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6章 人手集結
不光是許罔神態變化,陶明易,那昏昏欲睡的老頭,以及他們下邊兒的陰陽先生,紛紛都露出一絲渴求之色。
“當真哇,比金子還真,就看大家有沒有本事拿了,畢竟我家爺這點兒微末道行,還不是真人,探不得大墳,只能起個引路的作用。”老龔更煞有其事。
除了渴求,還有一絲絲貪婪,在場間瀰漫。
三言兩語間能肯定,這就是丁芮朴的秘密,無人知曉。
老龔這一招簡直是釜底抽薪,本來我們不探那墓的原因,就是因為對裏邊兒不了解,想要先對付了丁芮朴,一舉兩得。
丁芮朴難纏,算計太深,一時間我們沒辦法應對,將問題擴大,將矛盾激發得更深。
她要借刀殺人,我們也可以借人將水攪渾!
渾水才能摸魚!
“老娘子你可知道,雲都山有這般隱秘?嘿嘿,若你知道一星半點兒,可以說出來,給大家漲漲知識,增加點兒經驗。”
老龔再度開口。
這一招用意就更深了,看似是給丁芮朴台階,事實上,是分化丁芮朴和其餘人的關係,一旦她說出來,別人會怎麼想?他們能在危險關頭替丁芮朴出手,不惜和道教對立,丁芮朴知道這樣一處寶地,卻不告訴他們,要一人獨享?
“若曉得此地,我定然第一時間通知幾位兄長,又怎麼會隱瞞至今?”丁芮朴那張突兀的臉沒有太大的異樣變化,恢復了鎮定,並且,她眼眸中也有一絲絲喜悅和感嘆,再道:“羅顯神你果然是有時運的人,初到雲都山就能發現這般驚天之事。”
其它幾個先生並沒有露出什麼異樣表情,他們完全沒懷疑我。
“時運談不上哩,爺一來是找老娘子你的,二來,還得幫冥坊找個老居士,那老居士恰巧死在了那個地方的護衛墳塋中,老娘子你不曉得那術,必然也不認得冥坊酉陽居的陳池了?”
老龔再開口,明顯又在給丁芮朴挖坑了。
“我的確不認得,陰陽先生一脈,很少和其餘派別打交道,尤其是做生意的酉陽居。”丁芮朴果斷回答。
老龔眼珠子提溜一轉,沒有說其他。
“那地方,說來聽聽吧。”陶明易開了口,拉回了他們感興趣的正題。
老龔才繪聲繪色地講了起來。
進竹林的事情,他沒有提,既然丁芮朴要隱瞞,我們就算說出鬼物,她肯定不會承認,我們也沒有實質化的證據。
因此,只說了去到山腳,看見倒影,再上棧道,進錯了墓道,陰差陽錯找到了我們要找的上一任酉陽居士,以及發現那特殊術法,應該是下方墓道中,那地方並沒有假墳,都是真墓。
“你的意思是,假墳中的一切被帶走了,酉陽居士給人做了嫁衣,不過,這件事情是很多年前的,那人未必知道真墓,他可能要的也就是一個鬼物操控之法,畢竟,冥坊中魚龍混雜,都上不得檯面。”許罔這一番話高高在上。
讓我另一側的費房,臉色微微有了些變化。
這裏已經能瞧出來點兒性格,許罔更仗勢一些,他做什麼都頤指氣使。
陶明易則內斂不少,只是在丁芮朴的問題上,立場很堅定,其它時候都少說話。
至於那昏昏欲睡的老人,基本上都不說話,完全看不出來其性子。
“話是這麼說,沒錯嘛,就是不得不防,萬一有人在暗處憋壞,等咱們進去了,搞到事情了,他出來玩傢伙?”老龔眯着眼發笑。
一個鬼頭和幾個老頭這般商議,多少有些瘮人。
“嗯,小心駛得萬年船,這話倒是沒錯,鄔仲寬,你若不死,應該也和我們地位相仿了,可有興趣此事之後,來玉胎道場坐堂,我給你塑一道身?”
陶明易開了口,話語中則帶着邀請的意味了。
“嘿嘿,這事兒再說,再說,你喊我老龔就行。”老龔並沒有直接拒絕。
我當然明白,這是他迂迴的手段,並不會在意。
“都下去準備吧,用一天的時間,備齊所需物品。”許罔瞟了一眼罔極道場的先生們。
“遵場主之命。”眾人拱手抱拳行禮。
“嗯,你們也下去準備,另外,你不是棺屍地的管事人?是酉陽居的居士?”陶明易先囑託了門人,再看向費房。
費房沒接話,卻拱手抱了抱拳,算是回應。
“你能調動棺屍地的人手,這沒什麼區別,便給你一日時間,再集結一批下墓人手,這件事情辦好了,你們對丁家出手的事情,免去責罰,許罔也不會對你們如何,我玉胎道場,記你一個人情。”陶明易淡淡說。
“是。”費房再低了低頭。
字裏行間,以及費房的態度,還能看出一些細節問題。
玉胎道場和罔極道場的場主先生,實力很高,地位更如此。
費房不敢得罪,只能恭敬。
還有,先前陶明易說,鄔仲寬不死,和他們地位相仿……
玄齒金相地如神這名號,早就走出靳陽,許多人都認識,就連真人都熟悉。
這陶明易和許罔,難道說,在先生層面,有着堪比真人的實力地位?
怪不得他們敢一口一個,讓四規山責罰我。
怪不得……我在他們的面前,還要屢屢吃癟。
的確,先生打鬥不如道士,但先生愚弄人心,愚弄人體的本事,更強。
同級別,先生不是我對手,另一層面的碾壓,就讓我無能為力了……
這也解釋了,為什麼雌一玉簡幾乎沒用。
他們,更主要是操煉魂魄,精神。
往往心志堅定,沒有那麼多心魔可利用。
交談到這裏,差不多也到了終點,丁芮朴喊了丁家其餘人安排我們住下。
我拒絕了,說自己還是住在外邊兒的旅店裏,明天是準備時間,後天清晨我到丁家門前匯合。
其餘人並沒有什麼意見。
一行人走出丁家之後,常歆卻率先露出不滿的神態,說了句:“為何將我,將梁家視若無睹?是我們都沒用嗎?還是先前下手輕了,應該剃掉兩個頭皮,應該毒死兩個先生?”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