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抓住她,凌辱她
北大營里的人,根本就不足五萬。
她勒緊韁繩,坐在馬上,轉頭看着遠處滾滾黃塵。
兩方交戰,戰陣交合在一處,越來越激烈。
山陰王世子的一千多人根本無法與北大營抗衡,可是很快援軍就到了。
蜿蜒的援軍架着山陰王旗奔騰而來,馬蹄和腳步踏過黃土,幾乎地動山搖。
兩邊數量懸殊,根本沒有勝算。
她調轉馬頭,輕夾馬腹,回了大營后跳下馬,扶着欄杆爬上露台。
鼓槌被扔在地上,她躬身揀起,半邊的手掌已經被血沾染,滿手鮮紅。
鼓槌上也蹭上了斑斑血跡。
好痛。
肉體上疼痛。
心裏更疼。
好像有把鈍刀子一道一道划著她的心臟,割開血肉,任由鮮血淋漓不斷地溢出來。
鼓聲一聲一聲響起,冷風迎面的她的髮髻微微散落在鬢邊,眼淚不知道何時被刺目的涼風吹了出來,溢出眼眶,順着冰涼的臉頰一滴一滴落到地上。
本應該很是楚楚可憐的女人,眼裏卻一片幽沉。
她冷冷地盯着鼓面上的飛禽走獸漆紋,幾乎已經麻木地抬起手臂。
一下又一下,砸向巨大的軍鼓。
鼓面震顫,那些花紋也跟着震顫,耳邊是廝殺聲和刀槍劍戟碰撞在一起的聲音,風裏,草木清香裹脅着黃土和血腥的氣味。
她能做的,只有站在這裏,與前線的將士共進退。
離開或許可以活下去,可是犧牲上萬人,這樣的苟活又有什麼意義?
魏寧把沛霖從雲梯上解下來,托到馬上。
“將軍,他們的援軍到了!”
有人率先看到遠處逶迤奔騰而來的大軍,嘶吼道。
魏寧提弓,抽出綁着焰火的鳴鏑,朝天拉弓,手指一松,鳴鏑厲聲鳴叫,破雲直上,綁在弓箭上的焰火炸開成一朵金色菊花,在漆黑一片的夜空裏,格外的醒目。
比預定的時候要早不少。
他神色緊繃,望着遠處滾滾而來的敵軍。
來人目測起碼有五萬之眾,遠處黑燈瞎火,光聽着地動山搖的聲音,便讓北大營眾人臉色凝重。
他們只有兩萬人不到。
真打起來,若是後援沒有及時趕到——
“將軍!丞相的人什麼時候來啊!”
“怎麼辦啊將軍!”
魏寧咬牙:“慌什麼?”
“我們的人就埋伏在城外,方才不是都看到了,鳴鏑斗射出去了,過不了一刻,他們就能趕過來將她們一鍋包了!”
他拉弓“嗖”的一聲,擦過山陰王世子的肩胛,射中了他身後的一名親隨。
那人應聲倒地,瞬間被亂軍的馬蹄踩在腳下,成了肉泥。
“誰敢亂我軍心,下一箭,就落在他腦袋上!”
魏寧寒聲呵斥道。
挨得近的眾人不敢再說什麼,不知道又是誰嘀嘀咕咕一句:“誰知道這會丞相會不會來咱們這兒?”
不遠處另一人的刀砍卷了刃,手起刀落,又是一顆人頭落地。
他滿是血垢的臉上面色猙獰。
“這會引來了這麼多人,說不準丞相直接帶人打開宮門,去抓那臭小子他老子了!”
“誰會管我們——”
“太后和魏女君也都跑了!”
魏寧怒喝:“閉嘴!”
“本來就是!”他大吼:“我們成棄子啦——”
“砰——”
他的嘴巴都還沒閉上,一瞬間,頭和脖頸分離,好像砍韭菜的鐮刀劃過韭菜的根須,斷面平整,清晰可見血管和白骨。
下一瞬,大量的血噴射出來,飆的三尺高。
無頭屍體轟然倒地。
“廢話什麼?”
侯景將大刀一橫,刀尖上還在滴血。
他滿臉橫肉的臉上不知道是沾染了自己的血還是敵人的血,一條噴射狀的血跡從鼻樑橫亘到下頜,原本就不和善的臉色,看起來越發猙獰可怖。
人頭“咚”的幾聲在地上滾了幾圈,隨後被馬蹄一腳踢到一邊。
“誰再敢說什麼——”
他粗聲威脅道,話還沒說完,忽然聽到陣陣軍鼓聲。
好像天邊打起了悶雷,回過神才發現,不是雷聲,是鼓聲。
“是她?”
侯景看着高台上那瘦弱的人影,站在軍鼓面前簡直像是一隻想要撼動大樹的蚍蜉,衣袖翻飛,風要是再大些,都能把她捲起來。
“她沒跑?”
魏寧也正驚疑,聞言沒有說話。
所有人也都注意到了混亂之中的軍鼓聲。
無數人抬頭,都看到高台上那個黑袍白衣的女人。
魏寧高聲吼道:“所有人,保持陣型,誰再敢胡言亂語擾亂軍心格殺勿論!”
“太後娘娘也在!”
“丞相肯定也不會不管我們的!”
有人激動大喊。
“沒錯!”
所有人忽然亢奮起來,舉刀往前沖。
只要心裏有了期望,便好像忽然有了莫大的力氣,連身上的痛感都消失。
“活捉了那小子!兄弟們官升三級啊!”
侯景粗聲大喊。
山陰王世子皺眉,下意識後退了兩步。
“異想天開。”
他咬牙切齒的笑,抬手挽弓,一箭射向高台上的那道白影。
“嗖”的一聲。
羽箭破空而飛,噌然深深釘入了銀霄腳邊的木板之中。
銀霄低頭掃了一眼,又看向遠處坐在馬上的人。
“想以少勝多,做夢!”
他冷笑一聲。
眼看着他們就要潰不成軍,沒想到都快散了,竟然又來了個鯉魚打挺負隅頑抗,高聲道。
“速戰速決,派一隊騎兵去抓了那女人,我要讓他們好好看看,他魏承的女人怎麼在我手底下被凌辱地跪地求饒。”
幾乎是翻倍的數量壓制,銀霄眼睜睜地看着一列人馬橫掃直衝進來,徑直朝着自己衝來。
她擂完最後一陣,扔掉手裏的鼓槌,抽出頭上的簪子捏在手裏。
騎兵為首一人跳下馬,邪笑着看着瞪大眼睛後退的女人,抬手就來抓她的肩膀。
她伸手將藏在手裏的簪子往他的眼睛裏的刺去。
太過大意竟然一時間沒來得及躲避,男人慘叫一聲,捂着眼睛後退數步。
“賤人——”
他一腳踹過來,踹到她的小腹上。
銀霄被踢到柱子上,滾到地上,“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敬酒不吃吃罰酒——”幾人圍上來,扔了刀開始解帶子。
“今天就在這兒辦了你。”
那一下沒來得及刺得更深,就被他躲開了,他一隻眼睛充血,看起來模樣甚是可怖。
幾人像小山一般,將她圍攏。
她一抬頭,正好看到幾人鎧甲上鱗片倒映出自己狼狽慘敗的臉色。
血腥氣和汗臭氣撲面而來。
“咔噠——”
鎖子甲被打開的聲音,激得她渾身起雞皮疙瘩。
好像又想起每次給魏承卸甲的日日夜夜。
也是這樣熟悉的聲音。
正微微出神間,一人拽住她的兩條腿,往前一拖,用力分開。
兩條腿被迫岔開到最大。
“刺啦”一聲,外袍和中衣被用力撕開,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膚。
她覺得自己好像是一條架在火堆上烘烤的鹿,雙腿被迫的大張,羞辱地迎接眼前六個噁心之人的視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