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四章 萬人敵席君買
華夏古代史。
最令世人驕傲者,莫過於漢唐兩朝。
尤其是終唐一朝,無數名將如野花盛開,肆意享受着獨屬於他們的榮耀。
在這些大唐名將中,有兩人頗具傳奇色彩。
一個是一人滅一國的王玄策。
另一個,便是如今鄯善城的席君買……
相比之下,席君買的戰績要彪悍得多,只帶一百二十餘騎,便將上萬的吐谷渾判軍沖的七零八落。
戰績之誇張,小說都不敢這麼寫。
但偏偏,史書就記下了:
“宣王跋扈,謀作亂,欲襲公主,劫諾曷缽奔吐蕃。諾曷缽知之,引輕騎走鄯城,威信王以兵迎之。果毅都尉席君買率兵與威信王共討,斬其兄弟三人。”
不僅大勝。
還斬了宣王三兄弟!
....然而,沒有人知道,距離鄯善城下不遠處,三千飛火軍正矗立在高坡上。
為首的陳阿賓白衣白騎,手持一柄長斧,靜靜的俯視着一切。
他們並沒有下場廝殺,按照房贏的交代,這是一場獨屬於席君買的個人秀。
雖只是掠陣。
但,這已經夠了!
在陳阿賓的注視下,席君買率令百戰老兵,饒了一個弧圈,從側翼直插宣王的叛軍!
叛軍顯然都懵了。
猝不及防下,陣型大亂。
就在這時,隊尾有哨騎趕來,似乎傳來一個消息。
下一刻。
吐谷渾叛軍徹底亂了。
混亂中,席君買等人奪旗斬帥!
群龍無首,宣王的軍隊除了小部分驚潰逃散,大部分跪地請降……
在飛火軍的注視下。
降軍迅速分出一條小道。
果毅都尉席君買,渾身浴血,槊頭高高豎起,挑着宣王的人頭,緩緩走出黑壓壓的人群。
霸道之姿,令人不敢直視!
鄯善城頭。
慕容諾曷缽看到這一幕,覺得不可思議,嘴巴張得大大的,好久都合不攏。
旁邊弘化公主,則愣愣的看着另外一個方向。
“那是....房二郎的飛火軍?”
她望着遠方那一抹白甲,美眸漣漣,不知為何,芳心竟湧出一股暖流。
另一邊。
陳阿賓不知道,自己被美麗的公主注視。
瞥了眼緩緩走向鄯善城的席君買,她知道大勢已定,於是淡淡的發出命令:
“任務完成,撤……”
一聲令下。
飛火軍們紛紛調轉馬頭,身影一個個消失在高坡之上。
深藏功與名,事了拂衣去。
……
鄯善城中。
席君買等人受到英雄般的歡迎。
小隊之中,威信王帶着一身鮮血,仰首挺胸,下巴抬的高高的。
剛才他和席君買一同出城廝殺,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誰知身邊唐軍戰力竟強悍如斯,不僅大勝,還撿了一條命回來……
忽然,他渾身一震。
直接翻身下馬,連滾帶爬的奔向自己的諾曷缽:
“大王!臣,回來了……”
“好,好,回來便好!”
慕容諾曷缽驚喜不已,攙起忠心的臣子。
當他再次抬頭,望向唐軍士卒的身影,宛如見到神明,眼神中儘是欽佩之色。
……
席君買並沒有在外逗留。
而是穿過人群,進了大堂,來到寂靜的後院。
一名衣着短衫的男人,背對着門口,負手而立,消瘦的身材,彷彿周圍的昏暗的光線融為一體。
席君買眯起眼睛,打量着對方:
“杜兄說有人來找我…那個人就是你?”
男人緩緩轉身,露出一張平平無奇的面容:
“在下,不良人天暗星,聖人讓我給您帶個話……”
席君買陡然一驚,急忙抱拳施禮:“臣,接旨。”
“呵呵呵,恭喜席都尉,您收拾收拾,立刻隨我入京吧。”天暗星文松,笑眯眯的遞出秘詔。
席君買恭敬的接過,展開一看,一雙眼睛倏然瞪的溜圓:
“這…陛下要組建萬騎!?”
“沒錯,隨着我大唐疆域擴大,百騎司已不足以解決所有的問題,陛下迫切需要一支強悍的天子親軍。”
天暗星看着席君買,繼續笑着說:
“席都尉這樣的猛士,正是萬騎統領的不二人選……只不過,萬騎的組建,為大唐之機密,今後您怕是要隱姓埋名,再也不會出現像今天這樣萬人敵的場面了。”
席君買卻毫不在乎,激動的握緊拳頭:
“一切為了大唐!!”
……
黃昏時分。
房贏等人已經到了西州城下。
望着高高聳立的城牆,房贏不由感嘆:
“時間過得真快啊,當初攻打高昌還歷歷在目,想不到,如今已經過去快兩年了。”
“呵呵,吾等平定西域,又帶回阿史那賀魯族人三千帳,此乃大功一件!”
裴行儉神色意氣風發,正欲接着指點江山,忽然臉色一變。
與此同時。
其他人也發現了端倪。
火紅的夕陽,將一騎的影子拉得老長,伴隨着噠噠的馬蹄聲,一名英姿颯爽的女子,緩緩出現在眾人面前。
“來者何人!”
阿史那賀魯部內,有人高喊一聲,拍馬便要向前。
“慢着....”
裴行儉及時阻止,嗓音乾澀的說:“都不要亂動,她是自己人……”
再看房贏,先是條件反射般一驚,然後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
“邢明月,你又要暗算我嗎?”
“可惜啊,陳阿賓已經被我派出去了,沒了內應,我看你怎麼得手!”
邢明月不說話。
沉默的端坐在馬背上,劍眉星目,颯颯風中帶着艷麗,如山間白雪。
見此情形。
房贏臉色一變。
“你…你這次又找的誰?”
他臉色漲紅,體內好似有藥力發作,身體在馬背上搖搖晃晃。
恍恍惚惚中。
邢明月看了旁邊一眼。
房贏不可思議的扭頭:“裴行儉,居然是你……”
話未說完。
“噗通”一聲,他直接從馬上栽了下去。
嗡——
周圍一片嘩然。
阿史那賀魯部看着眼前一幕,震驚的嘴巴張的老大。
一片騷亂中。
裴行儉也滿臉驚訝,不解的撓了撓頭:
“難道是我記錯了?那迷藥…不是掉地上了嗎?”