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第71章
銅鼎中的香燒着,掉下來不少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子的味兒。
張利見做法完成了,很是着急地問道士是不是這樣就可以了,那個鬼不會再來了吧。
道士佯裝非常不高興,怒罵了張利一句,莫不是你不相信貧道!
張利趕緊道歉,但是這到底有沒有用,只能等到了晚上才能知道了。
譚玥當天晚上沒有再去那棟公寓樓,畢竟已經連續幾天,張利的精神已經到了頂峰,是時候鬆鬆弦了,不然真逼急了狗急還會跳牆。
於是張利瞪着眼睛一晚上沒有睡,膽戰心驚,筱慕也微閉着眼睛看着窗帘的位置,直到天大亮,這兩人才安心地睡去。
之後的兩天,兩個人睡了個好覺,就連臉上的氣色都正常了許多,筱年生也對那個道士很滿意,送了他不少糧食。
但是就在第三天晚上,譚玥又去了。
譚玥製造了個幻境,房間裏全都是霧蒙蒙的,張利見到譚玥出現的時候被嚇了一跳,譚玥對他說,“你和她,只能活一個。”
聲音飄渺的好似從遠山處傳來一樣,但是空靈的卻在耳邊響起。
張利沉默了,心裏邊卻將那個道士給大罵一通,花了那麼多糧食,卻一點用處都沒有,真他么是個騙子!
筱慕渾身一緊,雖然她現在蘇醒不過來,但是身體卻有着一些本能反應,原本她是不相信張利會那麼做的,但是經過了那幾天,她知道張利一定會選擇殺了她的。
果然,沒一會兒張利就做出了決定。
譚玥看張利還在掙扎着想要兩全,怒意橫生,手一擺,張利就被那力道給揮地撞到了牆上,發出咚的一聲,後背刺痛一片。
“選誰。”譚玥低下頭,看着躺在地上的張利。
張利渾身一抖,眼神飄忽不定,“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譚玥脖子一歪,微嘆,“我在底下等着你。”
張利臉色煞白,見譚玥真的伸出了那雙手,閉上眼睛嚷嚷,“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譚玥好笑地看着他從脖子裏掏出來的桃木。
輕輕一拍,張利手中的小桃木就被丟到了牆角,滾落在地發出一陣響聲。
張利縮在牆角,身上發著抖,“別殺我,要殺就殺……她好了。”慌慌張張地指向了床上的另外一個人。
筱慕在夢中急的都快要累死了,但是那雙眼睛就是睜不開,她想起身給張利一刀,將張利給扒了皮,當初是誰救了他的,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兒狼,見了危險就把自己給拋棄了。
譚玥掃了一眼一動不動的筱慕,又轉回了視線。
張利看着譚玥的那雙眼眸,整個眼眶中的眼珠全部被黑色所填滿,看上去就好像一個黑洞一樣,當它一眨不眨注視着你時,腦海中的意識都好像消失的一乾二淨。
張利眼中的神采逐漸消失,目光變得異常呆板。
“起來。”譚玥微抿的唇中傳出了兩個字,很輕很飄。
張利扶着牆從地上站起來。
“殺了她。”
張利走到自己床邊,從枕頭下掏出了一柄長刀。
感受到身邊震動的筱慕精神更是緊張,肌肉都綳得死死的,前幾天晚上她親眼看到張利將刀放到了那下面的。
她不要死!
張利的胳膊緩緩抬起,刀尖在月光下閃過一道冷冽的寒光。
譚玥站在張利身後,嘴角勾起一絲弧度,眼眸寒冷的好似山頂終年堆積的雪一樣的。
心念一動,撤掉了加在筱慕身上的精神威壓,不用半分鐘,筱慕便會蘇醒過來。
譚玥閃身站到了窗外,一腳蹬着下層開着的窗戶上,雙手垂在身體兩邊,眼看着張利的刀就要碰到筱慕的脖頸上。
筱慕騰地一下睜開了雙眼,渾身一顫,大叫了一聲,尖銳的刀劍這才一頓,張利眨眨眼,不明所以地看着手中的短刀。
就在千鈞一髮的時刻,門被從外面推開了。
“筱慕。”
“爸,救命,張利要殺我。”筱慕連滾帶爬地從床上跳下來,衝著門邊跑過去。
筱年生從窗外望過去,正好看到一片白色的衣角,轉眼間便不見了,追過去從窗外望過去,連個鬼影兒都沒看到。
“爸,你快把張利抓起來,他要殺了我啊,他瘋了!”筱慕死死地拽着筱年生的衣領,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筱年生的脖子都快要被她給勒的窒息了。
“爸,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張利連忙將手中的短刀給扔掉,連忙解釋着。
要說以前筱年生還不相信有鬼神這回事,但是剛才的事情卻是他親眼見到的,自己的女婿竟然要殺了自家女兒。
“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她又來了,然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張利癱軟着身體坐在椅子上。
筱慕神情慌張中帶着惡意,盯着不遠處的張利,她是死也不會和張利睡在一起了。
副官被叫醒,急匆匆地穿好衣服跑到這棟樓上來,一聽又是這種事情,立刻有些頭大。
“那個道士呢,他不是說沒問題了么。”筱年生對着副官問道。
“首領,他的確是這樣說的,我這就去讓人找他。”副官出了門趕緊吩咐手下去找人。
此時房間中就剩下了三個人,筱年生眉頭深皺,不悅地看着離得遠遠的兩個人,“筱慕,你先說。”
“爸爸,其實我之前的幾天根本沒有睡着,雖然我動不了,但是他跟那個死女人說的話我全都聽見了。”
張利猛的抬起腦袋,不可置信地望着筱慕,看着筱慕咬牙切齒的樣子,心頭頓時一涼。
“張利,你沒有想到吧,我竟然全部聽到了,我嫁給你也將近三年了,你怎麼能要殺了我,要不是我發現得早,恐怕我現在就剩下一具屍體了吧。”筱慕的聲音中充滿着嘲諷,她好不容易才從譚玥的手中將張利給搶過來,怎麼能忍受這個事實,她竟然拼不過一個已經死了的女人!
“筱慕,原諒我吧,那都不是我的真心話,我是愛着你的,那些話都是騙她的,權宜之計,對權宜之計。”
筱慕嫌棄地看了一眼張利,“張利,沒有了我,你什麼都不是。”
張利自然是知道這一點的,但是仍舊被這句話給刺得心裏一怒,如果沒有了筱家,他一個普通人,絕對沒有辦法在基地生存下去。
就算再憤怒,也要忍耐下去,其實這樣的話,筱慕對他說過不是一次兩次,張利的拳頭捏的緊緊的,手背上青筋暴露。
筱慕遲疑地往後縮了縮,“瞪我幹什麼,瞪也沒用,張利,我不會原諒你的,你給我滾出去。”
張利喘了口粗氣,語氣也柔和下來,“筱慕,我怎麼會傷害你呢,我是愛你的啊。”
筱慕冷哼一聲,“你還愛過那個女人呢。”譏諷地一笑,“只不過,她現在死了,還冤魂不散,都是你的原因她才會找來的。”
張利被噎地說不出話來。
筱慕情緒激動,站起身俯視着坐着的張利,雙眼直愣愣地盯着張利,“所以,只要你離開,她就不會再來了。”
張利心下一陣恐慌,“筱慕,不要把我趕出去,我不會了,不會那麼做了,是那個鬼魂迷惑了我。”
筱慕沒有看抱着自己雙腿的張利,眼神中閃過一絲狠辣,“爸爸,把他趕出去。”
在末世,早就沒什麼離婚一說了,拋妻棄子的大有人在,人性完全暴露出來,一旦有了異能,就以為自己很了不起了,再加上基地的招攬,被基地的人跟大爺一樣的貢着,他們的心早就被利益所蒙蔽了。
有些有實力的異能者身邊同時跟着好幾個老婆都不算什麼稀奇的事情,有能力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就是你的本事,沒有人罩着,還沒有異能,就只能被人打落在底。
“筱慕,我們畢竟在一起這麼長時間,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張利焦急地說道。
“爸爸,就這樣吧,我累了。”筱慕將張利踢開,頭也不回地走回了房間。
張利全身無力地癱軟在地上。
“爸,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傷害筱慕的,您要相信我啊。”張利起身激動地說著。
“張利,筱慕是我的女兒,我不會讓你傷害她的。”而且,當初他們結婚的時候筱年生就不是很滿意他。
即使張利有意在他面前表現地機智一點,但是筱年生手下根本不缺這樣的人。
所以,最後房間中只剩下了張利一個,謀劃了將近三年的事情,就這麼灰飛煙滅了。
“張利,走吧。”副官打開了客廳的門,站在張利身邊,語氣生冷。
張利臉色慘白,他沒想到筱慕竟然這麼不念舊情,好歹自己還為她趕走了譚玥,為了討筱慕歡心,他甚至還發下話不讓任何一家店鋪收留她,他不是沒有看到譚玥的慘境,但是那時的自己哪還管得了那麼多,風風光光的樣子早就讓他忘乎所有。
“我不走,我是筱慕的丈夫,她不會趕我走的。”張利跌跌撞撞地跑向了筱慕的卧室,一下子將卧室撞開。
陳副官趕緊追上去,剛進屋就見張利揪着筱慕的胳膊大喊着,狀若瘋狂,“筱慕,你怎麼對得起我,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事情,你就是這麼對待我的!”
筱慕用力想要將自己的胳膊掙脫開來,但是無奈張利的勁兒太大了,甚至讓她感受到了胳膊上傳來的刺痛,“所以她才來找你要殺了你,這都是你罪有應得。”
“筱慕,你別以為你沒有把柄在我手上,要是讓你爸爸知道你早就想奪了他的權,看他還會不會拿你當女兒。”張利的這句話聲音並不大,但筱慕聽到後身體都僵硬了。
“你都知道。”筱慕雙眼死死地盯着張利,壓低了嗓音。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張利胸口劇烈地起伏着,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駭然。
“她是怎麼死的,你不會不知道吧。”筱慕突然轉換話題,挑眉。
“什麼?”
“那個隊長,我記得,你和他認識來着。”筱慕瞭然地點點頭,說是反問,其實語調中卻是十分肯定,“對吧。”
張利抓着筱慕的雙手鬆了,眼神胡亂地躲閃着。
筱慕湊近了張利的耳邊,一字一句地輕聲說道,“你跟他說了什麼,真以為沒人知道么,你才是那個最終害死她的人。”
溫熱的呼吸打在張利的耳際,卻讓張利感覺如墜寒冬,“那又怎樣。”
“我雖然害過她,可沒想讓她死,張利,虧你還愛過她,到頭來還不是為了我讓人殺了她。”筱慕眨眨眼,模樣溫柔,完全沒有之前瘋狂的樣子,安靜的樣子像極了一個乖小姐,“她還有那麼嚴重的心臟病,本來就活不了多久,可你卻那麼心急。”
“你能為我殺了她,就能為了你自己殺了我。”筱慕側過身子,望向窗外,“張利,別跟我說愛,你最愛的只是你自己罷了。”
張利完全放開了拉着筱慕的手,肩膀也頹廢下去,就好像被吸走了精氣的花一樣。
他是真的愛過譚玥的,只是兩個人有緣無分,張利還記得自己下了那個決定后的感覺,帶着幾分的茫然和決然,還有一分的解脫。
他告訴自己,想要成大事,必須要舍,即使那個時候的譚玥已經完全沒有了競爭力,可他還是為了避免留下後患而讓人殺了她。
那天一整天他都心神不寧,腦子中全是那個人。
其實在此之前,他找過她,他告訴譚玥,要她好好的,不要出現在自己和筱慕面前,筱慕漸漸地就會忘了他。
當時譚玥是什麼表情呢,哦對了,她將自己送給她的糧食全部砸到了他的身上,然後就用那種眼神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那個眼神,他一輩子都忘不了,無奈怨恨失望瞭然全部流轉在那雙黑亮的眼眸中,那時候的譚玥臉上裹着厚厚的布,即使她的臉被毀了,那雙好似黑琉璃一樣的眼眸仍舊那麼美麗。
他既不想讓那個計劃視線,也不想讓她回來,就抱着這個矛盾的心理,輾轉反側了一夜。
果然,第二天所有隊員都回來了,唯獨沒有了那個人。
而那次也是最後的一次見面,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了她。
她一直以為在公司是自己和她的第一次見面。
其實不然,他早在幾天前就知道了她的名字,那時候還在嘈雜的超市裏,隔着老遠他就看到了她,明鏡般的笑容,帶着淡淡的溫暖,讓看到的人都覺得心裏熱熱的,柔柔的樣子讓他一下子記在了心裏。
然後他開始不斷地製造兩人相遇的機會。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是很溫柔的一個人,但其實譚玥是自己所有見過的人之中最難搞的一個女人,脾氣倔強,決定的事情難以更改,像個小牛犢一樣。
張利的嘴角咧開了一個弧度,自嘲地一笑。
“你說得對。”他早就該認清自己的,她要不是見到了自己,也不會有那樣的下場。
“張利,我不會趕你走,但是也不會讓你好過,如果你敢告訴爸爸我的事情,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筱慕臉部猙獰,“副官,還愣着做什麼,給他騰出個庫房。”
張利沒有異議地跟着副官走了,筱慕踹了一腳床幫,暗罵一聲摔了房間中的所有東西。
筱慕和張利的關係徹底決裂,筱慕被氣得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出去。
直到副官進來說有人找她,筱慕這才不耐煩地走出去,剛去了約好的地方就見到了老熟人。
筱慕頗有些詫異,“何小姐……”
譚玥伸個懶腰,太陽光照射進來,灑在身上暖洋洋的,空氣也很是清爽,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炎熱。
譚玥將床上正睡得香的小包子抱起來,逗弄了好一會兒小包子才清醒過來,渾身都沒力氣的樣子。
阿金也在地攤上舒展着腰,阿金最近身材越來越棒了,皮毛上的顏色就跟金子一樣,而且眼瞳的金色也越發透亮了。
流線般的身體中充滿了力量。
譚玥下地坐在阿金身邊摸着好像上好綢緞一樣皮毛,阿金沒有半點不耐煩,乖乖地趴在原地任由譚玥的動作。
譚玥這兩天打算着帶兩隻一起出城玩玩兒,找點高級喪屍練練手。
叫了一聲小包子,要是往常的情況,小包子早就顛顛兒地跳下來了。
譚玥疑惑地坐回床上,就見小包子蔫蔫的,無精打采。
連忙將小包子抱在懷中,才發現它的雙眼濕漉漉的半睜不睜,鼻頭乾乾的。
站起身就打開了套間的門,“阿澤,快看看小包子怎麼了。”
韓澤接過小包子,以往會不停反抗的某隻,今天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而且前腿兒還蹬了蹬,好似抽搐一樣。
“看來是生病了,別擔心,找個獸醫。”韓澤很是淡定地抓着小包子下了樓,阿金也跟在譚玥身邊,緊張地盯着韓澤手中的小包子。
“獸醫沒有,不過倒是有普通醫生。”徐子清身後站着個人。
“給看看吧。”
那人接過小包子,仔細地檢查着。
那醫生在譚玥和韓澤的目光下,緊張的腦門子上全是冷汗,還真是有錢,這個時候還養着兩隻變異獸。
變異獸本身吃的就很多,一般人都不會選擇養這個,沒把變異獸找到吃掉就是不錯的了。
而且看這兩隻變異獸的樣子也是很不錯的,特別是那隻大的,作為醫生習慣性的就掃視了一下阿金,身材線條爆發力等等都是一流的。
譚玥皺皺眉,看着醫生不停哆嗦的手,不悅道,“你到底行不行。”
醫生都要哭出來了,被三人一豹盯着,他能不緊張么。
扒拉開小包子的爪子,戴着眼鏡皺着眉頭一寸一寸地尋找着,終於在按到一個地方的時候,小包子嗷嗚了一聲,聲音好像很痛苦的樣子,毛都炸起來了。
“看來就是這裏的問題了。”
用剪刀將周圍一圈的毛毛都剪短,然後又剃掉,露出裏麵粉嫩的皮膚,這才看到上面有一個小紅點,周圍微微腫着。
“扎了個刺。”
沒一會兒就將刺給挑了出來,就在這個時候,醫生的眉頭又皺了皺。
搞的譚玥又緊張了,“怎麼了。”
“不太對,這個刺上好像粘了點什麼,周圍的傷口都發炎了。”而且還是在肉裏面,在皮膚表面根本看不出來。
“得做個小手術了,不過不要緊。”醫生保證道。
打了局部麻醉,又讓譚玥將它抱好,和韓澤抓好了四肢,防止它亂動。
用手術刀切了個小口,將腐肉挖了出來,弄上了珍貴的消炎藥,最後用紗布和繃帶包裹好。
小包子全程都半眯着眼,阿金伸出舌頭舔了舔小包子的腦袋,眼神中也滿是擔心,金色的眼瞳謹慎地盯着醫生的一舉一動。
手術進行的很成功,譚玥往它脖子上套了個伊麗莎白圈,配上金色的毛髮,整個一小太陽,醫生憋笑的不得了。
鍾叔將醫生送走,又付了不少的手術費,醫生笑呵呵地出了韓宅,不愧是韓將軍啊,出手就是大方。
小包子很不習慣地扭來扭去,用另外一隻爪子拽了拽脖子上的玩意兒,還用小尖牙啃了好幾口,折騰了好一會兒見沒人理它,這才不甘心地消停下來。
被譚玥抱在懷裏,懶洋洋地打着盹兒。
不過譚玥心裏想的卻沒有那麼簡單,後院的草坪上平時都有人清理,根本不可能會出現這種帶着莫名東西的刺,平時小包子在上面怎麼撒歡都沒事兒,怎麼偏偏最近出現了問題。
要是讓她知道是有人故意的,她絕饒不了那個人。
僅僅是和阿金小包子生活的這段時間,就讓譚玥將它們當做了家人一樣的存在。
而且變異獸的智商非常高,阿金和小包子更是到達了一個恐怖的高度,儘管他們不能說人話,但是自己的意思它們全都懂,這就更讓她割捨不下。
韓澤看到譚玥深思的模樣,轉而端起盤子看向了那根刺,刺身上微微發黑,而且這刺應該是木頭上的,小包子一直在草地上活動,從沒讓它接近過樹木多的地方。
“暗五,給錢魏書化驗一下。”
“他能行么。”譚玥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