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人質
迷霧中傳來了一個女人的咳嗽聲:“小漢奸,小賣國賊,你出賣了我們,還會顧忌娘親的死活啊?”
萬兒聽到娘親的聲音高興了,雖然娘親罵自己是小漢奸、小賣國賊,但知道娘親無恙,心
里也非常高興。“娘,聽到你的聲音我就很高興,你想罵萬兒,就盡情地罵吧。你罵我的爹爹是老烏龜也隨你。”
“臭萬兒,死萬兒,破萬兒,你給我出去,我用不着你在這裏假惺惺。”
“娘,既然你不喜歡萬兒來搭救你,萬兒這就告退了。”萬兒看到娘親真生氣了,眼睛裏的淚水也黃河大決了口子,沒完沒了地流了起來。萬兒剛要轉身退出房間,忽然感到脖頸上一陣冰涼,抬頭一看,只見一柄鋼刀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屋子裏和娘親睡在一起的那個男人,在他的耳邊上吹着冷氣說:“小王八羔子,敢出賣你木炭大爺,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誰叫你打掉了我的肉包子?”
“我打掉了你的肉包子,你小子要打掉老子的性命了。”木炭用刀背狠狠地在他的脖子上敲打了兩下,“小子,放老實點,乖乖地跟着我出去,要是老子有個三長兩短,我就一刀結果了你。”
木炭連推帶搡、連踢帶打地押着萬兒這個人質走出了房間,他一手掀着萬兒的衣領,一手拿着朴刀,惡狠狠地向著四周的衙門公安說:“有種的就開槍,十八年以後我木炭照樣是堂堂的一條好漢。”
一個衙門公安要實彈射擊,捕頭大哥把他的槍口壓下去說:“這裏人多,我們槍殺了人質,對我們衙門公安的形象不好,會引起爭議的。我們先把他們放出去,找一個適當的機會,再滅了他們不遲。”
萬兒不肯走,木炭朝着他的小屁股上狠狠的就是幾刀背,打得萬兒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小白菜從房間裏跟出來,她見兒子在木炭手裏備受虐待,心裏很心疼,她捂着心口接連地央告着木炭說:“唐唐公子,看在我們一場夫妻的份上,繞過了這個孩子吧。”
“繞過他可以。”木炭嘿嘿地冷笑了幾聲說,“我只是想知道,這個孩子是不是您親生的。”
“是我親生的。”小白菜知道紙里包不住火,只得承認下來。
“那你告訴我,這個孩子的親爹是誰?”
“我不知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
“要知道這個孩子也就不叫萬兒了。”
“叫萬兒怎麼了?”
“我一天下來,最多的時候要迎接幾十個男人,迎接的男人們多了,我怎麼會知道誰是這個孩子的親爹。沒辦法我就給他起了一個名字叫萬兒,意思也就是說他是一萬個男人的兒子。”
“那他姓誰的姓呀?”
“孩子沒有姓。”
“那好,以後就讓他姓木得了,我正愁沒有一個兒子呢!”木炭照準了萬兒的屁股又是兩腳說,“小王八羔子,快點叫我一聲爹。”
“王八爹……”萬兒怕挨打怯生生地叫了一句。
“***,竟敢叫我王八爹。”
“我是王八羔子,你當然就是王八爹了。”
木炭把萬兒的一綹頭髮從頭頂上掀了下來,放在嘴邊上一吹,萬兒的頭髮隨風飄滿了一地。“唐公子,你大人有大量,您就放了我的乖兒子吧。”小白菜眼淚汪汪地哀求着木炭說。
“我放過他可以,但是你必須答應讓衙門公安放過我。”
小白菜走到捕頭大哥的身邊,風情萬種地嫵媚一笑說:“捕頭大哥……小女子求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暫且放他一馬吧?”
“你有什麼面子?不就是長着一個臭B的爛妓女嗎?”捕頭大哥嘿嘿冷笑了兩聲說,“捕頭大哥還就不稀罕你的糖衣炮彈了……”
小白菜拉着捕頭大哥的一條胳膊一個勁地哀求,捕頭大哥不耐煩,隨手就給了她兩記響亮的耳光:“***爛B,滾遠一點,你是不是想把你身上的愛滋傳染給我呀!”
捕頭大哥這兩記耳光,足以用上了兩萬噸的重量,打的小白菜大白天的都看見了滿天的星斗。眼淚鼻涕一齊流了出來。
萬兒看到娘親被打,心裏的火苗燃燒了一個大草原,他不顧自己有無性命之憂,在木炭的掌握中,依然跳着腳地大罵:“你這死烏龜,爛B的鳥兒,你敢打我娘,我讓你出門就遇上車禍撞死你,我讓你頭上長出毒瘡,腳下流出毒膿,生出來的孩子沒有屁眼。我叫你天天都有綠帽子戴。你爺爺、你爹、你娘、你兒子、你孫子一人一頂,再不然就讓你們家死光光,改戴成孝帽子。”
捕頭大哥大怒,朝着萬兒開了一槍,木炭沒有想到朗朗乾坤之下,公安竟然要槍殺人質,而且是這麼小這麼無辜的一個孩子,木炭用手裏的刀背一擋,子彈把那柄朴刀擊打的濺起了一團火星,彈頭髮出了“叮咚”一聲,掉到了走廊里的垃圾箱裏。
這時有人大喊:“衙門公安要行兇殺人了。”
捕頭大哥聽到了窗子打開的聲音,但是隨眼看去,只見一間一間的房子裏都牢牢地閉緊着門窗。不知道這一句污衊公安形象的話兒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讓開點……”木炭用刀背在萬兒的脖頸上敲打了兩下,押着萬兒朝着樓下走去。
這時候,左邊的窗子和右邊的幾個窗子同時打開了,木炭看到了自己的弟兄們一個個荷槍實彈,準備和衙門公安們火拚。木炭朝着屋子裏的黑頭等人眨了眨眼睛說:“保存我們土匪的實力,弟兄們,要是我木炭有個三長兩短,記得替我報仇啊!”
黑頭、米老鼠、狗蛋等人眼睜睜地看着木炭押着萬兒走了下去,身後的衙門公安們一股腦地涌了上去,大老遠地尾隨其後。
從百花樓里出來,木炭盡量揀那偏僻的地方走,鑽過了幾條衚衕,跳過了幾個馬圈,這才逐漸地擺脫了身後的衙門公安。萬兒怕身後的衙門公安失去了目標,木炭這小子會在人煙稀少的地方來一個殺人滅口,故而趁着木炭不注意,就把口袋裏的那個包子弄破了,把包子的肉餡稀稀落落地拋在了地上。
再往前走就到了英烈夫人廟了,英烈夫人廟裏供奉的是韓世忠夫人梁紅玉,這一帶的人又稱之為“紅娼廟”。梁紅玉少女時期由於流落異鄉,被迫墜落紅塵做了一名大牌妓女,在風塵中認識了一代名將韓世忠,兩人結為伉儷。這一帶的妓女每逢初一、十五、或是逢年過節的日子,就會自行到廟裏祭奠,燒香許願,祈禱梁紅玉在天之靈,照顧好同行的姐妹們。
萬兒經常來廟裏玩耍,在廟裏掏麻雀。要不就是偷了點什麼的就拿到這廟裏來偷吃,對這一帶的地形非常熟悉。前一陣子這一帶的年輕人經常到廟裏去談戀愛,因為那裏不僅有山水,環境優雅,而且非常安靜。有人傳說,只要不孕的男女在廟裏的供桌上苟合一次,來年這時候就會生兒育女,百試百靈,這一帶的人們都很信服。但是最近一段時間,人們不來這裏談戀愛了,早在十天前,有一對情侶在這裏談心,結果莫名其妙地失蹤了。衙門公安現場勘查的時候,除了地上發現了一灘血跡以外,就再也沒有發現其它的蹊蹺之處了。
於是就有了更多的傳言,說英烈夫人廟裏出現了惡鬼,惡鬼把英烈夫人梁紅玉攆到了深山裏,自己反客為主成了這裏的正神。萬兒不信邪,照樣來這個廟裏掏麻雀。有一次,萬兒在一家農戶里偷了一隻老母雞,想找一個偏僻的地方,燒烤了吃。萬兒無地可去就揣帶着這隻母雞來到了這個廟裏。萬兒把綁住母雞的一條繩子,從母雞的嘴上解下來,然後用一把水果刀照準它的咽喉狠狠的就是一刀,雞流完了身上的血,蹬彈了幾下之後就死翹翹了。萬兒找來乾柴,把洗拔好的母雞架到篝火上去燒烤,一會功夫母雞的肉香就飄滿了整所廟宇。
萬兒把燒烤好的母雞放在一張石凳子上剛要美美地享受,只聽得廟裏的窗欞“咔嚓”發了聲響,一條足有十幾丈的巨蟒從窗子裏爬進來,舌頭一伸,萬兒手上的一塊雞肉就跑進了巨蟒的嘴裏,萬兒嚇得撒腿就跑,慌亂之中,用腳踢繡球一樣把那隻燒雞踢到了巨蟒的嘴裏。萬兒從廟宇里逃出來,看到了那條巨蟒因為太過龐大,一半身子爬進了窗子裏,另一半身子卻是擱在了窗子外。萬兒心裏惱恨巨蟒嘴饞,搶吃了自己燒烤好的母雞,用一把水果刀惡狠狠地在它的身上插出了五六個血洞。巨蟒疼痛,身軀爬在窗子裏行動不便,疼痛難忍之下,尾巴上下一卷就把萬兒從廟裏擊打的倒飛了出去,幸虧落在廟外的一垛柴禾上,否則肯定摔個半身不遂什麼的。萬兒因此明白了,上一次那一對情侶不是像衙門公安說的那樣,被望風山上的土匪殘害了,他們其實是葬身在了巨蟒之腹。
萬兒想到這裏,心裏頓時有了主意,萬兒想用木炭做誘餌把那條巨蟒引出來,想借借巨蟒的威力把眼前的這個壞人給徹底地剷除。萬兒眼尖,好像看到了一株大樹後面有人探了探腦袋,萬兒明白這準是幾個衙門公安悄悄地跟上來了,萬兒心想:“這衙門公安和木炭都不是什麼好人,我怎麼讓他們狗咬狗地咬一回呢?”
萬兒雖然出身於娼門,但自小在紅塵里歷練,跟着那幫女性的動物們着實學到了不少東西。不僅擅長琴棋書畫、詩詞歌賦,而且檀板輕敲,還有一副唱徹金縷的好嗓音,可以說是才藝雙絕,樣樣精通。但是從小在女人堆里摸爬滾打,一身沾染了不少的痞子氣,在當地成了人人所不齒的小流氓,人們對他往往是敬而遠之。萬兒故意裝成害怕的模樣說:“王八爹,衙門公安追上來了。”
“我看到了,不就是三個衙門老鼠嗎?”木炭毫不在意地說,“要是他們距離近一點,我就用我的成名武功廢了他們。”
木炭朝着萬兒的腦袋上用拳頭砸了一下,朝着他又大聲地怒吼着說:“小子,要叫爹就把前面的兩個字省略掉,要是你再叫我王八爹,我就***先廢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