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距離

25第二十五章・距離

&1t;“雅竹,你吃恁地多,不怕長成肥豬么!”

“雅竹,你又將碗給摔了,你是蠢豬附身么!”

“雅竹,你地都不會掃,要你作甚的,去去去,邊邊去!”

“哎喲喂,掃茅廁你不會,洗碗你不會,擦地你不會,你會作甚!要你何用,邊邊去!”

……

接連幾日,席雅竹耳邊都嗡嗡嗡地響着安君塵的斥罵聲,讓他心頭好不難受,可安君塵的動作卻又屢屢讓他哭笑不得。

罵他吃得多,但安君塵還是給他夾了許多的菜,罵著他將碗摔碎了,卻又好心地看他手指又未受傷,說他不會掃地,卻搶過他的掃帚替他打掃,說他啥都不會,卻又挽袖子幫他做完一切。

真不知該說什麼好,本來被人罵得狗血淋頭,席雅竹本該生氣的,但又被安君塵突然這種特別的關心方式弄得氣都沒了,反倒為安君塵懂事,會照顧自己而感到高興。

但席雅竹卻不知,安君塵這是打算先給他蜜糖,再給他苦茶。

這不,過了三日,在席雅竹又將一個碗打碎后,安君塵終於端上他的苦茶了。

“噢——雅竹,你又打碎東西!!!!!要你何用,不如不要!”

安君塵把人一抱,直接丟到床上去,壓了他九九八十一式,苦得席雅竹難言,接連不斷喘|息求饒,安君塵都毫不理會,做得席雅竹是精疲力盡,無法凝聚心神。當席雅竹終得以休息之時,已是翌日早晨,而天一亮,他又得早起幹活了。

蔫蔫地穿好衣裳走出門時,安君塵早已投身在工作之中,看到席雅竹毫不客氣地就是丟過一把自製的掃帚:“掃!”

兇巴巴。

席雅竹打了幾個呵欠將掃帚拿過,沒精打采地打掃起來,可是還是好睏,做什麼都毫無氣力,蔫蔫地半打盹半掃地,結果這麼就給掃到了安君塵的褲腳上。

“嗷——雅竹,你不專心!!”

大吼一聲,安君塵直接把席雅竹拖到了茅廁里,把人一抱,啪啪啪——

“該死的,你放開我!”紅着臉將人推開,席雅竹驚醒過來,這傢伙竟然打他臀部。

安君塵打得上癮了,這臀部手感還真好,打得好舒服,以後雅竹再不會幹活,朕就做,就打!

之後,席雅竹乖了,不敢忤逆帝王之意,該幹活時就好好乾活,努力讓自己毫不出錯。還真別說,安君塵這法子雖然狠了一點,但還真的對席雅竹有效,幾日下來,席雅竹再也不弄壞東西了。

不過——

盯着這雙開始起繭,變得粗糙的手,席雅竹擰緊了眉頭,幹活后,他的手傷得特別厲害,原先毫無瑕疵的手,都變得同安君塵那般粗糙了,這樣下去如何了得,他不想做了,只想儘早趕回封地,可由於之前他打碎了太多東西,欠的賬太多了,非是打打雜便能還清的。

該怎辦。

便在他糾執之時,在他當夜同安君塵一塊兒出外逛街后,他找到了一個可賺錢的法子。

路過花街酒巷,遙望裏頭正在撫琴為歌女伴奏的琴師,席雅竹忽而生出主意,他可以去做琴師,若是奏得好,一夜便可拿下不少的錢了。

但那地方畢竟是是非之地,他若是進去,還真怕會出什麼事情,可若捎上安君塵,他更怕這廝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罷了,還是歸去后再同安君塵好生商量一下罷。

回去后,席雅竹同安君塵沐浴完畢,準備歇息。

將燭火吹熄,安君塵開開心心地脫鞋除襪,翻身上|床,席雅竹則一直坐在桌邊,定定地望着安君塵出神。安君塵疑惑不已,撓着耳朵問道:“雅竹你不睡啊,那我先睡了!”

翻身,蓋被,一點兒也不留情。席雅竹卻納悶了,這人古里古怪,時而對自己好,時而對自己又壞,委實想不通這人究竟是何意。嘆息了一口,他緩緩地走到了床邊,輕輕一推安君塵:“我有事同你商量。”

“啥事啊。”安君塵嘟囔着拍開了席雅竹的手,想同朕商量不要對你如此凶么,怎地可能會應你,這可是朕關心你的方式!

“我想去撫琴賺錢。”

“賺錢?!”安君塵翻身過來,拉過席雅竹東看看西瞅瞅,嘖嘖嘖,“你這醜樣去賺錢,別個人都不要你咧!”

席雅竹怔愕須臾,心裏不知是氣是惱,氣的是安君塵總說自己丑,這說多了,連自己都開始懷疑是不是真的變醜了,可又惱安君塵毫不關心一句,這人真真是愛自己的么。

毫無誠意。

心頭一堵,席雅竹甩開了安君塵的手,冷音道:“亦即是說,我去撫琴,你不反對。”

“反對?!”安君塵摸着下巴瞅了席雅竹一眼,根據追妻指南中打是情罵是愛的原理,這是要說反話,方是表達愛意,因此,“不反對不反對,你去你去!”朕如此“關心”,他應是明白其中道理的。

席雅竹心頭一酸,續道:“我……我去青樓撫琴,你也不反對?”

“青樓?!”安君塵終於憋不住地揚了一個調,但又思及到正話反說,罵是愛,他又板著臉道,“不!反!對!”朕這是給他自由自由,但是請看朕的眼神,朕不想你去啊啊啊啊啊!

可惜,席雅竹沒有看到,對方如此對自己不上心,難受,心裏很難受。

席雅竹上|床睡了,但是睡得極其不踏實,翻來覆去,本想下床出外看看夜景,但身子一熱,安君塵的手便覆了上來,心生暖意,焦慮本將散去,卻聽安君塵嘀咕一聲:“好肥,雅竹你長了好多肉。”

“……”

席雅竹默默地把人家的手打開,卷被子到床裏頭睡了。

翌日,席雅竹乖乖地幹活,同安君塵半句話都不說,安君塵急得跳腳,還以為席雅竹是不是病了,拉着他瞅來瞅去,嘴上卻是說:“你病了,病得好,病得妙!”

席雅竹黯然神傷,甩開了安君塵的手,繼續做自己的事情,並準備好今夜去青樓撫琴。

晚間的時候,吃飽了飯,席雅竹將碗筷收拾好后,便出門去了,臨走前,還不死心地同安君塵道了一聲:“我出門去了。”

“噢,出罷,不怕,你長得安全!”安君塵笑眼眯眯,內心卻是咆哮,雅竹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啊啊啊啊。

席雅竹可聽不到,他看着安君塵那張臉,更是難受,雖說他現下易容,確實很安全,但難保不會出事不是。

“你便無他話同我說么。”

“什麼話?”安君塵聽得雲裏霧裏。

“罷了。”席雅竹嘆息一口,拂袖離去,同這人當真是難以溝通。前往青樓路上,席雅竹這心越來越堵,他越是對安君塵上心,安君塵越是對他置之不理,真真不知安君塵腦袋究竟想什麼。昔時他對安君塵毫無情意,故而對安君塵置之不理,而今卻反過來了,呵,當真是報應。

帶着這樣譏諷自己的心,席雅竹踏入了青樓之內。老鴇一聽他是來應聘琴師的,這臉色便有些掛不住了。蓋因他而今的面容凶神惡煞,彈琴都生怕將人給嚇走了。

席雅竹不傻,自然不會將自己真顏露出,只言一句,他彈奏后,再言要不要他。

別說,他這一彈,真真地吸引了不少的來客,老鴇耳力甚好,一聽便知好壞,遂應下了他做琴師之事。

此後幾日,席雅竹夜夜到來青樓撫琴,回去時,故意將脂粉味的衣裳丟到安君塵面前,想看安君塵發怒,結果安君塵只會將他往床上帶,做得他連呻|吟都無力。

兩人的關係,因着兩人缺乏的溝通而越來越緊張。

安君塵雖然每次偷偷跟去,發現對方僅是撫琴並未做什麼,但心裏還是窩火,不過又思及自己的追妻指南,他又將這火給壓了下來,只笑不說。席雅竹卻是相反,屢次做些出格的事情,想刺激安君塵,但對方毫無反應,使得自己難受不已,真想將對方的腦殼子撬開,瞧瞧裏頭裝的什麼東西。

這一個僵局,持續了整整十日,直待一日後,兩人方真正地敞開心扉,訴說心頭所想。

這一日,席雅竹如同往常一樣,吃飽飯,收拾好東西,前往了青樓。

方一到來,老鴇神神秘秘地把他扯到了後院,偷偷地將一樣東西塞到了他的手裏,低頭一看,竟是一包藥粉。

“怎地回事。”

老鴇左右一看,將聲音壓了再壓:“今日有個縣令的公子到來,要求你親自給他奏樂,這公子是個古怪的人,最喜好玩弄似你這般凶煞模樣的人,你的面相正對他那一口。你可得小心點,瞧你彈得如此好,我也不舍讓你受罪,今夜他若是做了什麼,這東西你留着保命,一灑人便暈。”

席雅竹眉頭微蹙,頷首應下。隨意地將藥包放到腰間,便告退了。

原以為,這喜歡糙漢子人的不多,他不過是一個撫琴的,不會怎樣,是以對這事情毫不上心,哪知曉,真真給他倒霉地撞上了這事。

琴聲一落,那公子便要求他過去斟酒,他不喜這事,開口婉拒,抱琴便離,怎料那公子不知可是喝醉了酒,怒氣沖沖地就衝上來,抱着他往後一拽,生生將他壓到了床上。

大驚失色,席雅竹一腳踹上人間的褲襠,在人家痛呼時,趕忙翻身過來,正想再多踹幾下,他身後又覺一暖,竟又被人抱了個滿懷。

勃然生怒,席雅竹一個屈肘,敲上後背人的下巴,用力一腳猛踩那人的腳,指上生力,掐得那人手掌泛紅,然後——

“啊啊啊啊啊,痛死了啊!”

……為何這聲音如此熟悉?

回頭一看,驚愕發現,竟然是安君塵!

安君塵在這種地方,莫非,是來嫖娼的?!

火冒三丈!管你是縣令公子還是當朝皇帝,一塊兒打!

乒乒乓乓……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席雅竹被發怒的安君塵帶回家,嗯嗯啊啊了……

但是。

咚——

“嗷,雅竹,你怎地把我踢下床了!”

“我不踢你,踢何人,安君塵,我今夜便將話同你挑明了,我!要!同!你!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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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朕為爾梳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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