處理身體,穿衣,拉着安君塵去同老管家說明。
還未坐下,老管家便一直直勾勾地瞪着安君塵,好似非要將他瞪少了一層皮方安心。這席雅竹,他可是當做孫子一般疼愛的,哪敢讓席雅竹受半點罪,結果不過半日的功夫,這廝就爬上席雅竹的床了,簡直是不要命了。
席雅竹揉着眉間,拉過安君塵的手,輕輕一拍,對着老管家老實招供:“管家,他是我的……”
“我知曉,貼身侍衛么。”直接打斷。
“……不只是如此,他是……”
“還有床伴么!公子,唉,這我都懂,年輕氣盛,有些東西是該發泄發泄,但是公子,你怎地可以屈居人下,天理何容!”拍着掌心,老管家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公子你是人上之人,怎地可以讓一個小小的侍衛壓倒你。”
人上之人,席雅竹嘴角噙起了一抹玩味,看向安君塵,笑了:“確實,我怎可以讓一個小小的侍衛壓倒我呢。”
安君塵臉色驚慌:“你想壓我?!”
“不然你還想壓我們公子么!”老管家拍桌站起,“一個小小的侍衛,也敢對公子不敬,我……而今你們既已生米煮成熟飯,我也不好趕你,但是你……你……”一壓胸口,這氣就喘不上來了,嚇得席雅竹趕忙扶着他坐下,給他順背,還不忘丟幾個眼神示意安君塵。
“是……是……”安君塵也是個敬老的,生怕這人就這麼被自己給氣跑了,低着頭應下了此事。
怎料,這一應下,就出大事了。
原來席雅竹蹬鼻子上臉了,仗着有老管家撐腰,就頤指氣使讓安君塵做這做那,連床都不讓他爬了,言道若真想做,得讓他在上安君塵在下。
得,追妻未成,倒還成妻奴了。安君塵每日裏都偷偷地窩在牆角里畫圈圈,但這圈還未畫得一半,就被席雅竹叫去幹活了。
若論幹什麼活,大活倒未有,儘是一些伺候席雅竹的小活,譬如給他剪剪指甲,洗洗腳,擦擦臉,這都還好受些,可以趁機揩油摸人,但最最難忍的,是席雅竹喚自己給老管家洗腳。
安君塵身為帝王,顏面何存。黑着臉看了席雅竹一眼,臉上青筋顯露,擼起袖子,指着席雅竹很久,最後終於爆發,不就是洗個腳么,怕什麼!
老傢伙!安君塵把人一扯,按在凳上,撈過準備好的熱水,就幫人脫鞋除襪,不管這人如何掙扎,就洗!
席雅竹定定地在旁看着,捧着茶杯的手都一直在抖,時不時地睨去一眼,笑容更甚,還調皮地對着老管家眨了眨眼。安君塵哼哧了一聲,抬頭瞪席雅竹時,正巧對上他的笑顏,這滿頭怨氣都被他笑了開去,樂滋滋地就哼着歌謠,給老管家洗了乾淨。
似乎打從自己被老管家教訓以來,席雅竹的笑容更加多了,哼,朕便放過你這老管家罷。
洗到水都涼了,安君塵取過席雅竹遞來的布巾,仔仔細細地給老管家擦乾了腳,同他們告了一聲,捧着髒水出去了。
席雅竹終於憋不住地朗笑出聲:“老管家,依照安都的規矩,若是爺爺讓未來的媳婦洗上了腳,便視若默認了這個媳婦的身份,如何,這媳婦您不認也得認了。”
“你,嗨!”老管家一拍大腿,指着席雅竹是哭笑不得,“你……你真是,你當真如此喜歡那傻小子么,整一個愣子,要身份沒身份,要地位沒地位的。”
席雅竹微微一怔,卻笑了:“我而今也不過是前朝餘孽,談何身份,若非有他一直照料,我焉能有同你相見之日。哪怕他是一個普通人,我也跟定他了。”
哐啷一聲脆響。
“哎呀,水灑了!”
驚愕聲須臾散去,席雅竹走到窗邊時,只能見到匆匆忙忙抱着水盆離去的安君塵。
霎那,冬日的屋內都被笑容給融化了。
.
之後幾日,老管家果真未有再為難安君塵,反倒是以選媳婦的目光來對安君塵挑三揀四,一旦安君塵做得哪不如意了,就吼上那麼幾嗓子,非得讓人提着個心好好伺候席雅竹了,方放心。
還真別說,有老管家這麼一調|教,安君塵老實了不少,還學會了不少照顧人的本事,甜言蜜語也會說了那麼幾句,逗得不愛笑的席雅竹笑容都多了。
而唯一的壞處,便是安君塵被老管家趕出了席雅竹的屋內,在成親前不可與席雅竹同睡,這下,可讓席雅竹落得清靜了,省得每日晚上都被安君塵煩擾。
但很快安君塵叫苦不迭的日子便過去了,原是丞相來信,喚他早日回宮。
方能開心幾日,席雅竹又沉下了臉。
安君塵回宮,意味着他要麼同安君塵分離,要麼便再次回到那個囚牢之中,但哪一樣,他都不想選擇。
安君塵也知曉席雅竹的糾結,並不催促他,而是用了另一種法子去讓打動席雅竹。他首先想到了老管家。
撲到老管家的面前,安君塵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想着老管家能出面幫自己。
老管家豈會樂意,把袖一甩,繃著個臉道:“自個兒的心上人都搞不定,還讓我幫你,甭想了,若搞不定公子,便讓他留下來陪我這老骨頭罷。”
嗖地一聲,安君塵就竄了出去,窩在一個角落裏,翻着他的追妻指南,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決定施行苦肉計!
於是,又飛了出去,開始他的計劃。
這一日晚上,席雅竹行過安君塵房,想同他說心頭想法,正巧將屋內的對話聽之入耳。
“皇上,您就別傷心了,儘早同我們回宮罷,國事要緊。”
“朕捨不得他。”
“可是他捨得您呢。”
“你不說實話會死么!”
嗖,似乎是什麼東西砸到人的聲音,接着安君塵又鬱悶地道:“朕對他一片心意,他都不懂。”
“皇上您曾為了保他的命,同大臣們相爭。”
“不錯,那一日,朕為了能讓他這前朝之人留下性命,同大臣們大戰了九九八十一個回合,終將他們駁得無話可說。”
“皇上您曾為了學會照顧他,接連半個月都在學習。”
“不錯,為了不讓他笑話,朕廢寢忘食地學習如何照料人。”
“皇上您曾為了回贈他一幅畫,提筆學畫。”
“不錯,為了能還他一幅畫,朕畫了許久,方能繪出一幅討他歡顏圖。”
“皇上您曾為了討他歡心,帶他出宮。”
“不錯,可惜卻被一些個亂七八糟的東西掃了興。”
“皇上您曾為了他連夜出宮救人。”
“唉,甭說了。”
“皇上您還為了他負傷!”
這聲音都提了幾個度,聽得外邊的席雅竹心都提了起來。
“不不不,正所謂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啊,挨一刀,他不鳥,那朕再挨第二刀。”
“嗤,”席雅竹被逗樂了,這心早被甜蜜給灌滿,輕輕叩門:“開門罷。”
“啊,雅竹,你稍等一會,等得半柱香,半柱香,就在外頭等等便成!”安君塵喝出一聲,屋內就響起了乒乒乓乓的聲音,好似他走路不慎,絆倒許多東西一般,席雅竹一時擔憂,皺着眉就把門給推了。發現這房內除了安君塵,便別無他人,那方才所謂的侍衛是怎地回事。
“安君塵,那人呢。”
“什麼人。”安君塵立正站好,腰板都挺得直直的。
“方才同你說話的人呢?”
“他啊,噢,往窗外飛出去……了……”安君塵說不出話了,那扇窗關得死死的,壓根便無打開的跡象。
席雅竹雙眸微眯:“你要同我說,那人從門口鑽出去了么。”
“啊,那人從門口鑽出去了!”一拍掌心,安君塵忽而一指席雅竹的身上,“老管家!”
未等席雅竹回頭觀望,這人就嗖地一下往門外竄去,但衣領一緊,他就被席雅竹抓回來了。
“那人呢。”
“什麼人。”安君塵裝傻了。
“那個幫你說話的侍衛呢,莫不是從始至終都是你在做戲罷。”席雅竹的聲音沉了一沉,安君塵的身子跟着抖了一抖。
淡淡地掃了安君塵幾眼,席雅竹笑了:“你若老實說來,我便應承同你回宮。”
“當真!”安君塵樂了,看席雅竹點頭后,就把人給抱起親了幾口,招供道,“那侍衛的聲音是我掐着嗓子裝出來的。”
席雅竹笑得眼都彎了,捏了幾把安君塵的臉:“皇上,您當真厲害呢。”
“那是。”安君塵把胸都給挺了起來。
“如此說來,皇上您一人上路可安全了,我便不相陪了。”啪,打掉人的手,席雅竹繃著個臉拂袖便走,由得安君塵在後邊追趕呼喚。
最後,在安君塵使用追妻三十六計后,終將席雅竹給哄了回來,答應一塊兒回宮去,但席雅竹卻提了個要求,想要一隻狗陪伴着他,不然他一人在宮內太過寂寞,安君塵自然不敢拒絕,抱着席雅竹啃了又啃,趁着老管家不在,終於爬上了席雅竹的床,可惜只能抱着睡,吃不着,但安君塵也樂得牙都快掉了。
翌日一早,席雅竹帶着安君塵再一次去拜了他葬在府內的母親,三叩首后,席雅竹拉着安君塵的手,同母親道出了彼此的關係。
老管家也不再多說什麼,捏了一把淚,拍着席雅竹的手,叮囑的話都哽在了喉頭,只能吐出一句:“路上小心。”
席雅竹感念老管家多年來的照顧,本想帶他入宮,但又覺得太委屈老管家,只能作罷。
“雅竹,上車了。”
安君塵望了一眼天,估摸着時候差不多了,就催促道。
席雅竹頷了個首,在安君塵相扶下上了車,安君塵同老管家拱手道禮后,一同跳上了車,鑽進車廂里。
駕馬的侍衛側頭問了一聲“皇上,可是要直接回宮”。安君塵一聲應下,侍衛即刻揚鞭策馬,絕塵而去,只剩下一個老管家呆立風中凌亂。
方才,那個侍衛喊的什麼,皇……皇上?!
不得了了,我連皇上都打了!趕緊收拾包裹,逃命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